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俞晚舟帮忙做实验，然后又做数据分析。整个人累到不行，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过。这还是拗不过这些让他早点回去的人，不然俞晚舟觉得自己能够在实验室里待到凌晨，甚至是更久。回到宿舍的时候，俞晚舟看见江毅正在沙发上做着和江玺说事情，自己的姐姐，大概是去休息去了。
打开门，江毅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啊？”俞晚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怎么了？”
江玺看见俞晚舟一脸无辜的表情，又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都快十一点了，你这才回来。”
俞晚容从房间里走出来，“小舟回来了？”手里还拿着电话，估计是正在和别人打电话。
俞晚舟点点头说道，“刚从实验室里回来。”
“怎么这么晚。”俞晚容心疼的说道，“你们实验室做实验要做到这么晚啊？”
“数据分析还有湍流模型，挺多事情的。”俞晚舟无奈的说道，“况且，这东西不太好弄。”
“打住啊。”江毅冲俞晚舟使了一个神色，“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行了，别说出来，保密原则。”
“恩。”俞晚舟只是轻轻地恩了一声，随后不在说话。
“我们又不问什么保密的事情。”江玺嗤笑一声，“行了，我们去吃饭吧。”
“诶，你们还没有吃饭？”俞晚舟愣了一下。
“你吃了？”江毅看向俞晚舟。
“还没。”确实挺饿的，不过他以为江毅他们已经吃了饭，结果大家都还没有吃饭啊。俞晚舟挠着头说道，“那我们先去吃饭吧。”
一起走向食堂，江玺拉着俞晚舟问东问西，主要是生活上的问题。他当然知道不该问的问题，也绝对不会问。比如说研究的到底是什么之类的问题，俞晚舟也是隐隐约约的通过分析的数据猜测出来的。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给别人说。
吃完饭之后，回去休息。俞晚舟这一次睡得还挺好，第二天，天刚亮，俞晚舟就接着去了实验室。
江玺醒来的时候，俞晚舟已经走了。倒是江毅因为休息的原因，起得比江玺还要晚一些。不紧不慢的吃完早餐，江玺说道，“怎么小舟这么早就去实验室了？”
“不然还陪你在宿舍里玩啊。”江毅回了一句，“行了，我陪你还不够，非要让俞晚舟陪你啊。”
“不是这个意思。”江玺瞪了江毅一眼，“我这不是担心他吗？”
“你也不用担心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航天基地，你觉得在航天基地还有人会对俞晚舟做什么不利的事情吗？”
“哥，你能不能别开玩笑了？”江玺叹息着说道，“这不是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了吗？”
“那……我没话说了。”江毅耸肩说道，“要不你叫他别这么研究，我看着都挺累的。”
“要是能管住就好了。”江玺也跟着叹息，两人对视一眼，都从自己的眼中看见了无奈。
俞晚舟挽着江玺的手，“大哥还问小舟过得如何呢。”
“我都不知道怎么给大哥说这件事情。”
“能怎么说，该怎么说怎么说呗。”江玺摇着头，江毅在旁边说道，“行了，带你们去航天博物馆参观一下，然后明天去看看小博他们。”
“走吧，人家在做实验，你也不好去打扰别人是吧。”
江玺想了一下，还真是这个道理，俞晚舟在做实验，他也不可能跑去打扰俞晚舟。算了，还是跟在江毅去参观吧。
跑了一天回来，俞晚舟今天似乎回来得有些早。他们还没有吃饭，本来想要回家休息一下在吃饭的。结果一打开门，就看见俞晚舟坐在沙发上，神色肃穆。
满脑子问号的江毅坐在俞晚舟的身边，叫了他一声，“我说，晚舟，你没事吧？”
“没。”俞晚舟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怎么，你们实验室出什么事情了？”看俞晚舟的样子就知道，大概是实验组出什么事情了，否则俞晚舟也不可能是这个表情。
俞晚舟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们又到瓶颈了。”
“我得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俞晚舟躺在沙发上，整个脸几乎都要纠结在了一起。看上去让人有些不太舒服，江毅拍了拍俞晚舟的肩膀，没有继续说话。
