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对，都不错。”
“这个普林斯顿又是一所什么样的学校？”
“就这么说吧，普林斯顿大学旁边有一所名叫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地方，爱因斯坦曾经在这里待过，算是高等研究院的圣地。”
“能给你全额奖学金？”俞晚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第174章 辞职信
“放心吧姐，这两所学校都发offer邀请我去就读，也承诺给我全额奖学金。”俞晚舟想了想说道，“我现在就有点纠结，究竟在这两所学校应该选择哪一所。”
“麻省理工的数学全球排名第一，物理学全球排名第一，化学排名第一，材料学排名第一。至于普林斯顿大学，数学全球排名全球排名也是第一，物理学是第七，化学就有点差劲排名是几十名之后去了。材料学似乎并没有。”俞晚舟沉吟着说道，“综合来看，麻省理工的实力更强一些。”
“不过我听说麻省理工好像和美利坚的军方一直有合作。”江毅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如果小舟你想要以后再美利坚定居的话，选择麻省理工再好不过。但想要回国的话，我建议还是选择普林斯顿比较好。”
“当然，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就是当年在猎人学校的时候，听外国学员说起过这件事情。”
“额……”俞晚舟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麻省理工和美利坚军方一直在玩暧昧。
“行吧。”俞晚舟点点头说道，“那我决定去普林斯顿大学了，等这边研究完成之后，我就给普林斯顿大学发函过去。”
要是别人知道俞晚舟选学校靠名字好听不好听，绝对会被俞晚舟给气死！这都是什么人，选学校竟然要看学校的名字怎么样。这让其他累死累活申请国外学校的留学生情何以堪？
“这么快……就决定好了？”江玺有些不可置信。
“恩，姐，姐夫，你们过年的时候给爸说一句，然后好好劝劝爸。我出国留学，其实也不是为了学什么知识之类的，但是学术交流这个东西很重要。”俞晚舟停顿了一下，“如果没有学术交流，或许我在学术上的成就，很快就要陷入瓶颈。但是和别人在交流学术的时候，或许会获得不少的灵感。”
俞晚舟想了想，“在华国我完全没有办法交流学术，大家水平其实和我相比，还是差了一些。华国并不是数学强国，想要在数学上更进一步，我只能选择去国外留学。”
“行，我们会帮着劝劝爸的。”俞晚容笑着说道，“小舟，这个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在这里做研究，明年好好出国留学。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很好了。”
“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大哥和我都在呢，再说还有姐夫。”
“恩。”俞晚舟重重点头，“姐，我先去睡觉了。”
“去吧。”俞晚容挥了挥手，俞晚舟愉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等俞晚舟回到房间的时候，江毅这才问道，“怎么，江玺，你们老丈人还不让人出国啊？”
“爸的意思是，怕这小子出国之后就不回来了。说是不如不出国，可是你也知道，人家研究的怎么可能不出国。”江玺摇着头说道，“就连我都知道，现在这些科学研究，国外比国内好很多。但是老人家不听啊，总觉得国外能够搞出来，怎么在国内就不能搞出来了。”
“道理还是有道理的，但是人不是说了吗？搞数学的出国更容易出成果。”江毅也觉得国外能做出来的东西，国内也不是不可能做不出来。只是说，国内和国外还是很有差距的。需要去国外学习，俞晚舟直接说自己不是想要去国外学习，而是想要去国外交流。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对学术这一块儿，江毅完全不了解。
俞晚舟这么说，这么做，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他一个外行人，就不要跑去质疑人家。
这挺没有意思的，现在学术界最怕的是什么。不就是外行指导内行吗？
“还得想想，回家怎么和老人家说呢。”江玺叹息了一声，“人老了，固执了。总认为他在国内好一些，可是这小孩长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咱们也不能让他去给老人说，说不定拿出皮带就是一顿揍。我琢磨着我回去之后和晚沉合计一下，过年的时候给老人家摊牌吧。反正……今年过年也去不到哪里。”江玺挠着头，对着江毅摊开手。
江毅也没有说话，对江玺他们两口子说道，“行了，休息去吧。”
俞晚舟休息了一整天，第二天跑去图书馆，给普林斯顿大学发了的一封函过去。大意就是自己准备大学毕业之后，去普林斯顿大学就读，需要准备什么材料之类的，需不需要推荐信。
发完之后，俞晚舟便回到研究室做事。
刚到研究室，就发现研究室的气压很低。大家都垂头丧气的，做了几年的事情，结果一做数据分析，又做了。说实话，这么几年的青春白费了，谁都不好受。
人生又能有多少个好几年的时间呢？
“你来啦。”原本兴致就不高昂的王博士有气无力的招呼了俞晚舟一声。
看着大家的精神面貌都不好，俞晚舟沉吟着说道，“这是怎么了？”
