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你爹来咯! 第60章

作者:不吃姜糖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校园 穿越重生

  祁轻筠一愣,手尴尬地悬在空气中,慢半拍地放下手臂,放缓声音:

  “对不起,吓到你了?”

  钟雪尽仍旧将后背抵在柜子上,不肯抬头,也不肯说话,像是害怕极了,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既无助又委屈:“.......”

  “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和你大声说话,也不该凶你。”

  祁轻筠强硬地将钟雪尽搂进怀里,却被对方像小猫亮爪似的挠了一下。

  祁轻筠单手就制住了钟雪尽的手腕,将他压在柜子边上,凑过去含住了钟雪尽冰凉的唇角,越吻越用力,越吻越深入,边吻边含糊道:

  “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走开,我不用你。”

  钟雪尽眼泪流了满脸,伸手去推祁轻筠的肩膀,瑟缩地像在空中缥缈的落叶,气到发抖:“你骗人,你明明答应我,你不会问的......”

  “你骗人......”钟雪尽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控诉着祁轻筠,轻轻地用额头撞着祁轻筠的肩膀。

  “........我没问。”

  祁轻筠终于搞清楚了钟雪尽生气的点,将他抱在怀里哄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

  “我真的没问大哥。”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有一种因为信息缺失导致的诡异的失控感,祁轻筠不喜欢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这会让他莫名有些不安。

  “.......”

  钟雪尽还是坐着没动,柔软的头发毛扎扎的戳着祁轻筠的掌心,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似乎还是在生闷气。

  祁轻筠知道这人是一时半会哄不好了,加上他自己心底也克制不住的烦躁,顿了顿,将钟雪尽从地上拉起来后,将其牵到床边,让他坐下。

  将自闭的钟雪尽安顿好后,祁轻筠再次看了发烧的祁有岁一眼,决定先出去抽根烟,冷静下来后,再好好想想怎么解决祁有岁的事。

  思及此,祁轻筠背过身去,想要离开。

  因为心里想着事情,祁轻筠的语气一时间没控制住有些冷淡,低声道:

  “我们之间先冷静一下,剩下的再说吧。”

  说完,他没有再看神情一瞬间变的惶惑不安的钟雪尽,毫不留恋地,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他的背影太过于决绝,毫不拖泥太水,以至于向来习惯了他温柔的钟雪尽一时间呆滞地坐在床角,血液里如同被灌了冷水,浑身发凉,唇齿因为无意识用力咬着,甚至尝到了血腥味。

  阿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像以前那样,想抛下自己,偷偷离开吗?!

  祁轻筠本以为这句话能让钟雪尽和自己都好好冷静下来想想以后该怎么为祁有岁筹谋,心里还在想着事情,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大力,猛地将他往前推了半步,祁轻筠踉跄几步差点没站稳:“.......”

  腰间倏然横过一双细白的手臂,这条手臂的主人还在极其细微地发着抖,整个人像是害怕极了,紧紧地搂着祁轻筠的腰不放,像是恐惧对方像十几年前一样,丢下一句“我们之间先冷静一下,剩下的再说吧”后就消失了,再次联系到对方时,就被对方要求分手。

  “.......别走,阿筠。”

  钟雪尽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来一股极大的力气,从背后哭着抱住了祁轻筠,滚烫的眼泪隔着衣衫几乎要烫到祁轻筠的心里去,又惶惑又无助,听的祁轻筠心疼的不行:

  “别走,你别走........”

  “........”祁轻筠忍着被箍出来的窒息感,转过身,叹了一口气,温柔地捧起钟雪尽柔软的脸蛋,细细吻去对方脸上的眼泪,低声道:

  “我.......”

  “我说,我什么都说。”钟雪尽一双眸子已经哭红了,此刻,害怕失去祁轻筠的恐惧已经完全占了上风,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理智全无,不管不顾地打断了祁轻筠的话头,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

  “我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都告诉你,只要你别走.......”

