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女晓晓
思年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滚落在一堆吃食中的圆形玉璧,拿到手中小心的看。
玉璧是锦暖烟帮锦无端挑来送给自家父亲大人的,成色品质自然都是上等的。
思年虽不懂玉,但还是有点爱不释手的把玩半天,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喜欢。
锦无端见自家媳妇喜欢那玉璧,脑子灵机一动,忙借花献佛道:“喜欢吗?我特意给你挑的,我当时一看到它就觉的和你配的很,这不,马不停蹄的买来给你了。”
思年的确是喜欢手里的玉璧,听锦无端说是特意给自己挑的,下意识的攥紧了些,探头去看包袱里的其他东西。
锦无端上道的很,忙又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挑出一个玉牌,献宝一样的道:“今年是鼠年,我特意找人给你雕的纪念品,你看!”
他说着,就将手里的玉牌往思年面门前一放,吓得人啊一声,一头就朝着床底下栽了下去。
锦无端眼疾手快的捞住思年,将人抱的放在怀里,双臂困住他,拿着手里的玉牌道:“假的你怕什么?摸摸!”
这玉牌的质地比不上玉璧,但它出色在雕刻人的手艺上,那上面的生肖鼠相活灵活现,就跟真的一样。
思年埋头在锦无端的脖颈里,别说摸了,看都不敢看一眼。
锦无端笑着哄他,道:“乖!摸摸,我在这呢,你要再怕这么个死物,我还有什么面子?”
他说着就拉着思年的手放到了那玉牌上,刺激的人身子颤了一下。
思年其实不止是害怕老鼠,还因为之前被那小孩吓过一次,心里膈应的不行,所以反应才这么大。
锦无端轻叹一声,歪头将肩上胆小如小松鼠的人吻住,道:“别怕!我在呢!就算是鬼,我也能给你打跑他,别怕!”
他们唇齿交缠,呼吸相融,相握的手指慢慢的从那鼠像生肖上描过一遍又一遍,直到思年的呼吸渐渐变的平稳,锦无端才放开他。
思年颤了一下手,到是可以拿牢手里的玉牌了,没一会,也可以稍微直视一下那上面的老鼠生肖了。
也大概是因为这东西是锦无端特意找人雕给他的,思年心理上的抗拒微微减弱了一些,看了不一会……
觉得还挺不错的。
锦无端一笑,又拆了袋子里的吃食,都是糕点之类的,精致又好吃,就是思年没有味觉,只能闻闻,然后单纯的填一下肚子。
思年吃着锦无端喂过来的糕点,在看一眼腕上的蜜蜡手串和手表,啊一声。
这都是给我买的吗?怎么买这么多呀?这也太浪费钱了吧?
锦无端嘿嘿一笑,搂着人亲一口,甜言蜜语的哄道:“钱就是用来花的,我的钱都是用来养老婆的,我这是回来的急,也没仔细挑,乱七八糟买了一堆,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想着什么都买一点,总有一个能中标的,你可不能嫌弃我不用心,老婆!”
说着就拿身子滚一滚他,来一个猛男撒娇。
思年这半天都开心死了,怎么会觉得锦无端不用心?甜甜的啊一声,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他。
谢谢你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我都没给你准备什么……
“你都同意嫁给我了,都答应和我过一辈子了,都把自己送给我了,这哪是我花点钱就能比的上的呢?”
锦无端说的诚意满满,思年都感动死了,脸色红红的在他脸上亲一口,啊一声。
你对我这么好,我以后也会好好对你的。
思年难得主动,锦无端心里一边暗爽,一边很男子汉的摇摇头,道:“我是你男人,就该宠着你,疼着你,爱着你,你放心,安心跟了我,保证不让你吃一点苦的。”
思年点点头,抬手抱紧锦无端,很是!非常!难得的!又亲了他一口,眼眶都被感动红了,啊一声。
你也放心,我对你死心塌地的,这辈子到死,都跟着你。
锦无端这下安心了,见自家老婆被自己哄的五迷三道的,内心小小的自豪一下,下楼吃了苏东阳煮的饺子,也没多耽搁,上了车走人。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思年站在小酒馆的台阶上,看着慢慢消失在视野里的人和车,不知道是头的那个万事皆宜的初八太过遥远……
他只感觉一刻都等不了,一刻都不想和那个说要和自己结婚的人分开。
思年一颗心空落落的难受,脚一迈,就追了出去。
只是……
刚被疼爱过的身子灵敏度差不说,肢体还不怎么协调,思年脚步一绊,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苏东阳看的一愣,没想到思年会突然追出去,更没想到这人两步没跑,又摔了个结实,正要过去扶他,就见有刺白的灯光由远及近的打过来。
思年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去而复返的人,啊一声,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
长街千米,红色的灯笼映照在地上,在漫天的烟火中,飘飘摇摇。
摇曳出一对身姿绰约的璧影。
锦无端伸手,抱着怀里呆呆看着自己的思年,低头在他破皮的手心亲一口,笑道:“这么笨,诚心让我舍不得走是不是?”
锦无端直接给惊蛰安排了删除、拉黑一条龙服务,又给锦暖烟发了条信息后,就关了手机。
他态度坚决,信息更是直白到露骨。
“哥!我性欲旺盛,没人陪睡不行,别找我,谁找我我上谁!”
