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苍
啊，这些华丽的服侍是吉萨的眼光吗？还是说是被商家忽悠了？
“你喜欢哪一件？”吉萨知道钟玖冀听不懂他的话，手稍微扶住了钟玖冀的腰间，让钟玖冀直接看过去，“你看上哪一个我们就试试如何？”
钟玖冀：“……”
吉萨见到黑色人鱼的目光一直定格在白色的裙子之上，伸手将那裙子取下来：“来，玖玖张开手。”
钟玖冀张开手，让吉萨帮他穿上，这衣服其实并不难看，并且布料很是柔软轻便 ，并且虽然钟玖冀身上湿漉漉的，可这衣服的质感却并不会进水，应该是专门为人鱼设计的衣服，不会随着下水之后失去了衣服原有的形状。
钟玖冀不禁感慨，虽然说已经是扭曲的社会，但是为了能够给繁衍者更好的生活环境来换取他们的忠诚，其实大家都已经很努力的在改变了吗？
吉萨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穿上了白色衣服的黑色人鱼，一时之间有些恍然。
黑色人鱼的皮肤处居然是如此的白皙吗？居然不比白色的衣物逊色多少？
黑色的短发露出可爱的小耳朵，他本身就略大的只有人鱼才会有的圆眼睛以及单色的小口，这衣服是虽然是按照钟玖冀的尺寸设计的，却依旧被不听话的人鱼折腾了一下没能整理好，这一瞬间黑色人鱼被白色衬托的更加娇小可怜，凌乱的眼神轻轻的瞟了他一眼。
吉萨一瞬间就被夺去了呼吸。
钟玖冀自己伸手戳了戳那小扣子，小口子是金色的，是昂贵的稀有金属，亮晶晶的点缀着宝石。
“我帮你扣好。”吉萨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弯下腰来用手将钟玖冀的扣子扣上，这才掩盖住了那让他晕眩的锁骨，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过于稀薄难以呼吸，“恩，玖玖穿上衣服果然也很好看。”
说着吉萨突然注意到了这衣服还有别的配饰，那是一个景色的发饰，丝丝缕缕的线条经过特殊的设计十分的好看，吉萨将那配饰笨手笨脚的放在钟玖冀的头上，并且找到小卡子卡住。
黑色的少年因为这细碎的发饰装点的出现了少有的华丽，他的全身的黑白之色都因为这一点点亮色彻底的将整体的气色都提了上来，整整一条人鱼看起来都华贵了很多。
“果然玖玖也是很适合被打扮一下的。”吉萨伸手戳了戳钟玖冀的发饰，“并不会比任何人鱼要差。”
黑色人鱼看着吉萨，缓缓的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表现出了很开心的模样，吉萨的眼神更是柔和，也……更是悲伤。
“这些都是赛斯上将给你的礼物。”吉萨的手轻轻的挑起钟玖冀的手指，看着那被设施磨的圆润的指甲，心情很微妙，低头在那手指之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刚好在钟玖冀的无名指上，似乎在暗指什么，“赛斯上将是很在乎你的，或许只是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但是你们会越来越好。”
钟玖冀不相信这是吉萨的真心话，他只是用自己的理智压制住了本身应该暴走的情绪而已，实际上他现在身上被感染的黑色病|毒正在一点一点的胀大，却仿佛被锁链牢牢的拴住一般没有任何可以挣脱的迹象。
但是在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
钟玖冀突然想到，如果放任这些病|毒不管，到最后病|毒吞噬人类的时候，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然而钟玖冀立刻将这个想法甩在了脑后，任何一个活着的生命都是无辜的，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让这些人成为被实验的工具，这是他作为辅助系统的职业道德。
“你在做什么？”突然间赛斯的声音从楼上响起，黑色人鱼和赛斯共同抬头看向了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的拥有着极高的军衔并且掌控着他们性命的男人。
吉萨的手无意识的颤抖了一下，钟玖冀的手从对方的手心中挣脱。
赛斯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低头看着此时正在担心着会不会发生什么事的他们，眼神之中是漫不经心，就像他根本不在意是不是吉萨真的对他的人鱼做了什么一样。
“没什么，上将，只是在和玖玖换一身衣服。”吉萨并没有隐瞒，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做法，在赛斯的面前任何隐瞒都会被看穿，往往坦荡荡才能够获得信任，“人鱼都是爱美的，他们会喜欢漂亮的衣服，虽然现在玖玖不太明白，可是未必不能培养这方面的爱好。”
“爱好？”赛斯看了一眼黑色人鱼。
白色的衣服其实设计的十分的复杂且……诱惑。
白色的长裙包裹住那漂亮的黑色鱼尾，上面十分低调的安绣着纹路，看起来十分的优秀，但是实际上这也不过只是用来讨好人鱼的小技巧罢了，这些小技巧一直以来都备受喜爱 ，可实际上真正的人类只是想要将这些小技巧当做玩弄的道具。
比如说……