  祁轻筠没有说话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钟雪尽,直到对方把头低了下去,神经质地开始绞着衣摆:

  “我那年........”

  钟雪尽顿了顿,嗓音越发小心翼翼,轻的几乎能被风吹走,说出的话,却令祁轻筠骤然出了一身冷汗:

  “是自杀的。”

第36章 往日真相

  “我那年......是自杀死的。”

  钟雪尽的声音很轻,像一滴墨散进了清冷的池水里,短暂地在空气中漾起淡淡的涟漪,落在祁轻筠心中却重若千斤,一度让他呼吸不上来:

  “所以你.........”

  祁轻筠正想再问下去,躺在床上的祁有岁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翻了个身,随即一脚将被子蹬下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晃动声。

  他墨眉轻蹙,干裂黏连的双唇动了动,似乎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祁轻筠见此,语气一顿,立刻上前捂住了钟雪尽的唇,食指抵在唇角,摇了摇头示意钟雪尽不要出声。

  钟雪尽见此,乖巧地点了点头,随着祁轻筠一起,走到祁有岁床边,伸手探了探祁有岁的体温。

  祁有岁身体烧的很烫,所以在接触到祁轻筠的掌心的时候,莫名感觉到一阵舒适的凉意,令他忍不住像猫崽子似的蹭了蹭祁轻筠的掌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祁轻筠的那一刻含含糊糊道:

  “爸爸,你回来了.......”

  “嗯,刚回来,哪里不舒服,和爸爸说说呢?”

  祁轻筠声音很温柔,像杨柳畔的微风拂过脸颊,无端让人安下心来。

  祁有岁只觉眼皮子沉重的睁不开,瞳仁涣散,余光里都是如同老胶片电影般模糊的剪影,只凭着本能道:

  “我........好渴........”

  祁轻筠将桌边放着的药瓶拧开,倒在掌心,另一只手将祁有岁从床上扶起来,无声示意钟雪尽去给祁有岁倒一杯水。

  冰凉的水入喉的那一瞬间,喉咙里的灼烧感才有所缓解,祁有岁蜷缩在祁轻筠的怀里,鼻尖充盈着对方身上清新的薰衣草洗衣液香味,忍不住伸出指尖,虚虚地揪住了祁轻筠的衣角,眼泪顺着俊秀的脸庞滑了下来,半是迷糊半是难过般呢喃道:

  “爸爸......我想我妈了........”

  “我妈什么时候回家啊.......我好想他........”

  祁有岁是有些烧糊涂了,病中的脆弱感让他完全只凭本能行事,将脸埋进祁轻筠的脖颈,明明是个恣意张扬的半大少年,此刻却像大雨天里找不到家的动物幼崽,惶惶然不知该往何处去,抽泣地在祁轻筠怀里要妈妈,嗓音断断续续的:

  “我好想我妈.........”

  “.........”

  祁轻筠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了一眼床前站着的、有些不知所措的钟雪尽,慢慢地伸出手,示意对方过来:

  “音音,你来。”

  钟雪尽踌躇了片刻,到底还是犹豫地坐了过去。

  祁轻筠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进自己,随后将睡着的祁有岁抱到了钟雪尽的怀里。

  祁有岁在找到钟雪尽的那一刻,立刻钻进了钟雪尽的怀里,呜呜咽咽小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滚烫的眼泪顺着钟雪尽的衣领掉了进去,像小时候那样,慢慢用额头蹭着钟雪尽的脖颈,试图找到些许安全感。

  钟雪尽顿了顿,抬起手,缓缓抚摸着他的头发,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小声地给祁有岁唱着小时候常给对方唱的入睡曲子,直到祁有岁在睡梦中也不哭了,才低下头,慢慢用指腹擦去对方眼角的泪水。

  祁轻筠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他们身边,伸出双臂,将母子俩都环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钟雪尽的额头,等着祁有岁再次熟睡过去,因为药效发作,烧也逐渐退了,祁轻筠才重新给祁有岁盖上被子,悄声拉着钟雪尽离开了房间。

