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云暗雪
一旁的福伯心情极为复杂,没想到这位新任落日城主如此傻白甜,他家主人只说给时间提要求,可没有说做到了就一定答应。
不过也幸亏面对的是他家主人,他家主人既然提了要求,若是完成了必定会同意。
“既然已经来了……”谢珣顿了顿,又道,“三日后,平阳城举办庆典,你不妨留下来看看。”
兰斯·拉斐尔自然不会拒绝,“那我就在城主府做几天客,还望城主阁下允许。”
谢珣颔首,看向福伯,“安排几间客房。”
福伯弯腰,“是。”
谢珣起身,对着兰斯·拉斐尔开口,“我还有事务在身,恕不奉陪。”
“城主阁下慢走。”兰斯·拉斐尔起身,将手置于胸前,优雅地行了一个礼。
目送自家主人离开之后,管家福伯的目光重新落到眼前这位被他家主人邀请的客人身上。
“拉斐尔城主,让老奴带您以及您随从去客房歇息。”
“好。”兰斯·拉斐尔无害地弯了弯嘴角,“有劳。”
两人走出会客厅,兰斯·拉斐尔的随从们正在外面等候。
“对了,我今日来之前,在贵城主府前似乎看到有人跪在门口?”
“那是秦家主,是来向我家主人请罪的。”
“哦?”金发青年温良的表情不变,“那城主阁下——”
“秦家主本来就是被连累的,所以城主阁下并没有责怪于他。”管家福伯笑眯眯地说道,“城主还特意允许秦家在三日后的庆典上补上宣誓一事。”
“啧。”青年发出一声极酸的不屑声。
平阳城的庆典上一次举办还是数年前老城主在时,如今隔了这么多年听说城主又要重新举办庆典,整个平阳城的百姓们几乎陷入了一种过年的心情。
虽然三天时间比较匆忙,但平阳城并不缺钱,但凡能用钱解决的事对于城主府来说都不是问题
因为消息提前放了出去,许多商人与其他主城的人也涌入了平阳城。
素来宽阔平坦的平阳城大道几乎被来往的马车与行人挤爆。
三日之后,平阳城前所未有之盛大的庆典如期举行了。
城内张灯结彩,平阳城的庆典台再一次迎来了它的主人。
绵延不断的红色地毯从最底下的广场直接顺着石梯蜿蜒而上,平阳城的百姓以及外来的游客全部都聚集在台阶下方的广场之上。
众人的目光时不时地看向庆典台上那把空着的沉重的暗红色大椅,很快它的主人将坐在那里接受平阳城众多世家的朝拜。
号角声悠扬地响起,随着一声声激昂的鼓声,城主府的亲兵骑着高头大马簇拥着一架黑金色的马车由远而近,最终停在了阶梯之下。
侍女上前将马车门缓缓推开,一身玄色城主服的白发男人走下马车。
“恭迎城主大人。”广场之上的人接连跪了下午,乍一看去,所以被风吹过的麦浪一般,尽数折腰。
谢珣提步循着台阶而上,走到最高处的座位坐下。
世家家主们在台阶的左右分列成两排,在他坐下的那一刻,纷纷转身跪下。
这一刻,每人的脸上都是臣服之色。
谢珣令众人起身,而后便是对于世家在上次妖兽攻城之事中的嘉奖。
当时对于世家来说,城主赏赐的珍稀之物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城主府赐下的赞誉。
轮到秦思远了,谢珣顿了顿,念道:“秦家家主上前。”秦思远步伐坚定,走至中间跪下,念出早已经熟背于心的宣誓之词。
“……任听城主之令,以血为誓,不负世家之责,坚定维护平阳城的稳定,如有违背,秦家上下世代为奴。”
“准。”低沉有力的声音传入耳中,代表着秦家的新任家主已经接受了城主府的认可,一同前来的秦家人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城主说过允许秦家宣誓,但终究没有尘埃落定的这一刻更令人安心。
日头上升,高台之上没了声音,众人们抬起了头,不禁好奇地向上看了去。
耀眼的阳光尽数洒在高台之上,让玄色的城主服蒙上了一层金光,白发的圣阶尊者稳坐于城主椅之上,气势威严而又强大。
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了高台之下,如同降临人间的神明审视着他的子民。
——那是守护着平阳城的神明。
平阳城的百姓们再一次、自发地跪了下去。
“真是不爽啊。”金发青年温柔的蓝眸透过人群望见了台阶之上的宁州城世家。
“明明是输了的人,却有资格站在附属世家的位置上。”
青年身后与他同行而来的随从不由地抽了抽嘴角,您老也太执着了,自己得不到就开始酸别人。
看看宁州城来的那些世家主们,那一个个脸上除了硬憋出来的喜悦就只剩下惧怕了。
金发青年叹了口气,转过身朝着人群之外走去。
“主人,您去哪?”随从们一愣连忙追上。
“回落日城,修路。”
第28章
秦思远宣誓向效忠,便代表原剧情的命运彻底改变。
或许是天道察觉到命运线的偏离源头在于他,谢珣在待到第十个年头,便被请出了那个世界。
——它虽然没办法将已经改变的剧情逆转回去,但是可以选择将罪魁祸首弄走。
谢珣再次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身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其奢华程度比之他的城主府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空气中却有一股极浓的血腥气,谢珣朝下看去,周围的宫人们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
而门口处,一个宫女正瞪大着眼睛倒在那里,她的右手方向不远处有一把匕首,而那宫女的胸口还有极深的一个脚印,似乎是被人踹过去的。
没等到他多想,胸口忽然一阵剧烈地疼痛,他随手抓着一张干净的手帕,捂着唇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太阳穴疼的直跳,好不容易咳嗽声稳住了,谢珣忽然感觉到舌尖一股腥甜之意,他拿下手帕,鲜红地血迹在洁白如雪的手帕上分外刺眼。
