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他重生了 第58章

作者:一碗情深 标签: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我甚至没有一丝犹豫就将药丸吞了下去,随后又怔怔地望着地下,幽幽开口道,“我已经吃了,不会有孩子,能放我下去了吗?”

  真可笑啊真可笑,分明刚刚我们二人还甜蜜缱.绻地抱在一起,像是一对充满了浓情蜜意的爱侣,可是转瞬之间,又回到了这般剑拔弩张的敌对状态。

  封九月,你永远学不乖,就非要别人说得这么明白才能死心吗?谢言他,不过是想玩玩你罢了,你还妄想着给他生孩子,真可笑。

  “封九月,你吞得这么干脆,是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嗯?”

  谢言并没有遂我的愿将我放下去,而是伸手捏住我的脸颊,将我的脸像面团一样搓圆捏扁,疼得我眼角都沁出了薄薄的泪水。

  明明是他自己要求的,如今他却比我还要生气,低头狠狠地咬破我的嘴唇和脖子,像一头充满攻击性的凶兽,横冲直撞不知轻重地折腾我,恶狠狠地对我说。

  “这不过是医治你喘疾的药罢了。”

  “你还痴心妄想能是什么避子药,我告诉你,封九月,你别妄想了,被我上了这么多次你还想全身而退,想都别想。”

  居然不是避子药吗?

  我又想起了上次喘疾发作的时候,谢言抱着我,不断地给我渡气,手掌抚着我消瘦的脊背,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无奈与心疼。

  想到这里,我胸腔之处又开出了馥郁芬芳的玫瑰,张开了嘴承受谢言略显粗.暴的吻,他带着怒火将我浑身啃得都是印子,才怒气冲冲地盯着我,摆明是余愤未消。

  我忽然明白了谢言的怒气从何而来,因为我吃了避子药,所以他才生气,他觉得我不愿意给他生孩子,还想着逃出他的手掌心。如果我和谢言位置互换,我应当也会很难过,就像我刚刚以为谢言不愿意我留下他的孩子那般。

  我忽然就懂了,怀着无限的爱意去瞧谢言的神情,笑容在我面上不断扩大,快乐从我的心脏出发,又爬上浅浅的酒窝和舒展的眉头,我揣着满心的欢喜与感激,对谢言轻声说道,“谢言,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谢言他冷不丁停下了所有暴躁的动作,像是看古怪的异类一般看着我,如同一只被看穿了所有狡猾心思的狐狸,七寸都捏在了人类的手里,不禁慌乱地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和利爪,试图将主动权扳回自己手里。

  “谢我?谢我作甚?”

  他微微俯身,薄唇呼出的气体都落在我发烫发热的耳尖上,一张嘴就是刻意的轻蔑与羞.辱,“给你吃这个药,不过是因为上你上得不爽罢了,每次你这病一发作,我便要停下来安抚你,我也挺烦的,你自己也是男人,也知道半路停下来,很不得趣,也很不痛快吧。”

  到了此时,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揣测谢言这番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我的心脏像是被高高举起,欢天喜地地被抛到了天上,又从高空中急速下落,砸到了地上,碎成了一片片的血污。

  我控制不住自己脆弱的眼泪,我总是窝囊地哭,遇见谢言之后我便流干了眼泪,我恍惚地想起我们洞房那晚,我喘疾也是犯了,谢言温柔地对我说,“要不算了。”

  喘疾发作的时候,我连呼吸都顾不上,却能感受他珍视的举动与脸上浓重的心疼担忧,我摇了摇头,又将他抱住,拼命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甚至痛恨自己是个病秧子,我早就知道谢言他这样并不能得趣,可是他一次次地接近我,一次次地掠夺,却让我生出被深深需要着的错觉,我以为他爱我,我以为他心疼我,所以我埋怨自己是个病秧子,给不了谢言正常的乐趣,拼了命地去取悦讨好他。

  就连被强.迫的那一日一夜,我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因为我总觉得谢言是喜欢我的,是心疼我的。可是事实却不是,他嫌弃我,嫌弃我是个病秧子,嫌弃没法从我这得趣,我一切的忍让与迎合,不过是招人口实的话柄罢了。

  一切我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忽然在我眼前变得清朗起来,我紧揪住谢言衣襟的手指蜷起,慢慢松开了那皱巴巴的衣物,头垂得很低,轻声地说道,“你可以找别人。”

  “你说什么?”

