作者:九宫勋也
言玦修笑了,他的笑带着一抹讽刺,一抹冰冷,“你不愿意?你可知道,你今日所为,不仅是伤害了离忧,也伤害了我,今日你可曾看到,多少人想要置我于死地,不想添柴加火的人,竟然是你。”
贺苘抬眸对上了言玦修的视线,突然跪倒在地哭泣着,方才若不是言玦修帮忙,只怕贺苘早就受了内伤。
而此刻,言玦修体内气血翻腾,他对于贺苘这个行为心中是很恼怒的。
虽然他和苏时了预料到了会有变故,但是真的见识到了的时候,他还是会难受,这个孩子毕竟是他真心想要教导的,更多的,他还是心疼苏时了。
他这些年,许多人都不信,偏偏全心全意对待了贺苘,得到的结果竟然是这般的,怎么不心寒。
“不要哭了,你的眼泪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我希望你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若是不说,那便算了,我不强求。”言玦修冷声说道。
贺苘愣住了,哭声也立刻制止了,他深吸了口气走到了言玦修的身边,半晌后弯腰凑到了他耳朵边,低声将事情一一说了。
言玦修闻言,眼睛慢慢的睁大了,原来主意在这儿,那么是第二日还是第三日?
他正迟疑着,一枚飞镖带着两个小瓷瓶从外射入屋中,言玦修伸手飞快的握住了飞镖,将飞镖上的东西解下,仔细查看。
两个小瓷瓶,一个是解毒丸,一个是大还丹,补气益血的好东西,对于贺苘和他来说正是需要。
“离忧已走,现在外头的是竹子还是冷冥?”言玦修握着瓷瓶的手有些泛白,他深吸了口气低声问道。
豆腐站到窗口,瞟见了属于竹子的令牌,转身回答道:“主子,是竹子在外。”
“嗯。”言玦修点头,倒了药丸出来给了贺苘一颗,自己服下一颗后,道:“你不该为报仇,丧失了自己的一切。”
贺苘闻言,猛地抬眸,一副被震动了模样,他深吸了口气,低头不语。
“贺公子,我家老爷请贺公子前去。“
外头,天山庄的奴仆前来请贺苘,贺苘看了言玦修一眼,应答了一声跟着他去了。
到了天山老人的住所,天山老人神采奕奕的站在一棵大树下,他双手背负身后,听到脚步声后转身,“那个叫苏时了,也叫方离忧的人,真的是凶手么?”
“天山前辈,离忧哥哥是好人,他不是凶手。”贺苘站在老人面前,抬眸一字一句的说道。
天山老人闻言笑了,“好人?!你可知他手上有多少条人命?”
“他待我好,就是好人。”贺苘抿着嘴倔强的说道。
天山老人点了点头,一字一句的说:“你若想拜师,可拜他为师。”
第六十一章 全体中毒
天山老人给众人安排的住处格外的巧妙,凡是不和的有任何可能会打起来的,都住的比较远,比邻而居的都是关系好的,故此言风海和言安谦所居之处周围都是依附云暮山庄的人。
而更是因为这些人,言风海吩咐人静悄悄的前去布置一番,也是无人会发觉有所不妥的。
屋内,言安谦坐立不安,他咬着手指甲原地转圈,或者是刚倒了的茶就给泼了。
言风海闭目运气调息,一周天下来便觉得好了许多,他睁眼之际,便看到言安谦那狼狈样子,皱了皱眉,呵斥道:“你这像什么样子!”
“伯父!这少庄主的位子为言玦修留着,那我何时才有继承这个位子的那一天?”言安谦见他睁眼了,立刻扑到了床边跪下,皱着眉急切的说。
他自幼便做梦有那么一日,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似乎硬生生的这希望便没了。
言风海皱眉,又是一声呵斥,“你这个样子,如何能当得起少庄主一位?就算言玦修不再是了,你这样我也不放心交给你。”
“伯父!”言安谦似乎有些不能接受,“伯父,我自小受你熏陶,你也说过我进步明显啊。”
“可你自己看看,你和言玦修做对比,孰高孰低?!他在大厅之中被人如此说还能不慌不乱的为自己谋划,你呢,就因为一个根本不确定的变数就这般不像样子!”言风海的语气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言安谦闻言,垂眸,咬着牙,双手握着拳头青筋暴起,他呼吸加重,好半晌才道:“伯父,自我出生便有言玦修在我头顶压着,所有的人都拿我和他比!可是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好比的?!”
“所有人都说,我这不如他,那不如他!我自小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我害怕,我害怕啊!”言安谦双手哆嗦着说道。
言风海皱着眉看他,半晌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你别怕,你有你的好,伯父都看在眼里,知道么?”
“嗯。”
“好了,伯父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为你安排一切。”
言风海说着,声音都放柔了,可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诡异,言玦修好歹是他的亲子,为何儿子不亲却亲言安谦?
言风海眸中精光一闪,低声道:“别怕,那这里的人很快就能见识到你的好来,言玦修,我不会给他机会让他为自己证明的。”
言风海阴森森的笑了,有这句话了,言安谦也放松了下来,他趴在言风海的膝盖上,嗯了一声,“我相信伯父。”
二人在屋中似有谋划,然而屋外自有他的亲信守护,任何人都不可能去偷听了来。
第二日,热闹非凡,众人喝的醉醺醺的,还要再来一杯。
第三日,最后一日的酒席比之前两天更热闹,天山老人坐在首位,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他们敬过来的酒。
主桌上坐了几个他所看重之人陪坐,而言玦修赫然在这其中,他坐在那个位置,感受着后头众人的眼神如刀。
他却坦然自得,慢慢悠悠的吃着。
言玦修举起酒盏冲天山老人道:“前天给前辈添堵了,晚辈先饮为敬。”
言玦修说着,仰头喝了酒水,天山老人接了酒盏仰头喝下,笑道:“无妨,一场闹剧,权当看戏了。”
“那孩子眉清目明的,我瞧着该是个好孩子,可别因众人之语伤了情分。”天山老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其他人听了还以为他夸的是贺苘,但是言玦修知道,天山老人夸的是苏时了。
言玦修心里其实是有些吃惊的,为何天山老人待他似乎评价总要高上那么几分?这是何故?
然而他的问题,天山老人怎会给他解答,就在此时,外面的席间有人口吐鲜血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