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喜秋风
应有初则是捧着俞安的脸不让他偏头去看,不然俞安看到他的腿后,可能又要发大水了。
柳南查看完伤势后说:“还好有木板固定,你的腿没有受到二次创伤,需要尽快将错位的骨头复位,我现在就给你正骨。”
柳南洗净双手,搓热自己的手后,摸上应有初的左腿,“对了,正骨的时候很痛,你要不要咬一个什么东西在嘴里。”
“不用,你来吧!”应有初一副男子汉大丈夫不怕痛的表情,“长痛不如短痛,你快点就行。”
柳南想了想:“来个人按住他吧,别让他乱动。”
罗平听了就要上前按他,他立马制止道:“哎哎哎,罗兄一路抬着我回来肯定辛苦了,让我爹来吧。”
就冲罗平给他擦脸那手劲儿,他可不想让罗平按他了。
应财依言按住应有初左腿,他顿时感觉一把铁钳子夹住他的腿,让他动弹不得,他爹的手劲儿也挺大的。
俞安蹲在床头,视线基本全被挡光了看不到应有初的伤势,听到柳南让应有初咬个东西,一时间他也找不到合适的,于是他果断的抬起自己的手臂递到应有初嘴边,软糯糯的说:“相公,要是忍不住的话就咬我吧。”
应有初对着白嫩嫩的手臂轻啄一口,他才舍不得咬他。
柳南此时正在他的伤腿上一寸一寸的摸索着,然后精确的找到错位的骨头,“应兄,你是怎么从马上摔下来的?”
他故意转移应有初的注意力,果然,听见应有初愤慨的说:“都怪吕……嗷呜……”
“咔吧”一声,应有初错位的骨头被柳南复位。
疼得应有初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正骨的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太奶。
柳南的手劲儿也好大!
接着柳南手法熟练的放上夹板,再用布带缠住固定牢。
“可以了,腿伤不算严重,还能正骨接回来,我再开两贴药,大概两三个月就恢复正常,记住,夹板不能轻易拆卸,要是实在忍不了,过了头月,拆了用甘草水洗洗,然后再让我来替你重新包上夹板,万不可自己包夹板,要是骨头长歪了我可不负责。”柳南嘱咐着。
俞安认真的听着柳南的嘱咐,末了又问一些别的注意事项,详细到应有初这段时间该吃什么,喝什么。柳南也事无巨细的交代着。
折腾这么久,大家都没吃饭现在也饿了,还好林婶见家里来了这么多人,饭就做得多些,他们便在应家吃完饭再走。
俞安吓坏了,一直处于提心吊胆中,寸步不离的照顾应有初,就连吃饭也是俞安一勺一勺的喂他。
“安安,我自己来吧。”应有初吃了两口,想着俞安也没吃饭,“我的手又没伤着,可以自己吃饭的,你也快去吃饭吧。”
俞安坚定的摇头,“相公,我不饿,你就让我喂吧。”
应有初沉默的叹了一口气,他感觉又回到了他才穿过来的时候,那时候俞安也是这么紧张他,不过那个时候俞安紧张他可能大部分原因是想尽到自己夫郎的责任罢了。
现在就不一样了,俞安是完完全全的心疼他。
晚上睡觉时候,俞安想打地铺两人分开睡,他怕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乱动,碰到应有初的左腿。
不过这一建议遭到了应有初的极力反对,俞安拗不过他,上床躺在他没受伤的一边,依然不敢挨着他太近。
应有初看着小心翼翼的俞安,强势的将人拉在怀中,俞安还在小幅度的挣扎,他又把人按回胸膛处,“别动,就这样好好睡,我们都同床共枕这么久了,你睡着了乱不乱动我还不知道吗?倒是我,不抱着你睡才会乱动。”
俞安听后便不再挣扎,静静地靠着应有初的胸膛,仔细地听他的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想到白天惊心动魄的时刻,俞安的眼眶又是一酸,眼泪无声的淌了下来。
他早就不是一年前爱哭的自己了,但今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应有初已经没事了,现在也好好的抱着他,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应有初穿着单薄的里衣很快感受到自己胸口处的湿润,他抬手抚上俞安的脑袋,“白天的时候就哭成个小花猫,怎么晚上还要哭,再哭下去,明天眼睛该肿了。”
俞安埋进应有初的怀里,小声的呜咽着:“我也不想的,可是……相公,我怕…”
怕你遭遇不测…
怕突然失去你…
怕自己独留在世上…
应有初理解俞安为什么害怕,俞安所担心的他又何尝不怕呢?
