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女晓晓
锦时然大醉一场,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只感觉双眼酸酸涩涩,十分难忍,醉趴在锦无端的怀里说着醉话,有委屈,有不甘,更多的,还是怨怼。
锦无端笑笑,五指成梳将自家二哥的额发拢后,擦擦他通红的眼角道:“好了,不难过了,如果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如我把锦家抢来给你玩好不好?又或者,我让那些欠了你的人拿命来偿,给你消气怎么样?”
他语调亲昵,动作温柔,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用手掌托着锦时然的下巴,眉眼含笑多情看似在说笑,但锦时然却是看出了自家三弟面上那难言的认真。
好像只要他肯点头,这人就要杀出去一样……
锦时然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醉醺醺的摇头,刚想警告自家三弟不要乱来,就听耳边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思年跑的跌跌撞撞,推开门冲着满身酒气的兄弟俩一通比划,啊啊啊的也不知道是要表达什么。
跟着他一起跑来的三个崽崽哭唧唧的抹眼泪:“姑姑~~红红~~红红~~”
锦瑟一腔心事无处宣泄,因为负面情绪积压严重,她和沧弦还没来得及体会为人父母的喜悦,就被无情告知,她肚子里只有一个多月的小生命,很有可能与他们无缘。
沧弦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妻子,内心沉重,坚毅的背影都弯了。
他握着锦瑟的手安慰:“我们还年轻,不愁没孩子,你不要难过,小心伤了身体……”
说起来沧弦也是个可怜人,他父亲早逝,从小濡慕的母亲还是个蛇蝎后妈,好不容易人生圆满了,却还是有这么多的不如意。
明明他自己难过的眼眶都红了,还来说这种宽慰人心的话,锦瑟一时更加难受,流泪道:“对不起,我……”
“不!和你没关系!”沧弦抚摸着锦瑟的发,用温柔的吻安抚她,一遍遍的道:“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用自责,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开心,真的。”
沧弦给自己休了一个长假,每日陪在锦瑟身边,和她一起等待那个小生命的选择。
无论他是离开还是留下,在有限的陪伴里,沧弦和锦瑟,都会发自本心的,好好爱他。
几个月后……
锦瑟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她用一个母亲的坚强,在沧弦的陪伴下,让腹中这个小生命,选择留下。幸福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心里有爱的人,总会创造奇迹,也总会幸福的。
锦瑟每日被当成国宝对待,不提沧弦这些大人,连成日找她要抱抱的三个崽崽都安静不少,每次见面都离的远远的,就怕冲撞了自家姑姑的肚肚,乖巧的不得了。
这日沧弦带锦瑟去产检,思年拉着锦无端去逛街。
这些年思年被锦无端的爱滋养着,又有锦瑟这么一个千金大小姐做小姑子,他除了越来越识货不说,也是越来越自信了。
思年的嗓子还在恢复中,虽跟着崽崽们一起学说话,但效果还是不怎么好,也就着急的时候能蹦出一两个字,日常交流,全靠比划,全靠写。
他之前就跟着锦瑟识了不少的字,现在锦无端教导祝东风,思年也跟着学,明明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形象,偏偏因着锦无端的影响,写出来的字,是越来越利落凌厉了。
锦无端领着三个崽崽,被自家小松鼠遛的直犯困,原先思年的安全距离是离狐狸一米之内,出门恨不得贴在锦无端身上,现在他昂首挺胸,拿着一个小本本走遍天下,撒手没。
三个崽崽累的不行了,揪着锦无端的裤腿让他抱。
锦无端也累的想让人抱呢,问三个崽崽:“走几步路就累,你们还是不是男子汉了?”
老大老二收回拽着自家父亲大人裤腿的小手手,委屈巴巴的点头,不让他抱了。
老三哭的惨兮兮,抱着自家父亲大人的腿直摇头:“我不~不当男子汉~要抱抱~”
锦无端无语:“我抱你,那谁来抱我?”
“爸爸是男子汉~不用抱抱~”
“那我抱了你,你两个哥哥怎么办?”
“哥哥也是男子汉~也不用抱抱~”
“那我们都是男子汉,你为什么就不当男子汉?”
“当男子汉不好~累累~”
老三的逻辑链没毛病,老大老二也不傻,看弟弟不当男子汉,他们也不当了,揪着锦无端让他抱,必须抱,不抱不行。
思年想帮忙,被锦无端拒绝了。
某人可是立志要做宇宙第一强攻的人,怎么能承认逛会儿街就累呢?怎么能说一次抱三个崽崽有点吃力呢?最最最重要的是,怎么能在自家媳妇儿面前丢份呢?