“小舟，要不给大哥打个电话过去吧。”俞晚容坐在俞晚舟的身边，“正好，你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大哥还挺担心你的。”
“恩。”俞晚舟沉默了一阵子，“我待会给大哥打电话过去。”
“我还得在想想……”
第173章 选择
俞晚舟到底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清楚。但是看俞晚舟面色肃穆，估计是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否则俞晚舟的表情也不可能这么严肃。
江毅在旁边小声的说道，“就跟我看见某些文件一个表情。”
意思其实就是，这个事情似乎有些严重。江玺也不好意思说话，冲着俞晚容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少说几句话，别在这个时候打扰俞晚舟。
俞晚容也不是傻子，看见江玺一直冲着他使眼色，也就没有在说话。而是默默地坐在一旁不在说话，俞晚舟眯着眼睛，想着事情。
如果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他们已经试过。好像是在误差之外，实验的数据全都要作废。但——他总觉好像还是有些不太对。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俞晚舟冥思苦想，站起身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江玺看着俞晚舟这么一惊一乍的，还被吓了一跳。
“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吗？”
“科学家嘛，应该都这样吧？”江毅也拿不准。
倒是俞晚容很是担心，“我怎么觉得小舟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不会魔愣了吧？”
“别瞎说。”江玺打断俞晚容的话，“什么魔愣不魔愣的，我琢磨着就是他有什么地方没有想通吧。”
“得了，两位也别多想了。叫他赶紧一起去吃饭。”江毅冲着俞晚舟的房间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谁去俞晚舟的房间询问吃完饭的事情，反正这事儿，他是干不了的。
“我去吧。”江玺起身，来到俞晚舟的房间。
就站在门口，冲着俞晚舟说道，“小舟，要不先去吃饭，然后回来在琢磨一下？”江玺说话的声音很轻，俞晚舟转过头就看见江玺站在门外冲着他笑。
放下手中的笔，俞晚舟点点头说道，“行，姐夫我们先去吃饭吧。”
俞晚舟实在是有点没有想通，干脆现在先去吃饭，然后在仔细的思考一下，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反正现在他是想不出来的，还不如别在继续想下去。
说着，俞晚舟跟在他们身后去吃饭。吃完饭之后，俞晚舟回来继续琢磨这个事情。
隔天，江玺和俞晚容被江毅带着去看江博那几个人，俞晚舟就在房间里思索着如何解决当前的问题。江毅倒是问过俞晚舟一句，但俞晚舟确实没有心思去其他地方。
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他怎么觉得自己做数学题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困难？俞晚舟挠着头想了好大半天的时间，还是想不通。深吸一口气，俞晚舟觉得做点其他的事情，走向图书馆，他准备看看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文献和资料。
来到图书馆之后，俞晚舟坐在桌上，摆放着满地的资料和文献，他对照着文献和资料，开始计算起来。
没有人打扰他，等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凌晨，回到宿舍。似乎大家都在等他，俞晚舟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三人说道，“怎么了这是？”
“小舟，你过来。”俞晚容冲着他招了招手。
俞晚舟老老实实的坐了过去，“姐，什么事情，这么严肃？”
“你这研究要到什么时候？我怎么听说你这个研究估计得过年之后去了？”
“预计应该是三月份吧，明年的。”俞晚舟讪笑了一声，“没办法，研究进度不是我想要提高就能提高的。”
“过年不回家吗？”
“估计是回不去了，人家研究员在这里待了几年的时间才放一两个月的假，但是这个实验做完，数据分析做完之后，就能回家了。”俞晚舟说道，“姐，你放心，明年我肯定能回家的，毕竟我这不是还要做毕业课题吗？再说，我还想要拿一个物理学的学士学位。”
