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夜秋浦
附近明明什么都没有,可她的直觉正在告诉她这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因为感受到了危险,她在四周查找了片刻,可她一无所获。为了弄清这里发生了什么,她把季环生喊醒,用爪子疯狂地拍着季环生的脸。
季环生捂着发痛的脸坐了起来,此刻头脑还有些发昏,醒来后发现那个追赶他们的怪物不见了,也是一脸的茫然,而后他看向若清,发现若清身上的伤口不见了,便一脸错愕地把这件事说给了单灵听。
单灵知道珠藤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可牛头蛇尾的东西她确实想不起来是什么。
她弄不懂,挠了挠头,先和季环生检查了一圈,确定若清没有事后,让季环生变大数倍,暂时放下这件事,三人转身往清原赶去。
而此刻,躺在季环生手中的若清陷入了一场奇怪的梦境。
他总能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抱着孩子。
耳边也总在响起一些空灵清冷的声音。
“罡目说,薄辉的后代里有一位后修为龙的气运之子,等他化龙的时候,他能够彻底除去饲梦,修补天上的裂痕,因此潜海都在看谁有可能是这人,族中怀里身子的女子都借着这事享到福了,唯有我们娘俩受这事的拖累,你的父君也因为这件事非常不喜欢你……我可怜的儿啊,你不要担心,即便那人不喜欢你,母亲也会陪着你,护着你,不管你做什么,都不会让旁人害你。”
话说完,画面里的女人抱了抱怀里的孩子,轻轻地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
远处的柳枝荡漾着温柔的光,将她们的身影护在身后,没有让头顶的骄阳将她们晒伤。
而若清看着看着,心里只觉得难过极了……
……
傅燕沉赶到清原之后什么都没管,只是冷着一张脸到处在找人。
此刻清原山中乱成一团,根本不会有人关心这里多出了几个人,又少了几个人。大家都在厮杀,恨不得将原来和睦的景象全部撕光,只留下最丑陋的一面。
而过去走了无数次的道路就在眼前,可傅燕沉却懒得多看一眼。
不远处,清原陈掌门已经支撑不住了。
他周围都是人。
怀若楼是当世难寻敌手的修士,除了澶容没有什么惧怕的人物,此刻澶容不在,他又算计了清原陈掌门,自然是不担心对方会反扑。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长公主也在围观清原的局势,等着看怀若楼和清原陈掌门之间的争斗是谁输谁赢,又有没有既能插手,又能全身而退的时机。
在这里,每个人都在打着不同的算盘,说是看上了饲梦的力量,其实都是想把饲梦当作自己的借口,完成自己的野心。
梅姑跟着宁英一路走向清原,在路上咋咋呼呼半天,惹得宁英十分不喜欢。
而梅姑看不懂如今的局势,根本不在意这边都发生了什么,只在宁英身后不停地说:“那个人可是答应我了,说会给我不少好处,你什么时候能把好处交给我?其实我不想参合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要是给了我好处,我就不跟着你了。”
宁英哪有空理她,有意甩开她,又因为伤势过重不像以往那般做什么都轻松,只能忍着气不理她。
梅姑可不管她舒不舒服,只说自己想说的事。
等两人走到了半山腰,在路过一个拐角的时候,一直唠唠叨叨的梅姑忽地停下了脚步。
她看向左边的山林,在那郁郁葱葱的地方看到了一份不同寻常的魔气,而前边的宁英似乎没有察觉到这点,依旧往前走着。
不多时,类似风铃互撞的声响出现在耳中,梅姑竖着耳朵听着这声音,表情变得有些茫然。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微微睁大了眼睛,脑海中一面挂着挂着大大小小、没有外壳刀柄、只有断裂刀身的旗帜出现在她脑海中。
而断刃互撞的声音不算响亮,挂在那面旗子上更算不上好看,只带着独有的煞气,在行军打仗的时候互相碰触,十分渗人。
