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苇以渡
“……”俞晚舟小心翼翼地吃着饭，吴彤笑着说道，“爸，我倒是觉得小舟说得挺对的，小孩子不仅要教学习，还得教做人的道理。您和妈也别惯着他，在这么惯下去，他以后就废了。”
说着，他还揉了揉俞褚卫的脑袋。
俞褚卫嘟着嘴看上去似乎还有点不太服气，吴彤瞪了他一眼，他就乖乖地拿着筷子吃饭去了。看来，吴彤对俞褚卫来说，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俞晚舟轻笑一声，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做事情。江玺今天倒是没有上楼来烦他，大概是因为要带着江琪睿的关系，俞晚舟在做自己的事情，江毅躺在床上玩着手机，俞晚舟也不知道江毅到底在玩什么。
第二天醒来之后，江毅是想要叫俞晚舟和他一起接母亲的，不过俞晚舟想要去图书馆。江毅就将俞晚舟送去图书馆，然后自己去接母亲。
到了图书馆之后，俞晚舟开始看文献和资料，图书馆的人并不多，大概是马上就要过年的关系，也没有多少人会到图书馆。
随意挑选了一个位置，俞晚舟坐下之后，开始翻看文献和资料，在ABC猜想上，俞晚舟已经没有什么问题。现在继续想想自己的课题，林威和齐远过年也没有回国，而是在普林斯顿做课题，他也不能落后。要是这都不能做出课题来，俞晚舟觉得自己很失败。
他没有想过今年过年之前能够做出课题来，对他来说，明年之内能够做出课题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一边看资料，一边想着问题，最后在想想自己的思路，很快就到了下午。江毅来接俞晚舟的时候，俞晚舟基本上是没有怎么动过的。
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想着自己应该如何解决当前的问题。
江毅走到俞晚舟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舟，没事吧？”
俞晚舟转过头，看见江毅正对自己笑，他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还行，我还得在思考一下。”
“怎么？”江毅低头看向俞晚舟，眼眸中闪过精光，“还是有什么没有想通吗？”
“对。”俞晚舟沉吟着说道，“还有点问题没有能够想通，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争取在过年前后将这个问题想通吧，回到普林斯顿大学之后尽快做出这个课题。”
“我后面还有一个课题呢。”
“那个课题也是非常困难的课题。”
“什么课题？”
“就是之前杨正奇说起过的，超弦理论的课题。理论物理学上的，和数学也有很大的关系。”俞晚舟打开车门，江毅坐在驾驶室里说道，“哟，杨正奇不是说这个课题很多人都没有能够解开吗？”
“是啊。”俞晚舟说道，“连爱因斯坦追求终生都没有结果。”
“那你也不会也想要追求终生吧？”江毅愣了一下，看向俞晚舟，“非要在国外做出来才回国？”
“事实上，在国外可以申请这个课题。但是在国内，因为种种原因，这个课题即便是杨振凝先生恐怕也是申请不下来的。”俞晚舟耸了耸肩膀，“要知道，那位先生可是古今中外物理学界屈指可数的一位人物。也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
“我一个搞数学的，自然会比他更加难以申请这个玩意儿。”俞晚舟停顿了一下说道，“我试试吧，如果真的做不出来我也会在几年过后回国的。”
“我不会在国外待太久。”谁知道以后美利坚会不会出现什么神经病之类的。
本身现在美利坚在招生的时候就已经收紧了很多，尤其是很多理工科已经限制招收华国的学生。也就是说，美利坚已经对华国有了很严重的戒备心。认为，这些留学生学到知识之后，或许会将这些知识带回华国，对美利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和伤害。
哪怕一千个理工科留学生只有十个或者是一个人回国，都可能对于美利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一个五师寂灭已经让华国能够和美利坚坐在同一张谈判桌上，鬼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出现另外一个五师寂灭。
况且现在学科分类比以前更细，也更加拥有技术含量。现在要是有一个某个学科全分类大神回到华国，那是美利坚根本承受不了的。
当然文科生还是可以继续招收的，文科生嘛，没有什么用处，容易被西方的兹有皿煮洗脑，成为西方在华国的代言人。比方说文人和律师简直就是‘人才辈出’的重灾区。
这并不代表文科全都是美利坚走狗，但概率比理工科要大得多，更何况，回国之后，现阶段对于华国而言，肯定是理工科的人才对美利坚杀伤力更大。
“是吗？”江毅笑了笑说道，“我听说美利坚那边好像已经开始收缩政策了，恐怕马上就要动手了，怕是早点回来比较好。”
