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哑巴贤妻不可负 第169章

作者:巫女晓晓 标签: 穿越重生

  锦暖烟是她从小就濡慕的哥哥,他们本是兄妹,却因为一个蓝可追而结了仇怨,可就算那样又能如何?锦瑟可以当打对面的和锦暖烟说他任何的不好,至于鲨鱼……想也不要想。

  锦家小姐烈性如火,不说就是不说,打死她,也不说。

  “去死吧!”鲨鱼拔枪,锦暖烟惊怒:“鲨鱼!你敢!”

  他们两人的话音还没有落尽,就被另一道冰冷带笑的声音盖了过去:“我妹妹的命,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锦无端从天而降,伴随着他的到来,一束幽冷的月光从仓库顶棚的破洞照了进来,散了满地的清辉。

  鲨鱼刚来得及侧身,五发子弹就全部贴着他的面门飞了出去,正中几名站在他身后的手下。

  锦无端旋身落地,隐蔽自己的同时,鲨鱼将枪死死的抵在了锦瑟的太阳穴上。

  “哥!”锦瑟在看到锦无端的那一刻,突然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大哭起来,她跟个受了委屈有家长撑腰的小孩,任凭鲨鱼怎么威胁,就是不停。

  那一刻仓库有多大,锦瑟哭出去的回声就有多么的响亮。

  鲨鱼被锦瑟哭的实在心烦,对锦无端喊:“你能不能让她闭嘴!吵死了!”

  “你直接把她打晕不就好了?”

  “你确定是她哥?”

  “难不成是你哥?”

  “没想到三爷还挺幽默。”“还行吧,毕竟也是头一次有人敢和我开这种玩笑。”

  “三爷觉得耍耍嘴皮子,就能从我手里把人救出去?”

  “那要不我保持沉默,你把人乖乖给我?”

  容颜风流的人越是生气就越是笑的灿烂,锦无端的气场从来都是多变的,但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冷了下来,散发出了实打实的盛怒威压。

  这种感觉和鲨鱼初见锦帝时差不多,或许是因着某些不太好的回忆,鲨鱼放开锦瑟起身,只用枪口指着她,看着锦无端真诚无比道:“三爷,我无意与你为敌。”

  “我知道。”锦无端点头,也有点发自真心道:“我也不想招惹你。”

  锦无端说完就立马散去了刚才那股冰冷的杀意,手里的枪口也垂了下来,风流又谦谦如玉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散发出滚滚威压的人不是他一样。

  “伤了锦家小妹,我很抱歉。”

  “是这丫头不识趣,”锦无端垂眉,漂亮的丹凤眼里藏了一抹不知名的情绪:“惹的兄弟你不痛快,回去我好好教她。”

  鲨鱼目光闪了闪,笑道:“这么说三爷是愿意和解了?”

  “愿意,”锦无端点头,又加了一句:“不过有个条件。”

  “哦?你说。”

