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男频搞基建 第51章

作者:封玖 标签: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五人虽觉双肩沉重,但一种莫名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他们尝过饿肚子的痛苦,他们常年在西北吃着风沙,他们饿极时,曾竖起中指痛斥尸位素餐的官员,他们也曾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饿死却无能为力……

  凡此种种,皆是因为无粮可吃。

  楼喻有此诚心,他们感佩万分。

  霍延亦郑重道:“诸位叔叔,粮草就靠你们了。”

  借粮商收购之名,行囤积粮食之实,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汪大勇知晓此事轻重,不由问:“殿下这般信任我等,就不怕我等贪了钱粮?”

  楼喻笑看一眼霍延,“那岂不是说明霍将军识人不清,不辨忠奸?”

  论及先考,霍延显然不便多言。

  汪大勇五人哈哈笑起来,爽快道:“殿下将如此重任交予我等,我等定不负殿下所托!”

  买粮之事就此定下,日后很长时间里,阳乌山的旧部们都得在外行走,为庆州运来源源不断的粮食。

  春和日暖,楼喻在院中晒太阳,仆役来禀,说是郭棠求见。

  想到马匹的买卖,楼喻立刻让人请他进来。

  冯三墨已经查到马贩底细。

  郭棠搭上的马贩,确实是从北蛮而来。

  因大盛严禁互市,马贩只能偷偷在边城活动,暗地里用马匹换取盐粮等物。

  郭棠之所以能搭上线,不过是因为马贩给郭知府上贡,希望郭濂允许他们私下交易。

  毫无实权的庆王府,并不在马贩的进贡名单上。

  郭棠踏门而入。

  他穿着一身湖蓝色锦缎,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贵胄之子的气度。

  因自小同楼喻玩耍,他来东院的次数不少,进来就熟稔地坐在楼喻另一侧,捻了一块糕点往嘴里送。

  冯二笔礼节周到,吩咐人上茶。

  郭棠吃了几块点心,喝了一盏茶,依旧没有主动开口提马贩的事,擎等着楼喻开口求他。

  楼喻相当沉得住气,郭棠不说话,他就倚着看书。

  无尽的沉默终于耗干郭棠的耐心,他啧了一声:“楼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楼喻神色悠然:“不请自来,哪里是客?”

  “好心当做驴肝肺!”郭棠气咻咻道,“我还打算替你引荐马贩,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楼喻终于放下书,正眼瞧他,“什么条件?”

  郭棠启唇欲说,忽然下人又来禀:“殿下,郭知府求见。”

  郭棠一愣,他爹怎么会来找楼喻?难道不是去找庆王吗?

  楼喻示意请人进来,不由好笑问:“你父子二人出门没碰上?”

  “我又不是从家里来的。”郭棠嘀咕一句。

  须臾,郭濂在仆役的带领下来到东院。

  以前他都是去主院的,如今却心甘情愿来东院与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议事。

  实在令人唏嘘。

  他踏入屋子,乍见郭棠在此,不由愣住。

  “你不是去逛集市了?”

  郭棠讪讪笑道:“爹,我前脚到,您后脚就跟来了。”

  郭濂亲自上门拜见儿子的同龄玩伴,又撞上儿子,简直尴尬无比。

  他拧眉道:“你先回府。”

  “我还有事情要与楼喻商议,爹,咱要讲个先来后到。”

  郭棠在家里被宠坏,当着楼喻的面都能怼他爹。

  郭知府:“……”

  简直威严扫地!回去就教训这个兔崽子!

  眼见父子二人要吵起来,楼喻只好出面调和:“不知郭大人找我何事?”

  郭濂瞪一眼不孝子,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那纸叠得平整,可以窥见纸的主人对它有多爱惜。

  “敢问殿下,此纸是否出自您的造纸坊?”

  楼喻颔首,“有何不对?”

  郭濂小心翼翼抚过纸面,感叹一声:“殿下可知,若此纸传扬出去,会引起多大轰动?”