  谢言不可置信的声音在我耳侧响起,他抓住了我的脸,逼我看着他,可我不愿,只将目光都投到了别处,执拗又坚持地说,“既然你嫌弃我是个病秧子,那你可以找别人。”

  只是你找了别人就不能再碰我,这话我没说,危机感告诉我,若我说了,谢言会更加生气,他已经很生气了。

  轱辘的车轮声滚动,我的身子被狠狠抛到了床上,谢言像一头野兽一样将我的脖子都咬出了血,我低声地哭,将身体都蜷.缩在一起,直到微凉的指尖探到了仍旧肿痛的位处,才浑身发起抖来,大哭大叫地推拒道,“你走,不要你,我现在很讨厌你,不要你碰。”

  “你嫌弃我,那就去找别人啊。”

  我很少这般凶狠地跟谢言说话,发疯似的挣扎中指甲在谢言右脸上留下红痕,他的唇角也被我咬破了,血珠凝结成血痂,脸上的表情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他用拇指揩去嘴角的血迹,似是被我气到不行却又拿我没有奈何,只能恶狠狠地将我瞪着,许久才咬牙切齿地落下一句,“封慕秋,你没有心肝。”

  房门被摔得震天响。

第75章 “不是让我找别人?”

  自那夜我们二人闹得不欢而散之后, 谢言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接连两日都未曾来看我,显然是准备晾着我, 好让我去给他认错。

  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经常这般作为, 生气了什么话都不说, 就是等我过去没皮没脸地亲近他,然后他冷冰冰地刺我几句,抓住我又咬又舔的,就算是个和好的下台阶。但是这次我才不会去找他认错道歉, 我并未做错什么,而且他如今的去向我一点儿也不在意。

  泥人还有几分土性子呢, 他成日里这样欺负人,我心里也憋着一股子恶气, 不来便不来了呗, 我还能求着他来不成?

  就算没了他,我封九月照样也能过得好好的,吃得饱,穿得暖, 每天都开开心心。

  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谢言此人就是个可恶的登徒子,王八蛋,成日就想着那档子事,哼哼,都滚吧, 纵使你谢言再是什么多漂亮的天仙下凡, 小爷我也再不稀罕了。

  我想到这里, 便顿时觉得没什么胃口,啪的一声将筷子搁下,转头去吩咐在一旁伺候的侍从,“我吃不下了,全都端下去吧。”

  侍从看着一桌子没动几口的饭菜,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犹豫着开口道。

  “小公子,您都没吃多少,还是多吃一些吧,对您身体的恢复也有好处的。”

  我长叹一口气,抚着酸胀的额角,淡声道,“我真的没什么胃口,你都撤下去吧。”

  平日里这侍从都很听话,我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但今日他却犹疑了一会儿,还是坚持与我说道,“小公子,您还是多吃一些吧,您这两日都没吃多少东西,万一肠胃饿出了问题,我如何跟太子殿下交代。”

  “不必交代。”我恶狠狠地开口,盯着饭桌上跳跃的烛火,心怀愤恨道,“他不会再管我的事了,你只管撤下去,反正我不会再吃了,他若是要秋后算账,你让他只管冲着我来,不要去为难无辜的人。”

  “额,”侍从挠挠头,有些手足无措,但对谁才是自己真正的主人却是心里门儿清,他并未听话,而是再次劝说我道,“小公子,您还是多吃一些吧,您今夜至少要吃下半碗米饭才行,不然小的这边没法和太子殿下交代。”

  “交代?有什么好跟他交代的?”我还没反应过来侍从话语里隐含的暗示,依旧咋咋呼呼道,“谢言他不会管我的死活了,你现在立刻把这些饭菜端走,我光是看着就倒胃口。”

  我说完起身就要走,侍从却手脚比我更快,连忙张开双臂挡在我身前,我气得牙痒,这该死的谢言欺负我就算了,就连这侍从也要欺负到我头上来吗?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真的气到眼睛发酸,梗着脖子咬着牙,怒道,“我今日不吃,你是准备给我灌进去,是不是?”