  “帮我杀了他。”锦无端持枪的手微抬,指向锦暖烟。

第266章 .逆风翻盘【下】

  鲨鱼不想与锦无端为敌,锦无端也愿意和鲨鱼达成和解,前提是他要帮自己杀了锦暖烟。锦无端这要求提的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有些愣怔,包括锦暖烟。他抬了抬眸,良久,才看着锦无端问:“无端,你到底在恨我些什么?”类似这样的问题,锦暖烟已经问过很多遍了,锦无端的耳朵都要听得起茧子了,他掏掏耳朵,像是听到了什么无聊的问题一样,耸耸肩膀道:“你对我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鲨鱼很感兴趣的往下听。“我对你做过什么……”锦暖烟自言自语了一句,语气还是很平静的问:“我一直想不通,你明明和我是最亲近的,为什么能原谅对你下杀手的时然,却原谅不了我?”为什么啊……锦无端听到这个问题笑了一下,转身走到关着锦暖烟的笼子边,目光很是放肆的搜寻过他的脸:“二哥那个人,可比你光明磊落的多了,他要杀我就是杀我,不像你,只会背地里耍手段,明里暗里的利用我、打压我,看着是个好哥哥,其实就是个小人罢了。你说的没错,二哥他是对我下过杀手,但实质性的伤害有吗?他连我的皮都没蹭破一下,再看看你,一千道戒鞭实打实的落在我的身上,差点就要了我的命,每一个被痛痒折磨的雨夜,我都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些隐隐作痛的感觉,你说,我为什么要原谅你?”身穿白色衬衫的锦家三爷声音带笑,语调甚至有些许的欢快:“而且我这个人最记仇了,能原谅二哥,那是因为在我想杀他的时候有瑟瑟在,我现在想杀你,请问你有什么筹码,能让我放过你吗?”锦暖烟在锦无端的笑声中缓缓垂眉,“你有很多机会杀了我,为什么选现在?”他们曾经亲密无间,同床共枕的距离足以有很多的机会让锦无端对他下杀手,但锦无端没有,包括后来锦无端掌控锦家,明明可以取而代之,可依然没有。所以很奇怪是不是?“你不是教我做事不要留给别人把柄么?我让鲨鱼杀你,你那个疯狂的老爹,就不能怪在我头上了不是?”“你还怕他?”锦暖烟难得笑了一下:“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好了二位!”鲨鱼拍拍手打断兄弟两的谈话,抬枪对准锦暖烟:“让我来终结你们之间的恩怨吧!”“等一下!”锦无端突然开口,单手扣上腰带。“三爷后悔了?还是想方便一下?”“没有,我只是觉得……”锦无端扣着腰间皮带,缓缓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指着笼子里的锦暖烟道:“我们之间的恩怨,还是由我自己来终结比较好。”他说着就抬手一劈,笼门上的锁头啪嗒一落。鲨鱼皱眉,他想不到现在这种热武器时代,居然还有人会像个剑客一样的使用冷兵器,还使得挺好,他将枪口对准锦无端,防备!防备!再防备!锦无端并不在意鲨鱼对准自己的枪口,他踢开笼门,和锦暖烟隔着一米的距离对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下棋的时候输给你,切磋的时候也输给你,”锦无端用剑尖对准了锦暖烟的左胸,偏右的位置:“要不是故意让着你,我怎么会输呢?”锦暖烟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模样,“所以这次你要赢了吗?”“当然!”锦无端眸光坚定,话音刚落,腕骨就向前毫不犹豫的一伸……十五分钟已经到了,救援的部队也该来了。月光从仓库顶棚的破洞照了进来,落在剑身上,反射出冰冷的清幽寒光,照亮了在场人的脸。鲨鱼下意识的微微眯眼,却觉得这剑光越来越亮,他忽感觉不对,翻身躲避四周|强光时,听到了铺天盖地的枪响。超强的探照灯随着防恐直升机一起降落,仓库的大门被火力强制爆破。“鲨鱼!你已经被彻底包围!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鲨鱼的手下被全数击毙,等他在受过军事法庭的审判后,也将被正义制裁。被暴力按在地上注射麻醉剂的时候,鲨鱼这才明白过来,那个说要和自己达成和解的锦家三爷,从一开始就不是来救人的,他是来拖延时间的。鲨鱼后知后觉自己被耍了,睡过去的最后一秒他朝着锦无端和锦暖烟的方向看,满以为这两位演戏精湛的兄弟会得意的看着自己,却发现……探照灯的光渐渐的暗了下去,铁器划破衣衫,刺入肉体的声音在黑暗里清晰的让人发毛。鲨鱼的瞳孔缩了一下,清楚的看到锦无端手中的软剑,真真切切的刺入了锦暖烟的胸口。锦无端是真的要杀了锦暖烟,他没开玩笑。剑柄贴到胸口的时候,锦暖烟不受控制的向着锦无端的怀里一倒,鲜红的血染了锦无端一手。“原来你的血也是热的呀!”锦无端扶着锦暖烟的肩膀一寸寸的将手中长而薄的剑顺着他的心脏插|进去,然后再一寸寸的拔.出来,连死,都不给他一个痛快,“疼么?”锦暖烟不知道锦无端的剑是什么神兵利器,插|进他身体的时候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因为剑身太软、太薄也太锋利了,所以连疼都带了缓慢的延迟。“无端……”锦暖烟歪头在锦无端的肩上,忽的笑了一下:“你还是对我下不了手是不是?”虽然锦无端向右偏移了剑锋,但刺下去的那一瞬,还是避开了他的心脏。“若我能活下来,你能……”锦暖烟没能说完最后一句话,锦无端也没有回应,他就那么眉眼带笑的凌虐着冰雕一样毫无还手之力的人,然后任由脸色苍白的锦暖烟倒在了地上。这一天等的太久了,久到锦无端看着剑上滴落的血没有一点开心心的感觉,他转身,看到了疾步走来的锦帝。许久不见,父亲大人虽满头白发,却还是风华依旧。“你杀了他?”“是啊!”锦无端无所畏惧的和锦帝对视,手中染了热血的软剑握的稳稳的,“你想为他报仇么?”

