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百户千灯
以易钟深的性格,他更是不可能会被别人干涉。
两人这边正聊着,房间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谁啊?”
顾笙起身去开门,第一眼却没能看见来人,反而只看见了一堆高高堆叠的衣物。
“哎,溪云?”
从门外走进来的正是抱着一大堆衣服的薄溪云,顾笙忙伸手帮他把怀里的衣物接了大半过来。
“怎么回事这是?”
易钟深也走了过来,把剩余的衣物接了过来,放好。
薄溪云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才道:“我刚放学回来,上楼的时候正好在电梯里遇到了来送干洗衣服的服务生,他才送到三层,我就先把衣服都拿回来了。”
他拿的是三人份的衣服,所以才会那么多。
薄溪云看看顾笙:“顾学长是不是今天要走,你的衣服着急用吗?”
顾笙这才反应过来,小学弟是为了自己方便,才提前把衣服拿了上来。
“多谢多谢,没事,不急,我明天早上才走。”
他看看薄溪云,又忍不住内心感叹。
小朋友真的太乖了。
薄溪云去一旁喝水,顾笙就挑着封袋标签,把自己的几件衣服拿了出来。挑完,他正准备把剩余的衣服全部收进易钟深的衣橱里,却听薄溪云叫他。
“稍等下,我把我的衣服拿出来。”
顾笙好奇:“还要拿出来吗?不放这个柜子里?”
薄溪云点头:“拿回我的房间。”
“还要拿回去?”
顾笙问。
“你们俩不都睡在这个房间吗?”
薄溪云笑了笑:“只是最近几天一起睡,还是放回去比较方便。”
闻言,已经坐回电脑前去回复信息的易钟深动作一顿。
顾笙还在和薄溪云聊:“你和钟深一起不是都睡得挺好的么,还要回去分房睡吗?”
薄溪云点头:“也不好一直打扰,等学长休息够了,我就回去。”
说到这儿,他又偏头问了易钟深一句。
“对了,学长今天可以早点回来休息吗?”
易钟深对着电脑回完了消息,才转头,道。
“我今晚要出去。”
薄溪云微微有些失落:“是不是又要挺晚才能忙完?”
今天是冬令营年前结课的日子,所以他中午放学就回来了。本以为年关已近,学长可以轻松一些,没想到对方还是这么忙碌。
“嗯,会比较晚。”
易钟深低应了一声,忽然道。
“今晚你回去睡吧。”
薄溪云微微一愣。
顾笙也惊讶:“怎么不让溪云在这了?你能睡好了吗?”
易钟深没有说话。
他能感觉得到。
界限已经很近了。
易钟深很早就给自己标好了尺度,有些雷池,不可以逾越半步。
事实上,他其实已经一步步地多得了许多。
从圈抱,牵手,再到从未奢想过的同床。
而他也正一步一步,越发冒险,岌岌可危。
这些天的同眠,易钟深已经起得一日比一日更早了。
他不能再奢望雷池为自己后撤。
他不想走到真正无法挽回的那一刻。
“早就没事了。”
易钟深神色如常,平静道。
薄溪云还有些犹豫。
不过之前复检时,的确已经没什么问题,这些天,薄溪云也是因为担心学长休息时间太少,睡不好,才会继续留在这里。
见学长坚持,他也没再说什么,只道:“好。”
*
因为下午不再上课,薄溪云便去了图书馆的自习室。
等他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回到房间,薄溪云才发现,自己白天只把干洗好的衣服从学长那边抱了回来,却忘了将枕头和睡衣一起拿回来。
没有这些,他今晚在自己房里也不好睡。
薄溪云考虑了一下。
这个时间,学长还没有回来。
易钟深之前给过他备用的房卡,不过薄溪云并没有直接去拿。
一是他并不着急,等学长回来再去也不迟,还可以顺便看看对方的状态。
再者,房间的主人不在,薄溪云也不想擅自进去。
他还是决定等一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
直到薄溪云做完了三套练习题,才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双色迈巴赫开到了楼下。
薄溪云又坐了两分钟,掐着点等到电梯上来,才开门准备去找学长。
不过他没想到,自己一开门,的确看到了刚走下电梯的修长身影。
只是此刻,对方给他的感觉却与平时不太相同。
薄溪云迟疑了一下:“……学长?”
走廊另一端的人抬眼看了过来。
寒夜已深,室外又起了风。
呼啸的冷风像是无孔不入,从窗缝和天台门的边隙渗透进来,但那刺骨的凛冽寒气,却似乎仍不及男生此刻神色中的冷意。
薄溪云隐约察觉。
学长现在看起来似乎很……凶?
易钟深面无表情,对薄溪云的话,也没有像平时那般低应。他举步便走了过来,直接走到了薄溪云面前。
高出薄溪云大半头的男生垂眸看下来,无形中更透显出了一种近乎威慑的压力感。
薄溪云这时才发现,易钟深身上不仅有平日一贯的薄冷气息,他的衣袖上还沾染了一点酒酿的味道。
薄溪云意外:“学长喝酒了?”
跟在易钟深几步之外的保镖道:“小易先生喝了不少。”
所以,是喝醉了吗?
薄溪云又去看易钟深,对方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异样,更没有常人醉酒时的酡红失态,只是那一双冷冰冰的眼眸,正一瞬不眨地盯看着他。
喝过凉酒之后,男生的肤色反而显得更冷了,眉梢眼廓也被衬得愈发的凶。
不过薄溪云并没有被这冷凶吓到,他端详完对方的脸色,还又去看了看别的地方。
这一看,薄溪云就发现了对方手腕上的异样。
男生的腕骨线条很是锋利,手背上凸起分明的筋络,一直延伸到了腕间。
只是此刻,那精悍有力的手腕却被一片浮起的红痕破坏了原本的完美。
薄溪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又应激了吗?
他定了定心神再去细看,就发现那痕迹和之前易钟深应激时的症状似乎并不太一样。
薄溪云皱了皱眉,问保镖。
“学长对酒精过敏吗?”
保镖摇头。
薄溪云指了指易钟深的手腕,保镖看见,也迟疑了一下。
“之前没发生过过敏的事。前几天小易先生去上一个酒会的时候,喝完也没有异样。”
薄溪云细看了一下,发现那痕迹并未肿起来,也没有被抓挠过的样子,似乎并算不严重。
他高高悬起的心这时才勉强放下了一些,刚想再和保镖问几句,之前伸出的手却忽然被人抓住了。
薄溪云一愣,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前一言不发的冷峻男生握住手腕,直接拉回了房间里。
“砰”的一声,房门重重关上,几个保镖全被关在了外面。
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薄溪云正想开口,手臂却被更近地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