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夸夸小夫郎 第10章

作者:不喜秋风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甜文 科举 轻松 穿越重生

翌日,应有初醒来俞安已不在床上,他洗漱后在灶房里找到俞安。

此时俞安正在做烙饼,一勺面粉糊均匀的倒在热锅中,只听“滋啦”一声,热油四溅,俞安躲闪不及,手背被溅到几滴热油,倾刻间,细嫩的肌肤泛红起来。

应有初连忙执起俞安的手查看,还好,没有起泡。

“没事的相公。”俞安满不在乎的说,做饭哪有不被油溅的,他都习惯了,说完,他抽出手拿起长筷伸进锅里就要给饼翻面。

应有初皱眉,夺过筷子说:“你快去用冷水冲一下,这里我来弄。”

见应有初执意如此,俞安也就顺从他的意思,舀了一勺冷水冲手,面对应有初的关心,他心里暖暖的。

接下来的烙饼的工作顺理成章的落到应有初的头上,于是今天早上他们吃的就是几个奇形怪状的烙饼。

“爹,你知道谁家有鹅吗?”应有初问。

应财将烙饼边缘焦糊的地方撕掉说:“周大志家就有,怎么了?想吃鹅?”

“不是,我想要一根鹅毛。”

应有初本来是想做铅笔的,奈何没有石墨粉这个原材料,前些日子他试着做炭笔,做是做成功了,但写出的字太容易晕开,不利于保存,也不行。

那只能退而求其次,做个鹅毛笔,做法简单取材也容易。

应财叹口气,这焦黑的烙饼他实在不想吃了,于是把手中的烙饼放下道:“你去问问他能不能卖一只鹅给我们吧,也是有些日子没见荤腥了。”

他只当是儿子馋嘴找的借口。

“买一只吧,相公近日看书辛苦,也该补补。”俞安附和。

应有初有理说不清了,欲哭无泪,他真的只想要根鹅毛而已,在现代的时候天天吃肉,所以他现在并不馋肉。

“有初,你昨天说,这散灰可以撒在花生地里,是真的吗?”应财问道,之前他本不相信应有初说的话,可家里这批夏蚕就是撒了散灰后少病的,可见这散灰确实有用。

但事关粮食,眼看大家马上就种第二波花生了,应财得问清楚些再做决定。

“爹,是真的,种花生前十天左右在地里均匀的撒上散灰并翻耕一下就行了,一亩田撒一百到两百斤就行,这样不仅能消毒杀死地里的害虫,还能给花生提供钙,如此一来产量也会增多。”

应有初还没穿越前,他住的混合宿舍,其中有个室友就是学农业种植的,有年那个室友的期末就是种花生,室友白天在地里捣鼓完,晚上回来还有精力给他们叭叭如何种花生,还说技多不压身,他们以后要是在社会上混不下去了,还能回家种田。

所以他才对怎么种出高质量的花生这么熟悉,现在他想感谢室友的先见之明。

后来室友考完试后,他们宿舍接着一周天天吃花生,生花生,煮花生,炸花生等等,凑齐花生的一百种死法后,他就不爱吃花生了。

“撒这么多,这能行吗?等我种下花生种会不会被烧死呀?”应财眉头紧皱。

“不会的,爹您放心,要是担心会烧死的话,就撒一百斤就好了。”

应财觉得保险起见,先用一百斤试试水也好。

“之后就不用再撒散灰了吗?”应财问。

应有初回想了一下说:“在出苗前也可以撒上一点在田埂四周和洼的四边,防止害虫吃苗,不过得注意一点,不要撒在花生苗上,小心烧苗烧叶。”

应财见应有初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不禁发自内心的询问:“有初呀,你每天看的书还有讲怎么种地的吗?”

