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 第69章

作者:江色暮 标签: 强强 打脸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焦琴惴惴不安地与他去了。见到的却并非他想象中不引人注目的另一个码头,而是一堆正在摆放在一处的衣箱、柜子。

  正是秦纵送信回去之后,李家准备好、要让外甥带上京的东西。

  这会儿,秦纵目光从上面扫过,最终定格在衣柜上。

  他朝柜子方向抬一抬下巴。焦琴一愣,没看懂。

  秦纵只好开口吩咐:“你躲进去。待会儿,有人来抬你上船。不要出来,我会给你送饭。”

  早在接到舅舅递到长安的信时,秦纵就有这份打算。到如今,恰好实施。

  焦琴忐忑地把自己塞进柜子里。秦纵在柜门外看了片刻,确认柜门上有足够的缝隙,不担心透气问题,又在上面加了一把锁。

  听着锁子的“咔嚓”声,焦琴心头一颤,更加不敢动弹。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加上一堆家具,还算顺利地上了船。

  风帆撑起,大船朝北行去。

  找人的捕快被他们落在身后。柜子里,焦琴虽憋闷,却还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等到无人注目的深夜,秦纵又去将柜子打开,将焦琴引入自己屋中。

  焦琴来不及左右环视一番,琢磨能住这般船屋的人又是什么身份,就听秦纵问自己:“方顺那般无法无天,总不会光是因为他大胆。焦琴,你知道是谁在护他吗?”

  焦琴一凛,大脑转动着,回答:“一个姓苏的大人。对,我时常听方顺提起。”

  “除了姓苏,”秦纵问,“还有什么特点?”

  焦琴皱着眉头,勉力回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多出一句:“他的生辰约莫是在八月。每年这会儿,方顺都已经备好生辰礼,让人将其押入京中。”

  秦纵了然,想,苏明渊的确是八月出生。

  他再问下去,发现焦琴的思路果真十分清晰。许多自己都没想到的地方,对方也能补充出来。

  秦纵满意,不再多说。

  这么过了几日,随着余杭越来越远,焦琴肉眼可见地愈发放松。虽然还是念叨妹妹,但总会多补充一句,妹妹跟陆恩公在一起,自己十分放心。

  秦纵同样舒心不少,开始琢磨。有盼儿这一桩在,焦琴与方顺闹翻,实则是早晚的事情。

  如此到了夜间,秦纵睡床,焦琴睡地面。

  船只摇晃,不过无论秦纵还是焦琴,近日都已经习惯。

  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外间先有一阵喧哗声。之后,有人撞上秦纵这间船屋的门,满口醉言,说:“开门!里面的小贼,是不是藏了爷爷的东西!”

  焦琴点了灯,在醉汉的声音里,小心翼翼地看同样坐起身、这会儿面色莫测的秦纵。

  他问秦纵:“恩公,我这便将人赶走?”

  秦纵看他:“你去做什么?睡觉。若真是醉汉,他自己会走。”

  若真是……但若不是呢?

  焦琴一个激灵,不敢说话了。

  同时,门外,睿王府的人相互看看彼此,以眼神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办?

第72章 双重生(11)

  这是则是一次铤而走险。

  眼看城里、城外始终找不到焦琴的身影, 睿王府的人愈发焦灼,走在街上,都能随机抓起一个路人, 问对方有没有窝藏自己要找的人。

  这种情形中, 自然有人担忧。倘若他们做不好王爷吩咐的事, 回去之后, 会受到怎样惩处。

  他们私下议论:“近些日子,王爷真是愈发高深莫测。”

  ——这话实在委婉了点儿。实际上, 应该:殷玄从前虽然也算阴晴不定,人前人后两张面孔,但他们这些在王爷身边做事的人, 总能琢磨出一二王爷心迹。可现在呢?下江南,炮制“证人”,这还在睿王府这些人的理解范围内。但王爷指明要他们去买袁丽娘,就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算了。上位者的心思,如何使他们能揣摩的。

  “说来,前些日子, 我不过对王爷说了句秦家那小子不识好歹,就被王爷训斥。”

  吐苦水的匣子一打开,就有些关不上。

  有了这句话, 瑞王府的其他人也心有戚戚,说:“是。不知为何,近来王爷对秦家那小子十分赏识。”

  讲到这里,记起“秦家小子”这会儿同在余杭。一行人相互看看, 开始议论:“说来,秦家那小子人呢?仿佛今日都未听到风声。”

  再一打听,人已经回去了。

  睿王府的人:“他从李家走后不久, 焦琴就失踪。如今咱们排查虽严,却也不会对着京中来的贵人严格。”

  说到一半儿,相互看看,都察觉心跳。

  他们并不是就断定,秦纵一定是那个带走焦琴的人。但他们忽然意识到,此前觉得天衣无缝的排查,其实有颇大漏洞。

  若是其他人,那还好说。但秦纵,着实让人无法安心。

  睿王府的人兵分两路,一面依然留守余杭,另一波人快马北上,去追秦纵搭乘离开的船。

  重金之下,船老大早早开了货仓,让他们翻找一遍。其中,秦纵那些柜子箱子更是被重点检查。

  一无所获。

  睿王府的人来到秦纵门前。到底知道秦纵不好对付,并未直接闯入,而是装模作样,扮演醉酒闹事的人,只欲朝屋内看上一眼。

  秦纵不知这些细节。但他知道,眼下正是危险的时候。平常一日三餐,秦纵都只叫了一份,至多说自己胃口大,让人多加些。端来之后,与焦琴分吃。绝不露出丝毫痕迹,让人知道自己这边实则有两个人。

  可现在……

  砸门的声音还在继续。眼看木门“哐哐”作响,抖动不停,甚至有直接被砸破的趋势。秦纵终于“忍无可忍”,隔着门,骂出一句:“他大爷的,谁在惹事儿?!知不知道爷爷是什么人,再闹场子,就直接把你从船上丢下去!”

