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耕黄梁
此刻的他,约摸是对所言之物很是厌恶,音调微沉:“天外之术,天岘大陆之人无法自习而得。”
于是,真相呼之欲出。
弗禾也不喜那些长得恶心吧啦的东西,“侵界破障,杀人噬魂,这些天魔太可恶了,竟是想通过蛊惑人心的方式步步蚕食此界。”他不由担忧,“大陆陷隙,千疮百孔,光靠单一的力量,根本赶除不尽。”
所以乌栾究竟是哪里来的活菩萨,以一人之力抗万千妖魔,扛累世恶名。
“这不公。”
弗禾义愤填膺,越想越气。
这世间,必然不可以有这样的道理。
再看乌栾,却是古井无波,眼角微垂,唇边……还带着一丝浅淡的笑容。
弗禾无奈地望向他,总觉得这位魔帝的脾性太好,活得还不够圆滑,几乎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一转念,又觉得这也无妨。
总之,自己会始终陪着他。
“那两个元婴会噬魂,既然没死透,是不是能继续害人?”弗禾一点不同情那两人。道德败坏,仙门之耻,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落英派里有重要剧情人物和许多无辜者,由不得他们胡来。
还有一点至关重要的疑问便是,“被噬魂所伤者,真的就‘死’了?”
凭弗禾过往经验,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乌栾也不多费口舌,直接带他去看。
*
与“脾性太好”的魔帝“相仿”,落英派的主事者是个颇为优柔寡断的道人。再气再怒,尚存一些理智。
用能容人的法器将神智不清的两名元婴困住,余下的,便是对此事的商讨协议。
而得出的解决办法也没什么新意,无非是将死去的弟子尸身保存完好,将金丹被挖的弟子护养好,到时一并交达扈趾门作为凭证。
风中偶尔传来哀悼之声,是死去弟子的亲友在哭恸。
年轻的修士,情感总是要丰富些的。朝夕相处的同门就这样与自己天人永隔,再无缘大道,怎能轻易释怀。
一名白衣少年和一名红衣少女同样围在一具尸体旁边,脸上的神色十分哀伤。
隐隐可闻,少年正对少女说:“婳儿,小师弟的仇,我会与你一起报。”
少女的一双美目红得像桃子,两只拳头紧握放在膝间,脸上满是悔恨自责:“是我一时不察,未能及时相救。师弟很乖,唯一想做的,就是有一天可以仗剑走天下,现在……”
突兀的声音忽如其来:“他现在也能。”
弗禾一身繁丽裙装轰然出场,乌发扬舞,一颗蓝色石坠在眉心处轻颤微摇,眼眸幽幽,唇角上勾,一派妖姬作态。
乌栾随之其后,谪仙玄君,九天魔神,巍峨姿态全锁进了一双墨目之中。
两人相携而现,组合结构虽然古怪至极,却是怎么看怎么相衬。
眼见少年少女朝这边都看呆了,弗禾只好再次出言提示:“还发什么愣,你们的师弟不仗剑,要仗死行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陪伴!
第60章 仙魔(9)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一时刻,已经直愣愣躺在石榻上半晌的“死尸”,忽然活了。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死去的年轻修士面庞上的青灰色淡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寂静的麻木。
眼皮重新撑开,内里的眼珠动也不动,几根手指和关节没有规律地胡乱屈起,像是一只诡异的提线木偶。
乌栾此前就与弗禾透露过,中了噬魂的人,魂消神陨,只留下一具空空的壳子,等待着它的,不会是任何奇迹的复生,而只有一旁虎视眈眈、急于附体作乱的天魔。
天魔向来依附炼心界而存,有界膜规则阻拦,还不具备自由行走于天岘大陆的能力。但有了一具修士尸身,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自乌栾接手魔门后,他便对十方魔君下达过严厉的法令,需得焚化所有被噬魂之术所伤的魔修。
一个也不能留。
绝不给天魔一丝可乘之机。
不服的,可以亲自试一试后果。
而试过的,最终也都服了。
毕竟,能够恣意行走在人间的天魔,战斗力与它们在炼心界中相比,可要诡魅强横得多。曾有一名魔君不听号令,未及时焚化为自己战死的下属,而以一君之能,后来战得有多狼狈,就不必说了。
这名“小师弟”的身板虽然瘦弱,力气和速度可一点不含糊,尤其还跟两个少男少女距离得这么近,攻势突起,简直猝不及防。
它的第一个目标,便是那红衣少女。
——资质潜力这么好,不挑来做下一个身壳,岂不是非常可惜。
更可惜的是,弗禾既然在这里,对于力所能及的事,绝对不会视若无睹。
何况,面前的少女还很有可能是本世界的女主或重要女配之一。
眼瞧着“小师弟”的利口大大地张开,就要往步云婳的肩膀处来上一口,尖牙与皮肉将触未触之际,弗禾朝它的身上弹去了一只浑圆的烛珠。
这可是一件烧阴灭邪的好东西,触体即燃,一击必中。火舌从珠子中伸出一线,然后迅速蔓延成片,噼里啪啦荡出一层火浪,形成一片绵延的火海,眨眼间便吞噬掉被附之尸的部分皮表与骨骼。带着火苗的黑屑层层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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