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戏问
“用不了三天,李副将就能率领大部分人马抵达京城,届时将会通过密报来联络陛下。”
温良瑜看完信件之后将其小心地收纳起来,淡淡地点了点头,
“朕知道了。”
下一秒,那人便像一阵风似的,转眼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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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位置靠北,春秋短而寒暑长,入了深秋之后没过几日便到了换季的时节,季节变换的时候,冷乱交替无常,流感频发,稍不留神就会中招,尤其是对那些身子弱、抵抗能力差的人。
自温良瑜重掌政事以来,每日天微亮他便醒了,随后便是上朝召集文武百官汇报各项事宜,下了朝之后也是大部分时间都扑在各种政务之上,往往夜深了还待在乾清宫处理政事,通常过了子时才回寝宫歇息。
他本身身体底子就不好,这样一来,又得不到好的休息,重掌政事没过多久便嗓子疼发起了烧来。
但就算是生病了,温良瑜每天大部分时间还是坚持呆在乾清宫处理政事。
就比如今日,他下了早朝,匆匆地吃了两口饭后,又来到乾清宫批阅起奏折来。
而温良瑜的桌案上还摆着一堆厚厚的奏折,都是来自各部的上谏,就比如:
冬天要来了,先前囤积起来的粮食需要妥善调配,否则有些地区可能会闹饥荒;
原先大魏的征税制度过于苛杂,也需要调整,
他将这些奏折翻开,一本本地批阅起来,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一旁的刘福源望着皇帝愈发苍白的脸色,这才想起温良瑜这从早上到现在根本就没休息过,这一个时辰内又滴水未进,这样熬下去身体迟早要垮掉。
到时候万一陛下的病情恶化了,身子又不好了起来,摄政王一回来肯定要拿他是问。
想到这,刘福源赶紧上前劝阻道:
“陛下,您先休息一会儿,等把药喝了再来批阅这些公文也不迟啊。”
“咳,咳,”温良瑜一开口,嗓子便疼得要冒烟,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卷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清了清嗓子,哑着声音说道:“再过一会儿,等朕把这些都看完。”
见状,刘福源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退到了一旁,却在心中期望摄政王能赶紧回来。
好歹摄政王在的时候,小皇帝还是会乖乖听话按时吃饭睡觉的。
不像现在,贺恒人一走,这皇宫内就没有人能劝得动他。
“诶。”刘福源倚在书案边轻声叹了口气。
他头一回如此迫切地盼望摄政王能早点回来。
而另一边,
温良瑜又伏案疾书了一会儿后,他只感觉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明明额头身体都烫得厉害,但手脚却一片冰凉,感觉就好像是在发寒。
他想着把桌案上的最后一批卷轴看完了就回寝宫休息一会儿,但是看着看着人愈发地难受了起来,握着毛笔的手也开始,字迹都变得有些歪曲。
而就在这时,手中的毛笔忽然人夺了过去,眼前忽然笼下一道阴影,有人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他面前。
那双手看起来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
笔被人夺取了,温良瑜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他的视线循着那双手看去,便对上了贺恒深邃的眼眸。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觉得对方低压着眉眼的样子,好像有些生气。
这几日,自从答应了百里申时之后,贺恒确实说到做到,直接将朝政的处理权却还给了温良瑜,似乎为了避嫌,他本人还借着休假的名义,去周边玩了个几天。
在此期间,他特意嘱咐过刘福源要好生照看温良瑜的衣食起居,保证他每天按时吃饭、好好睡觉。
今天上午他刚从外地回到了京城,路过养心殿的时候便瞧见了站在殿门口一副唯唯诺诺模样的刘福源。
贺恒下意识地就察觉到不对,于是干脆让手下的人先回了靖王府,自己则进养心殿看了一眼。
结果一进来,看到的又是温良瑜这幅病怏怏的模样,他能不生气吗?
“你”温良瑜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方面是因为他发烧烧得大脑有些晕,思维迟钝,反应不过来。
另一方面是因为看着贺恒生气的样子,他没来由的感到心虚。
就在这一瞬,一些十分陌生而又模糊的记忆突然闯入了脑海,
画面中的人脸显得很模糊,温良瑜根本看不清,但他好像依稀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我以后会乖的,你不要生气”
好像是冲着另一个男人说的。
那个人是谁?
他拼了命地想看清对方的长相,但是脑海中地画面却越来越模糊,记忆越来越混乱,脑袋像是炸开了一般疼。
下一秒,
“陛下,这就是你之前答应我好好吃饭睡觉的结果?”
贺恒的声音将温良瑜混沌的思绪拉了回来。
再抬眸时,只见对方已走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