  讲话的时候,有意将嗓子压粗、压低。

  外面的人愣了。

  这情形与他们所想不同。里面那人,仿佛并非秦纵。但若说是焦琴,同样不可能。虽声音不同,但里面的人,可是一口地道京腔,绝非作假。

  瑞王府的人咬咬牙。他们疑心是船老大蒙骗他们,自己找错了地方。但想到货舱里那些东西,这也的确是秦纵上的那艘船。

  正踌躇不定,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嗓音。清朗许多,只是说话人的面孔隐在阴影当中,问:“何事喧哗?”

  睿王府的人要斥一句“与你何干,滚回去睡觉”,又听那个声音说,“我是秦老将军、秦戎之子。哪来的醉汉,还不快快离去?!”

  这话出来,不只是睿王府的人,就连屋内的秦纵,同样愣住。

  他和焦琴面面相觑。屋外,睿王府的人们只见说话之人的影子一闪而过,转眼就消失在黑暗里。

  他们咬咬牙,朝前追去。

  虽然声音不太像,但和刚才那个京腔不同,自称是秦纵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北地那边的口音。说来,更加接近秦纵。

  睿王府的人被搞得满头官司。屋内,秦纵听着外间安静下来的动静,手放在门上,久久没有动作。

  焦琴小心翼翼地看他。原先想说,趁着他们离去,咱们也尽快换个地方躲藏。但是,秦纵显然还有顾虑。

  人真的走了吗?这会不会又是一场引自己出去的阴谋?他以为危险已经没有了,于是将门敞开,把焦琴暴露在外间明显意有不轨的人眼中。

  秦纵深吸一口气,到底不打算这么做。

  可这会儿,门竟是又被敲响。

  秦纵正是一凛,就听外间传来一个低低嗓音,说:“我是陆青。”

  秦纵瞳仁一缩,一把将门拉开!

  外间站着的,不是陆青,还能是谁?

  他惊喜交加。直到陆青闪身而入,他才后知后觉:不对,陆青——不出所料,他就是刚刚那个自称“秦纵”,把睿王府的人引开的人。可是,他如何知道自己身份。

  眼看秦纵神色变化,陆青快速说:“我问过盼儿。她一个女郎,当过七八年丫鬟。如今要她自立门户,她虽有主意,却也无法迅速成事。倘若直接给她一个铺面,反倒是害了她。不如寻一户好人家,与她签活契。做上两年工,她借着这户人的脸面,也能独自支撑。找了许久,找到一户姓李的人家。”

  焦琴在一边连连点头:是了,如果是活契,这样安排盼儿,倒也可行!别的不说,能愿意与丫鬟签活契的人家,一定比方家清白许多!

  秦纵则脱口而出:“李家?”

  “正是。”陆青还是说的很快。像是来的路上,他已经理清思路、想好言辞,这会儿不过朝着秦纵说出,“那会儿才知道,原来他们与京中秦家是姻亲关系。近段时间,他家外甥恰好来余杭探亲。

  “我心中有了隐隐猜测,但还是觉得巧合。正当此时,我察觉有一群人始终盯着那些查人的捕快。我想不明白,便也跟上去看看,于是听到……”

  两件事。第一,他们竟然是睿王的人。第二,他们认为,很有可能是秦纵带走焦琴。

  至此,陆青差不多有八`九成确认“李郎”的真实身份。听到睿王手下要派人来追秦纵和焦琴,他即刻出发,追了上来。

  千赶万赶,总算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帮了秦纵一把。

  “原先想着,可能还是要来不及了。”陆青道,“好在时间算得恰当,那小船当真按时接近了你的大船。”

  秦纵听着,也觉得惊险。

  眼下陆青出现,他怀有庆幸,可这远远不是能安心的时候。

  秦纵先笑了笑,很快收敛神色,分析:“他们去那边寻不见人,总要再追来。”

  陆青说:“……我方才一时情急。”自称秦纵,应该是把睿王府的人从真正秦纵房前引开的最好方式。

  “帮了我大忙。”秦纵说,“你说,还有一艘小船在后面?”

  陆青点头。秦纵眼前微亮,说“这样。接下来,咱们如此办事。”

  再说另一边。睿王府的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不用说,自然是没有秦纵身影。

  半边船都转过一遍。他们之间的争执声越来越小。都猜到,自己中计了。

  自然要再往回,去最初那道门前。

  睿王府的人使出吃奶的气势,重新将门砸得摇颤不止。心中焦急之下,他们甚至没功夫再想“醉汉”的伪装。好在记得一点,自己在外办差,虽有来历,做的却毕竟是隐秘工作,不好把睿王大名报出口。

  这么一来,好像就少了很多威慑力。

  以至于片刻后,房门终于打开。睿王府的人正要直接涌入屋子,就觉得脖颈一凉。

  一把匕首,直直戳在他们脖子上。

  睿王府的人脑子一“嗡”。原本想要借口意识不醒生事,没想到,迎面就是这么一出。而以他们现在的反应,显然,谁都能看出他们的清醒。

  睿王府的人沉默,屋中出来的陆青手上一送,匕首再进一分。门口那人脖颈上都显了血色,终于听到陆青阴恻恻说:“好啊。从前都听说朝廷管得严,这边船上太平。没想到,爷爷我难得来一次,就遇上河匪。”

  不是河匪。睿王府的人想要辩解,但想想一旦暴露身份,睿王要如何处置自己,到底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