“有时间吗？”俞晚容看向他，“你师兄不是说你明年就想要毕业吗？”
“想好在什么地方读研究生了吗？”
“唔……之前怀尔斯先生邀请我去英伦的牛津大学就读，不过还有普林斯顿大学、斯坦福大学也给我发过offer，我暂时也不知道究竟去什么地方读书。我在想想吧，这不是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吗？”
“爸的意思是，华国这么大，还装不下你吗？”俞晚容转述俞建荣的话，“爸的意思是，你就在华国读书就挺好的。”
“姐，姐夫，你们怎么想的？”俞晚舟有些为难，他不是不想在华国读书。如果华国是数学强国，他当然愿意就留在华国。可惜华国不是，对，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在读什么研究生、博士之类的。基本上自己研究就行了，可是学术交流这一块儿，在国外远远好过国内。他在国内基本上属于高手寂寞，能和他谈论深入的数学话题的，还真没有几个。
这种情况下，俞晚舟还是更情愿去国外留学。至少学术交流方便很多，等他沉淀之后，在回国就很好。
俞晚容看着他一脸难为的神色，笑着说道，“现在家里就爸一个人反对你出国，我们都是支持你的。你想出国，肯定有你自己的道理。就是家里确实没有这么多钱，供你留学。你可能得自己多出一些。”
“噢，这没问题。我会申请全额奖学金，基本上的花哨和学费都会让学校承担的。”
“你啊。”俞晚容笑了笑，“爸那边，我们会给你说的。不过你得想好，究竟去什么国家，什么学校留学，这事你要好好想想才行，你还得待这么久的时间。可不能一拍脑门就决定，知道吗？”
“好，姐您放心吧。我这几天就想好。”
“我们过几天才走，你想好了给我们说啊。”
“恩。”俞晚舟心里琢磨着，他也就是在牛津大学、斯坦福大学和普林斯顿这三所学校中选择。如果选择斯坦福大学，那么他还是更倾向于取得物理学的博士学位。而选择牛津大学和普林斯顿的话，那就是数学的博士学位。这可真是一个难题，要不他去麻省理工吧？
不管是数学、物理都是顶级的存在。
想想其实这几所大学数学、物理上都是差不多的，俞晚舟琢磨了一下。他真该好好想想，究竟去什么学校比较好。
暂时还没有能够想到，好像去什么学校他都是能够接受的。
看见俞晚舟进入房间的背影，江玺看向俞晚容说道，“爸又要骂人了，你这是鼓励他出国啊。”
“还能怎么办。”俞晚容笑着说道，“他能出国留学，为什么不让他出国？爸这是老思想，总觉得小舟出国就不会回来了，我看不一定，小舟指不定出国拿到博士学位之后就回国了呢？”
“现在回国的学者也不在少数，那个杨什么来着，就是获得诺贝尔奖的那个，不也回国了吗？”江毅在旁边说道，“我看小舟吧，也没有想要在国外待多长久。你看他出国留学这种事情，别人多积极，就他现在都还没有想清楚自己究竟应该去什么学校呢。”
“好了。”江玺拥着俞晚容说道，“我们对国外的那些学校也不清楚，还是看晚舟自己，走先去休息。”
“我们现在说这么多，完全就是帮倒忙嘛。”
俞晚舟回到房间，这个问题琢磨了很久。要说真正在数学和物理上都很厉害的学校，全球排名也高，真不在少数。可是研究所这方面，可就有些不太够看了。俞晚舟想着如果以后要做理论物理的话，是不是也需要实验室？
虽然不像是应用物理，每天都要在实验室，但是理论物理毕竟也是物理嘛，也是需要实验室的。
要不是做过实验，宇称不守恒定律是怎么做出来的？
“麻省理工或者是普林斯顿？”俞晚舟想了很长一阵子的时间，到底是麻省理工好还是普林斯顿好。
离开房间，原本打算睡觉的三人看向俞晚舟。
“怎么，还没有休息呢？”
“姐，姐夫，毅哥，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俞晚舟沉思着说道，“你们觉得麻省理工好听一点，还是普林斯顿好听一点？”
实在是没有办法选择，俞晚舟只能求助场外观众。
他记得自己以前也没有这种选择困难症啊，怎么现在都有选择困难症了。哪个学校好像都不错，都可以选择。但在具体的选择上，俞晚舟是真不清楚。
“额……但从名字上听着，普林斯顿更好一点吧？”江玺不确定的说道，“这两所学校都是什么学校来着？”
“美利坚的呗。”俞晚舟说道，“都是全球排名前十，尤其是在数学和物理上，都是全球排名前几位的学校。”
“两所都是私立型的研究大学。”俞晚舟补充了一句，“我想了很久的时间，我觉得还是在麻省理工和普林斯顿选择一所。”
“但我也不知道究竟该选择哪所学校，反正两所学校也都差不多。你们觉得哪所学校好听一些？”
“麻省理工我倒是听说过。”江毅沉吟着说道，“数学和物理上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