“我知道。”俞晚舟颔首说道，“我在普林斯顿大学都能够感觉到，之前一两年还会招收几名华国的学生。但现在基本不怎么招收华国的学生。除非真的非常出色，否则一般普林斯顿大学不会发offer给华国学生，教授直接给学生发offer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这个事情不能在拖下去，越早回来越好。”江毅想了想，这才说道，“我怕你被那边的人给盯上。”
“你现在这么出色，被人盯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倒也不至于吧……”俞晚舟愣了一下，“我就一研究数学的，他们不至于吧。”
第342章 没事
俞晚舟琢磨着，自己一个研究数学，众所周知，数学是最有前瞻性的学科，也是最不可能实现的学科。盯着他，还不如盯着化学、生命科学、化学、计算机科学等等之类的大神来得有用。
毕竟那些大神回国之后对华国的加持，在几年的时间就能够看出来。他这个研究数学，大概对华国的贡献最多也就是培养出几个菲尔茨奖。这事，对美利坚来说，还不算是棘手。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盯着自己，而忽略了真正应该盯着的人。
一个数学难题解开之后，想要将这个数学难题的解答变成实际的科技，恐怕需要数以百年乃至于千年的努力才能够实现。
而所有的数学难题的解答都是公开的，这种前瞻性太过的学科，公开其实一点也不过分。谁能知道这里面的公式未来会被运用到什么科技上呢？
就比如说纳维叶-斯托克斯存在性与光滑性这个数学难题，创造的人能够知道这个能够成为大型航天火箭或者是飞机乃至于弹道导弹等等诸多科学技术需要用到这玩意儿的公式吗？显然，数学是前瞻性太过超前，并且不可预测的学科。
所以数学家非常乐于将自己解开难题的所有一切公之于众。
反正到底怎么将这些公式运用到科学技术上，不是他们数学家该想的事情。
正是因为如此，俞晚舟还敢在普林斯顿慢慢悠悠地做自己的研究，他敢打赌，美利坚那边根本就没有想过不让他回到华国。
一个太过超前的数学家，留在什么地方没有任何区别。反正他的论文，需要发表，全球都能够看见。
“你确定？”江毅也不知道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他又不是国安的人，只是本能对于美利坚不信任。你能够将任何你觉得不对的地方推给美利坚，甚至于，你可能还会把美利坚想得太过美好。
对于美利坚这种国家来说，它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吗？不，并没有，它什么都能够做出来，只要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俞晚舟想了想，或许美利坚那边的人更希望他留在美利坚，说不定未来什么时候就能够用上他。但哪也不过只是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而已，况且普林斯顿大学本身就作为数学圣地。或许像是俞晚舟这样的人不会太多，但是比俞晚舟稍微少一个等级的人，大把愿意留在普林斯顿的，肯定有很多。
俞晚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觉得自己在美利坚可能会受到重视，但是回不回国，基本上是不会改变美利坚的基本方针的。
本身美利坚也不可能针对他这个基础学科的教授。
但江毅不知道这些，对于江毅或者是说对于华国来说，每一个科研工作者尤其是俞晚舟这种档次的科研工作者，那可真是求贤若渴。
俞晚舟已经是基础数学的顶尖大师，倘若是回国的话，肯定还是有很高的自由度的。比如说在选题之类的东西上面，基本上都是可以自己拿定主意的。
当然像是统一理论这种实在是太大的课题，别说是俞晚舟，就算是诺奖得主想要做，恐怕也不是容易通过的。华国不是不想支持，而是因为和发达国家还有很远的差距，先弄点实际的更好。这种偏向于理论性，还不太确定什么时候能够实现的东西，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做。
这也是为什么俞晚舟要待在普林斯顿大学做数学上的统一理论的理由。
统一理论这个东西说它困难吧，确实有点困难，说它不困难吧——如果真的在这方面实在是有天赋到妖孽的程度，大概还真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江毅沉默着没有继续说话，他知道俞晚舟会有自己的判断，俞晚舟比他聪明。知道自己的研究究竟是什么样的，江毅之前说这些话，不过也是害怕俞晚舟会有什么事情。
既然俞晚舟好像知道自己的处境，他也就不再多说。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俞家。
下车后，打开门，江玺正抱着江琪睿走来走去正在不停地哄着哭闹的江琪睿，看上去有些手忙脚乱的。俞晚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江玺转过头看向俞晚舟说道，“怎么了？回来了？”
“恩。”俞晚舟点点头，“我看姐夫哄孩子挺好笑的。”
“有什么好笑的。”江玺瞪了俞晚舟一眼，又看向旁边的江毅说道，“怎么接个人还这么慢？”