“实验又崩了。”王博士叹息着说道，“越做越错，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做了。”
“我想想吧。”俞晚舟扯出一丝笑意，“要不大家先休息几天的时间，我一个人在实验室里琢磨？”
“得了吧。”王博士深深地看了俞晚舟一眼，“你又不是什么神仙，哪有你一个人就能琢磨出来的道理。况且，这个实验我们都做了好几年的时间，一直没有出成果。总不可能你刚接触到，就能将我们之前的错误实验全都找出来吧。”
程博士捂着自己的脸说道，“你也别逞强了，你在数学领域上确实很强没错。但并不代表你一定在物理学的领域之内也很强。这么多物理博士都没有做出来，你一个人想要凭空做出来，根本就不可能的。”
“实在不行，直接解散课题组吧。”王博士叹息了一声，转过身，“行了，我先回去写辞职报告了，你们看着办吧。”
“？？？”俞晚舟愣住了，怎么就要写辞职报告了？这真的什么都不做了吗？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俞晚舟还不太明白，他们这个实验已经做了好几年的时间，一直都不对。最近的实验，又是完全错误。根本就没有做下去的动力，没有一丁点希望，所有人都开始绝望了。
就连宋辉和程博士都已经绝望了。
只是俞晚舟个人还觉得完全没有到真正绝望的时候。
他总觉得实验和数据分析都错了，这没有问题。但一定可以想到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的。可是看着大家都没有兴趣做，领头的王博士还直接走掉了。大家备受打击，没有人在说话。一个接一下的走掉，俞晚舟就看着大家一个一个的走掉。他没有再说话，程博士和宋辉走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整个实验室在没有人。
俞晚舟沉默了下来，看着研究室摆放着的凌乱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空荡荡的实验室。俞晚舟叹息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他自顾自的将模型拿着打量，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
抿着自己的嘴唇，他还是很不习惯整个实验室都没有人。
宋辉回来的时候，看见俞晚舟举着模型正在看。叹息着说道，“行了，别看了，你在看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看一阵又有什么用呢？”
“师兄，你先走吧。王博士那边辞职报告还有多少时间能写好？”
“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到时候估计整个课题组都要解散。”宋辉犹豫了一下，“你也别想这么多，这不是马上就能回去了吗？”
宋辉嘴上说得很轻松，但是能够感觉到他其实一点也不清楚。数据分析做出来，证明了实验是错的。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宋辉看上去像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俞晚舟估计宋辉宁愿自己没有来做过数据分析。
“我在想想吧。”俞晚舟叹息了一声，“说不定有什么办法呢。”
“你又不是搞物理学的，更何况……”宋辉没有接着说下去，非常沉默。
俞晚舟盯着宋辉看了一眼，没有在继续说话。宋辉也只能闭嘴不言，俞晚舟站起身来说道，“师兄，你先走吧，我一个人静静。”“好。”宋辉不是不想劝俞晚舟，现在这样真的劝不住俞晚舟。看着俞晚舟这模样，倒像是要拼死一搏似的。
说实话，宋辉虽然觉得难受，但觉得不至于如此。只是看着俞晚舟的模样，他又不好意思劝俞晚舟。让他留下来吧，他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师弟，你……好好想想吧。”宋辉转身离开。
俞晚舟坐在椅子上，死死地盯着湍流模型。回忆着之前的步骤和数据，想了很久的时间。俞晚舟总算是想到了一些内容，但又没有想通，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误。
摇了摇头，俞晚舟想了一个遍，依旧还是没有想出，错误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俞晚舟喃喃自语。
华灯初上，大家都从实验室里往回走。俞晚舟还是如同雕像一样，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不停地思索着，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太对。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俞晚舟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为什么他回忆不起来，到底是哪里有错误，明明他之前是想到有错误的。但——现在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第175章 专业
他一定可以想起来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呢？俞晚舟总觉得自己有些不得要领，之前他想到过，只是那种感觉一闪而逝，根本就想不起来更多。
