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戏问
温良瑜有些发懵,
他他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这回儿又记得之前和自己说的话了?
所以贺恒没有失忆?
那他这些奇怪的行为举止又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
就在这时,一个离奇的念头忽然闪进温良瑜的脑海,他的心中隐约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贺恒应该确实是有问题没错,反正现在的他和以前那个残暴无度的摄政王绝对不是一个人。
但他出现问题的时间点却不一定是大家所认为的那次秋猎。
在所有人眼里,他是从马背上摔下来之后才“失忆”的,因为在这之后他的行为举止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但事实上
温良瑜的眼瞳蓦地紧缩,在这之前,对方拿逗猫棒来挠他脚底心的时候,异常就已经显露出来了。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现在还记得当时和自己说的话。
然而这一切又究竟是为什么?
现在的这个贺恒到底是谁?
想到这,温良瑜仰着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觉对方好像既熟悉又陌生,各种混乱的思绪顿时绞做一团,而大脑昏昏沉沉,头好疼,怎么理都理不清。
下一秒,
“唔!”
还未待他理清思绪,温良瑜的身子便蓦地腾空了。
贺恒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小皇帝只好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搂住对方的脖子,而他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宫人在看见了之一幕之后都慌张地将脸别了过去。
意识到他们这样的举动似乎有些不妥之后,温良瑜的耳根立即开始发烫,随即他贴近贺恒颈侧,小声抗议道:“你你放我下来!”
“哦,那我要是不放呢?”贺恒这会儿在气头上,根本不想和他讲道理,
“陛下要怎么样?难不成喊人吗?”
说到这,他低下头故意贴近温良瑜耳朵,“你喊得越大声,他们听得越清楚。”
“我!”
被对方这样一激,温良瑜的脸更红了,却不是因为烧红的。
并且他因为发烧整个人都怏怏的,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也没想着反抗,就任由对方这么抱着走了出去。
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刻,意识到乾清宫外头还有一堆宫人,并且路上也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温良瑜索性将脑袋完全埋进了贺恒胸口,横竖都让人看去了,还不如自己当个缩头乌龟呢。
对方的这个举动让贺恒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
没想到小皇帝脾气大,脸皮倒是薄得很。
贺恒抱着他径直走回了靖亲王府,
这一路上,对方一直安静地窝在他怀里。
贺恒感觉怀里的人没有多少分量,而温良瑜原本白皙的小脸此刻因发烧了的缘故而泛着红晕,像只怕生的小猫一样将脑袋死死地埋在自己的怀里,用发冠束起的青丝散落下来,显得分外柔顺。
看着小皇帝这幅病怏怏的模样,贺恒先前那些责备的话一下子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
最终,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轻叹,
“你老是不听话。”
到了靖亲王府后,贺恒直接将温良瑜放到了自己的大床上,随即便吩咐下人去煎药。
贺恒寝宫的卧榻很大,比皇帝寝宫的还要大出不少。
床架用的是上好的雕花紫檀木,实木通体乌黑,其中带泛着一点幽深的紫光。
床架非常结实,上面睡四五个人都没有问题。
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并且身边环绕的全都是贺恒的人,温良瑜一开始还挣扎想起来,但是在看到了床架子旁摆的那根逗猫棒后,瞬间安静了下来。
贺恒将温良瑜放下来之后,先是去书房换了套居家的便服。
待他换好衣服后,家仆已经煎好了药,按照他先前的嘱咐端到了卧榻旁的桌子上。
温良瑜看着桌子上那碗乌漆麻黑,冒着阵阵苦气,看上去就让人反胃的药汤,心里一万个不情愿。
可下一秒,贺恒就径直端起了药碗递到了他唇边,
小皇帝低头看看那碗苦涩的汤药,再抬头看看男人不容抗拒的神情,最后一咬牙,直接端起药碗,一口气将药喝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顿时在整个齿腔弥漫开,他一下子没忍住,捂着嘴拼命咳嗽起来,甚至感觉有些反胃。
贺恒看着对方这幅不好受的样子,干脆顺着床沿坐下来,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随即展开另外一只手掌递到他面前,轻声问道:“要么?”
这会儿,温良瑜总算有些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