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归 第90章

作者:贾浪仙 标签: 破镜重圆 古代架空

寻壑周身一颤,片刻才回答:“弄丢了。浪费了爷的一片心意,对不起。”

沈越为这突然的客气而觉得好笑:“物是死物,人是活人。我以死物相赠,就是为了讨你这活人的开心,丢了就丢了,我给你买个新的便是,道歉作什么。”

闻言,寻壑翻身抱住沈越,枕在沈越胳臂上,蹭了蹭,叫沈越不由想起银狮。只要沈越奖励了银狮,这白毛畜生定会上前拿额头不住地蹭沈越周身。竟会把寻壑和银狮联系起来,沈越只觉得好笑。

俄顷,寻壑话起家常,问沈越:“爷,过去你无心酒品,昨晚却能如数家珍,怎么回事呢?”

沈越拉高被子,将寻壑暴露在外的后颈尽数遮住,轻描淡写回答:“倒也没特意钻研,只是最近在书上浏览到了,顺带记下而已。”

“看的什么书?”

“《金瓶梅》!真真好物,看着看着连饭都能忘了吃!”

寻壑不明所以,被调起兴致,追问道:“真的吗?哪一家书社印的?改天我也买一本回来。”

“崇文馆的绣像本最好,得新刻的,新添了文人润饰,行文雅致多了。不对,我藏了一本,现在就给你看看。”说着沈越撑起身子,掀开床铺一角,摸出私藏。

寻壑:“……”

寻壑接来翻了几页,不知是否运气太好,目光所及处,尽是‘酥胸’‘偷情’‘淫|荡春心’‘驴大行货’诸般词汇,绣像夹杂期间,多是云雨**画面,寻壑怔怔阖上卷册,推回给沈越,将头埋进软枕里。

沈越没放过寻壑耳畔红晕,揶揄道:“哟,羞羞了嘛?没事,你要害臊的话,等我走了再看也可,本子就放咱们床铺下面。”

寻壑:“……”我不认识你。

沈越怕寻壑俯卧太久压着心肺,故而将寻壑扳正面向自己,来回安抚着寻壑因害羞而发烫的脊背。见爱人仍然无甚言语,沈越只得另起一话转移注意力:“那天和子翀聊了会儿,提到了你的双生哥哥。”

寻壑闻言,果然抬起眉目,问:“子翀他说了什么?”

“斯人已逝,能说什么。无非是感叹造化弄人。”

寻壑动情,眼圈微红,又似乎怕脆弱被人瞧了去,转而低垂着眼睑。沈越近距离凝视着爱人眉眼,一时间思绪纷繁,联想起同是而立之年的亲朋,无不脸皮粗燥,油光满面,甚至大腹便便。然而,寻壑而今已逾而立,却仍然肌肤细腻,身段轻盈,朗润不输当年,却较当年更多一份内敛的精光。

又想起二十几年前在献王府后花园抱起的那个精致娃娃。沈越不得不承认,寻壑是天生的美人,无情岁月、坎坷波折也无法磨灭他容颜的美好。

“你哥哥若还在世,想必也和你一样漂亮。”一句赞美不经思考,就从沈越口中脱出。

“走开!连我哥哥你也想糟蹋。”孰料寻壑竟破天荒顶撞起沈越。

沈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啥?怎么突然这个语气?我哪糟蹋你了?”

“没……没有,”寻壑有些失措,转而揉揉眼睛,推辞说,“我困了,先不说了。”

沈越亲吻寻壑发际,就放他去睡了。

躺了一会儿,仍没有睡意,沈越遂决定下床找找寻壑丢失的簪子。沈越领队,带着几名丫鬟小厮,把所有箱柜翻查一通,各个角落也仔细看了,仍然没有。

恰巧引章上来草房子,沈越便问:“白玉簪子被阿鲤弄丢了,你见着没?”

引章连连摇头:“我不知道……”转而匆匆下山。

问问而已,反应怎生如此古怪?沈越不由得纳闷。沈越命仆从停止搜寻,自己回到草房子,在床沿坐下,蓦地想起圈椅下有密室,寻壑会不会进去时掉在里头,遂发动机关下地道查看。

满置金条的箱箧依然有序排放,沈越四周看了一圈,仍不见簪子影儿,就要离开时,却见墙角一个小箱子因置物太多而被顶起,沈越想着过去收拾,待近前时,却发现是一块毯子。

沈越一眼认出此物即是当年沈老祖母赏给寻壑的豹皮毡子:“干啥藏这儿呢?”倒也没想太多,沈越将毯子抽出,叠好,就要放回箱内,却见箱底躺着一本薄册,拈出来,只见册页雪白,并非久置之物,翻开来看,仅仅前几页有所记录。

六月初四。

六月初八。

……

七月七,七夕夜,寻x沈爷

净是些日期,稍微多点的几行字又语义不明,考古一般,叫沈越看得一头雾水,翻到第二页,仍是日子记录。

十月初五。

十月十六。

……

等等!这是……

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往上窜,沈越倒吸一口气,再一次往箱子里瞧去。果见角落躺着那日在寻壑桌上发现的手绢包裹,里头仍是裹着铜钱。沈越拣起来,数了数。

再核对记录的日期数目,铜钱仅比日期多了两枚。

沈越胸膛发颤,双卷紧握,铜钱边缘几要嵌入肉中,竟也浑然不知。

寻壑睁眼,已是旭日高照时分。在引章服侍下净身更衣,许久不见沈越,寻壑奇怪,便问:“沈爷呢?”

引章没好气道:“叫你乱摔东西。今儿一大早,沈爷就满屋给找你找簪子去了。翻箱倒柜,要人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啊?他人现在在哪?”

“上山去找咯。”

寻壑直觉不妙,匆匆擦身更衣后就上山去了。

跑进草房子,却见昔日靠墙摆放的圈椅被挪到一边,密道大开,寻壑忙不迭冲过去。

下到密室,见沈越坐在地上,两手撑在双膝上,似料定寻壑会来而在此等候。

寻壑余光扫过室内,见那小箱子内物俱被翻出,薄册跟手绢被沈越捏在手里,铜钱抛洒一地。寻壑自知大难临头,吞吐着叫道:“……爷……”

沈越自嘲似的冷笑数声,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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