锦无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肩上扛着老三,左右手各抱着老大老二,中间还要帮思年分担大包小包的战利品,誓死,都不说一句累。
狐狸臂力惊人,荷尔蒙爆表,路过的大家都纷纷投来了崇敬的目光,小松鼠被人羡慕了一路,一时虚荣心作祟,决定领着精神抖擞的狐狸,再逛它几个小时的。
他们这一趟街,真是逛出了万里长征的感觉,晚饭众人碰面的时候,锦无端枕着三个崽崽睡的天昏地暗,也不知道他到底累成什么样,反正就看他拽着思年,一个劲的在那说梦话:
“媳妇儿~扶我起来,还能逛……”
第254章 求你
“思年,你们这是搞批发去了呀?买这么多?”庞娟看思年买的东西都是一些婴儿用品,笑问道:“锦瑟那丫头是不是要生了?是男是女啊?”
思年递一张纸条过去……【男女不知道,听瑟瑟说是双胞胎,预产期还有两个月】
“哇!厉害!”庞娟拍手大笑:“你是三胞胎,她是双胞胎,以后有的热闹了。”
思年点头,觉得自家小妹生的宝宝一定很漂亮可爱,笑的开心。
庞娟看一眼锦时然,悄声问思年:“我一直想问,你一个大男人,是怎么怀孕的?有什么诀窍吗?教教我呗!”
思年怎么好意思告诉庞娟自己是个双性人?他红着脸瞟一眼沙发上睡成一团的父子四人,又是害羞又是幸福,不好意思极了。
庞娟一看思年这小模样就羡慕,酸不拉几的道:“看你油光水滑的,平时没少被你家男人滋润吧?也是,我看锦无端对你也是极好的,瞧他睡个觉还念着你的名字,拉着你的手不放呢!”
思年闻言更加脸红,他的手指被锦无端虚虚的握着,其实睡着的人根本没什么力道,也是自己舍不得放开罢了。
小松鼠脸皮薄,当众秀恩爱不是他的作风,可狐狸在睡梦中拉着自己的手,唤着自己的名字,小松鼠的心里就跟裹了蜜一样,怎么舍得放开?
思年调整了一下锦无端的枕头,一边让他睡的更舒服一点,一边更加握紧了狐狸的手,无论他在睡梦中说了什么,思年都要应一声,告诉他自己一直都在。
小松鼠想着笑话就笑话吧,反正任何此刻,他都绝不会因为害羞问题,而放开自家男人手的。
庞娟都快羡慕死这对恩爱狗了,怎么会笑话?
他默默的看着思年和锦无端,再看看睡在一边的三个崽崽,小声对思年道:“你看锦家这基因多好,锦无端能生三胞胎,锦瑟是双胞胎,那时然哥肯定也是双胞胎起步,我要是能给他生孩子,那宝宝们一定是一半像他,一半像我……”
庞娟说着就笑了起来,似乎是已经想象到了自己和锦时然一起生活养崽崽的画面,一张娃娃脸眉飞色舞,顾盼生辉,那粉红色的气泡,隔着老远就看见了。
锦时然耳聪目明,听得见庞娟与思年的悄悄话,也看的清他眼里的情意绵绵,起身正要去洗手间,就见锦瑟红着眼睛进了餐厅门,后面跟着明显理亏的沧弦。
……锦无端睡意朦胧间,听庞娟在那嚷嚷说沧弦欺负锦瑟,睁开眼果然就见自家小妹挺着个大肚子眼睛红红的,他一个鲤鱼打挺,一拳头就将沧弦给撂趴下了。
反正别管谁对谁错,也别管什么前因后果,惹的锦瑟一个孕妇红眼睛,那绝对就是沧弦的错。
锦时然本来是想问清楚缘由在动手的,但看锦无端都直接上手打了,他要是再磨磨唧唧的,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兄弟两不管三七二十一,围着沧弦一顿痛殴,打的他满地找牙。
思年和庞娟忙把两人拉开:“别打了!你们先问问锦瑟是什么原因再说!”
锦无端一看自家小妹面上那抹小尴尬,就知道自己有可能草率了,他也没问锦瑟,指着满脸鼻血的沧弦道:“为什么欺负我妹妹?不想活了是不是?”沧弦捂着双管齐下、血流不止的鼻子摆手,委屈巴拉的说出了原因……
原来是锦瑟看思年生了三胞胎羡慕,沧弦为了照顾怀孕妻子的心情,就哄锦瑟说她怀的是双胞胎,如今预产期越来越近,今天去产检穿帮了,他便理所当然的悲剧了。
锦瑟泪眼朦胧,看沧弦被两位哥哥揍成了猪头,先说他活该,又有点心疼的问:“都破相了,疼么?”
