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喜秋风
“不是,我就是想加热一下鹅毛去去上面的油脂,再看一下它能不能硬起来。”应有初否定道。
俞安“哦”了声又说:“相公你用鹅毛做什么呀?送人吗?我听过一句话叫,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应有初哈哈一笑,给俞安科普道:“是有这么一句话,但这句话的典故是使臣进贡的白天鹅在路途中飞走了,留下几片羽毛,使臣害怕被问罪,所以才有了这句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的。”
俞安“啊”一声,“原来这个鹅是白天鹅呀,我还以为是大白鹅呢。”
“安安,你想识字读书吗?”应有初每次说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时,俞安每次都会问他为什么,他看得出来俞安对知识的渴望。
“我可以吗?我是哥儿也能读书吗?”俞安不确定的问着。
“当然,不管是男是女还是哥儿,都有学习的权力,这完全由你做主,不用在意别人的想法。你如果想要学习,我可以教你,但你若不想读书,我也不会强迫你。”应有初抚上俞安的脸颊温柔的说,“在我这里,你怎样都是好的。”
俞安被应有初一番话说下来面红耳赤的,“相公,你好会说情话呀,我想读书,我也想像相公一样,然后每天说不同的情话给你听。”
应有初哭笑不得,“你想要读书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
俞安点头,有这部分原因,但更多的是想要更靠近应有初一点,他什么都不懂,他怕未来有一天要是应有初发现和他无话可谈厌弃他怎么办。
不管什么原因,俞安愿意读书应有初就很开心了,他希望俞安通过读书,知世故,明是非,能在书中找到自己,而不是像这个朝代的女子和哥儿一样,依附于丈夫生活,这样若是哪天他出事了,俞安也能一个人很好的,不用仰仗别人的鼻息生活。
“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每天早上我教你一个时辰,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夫子了,先叫一声夫子给我听听。”应有初逗弄着他。
俞安脸上的余热未消又被应有初撩拨得滚烫。
煮好的鹅毛虽然去除了油脂,但羽毛梗却更软了,这根本不能写字,一写不得劈叉喽。应有初叹一口气,看来用水煮这个方法是失败了。
他很快又想到一个办法,把沙子加热后,将羽毛梗插在沙子上也能起到加热硬化羽毛的作用。说干就干,他简易的在院子边搭了个临时灶,去门外铲了一些细土,开始加热细土。
这次应有初的把握很大,他插了五根鹅毛在上面,这种方法耗时比较久,俞安又在院子里煮茧抽丝,他就让俞安帮忙看着,时不时的加根柴火保证火不熄灭就行。
应有初做好这些后,回到书房,继续整理之前的没写好的手稿,还有准备明天要教俞安的教材。
像俞安这种零基础的只能先从简单的启蒙开始,启蒙书一般有《千字文》《百家姓》这些,应有初的书籍正好有《千字文》这本书。
投入身心的学习,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很快到了下午,直到俞安来书房喊应有初吃饭了,他才搁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心道:今天又是手抖的一天。
俞安将饭菜打包好放在一个篮子里给应财送饭,他让应有初先吃,他去去就回。
应有初学了一天,早就腹部空空,但他还是决定忍住饥饿等着俞安回来一起吃饭。
他来到院子,将羽毛拔出来查看,烤了四个小时左右的鹅毛已经成功硬化,左右等着俞安回来也是闲着,他索性趁这个功夫把鹅毛笔做好。
他将鹅毛梗削尖,找出俞安做衣服的针再做一个导墨口,一个简易的鹅毛笔就做好了。
应有初拿出一张纸试了试,效果出奇的好,出墨均匀还不划伤纸,除了续航低了点,别的堪称完美。
他又想出一个办法,将细小的鹅绒填进羽毛管里,这样蘸墨时,里面的鹅绒就会吸足了墨水,续航能力直接up。
一切顺利的应有初喜滋滋的整理着桌面,把俞安的针线放回篮子里,再打开衣柜将篮子放进衣柜,在他关闭柜门的刹那,他看到收拾整齐的衣服下方露出一本书的书角。
他什么时候把书放到衣柜里了?
