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苍
“弄我的人鱼。”赛斯随口说道。
显然皇帝并不是很高兴，不满意的说：“你的人鱼现在还未成年，还在保护法之内，你现在对他出手就是在公然违抗保护法，不论如何你作为一个备受关注的巨人必须要考虑这件事的严肃性。”
“怎么？”赛斯笑了，“你怎么开始关心起我的私生活来了？”
对面虽然说了威胁赛斯的话，但是也仅仅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任何真的要惩罚的措施，钟玖冀也注意到了，赛斯和皇帝的关系并不仅仅像是外界传言的上下级关系，也不像是朋友，倒不如说……
皇帝在和赛斯说话的时候都颇为小心翼翼，顾忌着赛斯的心情，甚至在有意无意之间透露出些许畏惧和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是生怕惹怒了对方一样。
“最好还是注意点吧，如果真的要做，至少要让他不能说话。”皇帝叹了口气，“你也别把人玩儿死了，能和你契合的人鱼实在是太少了。”
“是吗？”赛斯自顾自说道，“可是现在不是又出现了一条人鱼吗？”
钟玖冀听到这番谈话记起来在他的资料中，宿主砂格和赛斯的极高的契合率。
“现在砂格已经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控制的人鱼了，他的出现很可能会带来意外，为了确保砂格不会给其他人以及其他人鱼暴露信息，我现在派你去，抓住砂格，或者干脆杀了他，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放在大众视野之内。”
钟玖冀在他们进行任务对接时候悄悄连上了网，查询到了信息，这才发现异常。
他知道砂格来了，也知道宿主砂格传送到了距离他很远的地方。
但是这么快的暴露信息很可能是因为砂格故意所为，他很可能……
找不到自己。
钟玖冀有些头疼，宿主砂格过于单纯的思维也让他很是无奈，不得不看着他的宿主做出很多让人觉得很好笑的愚蠢的事。
“你已经有一条人鱼了，不能再有一条，这样会引起群众的不满。”皇帝一边说道，“并且砂格无论是被或者带回来还是死了，他都必须要改名改姓，不能是砂格回来了。”
赛斯似乎早就知道了皇帝会这么做，而是毫不在意的继续问道：“那你到底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皇帝似乎很难做出这样的决定，想了很久才缓缓说道，“我们需要他的生育能力，但是，我们不需要这条人鱼。”
“懂了。”赛斯笑了。
不是勾起嘴角，而是很开心，似乎是看到了想要看到的东西那般，非常开心的大笑，他的笑容之间全部都是癫狂，疯疯癫癫的笑音让钟玖冀迷惑。
“赛斯。”终于皇帝忍不住出声提醒了赛斯。
“恩，我会好好做的，只要你能让我看的清清楚楚人类膨胀的私心、欲|望、残忍，我就会效忠你。”
钟玖冀透过展开的显示屏，看到了皇帝阴沉的脸色，似乎被赛斯这样直接的点出他的真正的本性，皇帝的心情极差。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钟玖冀总觉得赛斯这个人颠三倒四的。
但是钟玖冀很清楚对方要去追击砂格了，但是在追击之前皇帝发过来一份文件，是目前为止他们发现了砂格却没能抓住砂格的原因。
钟玖冀虽然没看，却实际上是赛斯浏览之时通过自己辅助系统的‘全方位观测’将所有的信息都勘察的清清楚楚，并且……
让钟玖冀有些怀疑到底砂格是真的不知道会落在遥远的地方，还是说他实际上是故意选择的遥远的位置。
砂格被发现的很快，或者说他是故意被发现的，一开始有人看到蓝色人鱼在海水中翻滚，并且被人拍摄了很清楚的照片。
因为有先前野生人鱼的消息在前，让这些人本能的知道这不是假的，这绝对是野生人鱼，立刻就汇报给了设施。
设施在知道信息之后立刻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并且开始了抓捕人鱼的行动。
但是……
那里是大海！
砂格在都市世界中已经逐渐养好了他所有的武器，掌控了水，掌控了一切，他轻而易举的就将去寻找他准备将他捕捉的设施所派去的飞艇直接控制，在那一片海域之间已经沉了十三搜捕鱼飞艇。
在里面的人类到目前为止没有生还的消息，基本上已经被断定为死亡，直接让抓捕，变成了战争。
因此设施不得不加大力道，和军队携手共同上去捕捉人鱼，然而通知了军队之后人鱼协会也闻讯赶来，但是人鱼协会因为出了艾莎的事情受到了重创，此时人鱼协会没办法参与就只能将信息发到了网上请求各大网民的支持。
蓝色人鱼的消息不胫而走，并且的也有好事者开始在网上发布了蓝色人鱼的照片，高清的照片就像是故意被拍摄的一般，任何一个角度都是美的惊人，也立刻就有人注意到了这张照片上的人鱼，居然是很久之前失踪的砂格！
砂格的消失当年并没有爆出具体原因，但是当年被传播的浩浩荡荡的返祖人鱼再一次出现让所有人都振奋了，即便是国家出面管制都毫无作用，大家私下不断流传，消息传播的极快。
并且已经开始有一些民间组织准备去海域想要捕捉人鱼，甚至还有一些人类开始在一些未曾被搜过的湖泊开始搜寻。
