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弦三千
“咕咕!”就叫!
“不许乱飞。”
“咕咕!”就飞!
信鸽颇有气势的瞪他。
云洛亭垂眸看着窗沿上的信鸽,抬手关上窗户,随后幻化灵力,恢复了猫的模样。
信鸽气势汹汹的眼神在看见雪白的小猫时一顿,脖子都肉眼可见的往后缩了一截,往后一撤,撞到了关上的窗户。
“咕……”眼瞅着跑不了,信鸽很识时务,连叫声也低了几分。
云洛亭施施然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毛,上前一步,猫瞳竖成一条线,“喵?”
信鸽缩着脑袋特别老实,声都不敢吱,看看床上的裴玄迟,见他没有醒来的样子,默默飞下来,落到小白猫身边,叼着爪子边上挂着的信筒,讨好似的递给云洛亭。
看、看信不?
信鸽用爪子推着信往云洛亭那边凑,咕咕叫个不停。
云洛亭本意是想信放下,让信鸽飞走,不要吵闹。
信鸽那样子极其狗腿,他没有要看信的意思,抬头示意信鸽放在桌上。
信鸽老实的将信放在上面,转而又飞到了云洛亭身边,横着向云洛亭靠近。
云洛亭没注意信鸽动作,他舔舔爪子,懒得变来变去,想着要不回去陪裴玄迟再睡会。
正纠结着,余光瞥见那只信鸽,小心翼翼的低下头,用鸟喙靠近他的尾巴……
在信鸽张嘴的扯毛的瞬间,云洛亭一爪子拍过去,睁圆了一双猫瞳冲它哈气,“哈——”
信鸽抖抖翅膀,眼见着被发现了又上前想来一口,猫又是一爪子,信鸽见势不好扭头就飞。
云洛亭直接跳上桌子,轻松跃起,伸爪子够挂在屋顶房梁的鸟。
“咕——!”猫追上来,信鸽叫的凄惨,扑腾着翅膀乱飞。
云洛亭紧随其后,猫爪子在木制的房梁上留下痕迹,桌上,台子上。
信鸽贴着桌子飞过,云洛亭追上去,一时间毛笔纸张乱飞。
茶杯碰撞间被踢翻,茶水撒了遍地。
烛台歪倒,熄了的蜡烛落地滚了两圈被茶水沾湿。
信鸽慌不择路羽毛乱飞,眼见着白猫靠近,闭上眼睛直接一头撞在窗户上,硬生生的用鸟喙穿破了窗纸飞了出去。
云洛亭飞扑过来,没抓住,他便停在窗前没有再追。
眼见着信鸽拍打着翅膀飞远,云洛亭蹲坐下舔舔爪子。
算你跑的快。
裴玄迟醒来时,屋内像是变了个地方,连窗户上都多了个洞,他看着窗台前的小白猫,迟疑道:“小白?”
听到裴玄迟的声音,云洛亭甩甩尾巴,高高兴兴的转身冲他跑来,“喵呜~喵呜!”
爪子踩在地上的纸上,小白猫身形一僵,嘴角扬起的笑意有所收敛,缓缓低头,看着地上乱糟糟的一片,整只猫霎时间呆住。
“嗯?”
云洛亭:“……”
裴玄迟倒不是责怪,只是奇怪是发生了何事,但见小猫可怜兮兮的走过来跳上床榻,躲在被子里蜷缩起来,还用爪子勾着被子将一点开口遮住。
哪还顾得上别的,裴玄迟掀开被子正要哄猫。
话还没说,耸下耳朵的小白猫往前走了几步,讨饶似的蹭蹭他的脸颊,两只前爪并在身前,趴在上面委屈巴巴的抬着猫瞳看着他,“咪……”
猫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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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早睡爱每一位。
第37章 这是个意外
裴玄迟抬手覆在小猫头上揉了揉, 顺毛问道:“怎么了?”
“喵呜~”云洛亭往前靠近抵住他的额头,“信鸽来送信,我让他把信放桌上, 就没再管它, 后来发现它想啄我尾巴,然后……”
裴玄迟面色蓦地沉了下来,指尖卷着小猫尾巴,“啄到了?”
云洛亭摇了摇头, “没有, 被我发现了,我追它, 它飞来飞去的,就弄掉了些东西。”
“无事,掉了便掉了, 别受伤就好。”裴玄迟揉着毛茸茸的尾巴, 指腹擦过小猫爪子,魔气自指尖释放,缠着小猫检查身上有没有伤, 漫不经心道: “至于那信鸽,待回了京……”
“咕咕!”
逃跑的信鸽去而复返,就着窗户上那个洞钻进来,拍打着翅膀大声叫着像是在告状。
小白猫的瞳孔骤然收缩, 缓缓眯起猫瞳一瞬不眨的盯着信鸽。
“咕咕——!”