  “真有这么夸张?”郭棠很是不解。

  不就一张纸嘛,或许品质真的高出以往的纸,但又能引起什么轰动?

  郭濂横眉,根本不想搭理他。

  “郭大人,”楼喻笑容温煦,语调平和,“你想怎么做?”

  郭濂直言道:“倘若下官用此纸向京城传信,殿下是否同意?”

  他在京城有座师有好友,平日通常用书信联系,是以知晓京城如今波诡云谲。

  在这种情况下,他更愿意偏安一隅,躲在这偏远的庆州府潇洒过日子。

  他是不想用政绩把自己调回京城的。

  但这张纸让他心动了。

  他不想升官,但想留名青史啊!

  如果此纸的流传是因他而起,那么史书上是否会记上一笔——

  庆州知府郭濂用新发明的纸寄信京城,其纸令人大为惊叹,引众人竞相追捧,文人墨客以诗赞之,以赋表之,无不为之所迷。

  不是所有当官的都能在史书上留一笔,郭濂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但看到这纸,顿时觉得另辟蹊径也不错。

  即便上不了正经史书,可一旦有提及“庆州玉纸”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他的身影出现!

  “庆州玉纸”是他私自起的名。

  纸若白玉,名副其实。

  楼喻知他来意,不禁笑道:“郭大人志向不凡,失敬。”

  “下官汗颜。”

  “郭大人愿意亲自宣扬此纸,我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楼喻慢条斯理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郭濂:“殿下请讲。”

  “方才郭棠也同我论条件,既然你们是一家,不如用我的条件换郭少的条件罢。”楼喻笑眯眯道。

  “这不行!”郭棠断然拒绝,“我爹是我爹,我是我!”

  郭濂瞪他一眼,兔崽子!

  楼喻倒也不强求,问郭棠:“你说说自己的条件。”

  “我还没想好!”

  “那好,”楼喻转向郭濂,“我的条件是,郭大人能够默许我私下同北蛮马贩交易。”

  郭棠:!!!

  他瞪圆了眼,“你怎能言而无信?!”

  “哪里无信?”楼喻无奈道,“我尚未真正与你达成协议,如今用纸换一条生意路,有何不可?”

  郭棠简直气炸,他又被楼喻耍了!

  郭濂暗叹一声,怪自己太过溺爱,将儿子养成这般性子。

  他整整神色,道:“殿下,朝廷严禁与北蛮互市,您不会不清楚罢?”

  楼喻笑道:“私盐同样犯法。”

  “这不一样,”郭濂摇首道,“盐可以藏,马藏不了。”

  盐可以藏在麻袋里装作其他货物,马却不行。

  楼喻收敛笑意:“如此说来,郭少之前与我所言,皆是在糊弄我?”

  知府都难办的事,他怎能办到?

  郭棠张嘴欲解释,郭濂就道:“一匹两匹容易,不过想必殿下所图,不仅仅是一两匹这么简单。”

  他清楚楼喻想要战马。

  楼喻可不信他的话,“既然马贩无法在大盛做大宗交易,那他冒着风险过来,又予你厚礼,是为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同你刺探情报?若非如此,岂不是得不偿失?”

  “殿下冤枉下官了,下官可不敢做背叛朝廷的事……”

  “你都贩卖私盐了,还不背叛朝廷,虚不虚伪?”

  楼喻无情打断他,并予以致命一击。

  郭濂:“……”

  郭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楼喻要的不只是一匹良马,而是成百上千的战马!

  他沉默了,低首瞧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然谈不拢,那这纸同你也就没关系了。”

  楼喻可不愿被人白占便宜。

  郭濂想留名青史,得看他愿不愿意付出代价。

  他并不担心郭濂私自去信京城。

  反正只要他愿意,他目前空置的造纸坊完全可以撂挑子不干,到时候郭濂没有多余的纸,自然讨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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