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小皇帝后他总想娶我 第192章

作者:琼玉花间 标签: 情有独钟 强强 爽文 穿越重生

  当他走下马车见到阳光的一刹那,他才彻彻底底的明白了究竟什么叫做绝望。

  他心心念念的那些百姓们在他憎恶的国朝统治之下都过得极好,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就只不再记得自己,甚至连曾经的国度都不再记得了。

  他挚爱的南诏明明那样繁荣,却已经消失,消失成了大周国朝成百上千个州郡中的一员。

  他再也没有了能卷土重来的契机。

  因为那只毒蝴蝶不光占据了他的土地,还偷走了他的民心。

  ***

  载盛十一年,八月。

  南州知府陈咏林上书奏表,旧南诏国主仡康朗达当街身故,已于素里当地山中择选葬地入殓。

  天子顾修阅过表章而后轻描淡写的批了三个大字:“朕已知。”

  *

  作者有话要说:

  两百章啦!照例完结倒计时!

  这一章的存在主要是想衬托一下师父父和顾萌萌的治国成果。

  如果看不懂的小盆友们可以回看一下107章—110章哦!感谢在2021-12-14 17:40:05~2021-12-16 15:07: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来都来了人都走了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百零一章 西澳

  时光如梭, 转眼又是一载春秋掠过。

  这一年,太子毓诚在前朝之上历练有成,常年在外持君王手令巡视各方, 各方疆域之上若有旱涝两灾之时皆可见到太子殿下亲力救灾的身影。太子良娣周蔷顺着丽太妃的意思选了一批又一批的女子入东宫殿, 只可惜这位太子殿下天生就随了他的父皇, 年岁越大心就越大,心越大, 一座东宫殿就越拘束不下。

  这一年, 恒郡王妃顺利产下一子,中年刚过的天子和宁王就这样有了第一个孙辈,比先帝顾鸿拥有长孙的年份早了整整十来年。兄弟两个看着那个新生的孩子莫名有些恍惚,如何自己正值壮年就这么多了一个孙辈?

  这一年,小公主顾曦璨开始习字,玩儿心极大的小家伙儿总能找到各种理由装病不学,由韩太傅谱曲的歌谣唱得朗朗上口,落笔却是一塌糊涂, 去各户玩耍时晴昭公主留下的功课也都是拖赖那几位亲长代笔完成的。晴昭公主发现后也不恼怒,只将那些功课都装裱起来,按着各人的字迹又送回到了各人手上。唯有宁王殿下代笔的那几份没被挑出来,不过也连累小公主挨了好几下手板子,毕竟字迹潦草也就罢了,如何还能错字连篇?

  这一年,韩太傅的身体忽然有了些许异样, 许是早年间领兵征战时落下的旧伤复发,雨雪之时关节总有僵硬滞涩之感, 省俭了大半辈子的君臣二人终于想起了享受。拆原先帝寝宫崇宁宫厅院楼台, 改为深池, 又引一汪温泉池水入内,又将此地改名为:“沐池宫”。每逢沉沉雨雪之时,韩太傅皆会在此入浴,以温泉池水舒筋活血,保养身心。

  ***

  九月深秋,秋寒露重。

  又是一日阴雨绵绵。

  韩墨初长发高束于顶,伏在光可鉴人的池岸上闭目养神,手中把玩着一只成色极佳的碧玉酒盅,奶白色的池水扑淋着他的挺俊的脊背,热气蒸腾得他整个人毛孔喷张,通体泛红。

  沐池宫有着整座皇宫中罕有的华美装潢,吊顶上巨大的水晶琉璃灯嵌满了从百茗山中挖出来的夜明珠,池壁精雕着九龙出云的纹样,池边四角各有一只金龙吐水的机关,四面墙壁上都遮了纱幔,纱幔后方顺着小孔,幽幽的散着舒神缓精的暖香,与活水温泉独有的硫磺气息两相交融,愈发让人身心放缓,双眼发沉。

  忽而水波荡动,身后有一人影正向他涉水而来,韩墨初略抬双眸,懒洋洋的朝身后递了一只与酒盅成色相同的酒壶:“有劳陛下让元宝公公再灌一壶,臣这会儿懒得高声说话了。”

  顾修接过顺势接过,第一件事便是伸出两指探了探酒壶冰凉的外壁,随后一本正经的制止道:“苏先生说过,泡汤泉时不能喝冷酒,以免五脏受害。”

  “臣这不是冷酒,是冰酒。”韩墨初转过身来转伏为靠,声音低沉振振有词道:“沐池宫闷热,饮些冰酒才畅快。不如陛下也尝尝?”

