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广木非青
他这次倒答得干脆,“没错,定是如此。”
“何释啊,你到底想起来多少了?还有你丢的东西。”我顺着他的背,“多信孟哥一点,我会帮你找的,都可以和我说。”
“我当然信你!”他的语气难得起伏大了一点,而后面露纠结,小小声地说道,“丢失之物…我已找到。”
“什、找到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也没见他单独出去过,就这么找到了?既然找到了,“那你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去吗?”
空气沉默了一瞬。
他从我胸前抬起头来,仰视我,为了避免死亡视角,我稍微收了收下巴。
他的手紧扣在我后腰,语气不善,“信期不陪我,又着急赶我,孟哥,你就这么厌倦我,一点不想我留下?”
当然不是,我就那么一问,分明解释过一百八十遍了我不是赶他,他还总上纲上线,我得跟他掰扯清楚。
“我一开始是以为你不想走,可后来你说你喜欢的人还在那边,我就觉得你早晚要走。”我的手收不自觉上移搭在他脸侧,轻轻捋顺他的碎发。
“但你又不爱跟我说你的想法,我就没再深想,反正走不走都随你,我怎么想也不重要啊。”
“重要!”他猛地抬手,抓住我的手腕,向上移动和我平视,眼里真诚又慌乱,“你若不想我走,我定留。”
等等。
桥豆麻袋。
wait!
他这话什么意思,这话是应该对我说的吗?不应该吧,难道是我自作多情嘛,我怎么总感觉…他想gay我呢?
我突然想到,他曾经说过,在他们的世界里,中庸只能做妾室,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娶三妻四妾。
我在一夫一妻制的思想基础上,一直以为他有喜欢的人,那就是没想gay我,平常说他gay也只是玩笑话。
可现在什么情况!
“何释,这玩笑可不兴开啊,你不能让喜欢的姑娘等太久,对不对?”我一边说一边后缩,不自觉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一寸一寸地跟上,看不出半点难受的意思,一边靠近还不忘向我丢雷。
第一雷,“不是姑娘。“
不是姑娘?!那、那问题…好像也不大,毕竟我不能用现代社会的普遍观念去给他定性,按照他们的性别分法,只要是坤泽,那就不算同性恋。
我还在开解自己,他向我丢了第二雷,“不是坤泽。“
不是坤泽?!那、那还可能是中庸对不对,喜欢中庸也不算同性恋,他肯定对我没…
不对!在他的观念里,我好像就是中庸啊!
我菊部一紧,也无处可退,因为已经躲到了床板最边缘。他撑臂起身,提着我的腰把我拽回去扔在最中央,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我在原本的世界,已无心悦之人。”
是、是吗?
这跟他之前的说法对不上啊,明明之前还是为真爱逃婚的痴情人设,他蒙我?还是在穿越途中跟人记忆混穿了?
“孟哥,我在原本世界的一切感情,都已结束。”
什么意思。
“你为他逃了婚,最终却没走到最后?”
“嗯,那人抛下我,一个人走了。”
说这句话时,他一字一顿,且狠盯着我的眼睛,好像我就是抛弃他的那个人一般,被那样的眼神盯着,差点以为我真做过他的负心人。
“那你现在…几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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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记忆恢复
“那你现在…几个意思啊?”
“孟哥,你说要走要留都随我,那我要留。”
他的身子慢慢沉下,把我抱进怀里,“留在你身边。”
“好,你给孟哥当助理,孟哥管你吃喝,行不行?”
他在我肩窝里默默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商量薪资的打算,我很满意。
不过他的确是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他要跟我表白呢,留下干嘛搞得这么轰轰烈烈,跟凤凰传奇似的,嘿!留下来!
啧,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合适,毕竟放弃所有过去,决定留在一个原本与他毫无联系的世界,其重要程度也不逊色于表白。
他们那的习俗也真是绝了,说点什么都能gay的一批。
不过,既然能做出决定,那么…
我揪起他散落的一缕长发,稍微使力,往上拽了拽,“从实招来,记忆什么时候恢复的!”
他的头被我拽起来一点,分明是能对视的角度,偏偏眼神游离着不看我,这次我不心软,和他僵持着,半晌,他终于打算开口。
他低眉顺眼的,轻轻握上我抓他头发的手,“孟哥,我疼…”
我坚守底线,“别跟我来这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整个手掌包裹住我的拳头,揉了揉我攥紧的手指,“真的疼…”
我稍微松了松手,但没放开,“快点,别让我生气。”
他也不管我手里的头发了,低头磕在我左肩,我怕他是真疼,又放松了一点。就这么沉默了大概半分钟,他用我认识他以来最小的声音,给了我最大的暴击。
他:“那日我们摔在南城客栈大堂,回房后你抱了我,之后,便恢复得差不多了。”
哦,南城。
等等,南城!?!
