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摇滚蘑菇粒
“嘘。”
滴答轻响,身份卡识别成功,大门被缓缓拉开。
沉闷的脚步声谨慎小心,似乎在黑暗中摸索。
被子不厚,但两人温热的呼吸相互交织,温度不知不觉升高。蒋星有些闷,无声地喘了口气。
谁知道就在这极度紧张的环境下,聂雪凡竟然凑过来,亲了他一下。
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蒋星清清楚楚看见聂雪凡眼中的得逞笑意。
脚步声渐渐靠近。
窗外一道电光闪过。
杀手一眼就看到了人影隆起的被子,握紧手中尖刀,缓步靠近。
越走,他心中越是生疑。
为什么会毫无反应?这是否会是个陷阱?对方故意露出破绽等他落网?
杀手停下脚步。直到他听见了隐约的吞咽声。
那个疯子年轻人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带着戏谑安抚:“蒋先生,别紧张,不就是空警吗。”
他声音歪开,似乎被人轻轻打了一下。
杀手目光顿时变得气愤起来,满心只剩杀了这对狗男男。
尖刀挥下,扎了个空。
杀手心口一炸,立刻意识到不对。一击不中,转身就跑。
黑衣青年自床上暴起,解不开手铐也无妨,直接从身后紧紧勒住杀手脖子,无论对方如何蹬动挣扎也不放开。
蒋星看到黑暗中晃动的尖刀,“他有刀!”
纵然是在和人紧张交锋,聂雪凡还能抽出空笑说:“星星真好。”
他躲过杀手攻击,手上勒人的力道不可避免地一松,对方根本不和他纠缠,爬起来就往外逃去。
聂雪凡抽出餐刀,对准杀手后背掷出。力道之大,竟能听到隐隐破空声。
杀手背影一个踉跄,晃身夺门而出,身份卡滴答,反锁房门。
蒋星:“怎么样?”
“不是吊人。”聂雪凡道。
果然,飞机上不只有吊人一个凶手。
刚才的杀手有身份卡,多半就是断氧试图谋杀二人的罪魁祸首。
蒋星摸索着走到墙边拨弄开关,没通电。他试着按开桌上无线台灯,终于,柔和灯光照亮周围。
“你怎么样?”蒋星回首,动作一顿。
血正顺着聂雪凡的指尖往下滴,他受伤了。
聂雪凡晃晃手臂,“一点小伤。”
可他嘴唇发白,分明就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蒋星扫眼看过地面大滩暗色,撕开聂雪凡衣袖,果然看见一道深可见骨的伤。
好在没割破动脉。
聂雪凡还在说:“星星,你想脱我衣服可以温和一点点……”
“闭嘴。”
聂雪凡眯眼一笑,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蒋星推着他在书桌前坐下,瞧他伤势。
伤很深,不止血聂雪凡会死。
屋内没有急救包,聂雪凡的衣服在地上滚来滚去不知道多脏。蒋星皱眉,脱下西装外套。
聂雪凡瞪大眼睛:“星星……”
蒋星不理他,接着解开衬衫,露出下头骨肉匀停的身体,一身肌肉流畅漂亮,平时包裹在西装或白大褂下,从未有人幸得一见。
聂雪凡这才意识到,蒋星不动手打他,只是不想,而非不能。
蒋星靠在桌沿,手臂发力撕开衬衫,织品细密,撕出来就是整齐布条。
他抬抬下巴,线条优美的侧颜在灯下美得惑人。至少,惑得聂雪凡神思不属。
“手。”
聂雪凡放松肌肉,把伤口送到他手边。
医生倾身,系住伤口上方的位置,强行止血。
衣服并非无菌,但情况特殊,只能一会儿再重新清创。包扎好伤处,没有剪刀,蒋星便咬住一角布条。
为了避免牵拉伤口,他撕得很轻很慢,湿润温热的呼吸打在聂雪凡身上,引起一片战栗。
聂雪凡一眨不眨地望着蒋星,眼睛明亮而动.情。
感受到身上视线,蒋星动作不停,抬眼轻飘飘地乜他一眼,仿佛在询问聂雪凡想说什么。
纤长鸦羽遮住一点深邃眼眸,聂雪凡几乎要迷失其中。
蒋星太迷人。不仅仅是外表,还有他迷雾一般的秘密。
聂雪凡说:“我现在有三片拼图了。”
蒋星不解其意。
“职业、名字,还有不怕疼的特点。”青年很高兴,“能再多告诉我一点吗?”