  “你知道朕不能饮酒。”顾修随手将酒壶放在了池岸旁边,反身与韩墨初并肩靠上池壁,仰面看着顶上的恍恍惚惚的琉璃灯:“回头朕醉了,又不知要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了。”

  “不妨事,陛下若是饮醉了臣便把陛下背回去。左右陛下到了臣背上总是老老实实,从来不会胡闹的。”韩墨初笑着朝顾修身旁凑了凑,开口问道:“臣在这里躲懒,将国朝政务尽数推给了陛下,不知今日奏疏之中可有什么大事么?”

  “大事谈不上。”顾修闭着双眼,任由温暖的池水酥软他的筋骨:“只有一桩事,淮南道刺史奏疏,外海西澳国王子瑞格的船队在登岸之时为了抢滩打死了大周的一对渔民父子,又与前来抓捕的海岸巡防兵起了冲突,随后登船离岸,逃回西澳。朕已下旨命临江水师调遣海防驻军携鸿胪寺外使入西澳与之交涉,总归是要给那对父子一个交代。”

  “我大周早已有言在先,凡外邦人至大周境内,违抗周律者,无论君主皇亲一应按律处置。”韩墨初闻言回应道:“西澳国虽比扶桑地大,可是人烟稀少。每年靠着与大周的商团做些牛羊兽骨的买卖维持生计,眼看着民生连我大周外海之域上的邦属十六州都比不上了。西澳国君竟然还能养出这么猖狂的儿子,也实属不易了。”

  “所以他管不好的儿子,大周替他管教。”顾修在暖水之中缓缓发出一声感叹:“子冉今日不是要躲懒么?既然是躲懒,那又如何不能彻底一些?就不问这些朝政之事,不好么?”

  “好,臣不问,臣今日就做个不问朝局的散官。”韩墨初探身从池水边上又拿起了那个颜色翠绿通透的酒壶:“有劳陛下帮臣再添壶酒,臣把自己醉死在这里,就能什么都不问了。”

  或者说,他韩墨初大约只有醉到不省人事的时候,才会不问朝政。

  ***

  大周皇城沐池宫中水汽氤氲,酒香清冽,君臣二人相依闲谈之时,西澳国芭蕉为顶,柚木为墙的皇宫正殿之内却传出了阵阵惨叫。

  西澳王子瑞格光着上身,双手成环高高吊起,绑在了一根一杖多高的大木桩上,西奥国君葛苏罗手持一根布满荆棘倒刺的木杖狠狠的抽打在瑞格的身上,周遭服侍的奴隶们个个趴平身体,连喘息声都不敢太大。

  这一日,西澳国王子瑞格带着货物丢盔卸甲的逃回了西澳国土,国君葛苏罗见状赶忙询问情由,瑞格便将自己如何登岸,如何抢滩,如何指挥身后的亲随打死了那对渔民父子,又是如何摆脱了大周官兵的追捕,一路逃回了这里。

  可怜在海上奔逃二十七日的瑞格王子登上国土连一口气还未喘匀便被自己的父亲绑在了这根大木桩上。

  “父王!父王难不成您真要打死我么?”瑞格被这无端凌厉的责打折磨得涕泪横飞,一双手被草绳勒得没了血色,身背后上皮肉翻卷,麦芽色的皮肤上布满了鲜红色的嫩肉,被捆绑在此的瑞格别无他法,只能哭嚎着向自己的父亲求饶:“父王,我可是您的骨肉!唯一的骨肉!您不能打死我,不能打死我!”

  “我打死你,也总好过灭国屠城的好!”葛苏罗闻言又将手中的荆棘杖握紧了几分,愈发凶狠的朝儿子的脊背上砸去,这几下:“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招惹周人!光是招惹还不算!还敢沾上周人的性命!沾了人命你还敢逃!还敢逃回西澳来!你是当真想让你父亲,还有这西奥国中的所有人都给你陪葬吗?”