作为被掌控在少数人手中的繁衍权限终究还是引起了众怒，人类开始动手寻找能够被自己使用繁衍权利，毕竟已经连续出现了两条野生人鱼让人类开始蠢蠢欲动了。
然后又被爆出了一条极其重要的信息：砂格找了一个人类做伴侣！
钟玖冀在阅读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也傻了，砂格……找了谁？他的伴侣不是还在他身边儿发疯呢吗？！
然而钟玖冀在仔细阅读和网传的照片后发现了真相，是砂格和秦览！
因为秦览的突然消失很可能是跟随着砂格穿越来找他了，但是因为无法对环境了解再加上寻找不到他的方向所以干脆就跟在了砂格的身边，但是照片清晰的看到砂格和秦览在一起的时候砂格望着秦览的眼神，居然有一瞬间让人觉得很深情。
钟玖冀分析思考了一下，确认这应该是宿主砂格在挑事儿。
野生人鱼爱上了人类，并且和人类共同居住在海域还拥有了强大的战斗力，这简直就仿佛是童话故事里才会发生的场景，更是让所有人为了寻找人鱼而疯狂。
本身稳定的社会因为一个眼见为实的神话而开始蠢蠢欲动，毕竟人类体内的繁衍基因被现实所压制，现在却看到了另外一条曙光，所有人都是十分积极的。
钟玖冀看着事态的发展，猜测这应该是宿主砂格故意的。
引起所有人的关注，让整个社会动荡，并且击败设施，让设施不得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对付砂格身上，从而……让他现在的处境能够变得轻松。
这一次砂格回来，并不仅仅是为了寻找他，而是在企图通过他自己的方法，去走上龙傲天宿主的道路！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毕竟自己的宿主这么为他着想，钟玖冀的内心简直是激动万分，没想到第二个忠于做任务的宿主居然是砂格！
钟玖冀现在真的非常想要立刻寄生砂格然后发布一大堆任务，毕竟他现在所做的就是龙傲天宿主在做的事情啊，只要任务成功发布一切都翻倍了。
“你很激动？”赛斯打断了钟玖冀的思索，歪着头问道。
钟玖冀也察觉到了什么，虽然大部分时间钟玖冀猜测赛斯对他只不过都是凭借直觉或者其他进行的推测，但是的确赛斯每一次都能够刚刚好猜中他的想法，就仿佛……他可以透过外表直接看到他的心情一样。
“为什么激动？”赛斯歪了歪头，突然对上了钟玖冀的眼睛，“因为……砂格？”
赛斯猜测的准确率实在是让钟玖冀忌惮，对方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他所不曾表现的东西，这实在是让他没什么好感。
“看来是这样了。”突然间赛斯握住了钟玖冀的脖颈，“那不然，带上你去？”
钟玖冀没想到赛斯居然会这么说，带人鱼上战场？这是作为一个上将应该做的事情吗？
“你对这个人鱼非常的感兴趣，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赛斯似乎在和钟玖冀解释，而钟玖冀明明一句话都没说，“是因为同样是野生人鱼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钟玖冀眼睁睁的看着赛斯，这个男人的身份和话语之中，有太多诡异之处，却无从考证。
赛斯要带着人鱼上战场的事情立刻传开了，吉萨整个人气喘吁吁的赶到赛斯面前的时候，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你在想什么？那可是人鱼，你带上战场是想他死吗？”吉萨都恨不得直接上去提着赛斯的衣服质问了。
“你要明白，这是人鱼。”赛斯正在收拾需要准备的物品，“人鱼不过是我们人类的附属品，他的作用是繁衍和发泄，而不是被当做易碎品一样被宝贝着。”
“你在开什么玩笑？！”吉萨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是你未来的伴侣！”
“伴侣？” 赛斯嗤笑一声，“吃我的，喝我的，享受我的钱，我的地位身份，不用被再配给其他男人，只需要生我一个人的孩子，被我一个人干，这难道不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吗？”
吉萨的眼睛都红了：“你在说什么混话，你对他没有感情吗？！”
“感情？”某个瞬间赛斯的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和邪意，“那么你问问他，他对我，有感情吗？”
第八十六章
吉萨跟随了赛斯很长一段时间, 赛斯的功勋和能力都是毋庸置疑的，他手段铁血甚至是残忍都很好的奠定了他的位置，他如今只是坐在上将的位置上 , 只是因为他愿意坐在这个位置而已，否则更高的职位，甚至是王座都没有人会怀疑他能不能坐上。
皇帝并不是不在乎的，只是无能为力，掌握了整个国家兵力的上将是无法撼动的，皇帝只能哄着，忍着, 顺着，他开心了, 自然不会挑事儿。
所以赛斯是一个傲气的，自由自在的享受着全民的敬畏之人, 肆无忌惮, 狂傲不羁。
“可是，玖玖他并没有选择不是吗？” 吉萨的眼神之中都是失落, 对眼前这个暴君的失望。
“选择？”赛斯走向了吉萨的身边, 黑色的手套轻轻的拍了拍吉萨的肩膀，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你喜欢他？爱上他了？”