  侍从顶不住我这样的紧迫逼视,急急地跪了下去,这一跪驱散了我所有的怒气,满脑子只剩下疑惑,我手忙脚乱地退后一步,惊声问道,“你这又是演哪一出?赶紧起来。”

  “小公子,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小的不敢违背,也不是刁难小公子的意思,只是太子殿下这两日问起您的情况,小的自然不敢有半分隐瞒便如实都说了,太子殿下很是生气,他说若是小公子再不好好吃饭,便要治小的伺候不周之罪。”

  侍从年纪看着比我年长一些,说起这个却惶惶地落下泪来,一边擦眼泪,一边哭着对我说,“若小公子对小的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告诉小的,小的一定会改的,小的只希望小公子能吃多一些,不要让太子殿下治我的罪。”

  好你个臭狗屁谢言,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敢情这两日没来却处处布满眼线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呢,我说能憋这么久,原来在这里等着我,知道我这人心软,就拿旁人来威胁我。

  谢言,你果然厉害得很,我越想越气,拳头握得死紧,那侍从见了,连忙闭上眼睛,求饶道,“若小公子要打我出气也可以,只希望小公子能好好吃饭,不然小的就要遭殃了。”

  “打你做什么?”

  我万般无奈地将拳头松开,愁容满面地拿起筷子,心中的火却随着送进去的饭菜越烧越旺,恨不得立刻将饭桌给掀翻。

  侍从见我重新坐下,眉宇间爬上喜色,开始殷勤地给我布菜,见我吃得眉头紧锁,可能是良心有些不安,竟破天荒地开始与我攀谈。

  “小公子,您这两日喘疾可有好一些?”

  “尚可。”

  我皱着眉往嘴里塞了一口青菜,又细细思索起来,发现我这两日呼吸的确顺畅了许多。

  我本以为是谢言没出现在我眼前添堵的缘故,原来竟是因为那日的药丸,想到这里,我便认真地点点头,回道,“那药丸的功效的确甚好,我这几日呼吸感觉通畅了许多。”

  我这样一说,侍从便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又顺着这个话题开始没话找话。

  “那自然是得有这样的奇效才好,小公子您是不知,那药丸的药材要多稀贵。”

  “怎么说?”我原本以为那就是军医调配的寻常药丸,如今一想,它的确比我寻常用的药物见效要快,且药性和缓。久病成良医,我这喘疾是娘胎里带的,吃过不少药丸,很少有一味药能将药效与药性中和得这般好的。

  以前我用的药,要么是见效很慢,药性温和,要么就是见效很快,药性却横冲直撞,经常将我旁处的毛病都逼了出来。

  而我之前就听说过,若是要平衡药效和药性,需是使用珍贵的药材才能配平二者。

  侍从见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莫名其妙地红了脸,眼睛都不知道要看向哪里,只磕磕巴巴地与我解释道。

  “就,就是,太子殿下为了寻你这药丸的药材,在战事这般吃紧的时候,还特地派了几支精锐的骑兵在姜国上下搜寻,跑死了好多匹战马才将那些药材运回来的。”

  “就因为药丸这件事,军中的几位大将军都很不满,但碍于太子殿下的威严,只敢在背地里说太子殿下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侍从竟然是个话多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合不上,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后,才留意到我面上露出的惊讶神色,连忙捂住了嘴巴,“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我以为太子殿下为小公子做了这么多,定然会找你邀功的,他竟一句话都未说吗?”

  “救命,若是太子殿下知道是小的多嘴了,可怎么办?”

  “我还不想死。”

  侍从面上惊慌的神情不似作假,我将食指竖起搁在嘴边,示意他闭嘴,认真地与他保证道,“我保证你不会有事,你先下去吧。”

  得了我的保证,侍从终于面白如纸地出了门去,随着关门声响起,我怔怔地望着桌上冷掉的饭菜,胸口又酸又涩,百转千回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形容我当下的感受。

  行军打战向来残酷,处境是我从未经历过的艰辛,谢行他对我已经算得上是掏心掏肺的关怀,但我与他一同走在行军的行列里,吃的一直都是粗糙的馒头与米汤,与士兵无异。

  可我到了谢言这里,每日桌上放着的必是我爱吃的饭菜,要说瓮城这里的处境比谢行军中的环境要好吗?

