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猴欢喜
在蓝瑜看来,南旅山七人就是玩嗨了,就像是村里某个姑姑带回来的姑丈,在外面见过的烟花种类多了去了,到了林家村却对村里老人开的小卖部里的擦炮,摔炮还有各种小孩子玩的鞭炮爱不释手,甚至还和老婆商量走的时候想买几盒带走。
姑姑:“……”
她怎么不知道自家老公这么幼稚!
南旅山等人就是迷上了基建这种事,尤其是跟着大佬们靠着木头一锤一锤的干活,让他们觉得真的好厉害。
梅园山的梅花也已经开了,漫山遍野都是白色的花朵,鼻尖晕绕着梅花的香味,阙淦桦站在梅园山脚下,抬头看着几乎要被梅花淹没的梅园山,不由得露出惊喜的表情。
顾凯更是咔嚓咔嚓个不停,要不是手机内存比较大,真的放不下。
胡巍正靠在小仓库前画画,看到阙淦桦和顾凯来了也就是抬起头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画。
阙淦桦注意到胡巍身旁还有几个低头画画的人,梅园山脚下阴凉处也有好几个,“这些是?”
“林家村最近不但教授含量超标,画画的人也含量超标!”蓝瑜摊手。
自从梅花开了之后,来林家村采风画画的人就络绎不绝,甚至还有几个蓝瑜觉得画画技术实在是太差的人,每天雷打不动的报道,画的画蓝瑜是没见过一张,人倒是混了个眼熟。
还有几个对着满山的梅花画素描或者自画像的,更过分的是还有几个画漫画的!
还是暴走漫画,表情包那种。
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蓝瑜:“……”
你们是来画画的算我输!
阙淦桦没发觉哪里奇怪,他只是看着蓝瑜冬瓜地旁边的灵兽草田,疑惑道:“你这里怎么还有灵兽草田?”
不是都挪到河东统一管理了?
而且这七八亩的灵兽草田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每块地都好像被强迫症整理了一下,横平竖直,每一块都长得一模一样,里面生长的灵兽草也高度一致的像是练过。
阙淦桦上前掐了一根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瞬间双眼发亮:“这灵兽草……”味道真好。
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愤怒的朝着阙淦桦这边跑来,怒吼:“住手啊!臭小子!”
第110章
阙淦桦有点不知所措, 刚想道歉就被看着颤颤巍巍的老教授一把推开。
白发苍苍的老教授一脸心疼的抚摸着被阙淦桦掐了芯的灵兽草:“我的宝贝啊……”
阙淦桦一个一百七八的大男人,就这么轻飘飘的被一个看着八|九十岁的白发老人给平推着往旁边挪了两三步?
阙淦桦:“哈?”
“你怎么就被掐了呢?”老教授一脸悲伤,“可怜你长不大了!”
阙淦桦看向蓝瑜, 蓝瑜正在使眼色, 对着天空疯狂的努嘴。
意思就是, 上头的人。
阙淦桦秒懂,然后赶紧露出笑脸, 上前就要搀扶老教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这些是您种的?
他话还没说完, 老教授就把刚才被他掐了的灵兽草连根拔起,然后揣到口袋里, 这才起身给了阙淦桦一个眼神,“哼!”
阙淦桦看看空了的位置, 又看看老教授的口袋, 露出疑惑的神情,“嗯?!”
老教授对着正在画暴走表情包的某个浑身上下结实的肌肉, 衣服都遮盖不住的伪艺术家招手:“小田,来。”
伪装成艺术家,其实是老教授警卫员的小田摘下帽子三两下就跑过来了, “徐老。”
老教授——徐老是郭鹤当初和蓝瑜说借用后院种点东西的那一群白发教授中强迫症最严重的那个, 身份很是宝贵,警卫员带了两个,一明一暗, 明面上的就是小田。
暗地里的蓝瑜知道是那个, 但是没必要吱声。
徐老瞪了一眼阙淦桦, 然后就晃晃悠悠的走了。
等人走远了, 阙淦桦才大喘气,“徐老……是?”
