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归 第89章

作者:贾浪仙 标签: 破镜重圆 古代架空

沈越摆摆手示意赵监工不必维护,再对章主簿说:“回大人,老爷吩咐,今日定要小的拿出看家本领,做一桌好菜宴请二位大人。”

说时,沈越悄悄落座,章主簿竟毫无察觉,随口道:“哦,原来如此。小丘你有心了,不过,你这表情……是不开心吗?”

寻壑:“没,哪有不开心……”

章主簿点点头:“没有就好,”说着拿筷子指着一盘其貌不扬的炒蛋,问沈越:“这个怎么回事?”

“回大人,我家老爷爱吃螃蟹,可惜而今入冬,市面上见不到肥蟹的影儿。我便以东海黄花鱼、高邮咸鸭蛋为主料,佐以姜末、香油,做出这道不是螃蟹却胜似蟹味的“赛螃蟹”,以便我家老爷解馋。”

章主簿夹了一块‘蟹肉’入口:“嗯,确实不错!你这奴才,倒挺懂得巴结主子啊呀……赵大人,你今天踩我几次了?!”

寻壑:“……”

趁着赵监工章主簿大眼瞪小眼,沈越赶紧的拿汤勺挖了大半‘赛螃蟹’到寻壑碗里,生怕章主簿几筷子吃干抹净似的。

见赵监工转过头来,沈越笑笑,问:“刚刚我进门时,听到各位大人讨论什么‘云娘’,可是谁有喜事了?”

章主簿‘嗨呀’一声,说:“我们赵监工能耐,苏州行香阁、人称‘带刺玫瑰花’的云娘,最后被赵监工收得服服帖帖。”

沈越在桌下捏捏寻壑掌心,朗声道:“‘带刺的玫瑰花’有什么了不起。我连‘带把的玫瑰花’都追到手了”

章主簿果然信以为真:“啥?玫瑰花怎么带把?”

寻壑:“!!……”让我死了吧。

第78章 璧月琼枝独凄然②

中途,晏如入室,传告沈越楚野恭在外恭候。

沈越出到楠木厅,见楚野恭眉头拧得像一团打不开的结,不经多想便问:“永康新秀出事了?”

楚野恭摇头:“倒不是,你布局不错,那边一切顺利。”

“那你怎么?”

楚野恭一声长叹:“让我头疼的,是西南边境、滇南一带的近况。高|祖将这一块从缅人手中收回,可滇南地处西南一隅,虽有朝廷命官在治,但终究鞭长莫及。最近豪强纷起,其中又以拉庸一派为首,烧杀抢掠,无恶不为。”

沈越挥退伺候的丫鬟,亲自给楚野恭添满茶水,并问:“那你到我府上是为?……”

楚野恭看了沈越一眼,才说:“老将死的死,退的退,还剩下的武将,孙老坐镇西北,潘富旺镇守东北,调遣不得,所以……圣上有意让我带兵。”

“东部倭寇窥伺,忌惮你三分才不敢轻举妄动,你不能走……对了,蒋行君呢,叫他出来,成天窝在北都养老不成?”

楚野恭哭笑不得:“皇上身边不能连个亲信武将都没。”

沈越略一沉吟,方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上?”

楚野恭摇摇手指:“不是我的意思,是天意。”

沈越:“……”

见沈越犹豫,楚野恭搁下茶盏,拍拍沈越肩膀道:“我知道,辛劳半生,你而今只图‘老婆孩子炕头热’。成家固然重要,但千万别放弃了了功名。人心易变,你能保证丘老板这辈子只对你死心塌地?但你打下的江山、挣下的基业,永远不会背叛你。”

月上中天,庭下如积水空明。

沉默良久,沈越才开口:“一旦入世,就不能轻易撂下担子……容我斟酌些时吧。”

沈越跟寻壑,总归要有一个人主内顾家。寻壑而今蒸蒸日上,沈越怎忍心折断他自在翱翔的羽翼?

是故,高蹈风尘外的那个人,只能是自己。

沈越回到兰秀深林,宴席已散,只见寻壑怀抱金樽,倚坐廊柱下对月独饮。夜如泼墨,偶尔一两声虫鸣,夹杂着断续幽微的人歌,及至近前,沈越方听出来是寻壑在低声哼着曲儿。

——四面垂杨十里荷。问云何处最花多。画楼南畔夕阳和。

——天气乍凉人寂寞,光阴须得酒消磨。且来花里听笙歌。

察觉动静,寻壑回头,见是沈越,粲然一笑。

寻壑一口牙长得极好,莹白饱满,唇瓣为酒水所滋润,丰盈红润,粉面含春。虽然眼前是再熟悉不过的人,然而沈越只觉轰一声,刹那脑海空空,似被狐妖摄去魂魄。

“爷……爷?”

直到寻壑走到自己跟前,沈越方才回神:“……人都走了?”

“嗯……刚走。”

“哦,好。”沈越垂眸,见方樽轻盈,被寻壑轻易拎在指尖,不由小小恼怒,抢过瓶器,质问,“我离开一会儿你就把整壶酒喝了!?”

寻壑并未被震慑,相反,倾身和沈越胸膛紧贴,两手环上沈越脖颈,鼻尖相抵,四目相对,继而嫣然一笑,媚眼如丝:“爷……别生气嘛……就这一回……饶了我吧”大概是酒酣微醺的缘故,寻壑此际香脸半开,言语间尾音拉长,无尽缠绵,单单听着,沈越就觉得下腹逐渐发热。

岂料寻壑接着更为放肆,对着沈越呵了一口气,身体一软陷进沈越怀抱,****软糯,和着唇瓣在沈越下颌游走开来。

‘啪’的一声,手中金樽掉落地上,沈越再也按捺不住,打横抱起寻壑,冲进兰秀深林……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一番羞云怯雨,揉搓得万种妖娆。

自复合以来,房事上多是沈越主动,寻壑配合。然今日寻壑却似乎铁了心要讨沈越欢心,四肢交叠,极尽旖旎,缠着沈越直闹腾到天际泛白。

沈越虽沉浸其中,但还是怕寻壑消耗过大,最终狠狠心,扣住寻壑不安分的手,骑在寻壑身上:“别闹了,休息一会儿。”

寻壑簪横鬓乱,喘息着问:“爷倦了说一声便是,我就不缠着爷了。”

这话说得甚是疏远,沈越虽察觉,但此刻床底间的香艳旖旎叫他无暇顾及。

休息些会儿,沈越抽走寻壑发间摇摇欲坠的簪子,端详些会儿,问道:“以往你最爱那根白玉簪子,最近怎么都没见你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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