“什么!?”我猛地推开他起身。
南城,叠叠乐那天,那他妈不是刚认识的时候吗?当时他穿过来有三天吗?敢情他从一开始就在蒙我!
我气不打一出来,情绪有些激动,手上没收住,下意识一抓,何释的长发还被我攥在手里,揪疼了。
他猝不及防被揪了头发,没憋住痛叫一声,也跟着起身。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赶紧松开手去揉他的头顶,嘴里连声抱歉。
我问他怎么样,他低着头不给我看,我着急,托着他的下巴捧起他的脸。他下睫毛湿漉漉的,大概是刚才被逼出的生理泪水。
这我还怎么生气?
我一手揉着他的头,另一手揩走他顿在眼角的泪,突然发现指间搭着他两根头发。
我愣住,声音有些不稳,“何释,你们那…对头发有忌讳吗?”
古代人好像都奉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偶尔我也会在睡衣和枕头上发现几根长发,但那属于正常代谢,我这外力使然的,怎么算?
他吸了吸鼻子,不是哭,这个是故意扮可怜,我看得出来,但我发现,我其实吃他这一套。他双手覆上我的两只手背,带着我的手一起捧在他脸上,开口道。
“头发乃父母所授,当然有忌讳。”他拇指摩挲着我的手背,继续道,“但那是对别人。”
我看着他的脸,下意识吞了口口水,愣愣的,“那…我呢?”
他突然弯嘴角笑了,“对孟哥,无所忌讳。”
就这一秒,空调运行的声音远了,小区楼下的嬉闹声远了,吹动云的风也远了。
大红装饰的卧室里,他的脸被映照得特别漂亮,笑得更漂亮。
当下我才知道,人被打动的时候,是不会心跳加速的,而是会慢下来,一下一下的,敲在胸膛上,沉重而有力。
我感觉自己不能再看这张脸了,眼神飘忽着,“那…那就行。”
“既然想起来了,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可以告诉我吗?”我转移话题,迫使自己的情绪中和。
然而他的笑僵在了嘴角,下一秒埋去我肩上,双手抓住我后腰处的上衣下摆,似乎这并不是个容易交代的问题,我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开口。
于是我决定换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瞒着我呢?这个可以说吗?”
他松开了我的衣摆,转而抱上了我的人,轻声解释。
按他的意思,因为我一开始就说,等他恢复记忆就送他回去,可是让他穿回去的方法,恢复记忆后他也并不知道,我就更不必说了。
所以我说过的话,在他脑子里自动变成了:如果他恢复记忆,我就不再收留他。
“孟哥,在我忆起原来的经历后,对那里已无任何留恋。”说着,他的语气渐渐冷下来,“那里不值得我以命厮杀去守护,我厌恶那里。”
所以他想留下,又怕我不接受,只能假装还在失忆状态,等我愿意接受他,收留他。
“我本想等你主动要求我留下。”他的声音又变得委屈,“可你总是让我选。”
我的大公主啊,让你选不是尊重你吗,还主动要求你留下,美得你。
这个解释我接受了,至于他穿越的原因,过去的经历,厌恶与不值得的理由,我相信他会慢慢告诉我的,今天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以后,等以后我都告诉你。”他紧了紧手臂,“以后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们抱了多久我忘了,或者说羞于多想。
傍晚,老孟和梁女士在饭桌上表达了对何释身体状态的关怀。何释在他们面人模人样的,回话都像在播新闻。
“儿啊,那幅画我们给你打听了。”老孟给我加了一筷子菜,比起食不言,我们家更喜欢食聊天。
我一边扒饭听着他讲。
“三楼你陈大爷说,你爷最喜欢去元城求神拜佛,在那有一个交好的大师,画应该就是从大师那求的。”
虽然我早忘了三楼有没有大爷,大爷又姓不姓陈,但还是感谢他老人家。
而且,元城不就是《寻迹》收官期的录制地点吗?那岂不是正好?
但问题是,何释已经恢复记忆了,也说事情想慢慢告诉我,那我还有必要去找画的源头吗?
我咽下嘴里的饭,偏头问何释,“我去见大师吗?你说。”
他停下筷子,眼神坚定,“去,我同你一起。”
看他这样子,应该也想从大师那里知道点什么,我便点头应下。
“《寻迹》海城篇拍完我们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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