锦暖烟饶是不动声色,此刻看着屏幕上的这行字,也是微微皱了眉头。
引得身旁的庄梦生看他。
夜色下的轿车在宽阔的柏油路上飞也似的奔驰,拐弯的时候,有少许的烟火从车窗外打进来,打在锦暖烟的脸上。
衬的眉眼锋凉的人,带上了淡淡的烟火气。
庄梦生的视线在锦暖烟手里微亮的屏幕上扫了一眼,扫到了“陪睡”这两个字。
他愣了一下,一边好奇信息的完整内容,一边奇怪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给锦暖烟发这种直白露骨的话?
那人难道不知道,锦暖烟……
是他庄梦生的人吗?
第64章 64、所谓夫妻
黑色的轿车很快从夜色中驶过,停在了一座灯火辉煌的府邸前。
远远的就见庄梦生的母亲慕甜,领着一大帮人站在门口,等车子一停稳,她就笑着走了过来,伸手到锦暖烟的胳膊上,道:“来了?”
她笑眯眯的,四十多岁的人了,容颜依旧明媚,丝毫不见老态。
锦暖烟点了一下头,伸手将穿着旗袍、高跟鞋的慕甜扶好,打招呼道:“母亲。”
他音色凉凉的,一惯冷漠的声音里难得带了点少有的温情。
慕甜一笑,拍拍他的手嗔道:“什么母亲?这么生疏,叫妈。”
锦暖烟自小就没母亲,妈这个词对他来说有点陌生,所以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妈。”
声音有点小,带着些许的不自在。
慕甜笑着应了声,转眉看向一旁和自己打招呼的庄梦生时,忽的冷了脸色,红唇轻启道:“你还知道回来?还知道有我这个妈?”
庄梦生许久没有归家,也许久没有和锦暖烟见过面,知道自家母亲这是在向自己施压,未免惹的她一言不合就向自家父亲庄舟告状,尽量缓声道:“我最近太忙了。”
他说完又看向锦暖烟,道:“你别介意。”
刚从部队转业回来一年多的人,眉眼间尽是侵略和杀伐,庄梦生这话说的没什么诚意,也敷衍的不怎么明显。
慕甜微微皱了一下秀气的眉,锦暖烟对此也不怎么在意。
他和庄梦生不过是单纯的联姻关系,并不包含感情在里面。
除了门当户对、家世相当,抛却家族的利益和祖辈的友情不谈,他们也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锦无端与庄梦生的个人联系不过是一纸有名无实的婚姻,本着平等互重的原则,他们之间不存在谁娶谁、谁嫁谁,公平的很……
绝对。
两人都不是久等丈夫归家的妻子那一方,彼此说什么被冷落,完全就是笑话。
锦暖烟转眉,看着庄梦生,又像是没看,黑曜石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淡漠和凉薄,凉声道:“不会,我也很忙。”
他气场强大,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有道不尽的威严和强势。
那横眉冷对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为人“妻子”的自觉。
庄梦生眉宇微皱,刚要开口,就被自家母亲眼明嘴快的打了岔。
“在忙也要经常回来看我啊!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就过时过节才回来!”
慕甜抬手抹了一下眼角,暗暗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有点委屈的道:“呜呜~做空巢老人很可怜的!”
庄梦生眉头一抽,对自家母亲这“装模作样”已经习以为常,看了眼不怎么顺眼的锦暖烟,也上来扶她,道:“妈,外面冷,进去再说吧!”
慕甜点点头,抬手摸到锦暖烟微凉带着冷意的手指,抽身从两人中间离开,拉着庄梦生的手附上去,道:“暖烟的手怎么这么凉?儿子,快给他暖暖。”
春寒料峭,碰触的地方一片冰凉滑腻。
锦暖烟不习惯和别人接触,和慕甜这个长辈尚且可以忍耐,对上庄梦生这个名义上的伴侣,下意识的就是将手一抽。
冷淡的可以。
庄梦生心里无来由的一恼,心说这人和自己是合法的夫妻,不给碰是什么意思?
他想到刚才在车里瞟到的那条极具暧昧的短信,一时占有欲作祟,手一探,就直接将锦暖烟放在慕甜胳膊上的那只手……
握了个结实。
这次不是刚才那种简单的手指相碰,更不是夫妻间亲密的十指相扣,是带着擒拿、掌控的压制力道。
庄梦生顺着锦暖烟的手指缠上他的手腕,一边牢牢的抓着他,一边用一双锐利的眸子很是警告的看着他,眼神示意他有胆子就再甩开自己试试!
锦暖烟面上淡淡的,没说话,只利落的手腕翻转,用同样的力道扣上了庄梦生的手腕。
差一点,就和他来个掰手腕大赛。
慕甜一愣,忙捶了自家儿子一拳,气道:“臭小子,你干什么?快给我放开!”
说完又对着锦暖烟温柔一笑,道:“他的手也挺凉的,不如牵妈妈的吧!”
她说着就将手递过来,成功的让打擂台的两人同时松了手。
慕甜微微松了一口气,一边被锦暖烟扶着进门,一边抽空暗戳戳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然后再一个不稳,狠狠用高跟鞋踩他一脚。
那力道……
庄梦生眉头微皱,看一眼被踩得凹陷了一小块的皮鞋,抬手摸鼻子的时候,一愣。
锦暖烟的皮肤冷白又细腻,刚刚不过是短暂接触一下,指尖就残留了一抹滑腻,细细一闻,似乎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