蓝瑜点头:“来了一群。”
阙淦桦:“嚯!一群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蓝瑜指着灵兽草田道:“我的这些地已经被征用了。”
林家村灵兽草田整合之后,蓝瑜梅园山检测后的所有数据就已经传上去了。
得到了梅园山的所有数据,山脚除了蓝瑜种下的菜地都被老教授们承包了,强迫症严重的徐老更是带着人把地重新规整了一下,变成如今横平竖直的模样。
强迫症还不仅仅只是这方面,蓝瑜一开始的灵兽草田是高低不平的,像个信号。
徐老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接手之后就要求所有的灵兽草长势高度一定要一样!
阙淦桦看着眼前的灵兽草田,心思活络开了:“卖给我不?”
蓝瑜翻了个白眼:“你想的美!”
阙淦桦皱眉:“那不行啊,不卖给我想卖给谁?”
“徐老他们自己都不够。”蓝瑜深吸一口气,拍拍还在咔嚓的顾凯,“晚上给你们做梅菜扣肉,老鼠粄!”
胡巍最后一笔画完了,收拾东西走过来就听到了最后三个字,嘴角抽搐:“老鼠粄?”
吃到过老鼠干的顾凯当场呆滞:“什么?老什么?什么鼠?”
阙淦桦倒是跃跃欲试:“老鼠粄啊,我想试试!”
顾凯和胡巍跟在两人身后顺着台阶往上走,一路上越走梅花香味越浓,到了老宅门口浓厚的有点想打喷嚏了。
阙淦桦:“阿切!”吸了一下鼻子,“蓝瑜你居然没有腌入味!”
蓝瑜回头幽幽看了他一眼,“差不多也快了。”
漫山遍野的梅花一齐开放,老宅弥漫着梅花香,蓝瑜现在在家吃什么都一股梅花味!
阙淦桦进屋才发现左厢房彻底清空了,里面原来放着的床铺已经搬走了,朝向西面能够看到山脚下所有风景的窗户如今全部打开,临窗放了老旧的桌椅,上面已经有好几个白发苍苍的教授正在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品茶。
阙淦桦和顾凯赶紧问好,老教授们笑眯眯的招呼过来喝杯茶,桌上放着林盛送来的各种口味的烤花生,还有红泥和黑泥花生。
花生表面覆盖着一层黑泥和红泥,吃的时候捏开吃里面的花生肉,在喜欢水煮干花生的蓝瑜看来,就是噱头,烤花生最好吃的就是蒜香花生,其他的都不够香。
蓝瑜觉得自己快腌制入味了,但是老教授们很喜欢梅园山的梅花,每天忙完自己的活就雷打不动的坐在左厢房泡茶看风景,徐老是个例外,他比较喜欢去看钟老和天道送来的大佬们建造农庄的住宿区。
住宿区当初决定用全木建造,之前基地就花费了许久,挖的很深,也建得很结实,整个房屋的雏形已经出来了,但是目前钟老,徐老还有胡巍的爷爷正在和工程队的大佬们讨论是否借鉴蓝瑜的老宅某些结构。
蓝瑜这个甩手掌柜就真的只负责出钱,秦游,商炉和阿虎回了修真大陆之后,老宅安静多了,阿佘还没醒,阿白虽然贴贴但是也很安静,龙叔更是忙着照顾六只滚滚,压根没空。
这群郭鹤拜托蓝瑜照顾一下的老教授们倒是给老宅带来了不一样的热闹,就是后院也很热闹,系统都抱怨好几回了,说这些老教授们看他的眼神不对,好像随时想要把他解刨了似的。
蓝瑜:嗯……
如果他们知道你是系统,还知道后院的数据异常是你的原因,估计真的会把你解刨了的!
阙淦桦和顾凯坐下,看向窗外,发现这个位置看下去,风景真的绝美,忍不住掏出手机拍照然后发朋友圈。
等拍够了,阙淦桦谢过老教授们倒的茶,喝一口才发觉居然是灵兽草汁,这味道和后院出产的差不多啊。
他看向蓝瑜,蓝瑜对着山脚下示意;“徐老种的都不够他们自己喝的。”
阙淦桦看向被冬瓜遮挡能够看到一点边角的灵兽草田,挑眉道:“这么多?都不够?”