“您有没有爱人,您喜欢怎样的人。”
“喜欢大海还是山峦,喜欢隐居还是入世。”
蒋星松开牙关,肌肉因长时间集中力道而酸软,唇缝间一点莹润水光。
他抿抿唇,挡住聂雪凡视线:“与你无关。”
“好吧。”青年叹了口气,很快又提振精神,“我自己找,这才有趣。”
蒋星有些冷,便将西装外套披在肩头,身体隐藏在背光阴影中,或在衣襟晃动间,现出朦胧辉光与线条。
【该死的保护系统啊啊啊!我连夜暗鲨你!】
【有圣光我也要prpr 小猫流口水.jpg】
【小坏狗给我让位子!让位子!】
蒋星:“继续说,吊人和你什么关系。”
聂雪凡讨好地牵着他的手,“我想想……”
“景珊虽然是个疯女人,但我也从她那儿拿到一点好处。”
聂雪凡道:“她的电脑能进一些特别的网站,比如……聚集着各种黑色产业的暗.网。”
“在里面,你什么人都能找到。”
牙医的手保养仔细,皮肤光洁柔韧,甲床长而齐整,指甲剪到只留一线,干干净净。
但他手心现在却留下了聂雪凡割出的伤口。
就好像破坏了一件在众人面前展示的珍宝,让他被迫打上犯罪者的印记。
青年为自己的坏想法笑了起来,“我在那里,认识了吊人。”
“他是个天才,也是疯子。他有非比寻常的天赋,从文化语言,到格斗对战,无一不精。”
蒋星:“他邀请过你加入他?”
聂雪凡惊讶颔首,“星星好聪明。”
这样幼稚的夸人方法让蒋星蹙眉,抽回手,“好好说话。”
“蠢货才会和他一起犯罪。我可是守法公民。”
蒋星:“在飞机上偷利器的守法公民?”
聂雪凡哂笑:“星星……”见蒋星面露不虞,他赶紧拉回话题,“他杀人后会发记录帖,很详细。”
他显然也是个天资不凡的青年人,利用吊人在网络上的只言片语,便可在心中绘制出他形象。
“被捕前一天,他发了新帖,”聂雪凡说,“他已经不相信‘人’的善了,他不止想杀他判断有罪的人。”
蒋星:“是所有人。”
“对。”聂雪凡颔首,“下飞机他就会立刻被押送到看守最严密的海岛监狱,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蒋星指尖轻点,如同敲在聂雪凡心头,“而看到他帖子的人,显然不止你一个。”
聂雪凡:“我也不会是他邀请的最后一个人。”
飞机上有他的同谋,且数量未知。
蒋星:“我知道了。”
他起身离开,用内线通讯拨通邵禹行编号:“钓到鱼了。”
聂雪凡闲适轻笑,目光紧紧追随在蒋星身上。
不愧是他的星星。
时间回到两人共同掀开尸体白布的那一刻。
聂雪凡握住他的手,写下了一个字:钓。
他们尚不知道谁是内应,但无关紧要。
只要这出戏的观众已经就位,从邵禹行到叫不上名字的安全组成员,全都相信聂雪凡失去了行动力。
那和‘吊人’持有相同信念的人一定会坐不住。
即便他们想让飞机坠毁,在那之前,也要先解决违背神意的蒋星和聂雪凡。
聂雪凡把蒋星抵在书桌旁,又想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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