“我在呢,别怕,我永远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应有初一语道破俞安害怕的点,然后耐心的安抚着他的不安情绪。
这夜,俞安紧紧抱住应有初的手臂才安稳的睡去。
第71章
应有初卧床休息一天后,第二天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好在昨天就拜托应财做了副拐杖,虽然粗糙了点,但至少能下床活动活动。
他生疏的用着拐杖,摇摇晃晃的走着,而俞安则是在他身旁摊着手,生怕他一不小心摔倒了。
“安安,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要是摔倒的话,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接不住我。”应有初打趣着他。
俞安摊着双手愣住,随后道:“那我就用身体接住你,让你摔在我身上。”
应有初上下打量着俞安的小身板儿,要真拿他做肉垫,可能真的会把俞安从一只小花猫压成一张猫饼。
他好笑的想着,于是存心想逗逗俞安,他佯装步子不稳的样子,俞安果然很紧张他,立马张开手接住他。
应有初将俞安搂了个满怀,身上大部分的重量压在俞安肩上,他被压得发出“呃”的一声,然后耳边就传来应有初的轻笑声,这才知自己被相公捉弄了。
不过他也不恼。
两人这么抱了一会儿,应有初捏了捏他身上的肉,不满的说道:“这么瘦,要是摔在你身上都要硌到我,也就这里的肉多一点。”
应有初顺着俞安的背脊摸下去,摸到肉多的地方就忍不住捏两把,手感极好。
俞安属于骨架小,身材纤细的类型,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怎么养都养不胖,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嗯?”应有初贴着俞安的耳朵说着。
俞安觉得痒痒的,微微侧过头躲闪,小声反驳道:“有的,虽然没长胖,但我有长高的!”
这一年下来,俞安确实比刚嫁进应家时长高了几公分,以前他的脑袋只能埋在应有初胸膛处,现在仰着下巴都能磕在应有初肩头上。
应有初松开俞安用一只手搭在他肩上,翘着脚就要去捡落在地上的拐杖,俞安生怕他摔跤,赶紧说道:“相公你别动,我来捡就好。”
应有初按着俞安不让他动,一边弯腰一边得瑟道:“看我给你表演一个单腿捡拐杖的绝活。”
说完,他故意改变姿势将受伤的左腿往前高高的翘起,然后现场给俞安表演了一个叶问蹲。
最后他重新杵着拐杖洋洋自得道:“怎么样?你相公厉害吧?”
这核心力量,杠杠的!
俞安汗颜,有的时候他真的很不理解相公的一些迷惑行为。
中午过后,罗平来应家看他,还带来了书院对吕仁康惩罚的结果。
“这次你受伤的事情在书院闹得挺大,毕竟是在陆大人头一天来上课就出现在这样的事故,陆大人很重视这次事件,昨天审讯过后,吕仁康对故意射伤你的马这件事情供认不讳,经过书院的一众夫子和陆大人商议决定,革除吕仁□□员的身份,并禁止他三十年之内都不能参加科举考试。”罗平向应有初说着吕仁康最终的判定结果。
禁他三十年都不能参加科举考试,这个惩罚对于一个读书人无疑是最残酷的惩罚。
然而俞安却不买账,“这就没了?我相公被他害成这样就这么轻飘飘惩戒过去了?”