蓝瑜拿着一个花生露出你怎么这么傻的神情。
阙淦桦楞了一下,然后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真是犯傻了。”
这些老教授是通过郭鹤来的,郭鹤是谁,那可是代表国家和蓝瑜签订灵混草合约的人,这些老教授的来历还需要猜测吗?
蓝瑜后院种植的那些适宜南方天气的珍稀濒危植物就能够说明一切。
徐老种植的灵兽草能卖给他才怪了呢,阙淦桦想起自己从蓝瑜后院这边买走的灵兽草都要分三分之二出去,徐老的就更别想了。
阙淦桦喝了一大口灵兽草汁,看向桌上,发现全都是花生,“蓝瑜你都不准备年货的?”
这都年二十一了,今年还没有年三十,年二十九就是除夕。
蓝瑜也不是小气的人,买了年货不端上来,看桌上全都是花生就知道蓝瑜不但没有卖年货,存货也没了,比平时还寒碜。
林家村,或者说蓝瑜老家这边因为天气原因,过年需要准备的东西真的不多。
往年还有穿棉袄的机会,也就只是早晚穿一穿,这七八年,过年期间是越来越热。
蓝瑜八年前买的羽绒服到现在就穿了两回,三年前的大年初一他还晒伤了,和小伙伴坐在院子里打麻将,被下午两点的太阳把脸晒伤了,穿着短袖的蓝瑜庆幸手没晒伤。
因为天气原因,如今大家都没穷到年都过不好的地步,也就没有和以前一样早早就买好猪肉还有过年的年货。
快过年了有两次大集,就算没有赶集,村里新开的小超市也足够村民随时采购年货,往年没有小超市,去县城也随时都能买到。
再不济过年了,路边有许多出来摆摊卖年货的,一直到年十五都还有。
之前提过的姑姑,和蓝瑜说过以前过年的趣事。
以前大家流行送礼,过年走亲戚都是大包小包,我说要给你说不要客气,我说你家有孩子,你说我家有老人,你这边收了花生牛奶,转头拎着八宝粥塞还给我,图得就是一个热闹,还有那个你不收我要给的气氛。
这个姑姑母亲家里有五个亲舅,五个堂舅,加上外公外婆还有堂外公,每次送年,他爸爸的摩托车就得跑三趟,两趟载货物,一趟半路接女儿和老婆。
然后回程的时候也是,只不过拉回家的礼品全都换了样。
后来人们的生活渐渐的好了起来,平时舍得吃舍得穿,过年大家商量好一个红包搞定,这个姑姑家后来也买了小车,结婚后基本上都回家过年,据说姑丈家里有那么一点不靠谱。
蓝瑜也就听了一耳朵,看这个姑丈每年都来林家村过年就知道家人不靠谱了。
回归正题,近几年林家村众人除了一些上了年岁念旧的老人,年货都不急着凑热闹,蓝瑜一样。
二师兄商炉是帮蓝瑜把灵米收割了之后再走的,那时候阙淦桦已经走了,合约也没签,灵米当然也就没他份了。
蓝瑜把灵米稻谷晒干之后拉去碾米厂碾成米,打包之后村里每一户都送了十斤,剩下的给阙淦桦几人送去了五分之一,三个舍友合起来送了五分之一,分了五分之一给农庄那边,五分之一给了时教授他们,还有五分之一蓝瑜给自己留了十斤,剩下的全都给了白发苍苍的老教授们。
吃着灵米,喝着灵兽草汁,闻着林家村的空气,老教授们看着自己日益健壮的手脚哪里不懂,只不过蓝瑜不说他们就不问,只是帮村里的小孩辅导功课更勤奋了呢!
阙淦桦等人回来之前,右厢房的小孩们刚垂头丧气的离开。
林航途等人:呜呜呜,寒假好可怕!
于是化悲愤为食欲,蓝瑜家所剩不多的零食就是这样消耗没的,蓝瑜想着差不多快要采购年货了,林盛刚好送来了一堆花生,就干脆等着大集再去买年货。
听了蓝瑜的解释,阙淦桦看向对面右厢房的眼神流露出钦佩和同情,林航途他们真是太可怜啦!
“快午饭了,蓝瑜你的老鼠粄里有老鼠吗?”阙淦桦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捂着肚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