  “父王!父王您别打了!啊!啊!”瑞格扯着脖子嘶声哭喊,眼前一片花白,无意识的喊出了一句:“大不了我去与周人开战!打怕了他们就是!”

  不知自己喊了什么的瑞格,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下一个弹指,他又被一桶冰冷的海水淋醒,腥咸的海水混入皮肉翻卷的伤口,痛得他浑身抽搐,他下意识的甩了甩自己头上的水珠,撑开了沉重的双眼,一抬眸便撞上了自己父亲森冷的目光。

  “父......父王.....”瑞格颤抖着双唇,终于在剧烈的疼痛之中想起了认错:“父王,您别打了,我......我知错了......”

  “我天真的孩子啊,你可知道你方才说了什么么?”葛苏罗的目光忽然转为了一种极度的悲哀:“怪我,都怪我,一直念在你没有母亲,一直把你留在身边照顾。我真该学学摩邻和泰西的那些国主,早几年便让你也去大周境内去念府学,你也就不会这般目光短浅,也不会这般无知了。”

  “父王,儿子好疼,求求您把儿子放下来吧。”瑞格不明白自己父亲眼神中的悲哀意味着什么,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父亲终于不再打他了,也许就是不怪他了。

  “唉。”葛苏罗摇了摇头,用脚踩起了一个奴隶,让人将被高高吊在木桩上的瑞格解了下来,搀扶到了他的面前:“儿啊,你要知道,大周是个比海疆还要辽阔广博的国家,他们那里有巨船,有枪炮,还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你想和他们开战,是连乞降告饶的机会都没有的。他们的一艘大船只有开到这里,我们的那些军队会在日落之前就被打成肉泥的。”

  瑞格哆哆嗦嗦的站在葛苏罗面前不知是痛,是冷,还是怕。

  他今年十九岁,同大周的太子同样的年纪。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带着货物踏上大周那片土地,他知道那里的富足,却对那里的强大一无所知。

  他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亲会那样恐惧一个国度。

  与此同时,皇宫外的土路上,一个赤脚的歪嘴奴隶飞快的朝皇宫方向奔跑,边跑边高声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周国来使登岸了。”

  葛苏罗听到了奴隶的声音,沉默的闭上了眼睛,轻声哽咽道:“来人,给王子擦了伤药,换了衣裳,剃去头发,锁上镣链,交给周使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段剧情线,正式上线!

第二百零二章 海防

  终年岁末, 畅月冬寒。

  昨天夜里,汴京城中下了一场罕见的鹅毛大雪,一夜之间整座汴京都陷入了令人炫目的银白, 街市上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孩童们在用雪块互相追逐, 一些精明的食肆掌柜直接在店铺门前摆了几张桌子, 每张桌上放一只碳锅,供给行路之人一边赏雪, 一边涮肉, 生意好的不到晌午便坐满了。

  皇城内,帝寝紫居后方的空地之上,闲不住的君王与太傅大人又在比剑,周遭的小太监们围了半圈,有端狐裘的,有端茶炉的,还有捧暖炉的,一个个的瞪着眼睛看着当下的场景。

  君臣二人各着一身与雪同色的紧袖短打, 踏着松软的雪粒,剑光飞闪,剑鸣铿锵,一招一式,你来我往,靴踏霜雪纷飞,二人身如飞旋, 哪怕雪片飞扬,也不能沾身。

  其实, 他们二人原本不想在此比剑的。

  今日早朝之前, 君臣二人隔着窗子见了如此雪光不由大喜, 早早命尚宫吴氏准备涮锅用的羊肉,又遣内监总管元宝去往宁逸亲王府与晴昭公主府中传话,请众人午后一道入宫赏雪涮肉。

  谁知晨朝过后,元宝带回的消息却是小公主昨日积食发热,晴昭公主和宁王妃正在照料,太妃娘娘也畏寒不愿出府,最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宁逸亲王顾攸殿下,竟然天不亮便迎着雪光出了王府,去往京兆府内指挥京中当日值役的府兵及禁军在各街市坊间的街道之上除雪,日出之时又乘车去了远郊的农庄,视察农人家的房舍可有受损,如有受损的房舍乡间地保可有第一时间安置百姓,如若没有,那今日京兆府的大堂上就又要有人挨板子了。