应有初疑惑的将书抽出来,正要看看是什么书时。
只听俞安在门外一声惊呼,他快步走到应有初面前,一把夺过书,藏在身后。
第13章
应有初反应过来后轻挑眉头,有情况。
“安安,拿出来,我看看。”应有初温声细语的哄着俞安。
俞安脸色煞白,如同拨浪鼓般摇头。
“没事的,我又不会说你什么,给我看看好不好?”应有初继续诱导。
俞安还是摇头。
应有初好奇什么东西这么见不得人?他微眯着双眼,瞧着反应剧烈的俞安,心中一个念头浮上来,莫非……
“唉,夫夫之间应该相互信任才对,可是我的夫郎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我这个丈夫当得太失败了。”应有初佯装伤感道。
俞安不忍他诋毁自己总算开口说道:“相公,我没有不信任你,只是…只是你真的不能看这本书。”
俞安的声音越来越小,感觉后半句就是嘀咕给自己听的。
应有初不动声色地靠近他,待俞安反应过来后,应有初已经近在咫尺。
“为什么不能给我看?难道说…这本书少儿不宜?”应有初几乎贴着俞安的身体说着。
俞安被突然凑近的应有初吓一跳,猛地抬头,眼神犹如受惊的小兽。
“看来我说对了,这是……小黄文?”应有初试探。
“什么,什么是小,黄文?”俞安磕磕巴巴的问。
“就是一些不正经的文。”应有初捏住俞安的下巴,让他无处躲闪。
俞安垂眸不敢看应有初的眼睛,小声的为自己做最后的辩解:“相公忘了我不识字?”
应有初突然福至心灵道:“哦,那就是小黄图了?”
俞安直接闭上眼睛,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呜咽声,应有初俯身压着俞安毫不留情地伸手抽出那本藏在身后的书。
应有初随意的打开一页,一副具有强力视觉冲击感的图映入眼帘,旁边甚至细心的配有文字解说,看得他额头青筋直跳。
他迅速合上书,屈起食指“狠狠”地弹了俞安的额角一下,逼问:“这是谁给你的?”
俞安双目紧闭,承受完应有初弹他的额头后,垂下头颅,正好抵在应有初的胸膛上,闷不吭声。
应有初一边被自己夫郎的这番行为可爱到,一边义正言辞的质问他,“不说?那我没收了。”
俞安听后一激灵,抵着他的胸口闷声闷气的回答:“周红珠。”
应有初就猜到是这个周红珠带坏他家夫郎的,俞安嫁到桑定村就只交到周红珠这么一个朋友,不是他还能是谁,“什么时候给你的?”他接着追问。
“上次,上次去他家做衣的时候。”
此时俞安的声音已经带有轻微的颤音,而应有初一门心思扑在小黄图上根本没注意到俞安的异常,还在问:“那天你们都做什么了?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个?”