唉，俞晚舟现在是没有法子在想了。剩下的时间，也就这么几天。他连BSD猜想这种数学顶尖难题都能做出来，他就不相信，自己连一个小小的湍流模型就会被难倒。还得回家之后在想想，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俞晚舟刚回宿舍，就被江玺给逮住了。
江毅看向俞晚舟说道，“听说你们实验室出事了？”
“啊？”俞晚舟挠着头说道，“这么快就传遍了？”
“具体什么事情我不太清楚。”江毅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对俞晚舟说道，“你过来坐坐。”
“恩。”俞晚舟坐在江毅的身边，江毅接着问道，“说说吧，你们实验室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大家都要辞职不干了。”俞晚舟苦笑着说道，“估计是有点崩溃。”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湍流模型这东西已经做了好几年的时间。最近我们不是在做数据分析吗？结果一做出来，全都是错的，大家都破防了。好几年的时间，怎么算都是错的。所有人都崩溃了。”
“这么难？”
“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一直在误差范围以外，根本就做不出来。”俞晚舟思索着，“我也在想办法，但不一定有办法。就只有这几天的时间，如果这几天的时间不能做出来的话，估计这个课题就真的黄了。”
“可是这么多博士都想不出办法来，你能有什么办法？”俞晚容小心翼翼的说道，“再说你是学数学，湍流实验室物理博士在做。”
“我在物理上，还是知道一些东西的。”俞晚舟沉吟着说道，“你们继续聊天，我先去想想这个问题应该怎么解决。”
俞晚舟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停留。
看着俞晚舟的背影，江毅冲着江玺说道，“平时在你们渝城的时候，也这样？”
“对，就这样。不然，也不能达到现在这个水平吧。”江玺自从看见俞晚舟这些行为和性格之后，终于相信，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差这句话。还有那句，天才的性格都是非常偏执的。现在俞晚舟可不就是偏执？
“行了，让他一个人去思考这些问题吧，我们说我们的。”江毅笑了笑，将话题岔开。
俞晚舟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拿着草稿纸开始计算。
一边计算，一边回忆着湍流模型的实验。不对，还是不对，他们遗漏的地方究竟是什么呢？俞晚舟放下笔，思索了一会儿。随后又拿起笔，开始验证。
第一次，依旧数据不对。和之前还是一样的。
第二次，还是不对。和之前的结果依旧一样。
第三次，结果还是一样。
……
试过很多次之后，俞晚舟都觉得有些精疲力尽了。如果说实验室正确的，那么不可能误差范围这么大，数据分析这一块他也很放心，自己不可能算错。
那就奇怪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俞晚舟始终想不通，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还是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本身这个实验就是有问题的？
如果他做一个数学模型，能不能解开这些困惑。本身湍流模型就分为实验的部分和数据的部分。数据的部分能够直接建模，等他的数学模型建立之后，在往前推，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误。
想到就开始做，俞晚舟本身就觉得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还不抓紧，就真没有任何时间来实现这种可能性了。想着，他便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这一做，就是连续好几天的时间都待在房间里。几乎没有出去过，江玺和俞晚容离开的时候，倒是给他说过。但说过归说过，俞晚舟也只是应了一声而已。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看着俞晚舟似乎并不想搭理他们的模样，俞晚容和江玺也知道，俞晚舟估计暂时不会理他们了。于是给他说了一声再见之后，就离开了宿舍。
等江毅都将两人送上飞机，回来之后。结果发现俞晚舟依旧还在做自己的事情，几乎没有动过。江毅倒是想要劝劝俞晚舟，但琢磨着自己估计是劝不动俞晚舟的。还是让他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吧，待会累了肯定会休息的。
“呼……”俞晚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终于把数学模型做完了。
随后按照数学模型开始琢磨，到底是什么步骤出了错误。拿着数据开始一一对照，这也是一件非常耗费精力的事情。
但他还是要继续一一对照着看，不然他完全不知道什么地方做错了。
一边对照，一边思索。
俞晚舟这一看就是一天多的时间，等他终于知道什么地方不对的时候。王博士已经准备拿着辞职书去办公室，这么久他都没有做出来。还错误了数十次，他是真的没有脸在航天基地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