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耕黄梁
有了这段缓冲,凭借少女出色的身法和应对能力,怎么都能够逃出一劫了。
火光冲天而起,焰心中央剧烈燃烧的人形物种狂暴地手舞足蹈,发出绝不似人音的声声叫喊。
少年和少女虽都慢了一拍,好歹都从天魔的魔爪里躲开了。
这里的动静不算小,很快就吸引了落英派的其余人等前来探查。
能发现突然自燃的活尸,自然也能发现弗禾和乌栾,而面对魔门中人,他们更是竖起厚重的戒备。
“婳儿,你有没有事?”
“师姐,受伤了吗?”
“师妹,幸好你无碍……”
这会儿,情势逆转,关心这位门派首徒的人又多了起来。
步云婳已然飞身站在高高的石柱之上,她神色复杂,草草对同门们真真假假的关切回应了几句,又将目光投向了弗禾。
诚然,一开始,她的确是被弗禾的出现震了一震,待看清他的模样,还以为是魔门去而复返。只是惊慌的成分相较于惊艳来说,其实要少一些。
一来,魔门的确是抢了他们的资源,却始终未与他们大动干戈,双方的态度闹得虽僵,也只是互相看不顺眼。二来,扈趾门的那两个元婴还是弗禾先前用了不少手段拖垮的。
修界的女子占比本就不多,实力强的更不多。甚至因为性别弱势的原因,常常沦为他人谈笑的话柄。世人贬低实力弱小的女修,又为了繁衍生息和境界精进而对身份高贵的女修大献殷勤。世情如此,难以转变。
同是“女子”,又同有一颗压倒世俗之心(?),步云婳天然地对弗禾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情。
因此,潜意识里,她对这帮魔修的印象并不算坏。
而后来这“女魔修”的举动,更令她茫然不解。
仙魔本是对立,缘何要出言提醒、出手相助?如果她死了,对于魔门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吗?
弗禾自然不懂步云婳心中所想,也不知道红衣少女往自己这边目光脉脉,究竟是在看什么。
他心想,自己这皮相哪怕生得再美,总归做不到男女通吃万人迷。而既然不是在看他,那答案就比较明晰了。
魔帝再低调,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见之忘俗。
弗禾不经意偏过头,正巧瞥到身旁的男人轻轻仰起头,抬眸注视石柱上红衣少女的纤纤身影。
他心里一突,思绪乱成麻线,没由来地想起自己在上一个小世界里遭人暗算的事。
如果那股势力的手伸得够长,那他就真不止是失去系统、断开联系,回不了现实,可能连“他”也要失去了。
那自己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坚持了这么久,努力了这么多次,难道还是不行吗?
弗禾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藏在眼皮底下的瞳孔微微颤抖。
下一刻便听到距离自己极近的地方响起一道坚韧而肃穆的声音:“回神。”
弗禾把堵在心头的一口气一下子吐出来,心脏“咚咚咚”地比以往跳得更加急促,一丝血光在眸底乍然浮现,又渐渐淡褪。
他心有余悸,有些惭愧,想事情想出了神,给了天魔可乘之机,差点着了它们的道。
背脊处贴上了一片结实牢固的胸口,乌栾差不多把弗禾拥在了怀里,眼中的担忧之色分毫不掩,并指探上弗禾的脉搏,蹙眉问:“在想什么?竟会入瘴。”
“在想你。”弗禾魂不守舍,直接吐露真言。
一息后,乌栾全不顾旁边百十号人投来的注目礼,对他放柔了嗓音,“为什么?若有心结,当及时解开。”
弗禾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否则揪着一件事总是疑神疑鬼,简直变得不像他自己。
像个胡搅蛮缠的泼辣妒夫。
说到底,还是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心里没底,慌了。
纵观以往,他可不是这么忸怩优柔的人。
凡事,当然是要说干就干,绝不拖延。
于是,平复了一番杂绪后,众目睽睽之下,弗禾转身一揽乌栾的胳臂,连脑袋都要挨凑到男人的肩膀上去,身体与身体缠贴得紧紧。
他的目光清澄明亮,正对着乌栾的瞳仁中只映照得下一个人,说话更是直接了当:“说,你的命定道侣,究竟是谁。”
这一句问语铿锵有力,震慑四方,反正,在场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落英派的人一个个全部张大嘴,一时无言。
乌栾给出的回应则是再简明不过。
笑意驱散重重冷清,现出连绵的柔情,弧度完美的薄唇勾勒出令人醉心的纹路,男人低笑两声,语气态度柔得不能再柔,宠得不能再宠:
“今日我们便完婚,可好?”
虽有哄意,却不失真诚。
仿佛是一个对天地立下的命誓,誓死不违。
弗禾听得飘飘然,身体比思绪先一步点了头。“他”便是“他”,从没有改过。
天魔可恶!诱他猜忌。
这边两人甜甜蜜蜜,而这种公然跑到仙门地盘秀恩爱的嚣张行径,已经被一众单身狗看傻了。
魔门可恶!伤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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