应有初哑然,尬笑道:“农桑也是国家大事嘛。”

应财了然,原来这圣人写的书也有种地的,他突然觉得那些圣人也没那么神圣了。

“嗯,这种书好,你多看点。”应财起身拍着应有初的肩膀鼓励着,又说:“我赶紧去田里撒散灰了,得提前十天呢,昨天我就看到田家开始种花生了。”

说罢,应财轻轻松松的一手一袋散灰扛在肩上往田地里去了,尽管应有初知道应财的身体强健,但这扛起两袋五十斤的石灰粉还能如履平地的走路,让应有初着实惊讶了一把。

他持有怀疑的态度试着提起一袋石灰粉,能提起来,但是绝对做不到像应财那样一手一袋还脸不红气不喘。

俞安在一旁看出应有初有些挫败的神情,宽慰道:“相公,没事的,你虽然力气小但你足够聪明,而且,你的手没恢复好,还有点抖,这样都能提起五十斤很不错了。”

应有初怨幽的转头看着俞安,没有哪个男人在被人说了力气小还能笑得出来的。

他“凶巴巴”拉过俞安,在他白嫩的脸颊上轻咬一口,听到俞安闷哼了声才松口,俞安左脸上赫然出现一个清晰的牙印,“等着吧,明天我让你手抖!”

俞安捂住脸颊疑惑,他说错了吗?可相公是读书人,本来就不用做农活,力气小也没关系啊。

俞安抬眼看着应有初,从应有初铁青的脸色猜测出他的确有些生气,于是乖乖仰起另一边脸蛋,“相公,这边还可以咬。”

应有初被俞安这副样子逗笑说:“傻不傻,还送上门给我咬。”

他捧住俞安的小脸,看到牙印有些泛红,懊恼自己刚刚下口重了些,又在牙印上亲一口,被亲的俞安瞬间眉开眼笑。

应有初在心里暗想,他夫郎怎么能这么可爱。

接下来他暗暗加强自己每日早晨的锻炼计划,今天他照例挑完水后还围着村子跑了两圈才罢休。

运动完的他满头大汗,俞安贴心的为他擦汗,短暂的休息后,两人来到何春芳家。

何春芳拿着锄头正要去田里,应有初他们就过来了。

“何婶,你家喂了几只鹅?我们想买一只。”应有初说。

何春芳听到是来买鹅的,心下高兴,如今天气炎热,鸡鹅这些家畜都不下蛋,养着鸡还好,放出去能自己找食吃,可这鹅就不一样了,吃得多,就算放出去找食还得每天再喂一顿,实在是养不起了。

她放下锄头热情的领着两人来到后院说:“养了两只,你们全要吗?”

本来是养了五只的,其他三只被周大志捉去县里卖钱,至于卖鹅的钱自然被他拿走赌去了,她也不敢找他要。

现在卖给应家,她还能从中偷偷藏点攒起来栓子买衣服。

应有初表示一只就够了,何春芳爽快的答应,麻利的捉住应有初指定的那只大肥鹅,用称一称,八斤三两。

“城里鹅肉二十文一斤,大家都是邻居,你们给我一百六十文好了。”

何春芳扼住鹅的脖子伸手递给他们,应有初接过时看到留意到何春芳的手臂上有不少青紫的淤青。

顺着应有初的目光,她显然也注意到手上的伤痕暴露了,神色慌张地用衣袖遮盖住。

“安安,我银钱没带够,你回家再取一些过来。”应有初支开俞安说道。

待俞安走后,应有初皱紧眉头才开口:“何婶,你手上这些伤是周大志打的吗?”

第12章

何春芳手臂上的伤痕一看就是人为鞭笞出来的,再结合周大志好赌嗜酒的作风,应有初能断定这肯定是周大志家暴所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何春芳侧头眼神躲闪的说着。

“他这样对你,你怎么还能和他过得下去?”应有初追问道。

“别说了,你买完鹅赶紧走吧,不要插手我的家事。”何春芳开始赶人。

应有初想到古代的和离的说法,急忙说:“你们和离吧。”

何春芳苦笑,“和离?谈何容易。”

她何曾不想和那个畜生一刀两断,若是和离,单单是婆婆不同意这一点,就无法和离。

“若周大志不同意和离,你大可以去衙门里状告他,我可以为你作证,亦可以给你写状告书。”应有初有些激动的说。

“不说能不能和离,就算和离成功了呢?栓子怎么办?让他跟着那个赌鬼的爹吗?”何春芳瞪着应有初,眼里霎那间布满血丝,“他还这么小,这么小。”

应有初愣住,他回忆起朝代的律法,妻子或者夫郎想要主动离婚必须满足以下三条中的一条,一,丈夫外出而三年不归。二,丈夫将人转卖他人。三,丈夫犯法。①

由此可见,在这个男权社会中,离婚的主动权几乎都掌握在男子手里,而另一方,毫无话语权。

他像是喉咙一下被人扼住,说不出话来。

俞安此时取钱回来,敏感的察觉到两人气氛沉重很不对劲,“怎么了?何婶,你眼睛怎么红了?”