第267章 .一线生机

  前世锦无端对锦暖烟下杀心的时候,锦帝杀了锦无端,如今锦无端对锦暖烟实打实时的下了杀手,也同样对锦帝这个杀过自己的人起了杀心。

  狐狸很记仇的,和他结过怨的人,都别指望能有什么好下场。

  记忆里父亲大人的狠心和绝情化成双重的恨,融在锦无端的眼里,绽出罂粟一样漂亮的花。

  “你想为他报仇么?”

  锦无端语气嘲讽,面上不屑,摆出了与父亲大人决战的姿势。他脑中已经将等会过招的种种场景都预演了一遍,势要将父亲大人的头,一剑给削下来。

  却不想……

  锦帝并没有找锦无端麻烦的意思,他只是将地上的锦暖烟抱进怀里,疾步从锦无端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抽空提醒他:“把你的裤子提好!”

  锦无端:“???”

  他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笔挺的黑色西服裤不知何时落在了脚踝,露出了里面修长有料的大长腿,和包裹住完美臀线的黑色内裤。

  他抬头,很大方的撩起白色衬衫到胸口,给四周全副武装的兵哥哥们看自己漂亮的身材和腹肌:“羡慕不?”

  众人:“……”

  沧弦脚下一滑,差点没把锦瑟摔出去,锦时然脱下西装外套风一样的跑过来,一边给锦无端挡住乍泄的春光,一边咬牙切齿的瞪他:

  “丢人现眼的东西!你赶快给我把衣服穿好!那边有军事日报的记者拍照呢!”

  锦无端:“!!!”

  他三下五除二的整理好自己的形象,仿若刚才那个失礼于人前的人不是他,挥着剑摆一个帅气无比的动作,对那个记者道:“帅哥麻烦把我拍的好看一点!”

  锦时然:“……”真想一板砖盖死眼前这个不着调的东西,他拿出手机,默默的打开闪光灯,调整角度,补光。

  》》》

  一千道戒鞭的仇,总是要报的。

  锦无端嘴上说着要杀了锦暖烟,身体却很诚实,那五年的相处陪伴无论是不是做戏,锦无端付出的好和感情都不是假的,所以当他那一剑刺下去的时候,还是本能的给锦暖烟留了一线的生机。

  像当初因为锦瑟放过锦时然一样,锦无端因为那五年,放过了锦暖烟。只是锦暖烟的命,他留,天不留。

  薄如蝉翼的软剑由寒铁铸成,留下的伤口深而小,形成了局部相对缺氧的环境,加上感染,破伤风了。

  又由于锦无端的尺寸把握的太完美,那一剑是贴着锦暖烟的心脏刺进去的,就跟拿着标尺量过一样,所以最先被破伤风波及的不是锦暖烟的神经系统,而是他的心脏。

  需要治疗破伤风,需要止血,需要一颗全新的心脏,当然这些还远远不够。

  锦暖烟想活,前提是他在过度失血的情况下能活下来,然后要赢了破伤风偏高的死亡率,与此同时,还要找到合适的心脏,合适不够,还得确保足够匹配。

  无论中间哪一个环节出了错,或是跟不上急救的步调,锦暖烟都必死无疑。

  那一刻锦家调动了所有的关系网,全球最好的医院、无数的医生用最好的医疗资源,为锦家开出的天价报偿所效力,终于在24小时之内找到了合适的心脏,进行移植。

  锦帝站在手术室外低着头抽烟,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

  上天对他最温柔了,让他没病没灾的活到现在,连条皱纹都不舍得在他脸上刻,只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所爱之人一个,又一个在他面前,从他眼中一点一点,无比真实的离去。