  对于宁逸亲王的改变,韩太傅曾经有言在先:“自从门下给事中尚祈大人荣归故里后,大周上下便再也没有一位庸官了。”因为只要进了大周官场,哪怕再庸懦的人,也会在周遭同僚的带动之下变得勤政爱民。

  君臣二人一场酣战打了小半个时辰后异常默契的收了剑势,随着两柄长剑入鞘,一旁围观的小太监们纷纷聚拢上来,披衣的披衣,擦汗的擦汗,搬椅子的搬椅子,待到君臣二人坐定,气息喘匀,端茶的小太监们才围了过来,将一直温在炉火上的热茶给二人斟满。

  “唉,今日这样好的雪,不吃锅子可惜了。”韩墨初品了口茶,轻叹一声看向顾修:“不若稍后陛下陪臣出宫去吧?今日汴京的食肆里定然有卖羊肉锅子的,臣拿俸禄请陛下吃?”

  “出宫?”顾修凝眉轻咳一声,低沉道:“可是晨起朕已经让吴姑姑备了羊肉了,若是这会儿朕同子冉出宫去吃完了回来,只怕吴姑姑又会唠叨个没完了。”

  “这有什么?”韩墨初嘴上说着没什么,可声音也随之小了下来:“一会儿让宝备了马悄悄出去就是了,嘱咐他说若是吴姑姑问起便说是臣鸿胪寺中有紧要公务,陛下陪着臣去鸿胪寺了,左右鸿胪寺离朱雀坊那几家日日大排长龙的食肆也近。”

  “这个......”

  就在顾修略显迟疑的时候,内监总管元宝很合时宜的托着他的拂尘出现了:“陛下,韩太傅,鸿胪寺卿周楠周大人求见。”

  韩墨初闻言微微一怔,与顾修对视一眼后猛然之间笑出声来,一向面容冷毅的君王也忍不住抿紧双唇,嘴角微扬。

  只剩下对面不明真相的元宝公公尴尬的陪着笑脸。

  “罢罢罢,才说了一句就来了现世报,可见做人不能说谎。”韩墨初含笑摇头,将手炉拢进袖袍后起身朝着紫居书房的方向走去:“看起来今日臣和陛下到底是要老老实实的待在宫里了。”

  帝王寝,紫居殿。

  大书房内,鸿胪寺正卿周楠终于等来了换好常服的君臣二人。

  “今日雪地难行,周卿何以这个时辰过来了?可是有何要紧事么?”顾修侧身入席,端坐在长案之后。韩墨初便立在他的身侧,单手扶着天子的椅背,目光清和沉稳,不露锋芒。一君一臣,一坐一立,当真是好一幅贤臣辅君的盛世之景。

  这一幕极其寻常,却又足以载入史册。

  周楠的余光被眼前的一幕吸引,听到上位之人发问时才急忙收敛神色恭敬行礼:“启禀陛下,韩太傅,西澳国国主葛苏罗携降章一封入住鸿胪寺,想替其子瑞格求个恩典。”

  “恩典?”顾修双目微沉,波澜不惊道:“前些日子你们鸿胪寺的外使不是才来回过话,说这位西澳国主是主动将其子带了镣铐交给你们的。如今岭南道斩刑的折子都已经送到刑部核准了,他还想来求什么恩典。”

  “回陛下,西澳国主有言,若是您能恩赦其子一命,他愿意以黄金千两偿还苦主一家。”周楠俯首回道:“并且愿意奉上西澳全境之内十二万头耕牛以为今年贺供。”

  “陛下,若真是如此,这十二万头耕牛于西澳而言,当真算是倾国之力了。”韩墨初温声言道,暗暗的拍了拍顾修的肩膀。

  顾修瞬间了然会意,抬眸向对面之人说道:“周卿所奏之事朕已知晓,你且先回鸿胪寺中将西澳国主安置妥当,准他在京中小住游玩。至于他儿子的事情,朕与韩太傅还要议一议。”

  “是,微臣明白。”周楠领了旨意,躬身侧步退了出去。

  周楠走后,书房中的君臣二人卸了在人前的礼防,顾修从正座主位之上起身,拉着韩墨初坐在了他方才坐过的位子上:“方才之事子冉都听到了,朕是不想开这个恩赦先例的,就只不知子冉想与朕说些什么?”