那声音很熟悉。
她的儿子曾经就藏在那面旗子底下……
想到这里,梅姑忽然张开了双臂,开始往传来声音的地方走去。
她双目失神,嘴里念叨着:“庭生,庭生,娘在这里……”
……
怀若楼早有准备,这一仗打得并不难。
其他宗门人士有的看到怀若楼来了,知道自己中了计,连忙反过身对付怀若楼,与清原一起打魔域,有的心里没什么魔域宗门之争,只想着找到饲梦满足自己的野心。
为此,他们四处张望一圈,目光盯上了清原的禁地。
他们早就知道清原有很多禁地,禁地里关押着清原山中独有的妖兽,而大家都是修士,都懂一个道理。
如果说清原的地下真的关押着饲梦,那清原必定藏着许多镇压饲梦用的阵纹以及阵眼,而破坏了阵法,没准就能放出饲梦,也能顺着大阵不稳,找到清原藏着饲梦的地方。
有着这个念头,没过多久就有人冲向了禁地。
清原掌门看到这里咬了咬牙,又与李掌门联手,一同挡住了怀若楼的攻势。
傅燕沉看到了他们被人围攻的惨状,并没有插手的意思,而他靠在这里片刻,忽然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接着一个年迈的老妇在他面前走过,直接进入了右侧的山道。
右侧的山道不是禁地。
但清原之中有许多旁人不知道的危险。
傅燕沉不知道这个老妇是跟着谁来的,但能看明白她根本就不是什么修为高深的人。
他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刚想移开眼睛,却看到女人的面前有一道黑影时不时地出现、消失,好像是在引着女人过去。
而盯着那道黑影,傅燕沉皱紧了眉头……
第119章 地宫
因为陈掌门腾不开空管制,冲入禁地里的人越来越多。
单灵和季环生到这里的时候,魔修已经占了上风,长公主看时机差不多,又让长竟带着人冲了下来。打着救人的口号,再次削弱清原和魔域的力量。
怀若楼不怕长公主占上风,正要调准对阵的方式,忽见清原的陈掌门不动了。
接着陈掌门喊了李掌门一声,两人一同跳到临近不远的禁地之中,然后清原陈掌门双手合十,掌心凝聚出蓝色的真气,大喊一声阵起,紧接着清原禁地中突现一道道光束。
那光束直耸入云,像是一根根金柱子。
柱子连着几道线,从上面拖拽着什么东西往下来。
没过多久,云层中落下了一个极为繁琐,好似石盘一样的大阵,直接向清原禁地外的人压了过来。刹那间,修为不高的人吐血倒地,修为高的人被阵法以及光柱吸走了影子,动弹不得,原本占了上风的魔修,和刚刚加入的中都等人,都被这一招制服,动都不能动的停在了原地。
怀若楼见此有些意外,一直被怀若楼压着打的清原陈掌门则长出了一口气,站在禁地之中,听着禁地里传来的声音,不禁感叹了一声:“还是祖师想的深远啊……”
禁地内,那些原本闯入禁地中的修士躺在了地上,没了呼吸。
禁地之中,阿鱼狻猊他们守着禁地的各个入口,把闯进来的修士全都杀了。
陈掌门得了喘息的空闲,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黑着脸看着怀若楼:“现在我们应该算一算账了。”
怀若楼侧目,泰然自若地问:“这是什么阵法?”
陈掌门道:“清原压着饲梦,若是祖师不给留下半点准备,才叫奇怪。这阵就算给你这种小辈说,你也听不明白。”
“也对。”怀若楼笑了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猜到了?”
“我做事前喜欢反复推算,以防止出现各种意外,你清原既然压着饲梦,就不可能只以几把云纹玉控制,如果关着饲梦的阵立在禁地之中,你若毫无准备,难道就不怕有人闯入禁地,毁了你的阵。因此我猜禁地里肯定有东西,你手里肯定也有其他准备。”
他算无遗策,这副从容的模样把陈掌门气得够呛。
而怀若楼说完这句,又告诉陈掌门他在外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需要外山的引魂人出手,就能把来此的魔修瞬间转移出清原。
陈掌门听到这里冷笑一声,方才觉得找回了一点面子。
而怀若楼这时试了一下,发现外山的召唤被法阵挡住,竟然失败了!