那看起来十分地低调的花纹，全部都是可以顺着撕开的，只要撕开他们被包裹的人鱼就会暴露出来，花纹和鱼尾，是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还有黑色人鱼的肩膀上露出的浅浅的丝线的装束，虽然看着细密，实际上只是将人鱼白皙的皮肤因此而衬托的更加隐秘和魅惑，露出的小小的圆润的肩头更能够刺|激到人类的欲|望。
这一整件衣服，到处都是人类的恶趣味。
“那么上将，我还有工作。”吉萨转身就要离开。
赛斯什么都没说，只是目送吉萨的背影。
明明赛斯没有任何的表情，吉萨却总觉得锋芒在背。
终于吉萨回过头，看向了赛斯：“上将，人鱼是脆弱的，需要一直被陪伴着的生物，如果一直单独放任他们，他们会过于寂寞生病的，您这些日子依赖对人鱼实在是太过冷漠了，所以人鱼才会主动外出去寻找能够陪伴他的人。”
“哦？”赛斯挑眉微笑，“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来说，他擅自出去是我的错了吗？”
“当然不是。”吉萨立刻垂下了双眼，但是看了一眼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黑色人鱼的，吉萨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无论如何他也是您领养回来的人鱼，是读书与您的人鱼，希望您至少能够珍视他，他……值得！”
“哪里值得了？”赛斯问道。
吉萨刚刚想要诉说黑色人鱼的各种各样的好，然而突然之间仿佛发现了什么浑身都僵硬了，他的后背立刻绷紧，开始冒冷汗。
赛斯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是没什么，但是实际上是在套他的底，如果他说了太多关于黑色人鱼的好处，那不就是直接证明了他在觊觎上将的人鱼吗？！
吉萨死死的咬牙：“没什么，我先走了。”
赛斯没有阻止，吉萨出了门，一直以来都以冷静自持为守则的副官这一次出去的步伐依旧稳健，一身没有褶皱的军装更是表现出了他的独特，但是他的步伐越来越慢，手指无意识的抓住了胸口。
很难受，他的上司时时刻刻对他的试探，一直以来都没有受到过真正的疼爱的黑色人鱼，而他的作用仅仅只是看着，不能反抗。
很难受……
难受到甚至想要……
突然之间，吉萨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立刻摇头甩开那诡异的思维，自己进入了飞行器关闭了自动驾驶，他需要做点别的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
钟玖冀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吉萨，吉萨日积月累的变化他也是看在眼中，那膨胀的黑色病|毒就如同当初艾莎在对自己的身份和责任以及她向往黑色人鱼的心的挣扎一般，现在吉萨也在挣扎。
可以消灭吗？如果仅仅凭借人类自己的行动的话。
黑色人鱼无意识的甩了甩鱼尾，这个小动作却被赛斯捕捉到了。
赛斯似乎对这个鱼尾的动作很感兴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黑色人鱼此时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了赛斯，赛斯也同时看向了他，两个人的眼神交汇。
“哟，罪恶的人鱼，看到一个纯情的男人被你玩弄在手掌之间是不是特别的有成就感？”赛斯笑着说道。
黑色人鱼依旧是懵懂的表情，或者他根本不在乎到底赛斯在说什么，现在仅仅只是有趣的在看着而已。
“你喜欢那件衣服吗？”赛斯问道，“如果你喜欢，我还可以给你准备更多。”
钟玖冀无法参透作为这个世界的另外一个气运之子的脑海中到底在思考什么，但是既然宿主砂格已经到来，那么也许就可以开始运转宿主砂格的任务线了，比如说——让道具人赛斯迷上宿主砂格。
“看看你的眼神。”
就在钟玖冀还在思索之时，赛斯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的速度极快，简直就像是瞬移到了他的面前，钟玖冀吓了一跳，猛然瞪大了眼睛想要后退重新进入水下，却发现赛斯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抬高，对上了钟玖冀的眼睛。
“看看你那仿佛运筹帷幄把一切掌握在手中的眼神，光是看着，就让我生气。”
什么意思？钟玖冀皱眉，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突然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来。
赛斯看着钟玖冀身上的衣服，再一次问道：“你喜欢这件衣服？”
钟玖冀稍微缩了缩手，不喜欢一直被提起来的感觉，但是对方好像没有注意到一般 ，而是突然将钟玖冀抱起，就和之前一样用手指卡主他的鳞片让钟玖冀只要挣扎摆脱就会疼痛，钟玖冀只能蜷缩在对方的手臂上，用手环着赛斯的脑袋，就如同爸爸抱儿子一样的动作。
黑色人鱼离开了水，似乎有些焦躁，鱼尾不高兴的拍打着赛斯的腿部腰部，像是一定要给他弄出点疼痛感一样。