  并未,谢行的几万精兵就潜伏在郊外,瓮城随时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我得到的这一切,不过是某些人明目张胆的偏爱罢了。

  我这身喘疾早就是老毛病了,有没有这药丸都不打紧,吃了可能会感觉好受一些,不吃也不会死,但是谢言这个人就硬是不顾众人的反对,抽出了重要的兵力去搜寻那些珍稀的药材,为我这个病秧子做这可有可无的药丸,还过分地刻意激怒我,说是为了能与我上|床上得快.活一些。

  更为可笑的是,自从那日他把我身子弄伤之后,就再也不敢碰我,连触碰都带着几分的克制,这就是他所谓的仅仅是为了与我上|床?

  谢言,你究竟什么时候才愿意承认你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

  我忽然很想见到谢言,而我也这样做了,门外的士兵见了我,都眼神凝滞,痴痴地没有开口说话,我只能将我的请求重复一遍,“麻烦与太子殿下通传一声,说封九月想见他。”

  “好的,美,不,小公子,您先在里边稍坐,我去去就来。”士兵朝我笑得十分腼腆,同手同脚地下楼去了。

  我只能回到房中等消息,士兵没有让我失望,很快就告诉我说,谢言在赴瓮城城辅的酒宴,暂时没得空,过不来。

  这就是还在生我的气的意思,若他不生气了,会顺便附上自己离席的时辰,但他什么都没透露,摆明了就是不愿意过来。

  但我还是想等一等他,懒懒地倚靠在窗旁的贵妃榻上,时不时往楼下望去,楼下是谢言进楼的必经之处,若是他来,我定然能发现。

  但我左等右等都不见谢言的踪影,月亮都快要落下山去,他还没来,兴许不会来,我竟等得在贵妃榻上睡着了。

  被人拦腰抱起的时候我循着身体本能,将两条手臂缠上那人修长的脖颈,淡淡的冷香萦绕在我鼻尖,我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便对上谢言沉沉的灰瞳,他正垂眸看我,嘴角擒着讥讽嘲弄的弧度,张嘴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不是让我去找别人?那还见我做甚?”

  作者有话要说:

  来大姨妈了状态不太好,希望明天能更新多一点。

第76章 “随便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 在心底不断地默念重复,封九月,不要生气,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你可千万不能再生气, 不要再跟谢言这只坏狗一般见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再说了,让谢言去找别人这种话的确是我一气之下说错了话, 若他真的去找了别人,我怕不是要怄气而死, 总之如今之计就是好好哄哄谢言这只坏狗,不能再继续和他闹别扭了。

  我想到这里, 便睁着迷蒙的双眼去看谢言, 他应该是从外边回来便往我这边赶了,发丝微乱,还没来得及换下外出的服饰,也未先去沐浴, 身上的酒气未脱。

  他今夜身上穿了一件精细的月白色暗纹团花长袍,宽袖束腰显得肩宽蜂腰,乌密如墨的长发披散而下,凤眸沉沉,唇角微勾,在融融的月光下, 愈发衬得出尘如谪仙。

  谢言他是知道自己有几分姿色在身上的, 但平日里却甚少穿这样花里胡哨的衣袍, 时常不是玄黑就是素白,何时有过这般骚.包臭美的打扮,我心中警铃大响,又想起侍从传回来的话,说谢言去赴瓮城城辅的宴会,所以他是为了赴宴才打扮成这副招蜂引蝶的模样?

  就穿之前那身披麻戴孝去不就好了?做什么还非要这般刻意地打扮一番,就不怕招惹了什么风流债,到时候还不清吗?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快,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诸多想法都很奇怪,谢言他本来就长得好,赴宴本就应该好好打扮,不能再披麻戴孝,可我还是觉得很不痛快,心里闷闷的。

  谢言他这样一打扮,真没几个人可以抵挡得住,果真是不守妇道,明明都已经和我成过亲了,也和我圆过房了,还敢出去勾.引人,真是可恶,我为何要这般在意,让他出去找别人的是我,如今胸口闷得要死的人也是我。

  真可恶。

  “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