“……”江毅懒得理江玺这人，最近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疯狂的找他和俞晚舟的麻烦。越理他，他还越来劲，倒是不理他，可能过几天他就消停了。
江毅没有说话，江玺看着他不说话，估计待会再说话，可能就要被俞晚容给骂了。也就自顾自地抱着江琪睿哄着。
江玺的母亲正在厨房帮着苗玉翠做事，俞晚舟转过身去了俞褚卫的房间。
江毅就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看着。俞晚容在江玺的身边帮衬着江玺，俞晚沉和吴彤还没有回家。等俞晚沉和吴彤回家的时候，整个客厅已经开始飘散着饭菜的香味。
“哟，饭菜都做好了。”俞晚沉笑着换上鞋走进客厅，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江毅，以及站着逗江琪睿的江玺夫妻，笑着说道，“怎么样，小外甥没有什么问题吧？”
“嗨，能有什么问题。”江玺笑着说道，“就是晚容一天到晚都在担心琪睿有什么事情。”
“我看琪睿没有什么问题啊。”
俞晚容狠狠地拍了一下江玺的肩膀，江玺闷哼一声，也不敢回嘴。只能尴尬地笑笑，俞晚容说道，“孩子还这么小，你怎么知道琪睿没有什么事情？”
“诶。”江玺说道，“之前不是去医院看过吗？医生都说了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别在想这么多了。”
“哼，你一点也不关心琪睿。”
“好了好了。”俞晚沉叹息着说道。“医生说了没有什么事情，江玺也不是医生，他还能找出什么毛病来不成。晚容你也是的，担心归担心，但是孩子没有事情，你也别想这么多。”
江玺可不敢反驳俞晚容，否则少不了又是一顿连打带骂。关于孩子这个问题上吧，江玺也不是不重视，可医生都说了没有什么问题，但俞晚容还是很担心孩子会不会还有什么病没有查出来之类的。
俞晚舟走出门，对俞晚容说道，“姐，还是听医生的吧。别在网上看见什么病都往琪睿身上放，没有的事情，你也别太胡思乱想。”
这个时候江玺反而松了一口气，好在以后他和小舟再一起不可能有孩子。
恩，没有这么麻烦，好事儿！
俞晚舟很自然地坐在江毅的身边，一把将他手中的报纸抢了过来，还嘟囔着说道，“没有学术期刊，我实在是太难了。”
“N/S刊也好啊。”虽然一般他看N/S刊也就是看个有趣。
江毅笑了笑不再说话，江玺也懒得管这两个人，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估计是打定主意要再一起了，他没有必要去当这个恶人。并且这个恶人估计也是拆散不了这两人的，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一个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一个是正当职业的人。就这两人，别说是他，估计是双方的父母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只要两人往科研所一躲，能不能进去还是两说呢。
再说俞晚舟，只要他留在华国，不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这种私人感情问题，还真没有谁会在意。
“吃饭了，吃饭了。”苗玉翠将饭菜端上桌面，对所有人说道，“你们这是在愣什么呢？赶紧来吃饭啊。”
江玺勉强地笑了一下说道，“我先带孩子，你们先吃吧，我待会再来吃。”
俞晚沉看了一眼江玺，“什么毛病？”
说着他坐在桌上开始准备吃饭，俞晚舟放下手中的报纸，还在说道，“我明天让师弟给我送几本学术期刊过来。”
“咱们家就你一个人看。”俞建荣说道，“你还让人家给你送来不太好吧。”
“没什么关系。”俞晚舟笑了笑。
苗玉翠倒是给江玺的母亲说道，“亲家，今年就在咱们这里过年吧？”
“对，江玺他爹那边忙忘之后就会过来。”
“那可热闹了。”大家开始笑了起来，俞晚舟默默地吃完饭，回到房间，给谢庆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接到电话谢庆呆滞了，他虽然有俞晚舟的电话号码，但他不敢给师兄打电话啊。要知道，这可是师兄啊！是俞神啊，别说是他，多少人想要联系师兄都联系不到。
他就算是有师兄的电话号码也不敢打过去，就怕师兄不高兴。
没想到师兄还给他打了过来。
“师师师兄……”谢庆在电话那头说话都有点哆嗦。
“谢庆？”俞晚舟挑动眉头，“你做什么呢？好好说话。”
“诶。”谢庆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师兄，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找找看那边有什么N/S刊和其他学术期刊之类的，明天送过来。”
“诶。”谢庆挠着头，“师兄这是想要研究文献和资料吗？”
“快过年了，我研究什么文献、资料，我就随便看看。”俞晚舟好笑的说道，“明天别忘了给我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