云洛亭直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凌空便要跃起。
却被裴玄迟当空抱住,将他带到自己怀里。
“咕咕!”信鸽躲的快, 见小白猫被抓住,在空中嘚瑟的转悠。
“喵呜!”云洛亭睁大了眼睛, 甩甩尾巴,想冲上去和信鸽打一架。
信鸽嘚瑟的不行,正扯着脖子想叫,下一刻,被一道气卷着落到了裴玄迟手里。
被攥在手心时,信鸽豆大的眼睛瞪的溜圆,“咕……”
裴玄迟垂眸看着信鸽,脑海中思绪绕了几圈,没自己动手,而是将信鸽递给小猫,“我去看看信上写了什么,自己玩一会。”
“喵呜~”云洛亭一爪子按住想跑的信鸽,仰头蹭蹭裴玄迟的手。
猫爪子下的信鸽谄媚的抖抖翅膀,“咕咕。”
云洛亭缓缓眯起眼睛,伸出爪子。
信鸽退后半步。
“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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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叫声渐渐落下。
信鸽累的抖抖翅膀尖,趴在房梁上坚决不下来。
云洛亭舔舔爪子,没再跟信鸽闹,转而跳下床榻跑到裴玄迟那边,跳到他腿上站起身来,前爪搭在桌边,“喵!”
信里都说了什么?
裴玄迟环住小猫,见他是想看信,便将信件放低了些方便他看。
云洛亭看看信件,再抬头看看裴玄迟。
看不懂。
爪子点点信件,小猫眼神很无辜。
不认识这些字。
小猫看起来像是有些无奈,裴玄迟失笑,说道:“贩卖私盐的证据连夜送去了皇宫,皇帝夜里召太子入宫,废了太子贬为庶人。”
顿了顿,裴玄迟又说:“怕惊扰到纯妃养胎,此事并未声张。”
到传信之前为止,废太子也只算是皇帝口谕,真正的圣旨什么时候拟下还说不定。
若是真的不想让纯妃知道此事,只怕圣旨还有的等呢。
纯妃这一胎倒也是保了太子两次,第一次是禁足时候,第二次便是现在。
云洛亭歪了歪头,这是不是有点太轻了?
只是失去太子之位,不痛不痒。
裴玄迟将信上后面所说的话,告知小猫,“皇帝气急之下提及太子伙同国师算计他,贺昱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将这句话添了进来。”
怕漏了重要消息,贺昱瑾这封信中写的很仔细。
云洛亭闻言,忍不住抵着他的额头问道:“国师已经把隋平带回去,没有把柄在你这,难道没有找机会在皇帝面前洗清自己与太子的关系吗?”
“他暂且不敢得罪于我,且隋平是在纯妃的枫桦殿找到的,找人的时候,还是皇上与国师一同去的。”
之所以将隋平置于枫桦殿内,便是在给国师机会,他不必洗清自己曾与太子沆瀣一气,将合作转为儿子被太子绑架,他受到胁迫,不得已做出这些事,显然更好解释。
不出意外,国师也是顺着裴玄迟的安排做的。
与裴玄迟有过节又如何,眼前事自当向前看,只一味的想要报复裴玄迟,非但不能洗清国师自己身上的问题,还很有可能逼急了裴玄迟,将命契一事闹得人尽皆知。
到时候才是更麻烦的,所有人都盯着隋平,恐怕就连皇帝都可能会动了心思。
国师自然不会冒险。
顺着裴玄迟指出的路,才是他现在最好的出路。
“当时没掀出什么风浪,皇帝偏向纯妃,隋平被绑一事也安在了太子的头上,却久未处置,国师不久后提出告老还乡,也是在威胁皇帝,且当时在御书房,国师所提及灵眼之事,言明我并非是天生灵眼,只是太子下了一盘大棋,暗中筹备,待羽翼丰满后,不经意间将‘灵眼’让皇帝发现。”
皇帝知道此事必会仔细斟酌,他肯放裴玄迟出宫,就是因为怀疑裴玄迟,现在又有了国师的话加以佐证。
这件事一出,太子的位置,就算纯妃想保,都不可能保住。
“灵眼一事不能多言,贩卖私盐这事就成了能写在圣旨上的原因,真正导致太子被废的原因,还是太子与国师勾结意图用假灵眼算计皇帝,谋朝篡位。”
裴玄迟揉了揉猫爪,漫不经心道:“皇帝心中早就有所猜疑,我便顺势坐实了他这个猜想。”
只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都仅仅是贬为庶人。
皇帝怕是真疯了。
云洛亭蹙起眉头,传音道:“那这次太子岂不是又逃过去了?”
换了旁的皇子,稍有点谋朝篡位的想法都会被拖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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