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夜
东秦挑眉:“殿下竟造出了冶炼池?不愧是归墟神君。殿下想要木头自然是有的,至于怎么换,还待殿下与我磋谈一番。”
藏离就窝在树洞里,洞中已经被东秦带来的裘被塞满了,他不得已变回人形,却还是觉得有些热。然而东秦不许他受凉,更不让他的伤腿露在外边,说会被冻坏,藏离只好继续裹着。
东秦建这屋子有好些天了,他一直都是这么能干。藏离记得从前他们流浪时风餐露宿,都是东秦去寻来一些天然的食材,利用手头可用的材料烹成一锅鲜味,就算藏离是辟谷的神,也被那香味引了去。
他如今暂宿的这棵古树便是他们从前的故居原址,只是因为天罚时将极北劈了个粉碎,虽然有玄武大阵护着,鹿神森林还是被震荡到,地面裂开一条缝,旧房子掉了进去,他于是没有地方住了。
藏离又是个极念旧的,徘徊多日不愿离去,最后在屋前这棵古树的树下意外发现一个树洞,就住了进去。
于他而言,住得如何无所谓,住在哪里才是重要的。哪怕能离曾经的家近一些,藏离亦能感到些许安心。
越凉有些悄悄话要问藏离,于是钻进树洞,兴致勃勃地打了个隔音术,还蹭藏离的一角被子盖。
啧啧,这被子真舒服,虽然东秦送给他们的那张也很舒服,可相比这张简直是两种物件。
他好奇地问藏离:“藏离啊,既然东秦已经回来了,你们是不是已经……?”
话含深意,可见这位老王八当真八卦至极。
藏离一想到这件事就苦恼,眉心登时皱了起来。
他本不是会主动说这些的性子,然而这些天实在压抑得很,又无人可诉,兀自较着劲,整头鹿都快崩溃了。
越凉待他又向来掏心掏肺,是以藏离没有戒备。挣扎一番,终于还是没忍住,同越凉倒起苦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盼他好,可当真又无法完全放下他,实在不应该。”藏离懊恼地说,神情苦闷。
“先以为他救我,心里定还有意的,他却言只是念着旧情,于我已毫无情意。唉,教我该如何是好。”
越凉一听,望了眼远处的东秦,立刻捏住藏离的鹿角晃起来,恨铁不成钢道:“他说毫无情意,你便信了,还把自己弄得这幅魂不附体的模样?你现在气色,同我前些日子见到的残魂差不多了,三魂七魄丢得七七八八。”
藏离被他一斥,有些茫然,“他、他确是这么说的。”
“他说无情,又为何来照顾你,念及旧情本可以将你拉回一条命就撒手不管,何至于给你炖羹做饭,嘘寒问暖,现在连房子都盖起来了?”
越凉毫不客气地道破出来:“你得主动一点儿,否则他怎么知道你是否还念着他呢?”
藏离有些着急:“我这样,难道看不出来吗?”
越凉实诚地摇了摇头,见他陷入沉思中,以为藏离又赧了,又大咧咧地劝道,“你不说,他怎会知道呢。这事儿没什么不好说的,尘世都覆灭过一回了,难不成还要藏掖着,留待下回灭世吗?”
“有的情意不趁早说清,往后再想拾回来,就难了。”
第63章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可是……可我和东秦已经分生了,如何才能重圆?”藏离很懊恼,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干着急。
“且若是东秦当真没了情意,我这厢不住招惹他,只会令他觉得轻薄吧。”
光是说出轻薄二字,他就微微赧了脸,于是干脆闭了嘴巴。
越凉没他那么端着,想了想,问:“你们俩,当初是谁先主动的?”
藏离羞赧极了,却还是红着耳朵,故作镇定地答道:“东秦先的。”
当时只想着找一处栖身之林,他又生性单纯,根本不知道东秦是什么时候动了心的,直到窗户纸捅破,他这才发现。
他拒绝了许多次,然而东秦似乎越挫越勇,一天天缠着,逐渐就把他迷住了,他这才接受。
当年的一幕幕犹在眼前,藏离说起这些时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神情充满留恋。
越凉提示他:“当初东秦怎么追你的,你就追回去啊。年轻的神兽心思直,你得活络起来,至少得让他知道你是有意的。”
藏离慌忙摇头:“这……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可的,你再犹豫,老公就跑了!”越凉哼哼道。
前世与人族打交道多了,越凉便愈发没有神明的样子,只觉得顺遂本心,做自己最想做的,才是正确。神明有庇护众生的职责,却也不该只为世俗而活。
藏离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这个想法,但看得出有些心动。越凉于是趁热打铁,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近,神秘地说:“我教你,你先这样……然后再……”
二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藏离的语气先是充满疑惑,而后不解担忧,最后恍然大悟。
他笃定地嗯了一声,似乎下定了决心。
篝火噼里啪啦燃烧着,不远处传来东秦造房子的咚咚声,颇有节奏,太炀听着听着便犯了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抖抖耳朵,听到越凉在给藏离出谋划策,在越凉怀里翻了个身,眯眼打起盹儿来。
阿凉教的这些,听起来挺有意思,以后有机会便试试吧。他心想。
越凉正说到兴头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偷师,更不知某人心里已经盘算起计划。他满心想着要帮藏离凑一段良缘,这样春天赏花时,藏离就有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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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凉与东秦面对面席地而坐,双方坐姿严肃,神情凝重。
太炀缠在越凉身上,躲在宽松的衣服里,他本就不想见人,即便是相熟的人也不想见,越凉就由他躲了起来。
藏离伏在东秦身旁,抬头看看东秦,又看看越凉,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荡着,神情充满担忧。
越凉率先出声,手掌一拍地面,先发制人道:“一桶灵流换一百棵杉木!”
东秦摇头:“不行不行,殿下,这森林已经很老了,要长树木实在费劲,一百棵不行。”
“二十一桶。”
越凉皱眉:“这怎么行?我家小辈们每天都在矿山劳作,十天才成一池,一池也才六桶,算下来每日半桶而已,东秦你动动手指就能长一片树林,还是多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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