赛斯将钟玖冀直接扔在了巨大的床|上，钟玖冀整个人陷入了柔软的棉被之中，无意识的翻滚了几下才坐稳，这时候才有心情注意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赛斯的房间，全部都是极其冷硬的风格，黑灰白三种颜色的风格只觉得这里像是一个办公室而不是一个卧房，整体的构造虽然干净却透不出任何人气儿，看不到哪怕是水杯这样的生活痕迹。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卧房。
像是一个刚刚装修好的用来给客人观赏的设计师的房屋。
只要是人类就有生活的需要，但是在这里完全透不出任何的生活气息，四处弥漫着压抑，就仿佛赛斯这个人不需要任何的私人生活一般。
是因为作为砂格的爱人的特性？还是……
钟玖冀想要翻阅查找一下资料，但是却突然对上了赛斯的眼睛。
此时赛斯是从一个隔间内出来的，钟玖冀确定那个隔间应该是衣帽间，此时赛斯将所有的衣服都摊在了钟玖冀的面前。
钟玖冀迷惑低头。
在他的面前有各种各样的不同的衣服，但是和人鱼的华丽的衣服不同，这里面的衣服似乎大部分都是赛斯的。
但是各种各样的衣服是各种不同的风格，其中拥有不同的颜色，在钟玖冀仔细查看之下，这些衣服应该是在各种不同的场合之内所需要穿戴的衣服，每一个设计都很精细。
这是什么意思？
让他选吗？
他一个人鱼能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刚刚也是因为吉萨在旁边所以钟玖冀勉强让对方懂得了他的想法才选择了这一套白色的衣服。
“挑，让我看看你的喜好。”赛斯说道，黑色人鱼迷惘抬头，眼巴巴的看着赛斯，似乎完全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一样。
但是实际上钟玖冀对这些衣服都是非常的有好感的，不得不说这些衣服一个一个看起来都朴素之中透着低调的华贵，比他身上的仿佛白孔雀开屏一样的衣服要好的太多，就算是对他而言太大了也可以当做人鱼裙穿不会有太大的不妥。
只是赛斯现在让钟玖冀做出这样的选择，其中的意义就很迷惑了，毕竟钟玖冀现在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鱼。
“你在想什么？”赛斯的话打断了钟玖冀的思路，赛斯靠近了钟玖冀的耳边说道，“你是在想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比如说，是不是应该让我知道你其实就是一条普通的野生人鱼什么都不懂？还是说明明喜欢这些衣服里面的某一件衣服但是碍于现在的状况不能挑选？还是说……你干脆不想穿身上这件衣服了？”
在钟玖冀心中疑惑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或则说分析对方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的时候，钟玖冀却被赛斯突然推到了床|上。
赛斯的手指轻轻的从钟玖冀的脸颊往下划动，他的手指实际上所碰到的仅仅只是钟玖冀的衣服，并没有碰到他的身|体，但是就是这样悬空的恐惧感，让钟玖冀觉得对方估计是在思考着要如何撕碎自己。
“人鱼，你应该清楚人鱼是用来做什么的吧？不管你是不是野生的，只要你是人鱼就只有一个意义，那么现在你是要接受吗？还是不要接受？”
钟玖冀伸出手想要推开对方，却发现赛斯的身|体就像巨大的山峰一样牢牢的将钟玖冀狠狠的扣在床|上，完全无法动弹。
“怎么？你还要和我做戏吗？”赛斯笑了，“小人鱼，你既然要装，那不如就装到底？”
突然之间，钟玖冀的衣服被撕开了。
白色的鱼尾裙瞬间裂开了缝隙，就如同赛斯所知道的那样衣服按照花纹的纹路正在一点点的碎裂开来，钟玖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裙子裂到了腰间，黑色的鱼尾重新暴露出来。
钟玖冀的心中一跳。
本身人鱼是不穿衣服的，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他现在穿上了衣服，却硬生生的被撕开了，并且用这样的方式暴露了鱼尾，让钟玖冀有一种自己是正在被对方撕开的礼物的错觉。
“看到了，你慌了。”然而赛斯的眼睛里全然都是失望和恶意，他捏着钟玖冀的下巴，笑道，“人鱼就是人鱼，你们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弱势。”
黑色人鱼在壮硕的上将的身下，很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浑身僵硬不知道如何动弹，似乎是感受到了人类的压迫感进入了僵死状态一样。
然而赛斯却微微皱眉，不满也不解。
就在此时，在房间内响起了智能管家的声音：“赛斯上将，您收到了调令，是否现在进行查看？”
赛斯坐起身：“说。”
赛斯的调令来的很及时，同样钟玖冀也很是惊讶，因为这个调令的原因是，宿主砂格！
“砂格？”赛斯显然也很惊讶，“那个创造了未知的机器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跑的高智商返祖人鱼？”
“是的。”智能管家已经打开了视频通讯，赛斯丝毫不在乎现在自己正坐在床|上，身后是迷惘的黑色人鱼和满床凌乱的衣服。
打开了视频的后的皇帝皱着眉头看向床|上：“赛斯，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