这时,陈掌门满意了。
陈掌门说:“既然你猜出了我早有准备,为何还要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是输是赢。”怀若楼笑眯眯地说,“正邪交手需要其他理由吗?我们交战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他并未因为自己的算计出了意外而生气,反而继续气着陈掌门。
“陈掌门是不是忘了,因为我们是敌手,所以我可以找一千个理由来杀你,也可以不找理由就来杀你,而不管是来杀你,还是抽身离去,我们都可以做得随便些,因为我们本就与你们不是一路人,所以我们做什么都行,也都可以。但你呢?”
他阴险地说:“如今你的阵法控制的不只有我们,还有其他正道宗门,还有中都皇权,而你把这个阵法放出来,你已经是退无可退了。现在宗门人士,中都皇权都在这里,你打算怎么处理,是杀了他们,还是放了他们,你能不能告诉告诉我,你怎么处理才是对的?”
见陈掌门变了脸,怀若楼嚣张地笑了:“你以为你压制住我放出大阵你就赢了?陈掌门,你下的这局本就是死局,不管怎么做你都是错的。遇到我,算你倒霉,即便我今日不成功,你也赢不了,谁都赢不了。”
怀若楼说的确实有道理,陈掌门如今抓着宗门人士和中都的人,不管是杀,还是放,都是不对,怎么做都会给清原带来隐患。
而他今日之所以这么狼狈,全都是拜怀若楼所赐。
想到这里他恨得眼睛都红了,怒气冲冲地质问对方:“你这么做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谋取天下需要其他好处吗?这个天下是我的不就是最大的好处吗?而且有哪场战争是没有死亡的?我若什么都怕,我还夺什么天下,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我死了又能怎样,我怀若楼以一己之力击溃了你清原和中都,单凭这点我就很开心了。”
陈掌门被他气得脸上青红交替,即便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输给了怀若楼。
当他决定放出这个阵法时,相当于清原保护饲梦的最后一道屏障暴露了。
他失去了自己最后的底牌,陷入了极度被动的困境中。
如今他走到这一步,完全是被怀若楼逼得退无可退了。
因为愤恨,陈掌门想要提剑砍向怀若楼,只是这个阵法是困阵不是杀阵,他不敢在这个阵中杀人,就让门下弟子拿着寒池链条,锁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封了他们的修为。
等做完了这一切,陈掌门和李掌门长出了一口气,双方四目相对,都有些愁意,不知接下来要如何处理。
这时,季环生拖着单灵来到这里。
单灵离开齐南许久,从未来过清原。
这还是她第一次踏入清原。
而清原的陈掌门瞧见有个人拖着白老鼠走来,起初并未多想,直到那老鼠直勾勾地看着他,才惹得他再次侧目看去,这才发现那只老鼠似乎是开了灵智。
他心里一动,想起了师父留下的话。不知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就把处理这里的事交给了李掌门,自己上前一步,上下打量单灵一眼。
若是平时,单灵一定会大骂一句看什么,但现在的情势紧张,根本就不容单灵叫骂。
而在单灵还没开口问对方是谁时,面前的陈掌门忽然拜了个手礼,问了一句:“可是齐南的老祖宗?”
单灵眯起眼睛,在外人面前也不像在若清面前那么活泼,冷声问这人:“你认识我?”
听到单灵的肯定,陈掌门眼前一亮,连忙说了一句:“这里有橘蟹,老祖吃不吃?”
单灵当然知道这不是在问她吃食,而是她和清潭交好的时候,清潭喜欢橘蟹,她不喜欢那味道,便总在清潭吃橘蟹的时候,嫌他身上的味道,把他赶走。
为此,她说:“不吃。味道怪,不喜欢。”
得到了肯定的信号,陈掌门顿时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眼含泪光地看向单灵,在单灵的面前擦了一把眼泪,情真意切地说:“所幸老祖来了,晚辈蠢笨,没有管好清原,弄成了如今这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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