沧弦当然疼了,他看锦瑟心疼自己,忙乘机卖惨,顺便还要告两位大舅哥一状:“二哥和三哥也不问清楚,上来就打,我都来不及解释,他们下手太重了,看把我给打的,都成什么样儿了!”
锦瑟深以为然,擦擦眼泪对一旁当背景板的两位哥哥道:“下次不要打脸,要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这么多血,我看了害怕。”
沧弦:“!!!”
锦无端点头:“知道了,下次打他个半身不遂,保管不见一点血。”
思年瞪他一眼,心说你把沧弦打个半身不遂,那不还得瑟瑟照顾吗?
锦时然认真状:“下次打在衣服下看不见的地方,内伤不见血的那种。”
这两位爷是实打实的宠妹狂魔,思年和庞娟只恨自己没个撑腰的哥哥,羡慕的看锦瑟。
锦瑟噗嗤一笑,也不生沧弦的气了,冲他眨眼道:“让你骗我,这下舒服了?”
沧弦摸着自家夫人的肚子悔恨状:“再也不敢了,老婆,不生气了吧?”
帝都七月,锦瑟产下一女,取名婉儿。
沧弦宴请宾客,席上大家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派和乐融融,席下锦瑟将锦家送来的满月礼拒之门外,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有些东西,过了那个点,就再也不需要了。
锦无端喝的有些多,他将三个崽崽和祝东风丢给管家后,就拉着思年去醒酒,路上正好碰上锦时然被蓝可追纠缠不休。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锦时然一把推开蓝可追,语气有些不耐烦的道:“寂寞就去找个人!别来烦我!”
蓝可追脸色煞白,一双桃花眼泛着水光,他无法接受锦时然这种略带侮辱的话,哑声道:“时然……你这是什么话?”
“人话!”锦时然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发现自从他放下蓝可追后,对于这个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人是一点的耐心都没了,语气冷硬道:“蓝可追!我不喜欢你了!不要你了!不可能和你重归于好了!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不出现在我面前?”
人都是会变的,但在蓝可追的心里,那么深爱他的锦时然,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时然,你别这么说,别这么说……”蓝可追摇头,摆手,流泪,像是被人抛弃的水晶娃娃。
他脆弱的趴在锦时然的怀里,拽着他被夜色染湿的衬衫,奔溃哀求道:“求你,别这么说……我求你了!”
第255章 为什么
昔日锦家二爷对帝都第一大美人求之不得,闹出不少笑话,今日锦时然弃蓝可追如蔽履,依然是一场笑话。
“蓝可追不是看不上锦时然么?不是婚内出轨锦暖烟么?怎么现在离了婚,反而纠缠不休呢?”
“这谁知道呢?估计是锦时然不搭理他,他才对比出以前锦时然的好,毕竟这位爷对蓝可追的真心日月可鉴,我就是想不到锦时然居然会这么绝情,原先他爱蓝可追,可是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想想你的老婆和你的亲哥哥搅合在一起,你还要他么?”
“……想想就恶心!”
庞娟怒着一张娃娃脸,指着蓝可追破口大骂:
“蓝可追!我说你还要不要脸?时然哥喜欢你的时候,你不喜欢他,时然哥不喜欢你了,你上赶着往他身上贴,你自己琢磨琢磨!你是不是骨子里犯贱?是不是就专挑着不爱搭理你的人下手?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有多恶心?有多贱?你他妈的和锦暖烟偷情的时候不刺激是不是?都离婚了,演什么情深?你要是喜欢时然哥,怎么早不说晚不说,现在才说?
蓝可追你就承认吧!你就是贱!你根本不是喜欢他!你就是留恋时然哥对你的好!你喜欢的是那个在你面前做舔狗的时然哥!你就是看他不理你了,你接受不了,因为你自己也知道,这世上除了时然哥,没人会像他对你那样好了!
你就是那种典型的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后悔的贱人,贱到家了!
我告诉你蓝可追,有我在,你休想耍花样骗时然哥。想把他骗回去继续对你好?我呸!你想都不要想!盖着十八床棉被梦着去吧你!SB玩意儿!贱东西!”
庞娟发誓,这辈子所有骂人的本事,他都用上了,什么污言秽语,他也搜肠刮肚的说尽了,他对于蓝可追的厌恶无需多言,对于锦时然的维护,也无需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