要知道,万一马受惊后,踏到的不是应有初的左腿而是其他部位,头或者胸口这些地方,恐怕应有初就没命回来了。
“这个惩罚不算轻了。”应有初客观的阐述着。
他冷静的又说:“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陆大人面前,可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书院一向在乎名声,肯定不愿意这种有损名声的事件传出去,可能会直接小惩大诫一番就完了。现在这样的惩罚,陆大人也算还了我一个公道。”
罗平点点头,同意应有初说的话。
“可我还是觉得便宜了他。”俞安嘟嘴。
罗平想了想,坦诚的说:“我也觉得太便宜那小子了,要不是应弟命大,只怕会……”觉着后半句说出来不吉利,他立马顿住,又说:“正好他家是主要是做河运生意,我昨天已经下令让何兆通知各大码头不准吕家停靠了。”
“嚯,罗兄威武。”应有初佩服,罗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一鸣惊人,直接断人财路,比水横天还要横几分。
罗平又和应有初聊了一会儿的天,放下补品才走。
俞安拎着补品往灶房里走喃喃道:“正好可以放到熬的骨头汤里。”
下午吃饭的时候,应有初被俞安和应财两人按着喝了三碗十全大补汤才作罢。
夜晚,应有初总觉得浑身燥热不堪,想到自己从摔下马后就没洗过澡,算下来应该有三天都没洗了,天气又热,他浑身粘腻得睡不着觉。
“安安,你烧水了没?我想洗个澡。”
“相公,你现在的伤势不能碰水,你再忍忍,我用帕子给你擦擦好不好?”俞安哄着应有初。
应有初实在忍不了,在他的软磨硬泡下,俞安勉强答应了他洗澡的要求。
“相公,说好了的,你的左脚不能沾水哦。”俞安再三强调。
应有初满心欢喜的答应了,只有能洗澡就行,再不洗他快臭了。
他个伤员脱掉上衣后不方便脱裤子,“安安,裤子脱一下。”俞安蹲下身子轻手轻脚的替应有初脱掉亵裤。
天气炎热,俞安蹲在他面前呼出的气息打在他的腿上,可能是十全大补汤喝多了,他今天的反应格外的强烈。
“啊?相公,你不是受伤了吗?”俞安轻蹙眉头,“你怎么这样呀?”
应有初呼吸沉重的说道:“我是腿受伤了,又不是小小初受伤了。”
俞安“哦”了声,眼睛无神且麻木又熟练的伸手握住,正要帮应有初纾解就被他制止,“哎哎哎,等等,等我洗完澡再弄。”
现在没洗澡气味重还脏。
俞安听话的松手,看到它跳了一下,他觉得好玩,又捏了一把,随即听到应有初闷哼了一声才满意。
应有初感觉自己被人戏弄了一番。
八月十号,店铺的生意如应有初一开始预想的方向发展,他们之前都觉得应有初说赚五千两的目标是天方夜谭,随着生意越来越好,他们也逐渐相信应有初说的话了。
他们将店铺相邻的两家店面一起买下来,然后打通,现在容妍精品铺子比原来了大了两倍不止。
应有初因为腿伤书院准了他一个月的假,他现在天天在家宅着,俞安坚持要亲自照顾他,看店的活儿基本落在周红珠一个人头上。
不过还好,他们又招了一个跑堂的小二,周红珠一个人看店也不会累,偶尔也会让林哥儿看店,他休息几天。
今天苏楠又带着礼品来应家,俞安想着店铺的口红颜色也该上新了,于是就让林婶把周红珠从店里叫来他家。
苏楠来应家,罗平自然也跟着来了。
他们几人聚在院子的亭子里,吹着夏风,点着蚊香,有说有笑的调配着新色号的口红。
应有初坐在最外边将伤腿搭在一个木凳上和罗平调着口红颜色玩儿。
“哎,安安,你看我调的这个颜色好看不?”应有初捏着雪白的陶罐展示给俞安看。
俞安偏头一看,顿时皱紧眉头,委婉的说:“好看是好看,但这个颜色上嘴可能不太适合。”
周红珠好奇的瞅了一眼,大笑道:“哈哈哈,你调的这个颜色也太丑了吧!这颜色的口红倒贴都没人吧!”
应有初怨幽的盯着周红珠,“安安都说好看,是你没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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