  “臣又何尝不知此例不能开?我大周铁律岂是说改就改的?此例一开,会有多少外域海疆的国主来此讲情,出了事情便以为可以破财免灾?实则于我大周而言,便是二十万头耕牛又算得了什么?”韩墨初眨眼之间就与顾修换了位置,且毫无违和不适之感:“不过臣想与陛下说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西澳国主葛苏罗年过四十才有了这个儿子,宝贝似的养到了成人,才出海一趟便闯了这么大的祸要受上邦斩刑,此事若是换了陛下,陛下又当如何?”

  “朕不是葛苏罗,我大周之上也无人压制。若是毓诚当真如瑞格王子一样犯此大错,朕会亲自动手结果了他,再自断一臂以谢管教不严之罪。”顾修浓密的眉宇上笼罩着严肃庄重的神情:“葛苏罗会为了这样一个鲁莽无状的儿子让自己的子民百姓挨饿受穷,就算子冉这样问,朕也实在是无法推己及人。”

  “葛苏罗年迈执政,膝下少子。现在他的宝贝儿子遭了难,他怎能不倾尽国力?换而言之,若是陛下当真在这个时候杀了他的孩子,那么可会倾尽举国之力报复大周?各诸邻国可会觉得周君残暴不忍?”韩墨初双目微狭,轻声言道:“臣自然知道我大周国朝并不怕这样一个海面之上浮萍似的小国报复,陛下也不在乎邻国国君评语,只是......”

  韩墨初起身拉着顾修站在了书房之中几乎与墙面等大的万国图,指着大周海域边境之上的位置:“只是这西澳国是我大周国朝与外海疆域之间的最后一道屏障。如今大周本土再加属地国境面积已有约数四十五亿万顷,海防面积则更为广博,在我大周如今的海疆以南最近的便是瀚海之地,瀚海之地上而今只有脩罗,甘毕,泰西,摩邻这四个小国。这些国度地处荒芜终年以向大周输送昆仑奴维生,虽不是属邦,却也仰赖大周生存。大周矿业司这些年又于该地寻到了不少珍稀矿藏,只用了极少的米粮和牲畜便将这些矿藏都收为周用。若是西澳此时与大周离心,位于外海之域的其他国度便会伺机而动,易鶨先生说过,它们一贯擅长巧取豪夺。瀚海之地上的小国根本毫无战力可言,到了那时大周不但要守住自身海疆,还要分出兵力守住他们的海域防线。”

  “子冉所言朕明白了,只是朕觉得眼下此事已经不在于瑞格王子杀或不杀的症结上。”顾修伸手抚摸着万国图上标记为周的土地,手指又点在了更加辽阔的海疆之上,这个正值壮年勇敢果毅的君主眼神中似乎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辉:“葛苏罗年迈,若是朕呈他之情,放了瑞格回去,用不了几年光景葛苏罗过世,那时节瑞格也已然羽翼丰满,他对大周又会亲近多少?即便瑞格经此一事不敢与大周离心,若是经年之后瑞格身死,外海之域上有了可乘之机,出兵占领西澳国境,大周海防边关依旧会受到威胁。”

  “所以依臣看来,这位瑞格王子可以不杀,但也绝不能恩赦。”韩墨初站在顾修身侧,顾修眼神中盈盈闪动的是一个前无古人的帝王对疆域的渴望:“陛下可以将那户渔民传唤入京城,询问他们是否要接受那些黄金,如若他们接受黄金同意不杀瑞格,那么陛下便可下令撤销瑞格的斩刑,只是三年之内不得离开大周境内,务必要洗去他对大周的怨念。若是那户渔民不愿接受黄金,那便直接维持原判。至于那些耕牛,您也可以告诉葛苏罗,无论是这两种结果当中的哪一个大周都不需要。相对的,大周每年都会派遣船队和使臣前往西澳,一旦发现其有不臣之心,陛下也可立即化地为周。”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