吉萨的脑袋轰鸣一声，最后只能露出些许惨淡的笑容, 果然再怎么掩饰, 真正对一个人的关心和爱护都没办法彻底隐藏起来吗？
“是。”吉萨说道。
“你确定？”赛斯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突然笑了, “你是自愿选择爱上他的吗？”
“是！”吉萨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和说法简直就是在挑战赛斯作为上将的底线, 可是即便如此, 他也无法忍耐赛斯将黑色人鱼当做玩具一般随意对待。
“是吗？你有的选择吗？”赛斯突然笑了，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是满心满意的嘲讽，“真的是你选择爱上了他，还是说，他选择让你爱上他呢？”
吉萨猛然瞪大双眼：“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赛斯倒退两步，看着自己的副官摊开双手，微笑：“他是人鱼，会被人类理所当然的爱上的人鱼，你心中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你会爱上一条人鱼’，‘你想拥有一条人鱼’，这是你本性中对自己的暗示，你怎么不知道这黑色的小家伙是知道你这样的心性所以故意对你做了暗示或者……引诱呢？”
吉萨实在是对赛斯的玩味怒不可遏：“他只是一条野生人鱼而已，他没有接触过任何污秽的东西，你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上将，这是你的错！”
“是吗？”赛斯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吉萨，在他的目光之下本身气喘吁吁的吉萨终于一点一点的冷静了下来，他的面色冰冷如雪，眼底泛着寒霜。
“既然上将并不喜欢他，为什么不放过他呢？总是会有更适合他会疼爱他的人的。”吉萨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没办法对一个上将做出任何要求的，他这几句话，几乎是卑微到了极致。
赛斯没有说什么，微微斜着眸子，他的瞳孔之中倒影出的是吉萨不理解的目光，某个瞬间赛斯的眼神微微沉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喃喃的说了句：“因为我也想让他感受一下，不能选择的感觉。”
“你这是自私！”吉萨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这个词汇。
“是又怎么样？”然而赛斯根本不打算做任何的解释，“既然现在主导权在我手里你就没有资格指手画脚，我的副官，我是不是给你的权利太多了？”
吉萨所有的反驳都被这句话堵在了嗓子眼儿里，他知道既然赛斯这么说了，就证明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他只能接受。
他是赛斯的副官，是从赛斯手中获得的权利，赛斯掌控着他的生杀大权，他的所有反抗都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吉萨突然发觉，其实自己无能为力。
吉萨坐在椅子上，军靴随意的翘上桌面，他歪着头将此时吉萨所有的挣扎都看在眼中，像是什么都明白，却不打算有任何的心软一般。
赛斯的手指放在腹部，目光有短暂的凝固，最后只是闭了闭双眼，所有的情绪都在着短暂的眨眼之间彻底的被隐藏起来。
钟玖冀也隐约察觉到了事态发展的异常，赛斯目前所有的表现都是在和他尽可能的亲昵，但是这亲昵之中有一道巨大的隔阂无法跨越，钟玖冀找不到这一堵墙壁的突破口，赛斯将他牢牢的关在这道透明的墙壁外面，冷眼看着他在外面无力的敲打。
居高临下的，没有任何的温度的。
谁都无法侵入赛斯的内心。
但是这种情况的发生，是不正常，因为在他的资料中赛斯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人。
或者说至少是从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人，人与世界中道具的变化虽然大同小异，可是很奇妙的每一个世界都会有一个诡异的规律。
钟玖冀将所有的信息资料梳理过后，按照时间的顺序全部排序，发现了作为宿主的工具人赛斯的情感变化是在某一个时间段突然之间起了变化，从本身十分容易完成的先婚后爱变成了冷硬的单方面救赎。
任何一个先驱系统的资料拉出来都是十分正常的发展方向，但是一旦排列出来就发现了奇怪的异常，每一次宿主想要‘攻略’赛斯的时候，他的阻碍都会更加强硬一层。
赛斯随着试炼任务的次数，越来越冷漠，越来越暴虐，也越来越难以利用。
这并不是一个奇怪的变化，或者说每一个系统所给予的攻略方向不同作为原住民的赛斯都有可能会有相应的改变，本身并不是值得被拉出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