“那天,我去他家做衣,可是开始裁衣了我才想起,我不知道相公你的尺寸,周红珠就问我,我,我不好回答,然后他就猜到我们没有,没有圆房,他教要我主动点,接着就给了我这本书,我还只看了一页,哇!!就是这样。”
俞安哇的一声哭出来,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砸,应有初的胸襟瞬间濡湿一大片,阵仗大到惊人。
“哎,哎,没怪你,没怪你。”应有出甩开那本书,想要将人拉开点距离方便给他擦眼泪,但是俞安埋在他胸口死活不起来。
他没办法,只能搂住俞安轻拍他的后背安抚着:“我就是问一下,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良久,俞安虽然止住了哭声,但应有初能明显的感受到他还在哭,因为他的衣服又湿了一点,“别哭了好不好?”应有初叹出一口气又柔声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的。”
俞安说不出话来,只在他胸口处摇了摇头,接着一声吸鼻涕的声音传来,应有初又是暗叹一口气,这次他强势的撑起俞安的额头,一张眼泪交错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应有初认命般用衣袖轻轻擦干俞安的眼泪,最后连着鼻涕也一起擦掉。
俞安在他胸口处憋久了,脸颊和鼻子都通红通红的。
“像个小花猫似的。”应有初宠溺的刮了刮俞安的鼻头说道。
俞安现在才慢慢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感到羞耻。
“走吧,出去吃饭了。”应有初牵着俞安到堂屋吃饭。
俞安低着头默默的扒拉着饭,不说话也不夹菜,应有初给他夹什么,他吃什么。
应有初存心逗弄他,故意夹了块没肉的骨头放进俞安的碗里,想看看他什么反应。而俞安默不作声的将骨头推到碗边边,继续吃饭。
一时之间,应有初摸不清俞安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了。
天擦黑后,应财从田里回来发现家里安静如鸡,俞安整理着今天抽好的蚕丝,而应有初则在一旁摆弄着织布机。
气氛很是不对劲,应财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爹,你回来了,还要吃饭吗?”应有初打破安静的局面问。
应财将装饭碗的篮子放在桌上说,“不吃了,小俞给我带的饭正正好,我吃得很饱。”
俞安放下手中的蚕丝,拿起篮子里的碗筷一言不发的去灶房收拾。
“你们怎么了?”应财小声的问。
应有初对着应财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像个跟屁虫一样屁颠屁颠的跑去灶房,留下应财一人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应财耕地累了,也懒得管两夫夫的事,早早的睡下。
洗漱过后,两人板板正正的躺在夏簟上,留下桌上的一灯如豆,应有初默默乜了眼两人中间还能再躺下一个人的距离,轻轻扭动着身体朝俞安贴近。
俞安默默的向后挪,直至整个人都贴在墙壁上。
应有初忍了好久此刻终于爆发,伸出手一鼓作气的将俞安拉进怀里,俞安微微挣扎着,但他两只手像是铁钳子般不松手。
“安安,你要一直这样吗?不和我说话就算了,现在也不让我抱你了?”应有初问道。
俞安听后不再挣扎,支起的脑袋也乖乖趴回应有初的胸膛。
应有初抚上俞安的脑袋,心里暗哼,这样才对嘛。
软玉温香在怀,他又联想到方才看到的那幅图,为了固定俞安不要乱动的那只手逐渐变了意味,开始不断的向四周摩擦起来。
俞安耳边是应有初的心跳声,手指慢慢攥紧应有初的衣襟,一动不动,任由应有初为所欲为。
“这次怎么不主动了?”应有初呼吸中带着炙热朝俞安耳朵说着。
俞安沉默不答,腮边早已泛起红晕。
这次,应有初如愿以偿的让俞安手抖了。
翌日清晨,应财吃过早点后又急忙地到田里翻耕,俞安在院子里处理蚕丝,而应有初则是一个人在书房。
他拿出昨天从俞安那里没收过来的书,开始新的学习,毕竟这个世界和现代不同,多了一种哥儿的性别,他得先研究研究,这样以后才能保证不伤到俞安。
事实证明,俞安不出现在他眼前,他就能做到心如止水的看完整本书,甚至还细心的做了笔记。
应有初看完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淡然的合上书籍,将书放在书箱的最下面后,他再出门把在院子里的俞安叫过来。
“昨天说好教读书的,现在开始吧。”应有初说。
俞安略带着兴奋的点头。
应有初拿出《千字文》等用具,俞安刚启蒙,不宜一来就用毛笔,重要的是他只有一支毛笔,幸好昨天做好了五只羽毛笔。
“相公,这羽毛笔好漂亮。”俞安转动着羽毛笔道。
“上课时间,请叫我夫子。”应有初一板正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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