  夫夫两人为了避开人群,单独谈话,离开主宅,来到了主宅侧后方的花园里。

  花园里开满了钟雪尽喜欢的望鹤兰和白山茶花,一眼望去如同波涛云雾,雪海腾鹤,美不胜收。

  有一处秋千架,祁轻筠便在秋千架上坐了下来,掌心拍了拍,示意钟雪尽坐在他身边,钟雪尽却径直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将脸埋进他的锁骨,抱着他的脖颈不肯松开。

  祁轻筠倒在秋千座中,身形微微摇晃,愣了一会儿才垂下头,掌心从钟雪尽的脖颈往下拂过后背,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的麻痒,低声道:

  “怎么了呢?”

  “让我抱会儿,我想想怎么措辞。”

  钟雪尽少年时期的身体很纤细,但却不是一种骨瘦如柴的瘦,而是样貌灵秀骨肉云亭,抱在怀里像个猫咪似的温暖乖巧,刚刚好和祁轻筠的怀抱扣的严丝合缝。

  “慢慢想,慢慢说。”

  祁轻筠慢慢用脚跟蹬着晃动的秋千,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钟雪尽的后背,其实也有点后悔逼钟雪尽太紧了,“不说也没关系,我会再想办法劝劝爸........”

  “..........我答应了你的,就不会反悔。”

  钟雪尽将脸贴在祁轻筠的胸膛上,像以前两个人刚谈恋爱的时候,闭上眼感受着两人之间不多的温存时刻。

  真相在钟雪尽开口的那一刻,如一副画卷般在祁轻筠面前缓缓张开:

  “那年,你车祸去世之后,我开始着手调查你死亡的真相。”

  “.......”祁轻筠晃秋千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蹙起了眉:

  “你什么意思?我当年的死不是意外吗?”

  “......不是。”

  钟雪尽擦了擦眼泪,一双漂亮的杏眼哭的微肿,不由得让祁轻筠有些心疼:

  “我查了整整三个月,才发现你那时候的死是有人蓄意谋害。”

  “那时候你刚刚创立钟意集团,一下子分走了太多人的蛋糕,并且后续还有和钟氏联手扩大占领市场的趋势,很快就被不少人盯上。”

  “加上你当时扩张商业版图的速度太快太猛了,如果一旦和爸爸大哥他们一联手,就能直接打破了当时市场上几个大家族之间的牵制和平衡,这不会是那些人想看到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钟雪尽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被泪水浸湿,显得有些可怜,脸蛋都哭的有些发麻,“也怪我,当时我就该劝着你的。”

  “.........不关你的事,是我太心急了。”

  祁轻筠有些心疼,指腹擦去钟雪尽眼角的泪水,带着气音笑了一下,总是对自己的傻老婆有些无可奈何: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怎么老是把过错归到自己身上,嗯?”

  “........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

  钟雪尽垂下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祁轻筠领口的扣子,嗓音哭的有些哑:

  “你从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因为怕配不上我,一直在到处打工挣钱,读了大学又早早的和社会上认识的朋友出来创业,明明自己带着他们在工作室一天三顿清汤面,约会的时候还总是想着带我去吃最贵的东西,给我买最好的衣服。”

  “有一次,为了谈成生意,硬是和人喝酒喝到深夜,还差点酒精中毒住进ICU。你都这样子了,还不肯告诉我。”

  钟雪尽一想到那时候祁轻筠背着自己住院的事情就生气,鼓起眼珠子,像个咬不到胡萝卜的兔子,半是恼怒半是难过:

  “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傻瓜?”

  “........”祁轻筠沉默了片刻,“我还以为我瞒的很好。”

  “.........还有,我都说了不要给我买礼物了,还拜托我朋友送给我。”钟雪尽气的锤祁轻筠的肩膀,“自己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但你和我朋友买东西的品味相差十万八千里,我能辨认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