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女晓晓
锦无端不知道是不是入戏太深,听说自家大哥在书房昏倒的消息后,居然什么都没想,就这么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他本应该看笑话的,本应该趁着这绝好的机会,有所动作的,但事实是……
锦无端忙里忙外的照顾自家大哥一夜,趴在床边睡着了。
冬日里的早晨天光未亮,床侧昏暗的灯光下,容颜萧疏的人枕着胳膊,一双狭雍的长眸紧紧的闭着,睡的很熟。
锦暖烟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晕倒的事,刚伸手想把床边的人抱上来,锦无端醒了。
他伸一个懒腰,拿了浸了热水的毛巾擦擦锦暖烟的额头鬓角,神色和语气都很关心的问道:“大哥,你做噩梦了?头上都是汗。”
锦暖烟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梦,有点不习惯被这么伺候,微微躲了躲,没躲开,只能随锦无端去了。
谷雨敲门进来的时候,就见之前还凶神恶煞怪他们没把自己大哥照顾好的锦家三爷,居然神色关切的在给锦暖烟擦着汗?而自家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爷……
居然还没拒绝???
谷雨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但立马又想到人家兄弟两相处了这么久,连最亲密的抵足而眠都有过了,擦汗这种小事,也的确没什么好奇怪的。
毕竟锦家三爷可是唯一一个敢和锦暖烟撒娇,并且还能次次成功的英雄人物,人家都能爬上自家爷的床了,还有什么做不来的?
谷雨的思维有些发散的厉害,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瞧锦无端凉飕飕的看着他,呵斥道:“你木头桩子似得杵在那做什么?还不赶快过来!我大哥生病,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没眼力的东西伺候不好,又呆又笨的,不如直接乱棍打死算了,碍眼。”
谷雨忙咽一口唾沫,将手里的餐盘放到桌上后,溜了,溜了。
锦无端嗤一声,拿起碗喂自家大哥喝粥。
长达五年之久的兄友弟恭,那些刻意伪装出来的好,早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了习惯性的自然而然。
锦无端这个演戏的弟弟,尚且还能保持理智,时时提醒自己,切不可忘记锦暖烟带给自己的种种不平。
而锦暖烟这个被锦无端甜言蜜语哄骗了五年之久的哥哥,却早已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兄弟两个本质上都是情感缺失比较严重的人,无论是谁对谁好,相处起来的时候,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感。
锦暖烟因为自家三弟的悉心照顾而柔和了眉眼,锦无端也因为自家大哥的配合,软了一瞬间的心肠。
兄弟两个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了那碗粥,至于那些不与别人共用一筷的洁癖,不值一提。
在锦无端这,锦暖烟没有拒绝的余地,也不想拒绝。
“不在家陪着老婆孩子,跑我这里干什么?”天色还早,锦暖烟吃了粥,就往床里挪了挪,让锦无端上来。
“听你晕过去了,就过来看看。”锦无端脱了鞋上床,和锦暖烟面对面躺着,问他:“因为庄梦生?”
锦暖烟没回答这个问题,“三个孩子现在身体如何?”
“都挺好。”
“等明年你大婚后,就搬回家住吧,家里人多,可以帮你带孩子。”
“我自己的孩子自己带,就老三爱哭一点,老大老二可乖了,用不着别人帮忙,我也不想回去住,拘束的很,不喜欢。而且我每次回家都要被罚,有心理阴影了,不回去。”
锦暖烟沉默了一下,伸手揉了揉锦无端的头发道:“回来吧,大哥以后都不罚你了。”
一个人再冷漠,心也是血肉铸成的。
锦暖烟最初逼锦无端回锦家的原因有很多,但无论具体原因有哪些,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锦无端在锦暖烟心目中的分量,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已经超越了锦时然。
只是锦无端不知道,当然就算知道也不稀罕。
他不会忘了锦暖烟对自己的利用,也不会忘了锦时然当初派人持枪闯入家中的混乱,更不会忘了自家父亲大人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锦无端眦睚必报,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长达五年之久的伪装,已经够久了,时机到了,他也再等不下去了。
时值锦暖烟卧床生病,庄、蓝两家大悲,锦帝分身乏术的同时,锦无端按着自家父亲大人先前的吩咐,光明正大的镇压住了小动作不断的锦时然。
他手段狠厉,逮着锦时然往死里整,用的是锦暖烟的权,行的是锦帝的令,将孤立无援的自家二哥,一脚踩到了泥里。
不留情,不手软,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这些年锦暖烟利用锦无端磨砺锦时然,对锦时然偏爱有加的不公平做法,以及锦帝利用锦无端磨砺锦暖烟,让他替锦暖烟握刀的行为,如今就一件件的,如数还给他们。
锦无端夺了锦时然手里本就不怎么多的权,除了各种明面上的打压之外,又暗中买了雇佣兵,在锦时然回家的路上制造了连环车祸恶意碰瓷,拦车将人狠狠修理了一顿后,故意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哈哈!就你这种垃圾一样的废物,也配得上帝都的第一美人?不如乖乖识相的让出来给配得上他的人,或许你还能活一命。”
兄弟阋墙,父子反目,也不过就在锦无端的一念之间。
要说这就完了?