“主子,您的药。”
一道黑色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谢珣的面前,他快速从胸口拿出药瓶倒上一粒,而后他伸手扶着谢珣走到御案前坐下,一边将药和水放到谢珣的手边。
谢珣历经多个世界,对于医药方面自然是有所涉猎,在察觉到眼前的药没什么问题,当即服了下去。
约莫两息之间,那股揪心地疼痛消失了。
谢珣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将口中的的腥甜之意压了下去。
当初系统将每个世界都设定成他的身体,但是规则限制,刚进入世界的他会继承原主所有的一切,年龄和身体各方面也会调成与原主一致。
匆匆地脚步声自殿外走了进来,而后殿门被推开,明亮的光线从敞开的殿门照了进来。
“陛下,您没受惊吧?都怪这群禁卫军太废物了,竟然让刺客混了进来。”阴柔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紧接着一个白面太监带着心焦地表情跑了进来。
谢珣从记忆中翻出此人的身份,太监总管刘康。
“朕无事。”他道,“收拾一下。”
多亏了这股熟悉的痛楚,谢珣很快想起了有关于这个世界的剧情。
他这个身份是北燕国第十三任国君,与前面的国君不同,原主这个皇位是抢来的。
按理来说,原主身为正宫皇后之子,又占据嫡长二字,继承皇位原本应该是名正言顺的事。
只可惜,当年皇后在怀他之时,被人下了药早产生下原主,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因为毒药的缘故,原主先天受损毒素侵入心肺。
再加上一头异于常人的白发被视为不详,可谓是多灾多难,皇室不会容忍这样一个不详之人存在,但是原主之所以能留下一条命,全因为当年王皇后拖着刚生产的身体跪在他的生父燕文帝面前的苦苦哀求。
不过能够让燕文帝彻底打消杀念的,还是因为御医说的那句诊断,活不过二十。
一个短命的皇子,什么时候死也不重要了,更何况王家作为燕国第一世家,燕文帝到底要顾及自己皇后的脸面,遂免了原主一死,将他扔到了废宫,除去一名宫人照料以外,任何人不得探望。
朝中上下也是一同地将原主排出了储君人选。
而后,当两年后,王皇后又再一次生下龙凤胎之后,宫中再无人能记起原主这位真正意义上的嫡长子。
他居于深宫的角落里无声无息地成长,直到燕文帝病危之日,这位透明了十五年的皇子以一种震惊所有人的姿态出现于人前。
他带人逼宫了,以宫中所有后妃的性命以及各位皇子公主的性命逼迫燕文帝写下传位诏书。
谁也不曾料到,作为皇后娘家,作为太子外家的王氏竟然暗地里支持着一个被放弃的皇子。
明明三皇子也是王皇后的所出,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没人能想明白王家的脑回路,但是原主却在王家的推动之下成功夺得了皇位。
那一日除了皇后所出的太子公主与以及尚还在襁褓内的小皇子逃出生天之外,其余的全部被赐毒酒诛杀。
燕文帝再是冷血强硬,看着自己的子女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死去也终究是低头了,他强撑着一口气写下了传位诏书,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气绝身亡。
原主的皇位以宫变方式夺得,皇位之下,是他的生父以及兄弟姐妹的鲜血,故而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民间很快便有了暴君降世之言。
而剧情的开始,便是在原主登基的三年之后,也是他被系统传送过来的节点。
那时原主施行的暴政已经导致民不聊生,但是原主的灵魂却突然消失,为了避免剧情失误,他被系统送过来顶替原主的身份继续走剧情当一个暴君。
直到民怨久了,登基第四年各地爆发起义,世家们也不安分起来,草根出身的男主带领着起义军在解决了妄图分一杯羹的世家之后,直指燕国皇宫。
作为亡国之君的他,宫门破开那日,按照剧情服下了毒药死在了龙椅之上。
暴君已毙,男主登临帝位,改国号为梁,从此后,存在了六百多年的北燕国彻底消失在历史里。
那时候做这个任务时,谢珣是相当清闲的,因为原主早已经把剧情走的差不多,暴君之名可止小儿夜啼,他穿过来后无须做多余的事情,只要静等男主带兵打入宫来就行。
但是现在,却有些不对劲,因为在原主的记忆中,他遇刺的那件事是发生在登基的第一年。
部分世家想要试探这位新君的能耐,派出刺客乔装成宫女进宫刺杀于他。
只可惜他们的刺杀计划失败,原主虽然体弱但是武艺却不低,只是动用武艺会耗尽精力,这才没有将会武一事显于人前。
白面太监带着禁卫军走入殿中,吩咐他们将刺客拖下之后,又走到谢珣的面前,看了看四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太监,恭敬问道:“陛下,这些护主不力的宫人怎么处理?”
殿内共有宫女数十人,太监七八人,若是放在一起,起码是乌泱泱地一片。
然而看起来这么多伺候的人,却全是各方势力的眼线,在刚才遇刺之时,仅有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太监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护驾。
只可惜,即便喊了护驾,外面值守的禁卫军们早就被刺客绊住了,若非原主藏了一手,早就死在了那名女刺客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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