何婶调整情绪,费力的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刚刚风大吹到眼睛了。”

俞安将信将疑,扭头看着应有初,见他面色铁青,上前握住应有初的手忧心的问:“相公你没事吧?”

应有初拍了拍俞安的手背示意他没事。

走之前,应有初再三思量还是说了句,“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叫我。”

听到这句话后,何春芳还是没能忍住眼泪。

两人从何春芳家出来,应有初一言不发的去了书房,俞安则是一脸担忧的望着应有初的背影。

应有初穿到书中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无力。

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帮不到别人,甚至还会适得其反。

经过此事,应有初更加坚定自己科举的想法,只要爬得足够高才有权力改变这个时代,去保护自己家人的权益。

应有初将自己一个人闷在书房一早上,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俞安进门前轻敲门框,应有初转头看见是俞安后说道:“吃饭了吗?”

俞安轻轻点了点头,走进书房俯身环住坐着的应有初,“相公你怎么了?”

应有初伸手握住俞安的手,温声道:“没事,你别担心。”

“有事,你在不开心。”俞安肯定道。

应有初扭头瞧见俞安一脸愁容,不曾想自己的情绪对俞安的影响这么大,长叹一口气,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俞安说清楚,他不想俞安一个人胡乱猜忌。

俞安知道来龙去脉后,一开始也很愤怒但他逐渐冷静下来,同是为人妇,他对何婶的处境更能产生共情,也明白只要丈夫不放过她,她根本逃不出周家的掌控。

应有初轻声说:“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们也不便插手,何婶顾虑太多,我们尽最大的能力,能帮则帮吧。”

俞安颔首靠在应有初肩上,为何春芳感伤的同时庆幸自己遇上了应有初。

中午炒了半只鹅肉,剩下的半只俞安已经炖在小炉子上,加了枸杞等滋补的药材用小火慢炖,下午就能喝上补身子的老鹅汤了。

应财早上撒石灰粉加耕地,虽然累了点,但一想到过几个月就能有好收成,身上就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一样。

应财拿着大碗狼吞虎咽的刨了几口饭,高兴的说:“早上我撒散灰被村里人看到了,他们都问我撒的什么,”他扒拉一口饭又说:“我说了撒的散灰,他们就说我糟蹋粮食,这可是有初在书中看到的法子,怎么可能有错,我还好心让他们都试一试,结果都不愿意。”

应有初夹起一块带皮没有骨头的鹅肉放在俞安碗里,淡淡的说:“他们不信就算了,这种事取其自愿,如真出了别的问题,免不得要栽赃到我们头上。”

应财同意的点头,想到应有初要的鹅毛说:“那鹅毛我都留在院子里的簸箕了,你等会儿自己去挑要什么样儿的。”

应有初应了声“好”后想到应财一个人耕一亩的地未免太累了就说,“爹,等日头过了,下午点我和你一起去耕地吧。”

应财摆手:“不用不用,你在家看书就行,难得现在地里又有活儿了,我一个人忙活两天就弄完了,你来一起耕也是要两天,你就别瞎折腾了,让小俞下午给我送些水和饭就行。”

俞安听话的点头,他力气小,在田里的活也帮不上忙,只能尽力把后勤工作做好,不给他们拖后腿。

饭后,应财去午睡,应有初从簸箕里挑出用得上的鹅毛,刚拔下的鹅毛还不能直接做成鹅毛笔,得经过加热硬化才行。

火烧肯定是不行的,那就不叫加热硬化,而是加热炭化了。思来想去,应有初决定先试试用水加热法。

正好俞安要给蚕茧抽丝也要烧热水,应有初将一根鹅毛放进俞安煮茧的沸水中煮。

“相公,放鹅毛进来煮是会对蚕茧更好吗?”俞安近来已经习惯应有初一些奇奇怪怪的做法了,见到应有初把鹅毛丢进煮茧水里,他理所应当的认为加了鹅毛一起煮出来的蚕茧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