  妻离子散,骨肉分离,挚爱死绝,是对锦帝的报应,也是他不听劝阻,逆天改命的下场。

  这报应全数应验在了锦帝所爱之人的身上,这下场就是让锦帝在漫长的痛苦和无尽的悔恨中好好的活着,活着受尽折磨。

  到此,锦帝总该明白,红衣人当年对他说的那句【天命不可违,你会后悔的】,是真的。

  他如今,是真的,真的,真的后悔了。

  ……

  帝都十一月,依兰花开的特别漂亮。

  锦暖烟心脏移植成功,寿命只有十二年。

  在这十二年中,他要每天服用大量的抗排斥药物,要小心翼翼的活着,十二年之后,他将面对和现在同样的死亡危机,若没有合适的心脏,他将在一个男人最意气风发的年纪,面对死亡。

  这就是锦暖烟不近人情的下场,他用一千道戒鞭险些要了锦无端的命,那他,就得用更加惨痛的代价去还。

  而在此后的每一天,锦帝都要承受担心失去锦暖烟的害怕与痛苦,同样,十二年后,若他找不到与锦暖烟匹配的心脏,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他注定要面对的悲惨结局。

  一切都是自作孽,怨不得别人半分。

  要是当年的锦帝没有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更改几个孩子的命运,那锦无端就不会身死,就不会重生,就不会发生如今这些事。

  而在锦帝不知道的另一个平行时空,在那个锦无端与思年相继死亡的时空,由他一手养大的孙子锦言欢会为双亲报仇。

  那个身上流着锦无端血液的孩子,他会记住所有的恨,会一个,一个,杀尽与锦无端死亡有关的每一个人,那些人里有锦暖烟,有锦时然,有蔺天城……每一个,都是锦无端死亡的陪葬品,包括锦帝。

  所以说天命不可违,真的不可违。

  ……

  天上的紫微星熠熠生辉,随着崽子老三的长大,又变的亮了一些,而东南方……

  那个锦家所在的方位,附近所有的星辰,都已经很暗淡了,隐隐有消失的迹象。

  红衣人站在窗前看着夜空,对着向自己发问的好友无奈的笑了笑:“阿锦,当初我就劝过你的,让你不要那么做,你非不听,现在又来找我,我能怎么办呢?我也没办法啊!”

  锦帝眼神疲惫,可是面容依然是俊美到令人发指,他开口,声音嘶哑苍凉:“没有挽回的可能了吗?”

  “你毁了多少人的人生?怎么挽回?凭什么挽回?”红衣人笑笑,食指点在锦帝的心口上:“要不是和你有点交情,我一定要对你说一句活该。”

  锦帝无言,好半天,才看红衣人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也不忍心看你这样子,再多嘴一句,虽然天命不可违,但人为犹可追,你尽力补过吧,至于剩下的……”

  就看天意吧。

第268章 .拨乱反正

  从当年锦帝偷了锦无端的人生给锦暖烟,改动锦无端的命格开始,因果的种子就埋下了。

  前世的锦帝在锦无端对锦暖烟下杀心时,其实他就后悔了,只是那个时候他也没办法,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错误后果,只能杀了锦无端。

  父亲大人想以锦无端的生命,终结当年自己犯下的错,却没想到锦无端居然会重生,从而犯下了更大的错,埋下了更大的因果。

  前世的锦帝死于锦无端的儿子锦言欢手中,那是他养育了十八年的亲孙子,恨他入骨。

  锦帝死的时候,一如当初的锦无端,不可置信到了极点,只是他没有锦无端的命,可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而上天赐锦无端重生,就是让他报仇雪恨,就是让他将所有与他为敌的人统统踩在脚下,但很遗憾的是,锦无端没有。

  这个从地狱回来的恶魔,只想与自己温柔绵软的小松鼠缠绵厮守,他对前世向往的权势提不起半分的兴趣,他也不稀罕父爱,他连仇恨都能放下,只握着刀,保护着小松鼠和自己在意的人。

  只是没想到锦无端能放过别人,别人却放不过他,所以他们都遭到了报应,遭到了惩罚,遭到了比死亡还要痛苦的事。正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命运兜兜转转到此,也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帝都十二月,初雪。

  锦帝前往月半湾,他在纷纷扬扬的雨雪中站了一个多小时,只等来一句……不见。

  锦无端不见,锦时然不见,锦瑟也不见。

  昔日等在门外,眼巴巴想见父亲大人一面的孩子们已经不稀罕他了,更因为锦帝的种种行为,连‘父爱’这两个字,都显得不再那么神圣。

  三个崽崽趁着大人们不注意,翻越矮窗出来玩雪,冻得小手、小脸通红,他们看着锦帝糯糯的问:“你是谁~为什么和我爸爸长得一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