不,这只是个开始。
第185章 185、兄弟阋墙
所谓命运,向来都是如影随形,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锦无端重生后,就是想和思年普普通通的安稳一生,偏偏所有人
都来逼他,利用他。
明明他没有享受过锦家的一天好处,可偏偏有些人,就是要他担负起同样的责任,用所谓的血脉和规矩来欺压他
锦无端本就是个万事随心的性情中人,他恩怨分明,眦睚必报,既然都想着利用他,不让他过安生的日子,那他反击的时候,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了。
前世的锦暖烟因为一个蓝可追对锦无端痛下杀手,今世也无条件的偏袒锦时然。
他用严苛的规矩来要求锦无端,对锦时然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早就失了公平,也配不上锦无端的那声大哥。
五年的兄友弟恭,无论真假,也一直都是锦无端在付出,锦暖烟对锦无端唯一的好,不过是不在用严苛的家规要求他,持平了和锦时然一样的态度。
试问就这种程度,算是哪门子的好?就动动嘴皮子说说而已吗?
其实说穿了,锦暖烟也就是惺惺作态,后悔打了锦无端那一千道鞭子,愧疚罢了。
他从未对自家三弟尽过兄长的责任,也从没拿出过什么实质性的好,当然锦无端也并不稀罕他的兄弟情。
入戏再深,锦无端也知道锦暖烟不过就是个又当又立的伪君子,这种人,不配当他的大哥,更不值得他手下留情。
既然锦暖烟和锦时然兄弟情深,个个想着利用、剥削锦无端,那锦无端就动动手指头,利用蓝可追挑拨离间,让他们兄弟阋墙,反目成仇。
当锦无端拨动最后一根危弦的时候,也是锦时然对锦暖烟动杀心的那一刻,更是锦帝斩杀锦时然的开始。
看吧!
兄杀弟,弟杀兄,父杀子,哈哈!这就是名门望族,这就是锦家。
论玩弄人心之优越,杀伐果敢之决断,锦无端从来都不落于人后,既然芒刺在背,就要一一拔除。
锦无端不是报复,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他要有恩还恩,有怨还怨,有情还情,有恨还恨。
锦无端没欠任何人,当然也不喜欢别人欠他。
夕阳晚照的小楼里……
锦瑟拿着一盒卫生棉条,在很认真的教着思年使用方法。
虽然自家嫂子是个男孩子,但都给自己生了三个可爱的小侄儿了,锦瑟虽然也很不好意思,但觉得思年老是用卫生巾很难受,也不如棉条卫生,就想着告诉他一种更舒服的方法,少受一点罪。
思年要羞死了。
他低着头,耷拉着耳朵不好意思的听着,隔着珠帘屏风扫一眼,那脸上的红晕,感觉都要隔空烧起来了。
锦无端一出现,就见锦瑟和思年都是红着脸,好像还藏着什么。
他挑挑眉,走过去道:“你们俩干什么呢?偷偷摸摸的,背着我说什么呢?”
锦瑟结巴:“没,没有,我看宝宝要醒了,我去冲奶粉去……”
她说着就要走,被锦无端拦住了。
“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锦瑟哪里好意思给自家三哥看这种东西?她将手里的棉条往思年的怀里一塞,捂着脸跑了。
思年也非常不好意思,拿着手里的卫生棉条像是抱了个烫手山芋,条件反射的一扔,扔到了锦无端的脚边。
“你们两怎么了?这什么东西?”锦无端弯腰将地上的卫生棉条捡起来,看一眼使用说明后,勾唇对着思年一笑。
思年满脸通红的看着锦无端,发现他又是关窗又是插门的,慌不择路,往床上一跑。
锦无端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几个花花绿绿的袋子,对着缩在床脚的小松鼠道:“会用吗?”
思年摇头,脸色红红的抱着膝盖,害羞。
锦无端噗嗤一笑,伸手放下青色的床幔,长腿支在床边处,对思年勾了勾手指道:“过来,我教你。”
思年一吓,又想跑,被拦腰一抱。
“跑什么?嗯?”锦无端抱着怀里的媳妇低低不怀好意的笑:“都七八天了,好了吧?”
整整二十三个月零十五天,在经过长达两年的休养生息后,狐狸和小松鼠终于可以动工啦!
之前收获的三枚果实都很不错,虽然因为一些原因险些夭折,但好在都克服过来了。
狐狸很感谢小松鼠花园里的土地呀,所以日常对他,那是相当的爱护。
因着平日里的悉心喂养浇灌,小松鼠的土地养的是又肥又沃,狐狸太长时间没有踏足这里,怕缺水,拿着手指在井里拨了拨……
嗯,比原来更水了。
小松鼠有点害羞,有点紧张,因着太久没下地干活还有点气喘,看着狐狸啊一声。
你别这样,水太多会把土地都浇湿,不好下脚。
狐狸看一眼落在衣服上的水渍,觉得小松鼠这话有道理,将衣服都脱了,好干活。
“锦瑟给的这个吸水器应该是新出来的伟大发明,下次再来事,你就用它吧,感觉比那些东西都强。”
小松鼠红着脸点头,推推狐狸的肩膀让他不要再玩水了,难受。
狐狸嘿嘿一笑,道:“你急什么?瑟瑟给的东西你不会用吧?我教你。”
他说着就拆了包装,拿着那管子一样的东西看看,低头照着说明书慢慢的往井里放去。
小松鼠啊一声,忙推一把狐狸的肩膀,手指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猛的一颤。
狐狸被抓的有点疼,亲一口小松鼠的脸道:“你放松,又捅不坏,我们看看它的吸水量如何。”
伟大的发明,就应该有个伟大的操作者,这样才能体现出物品伟大的利用价值。
锦瑟给的东西吸水性很强,狐狸和小松鼠都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