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喜秋风
这神秘人选在回京的路上放白鹿,要确保皇帝恰好撞见白鹿,且白鹿不乱跑,那此人必定深知皇帝的行程,虽然秋猎不是什么秘密,但要精确到某个时间段,那这个人一定在此次秋猎名单中。
应有初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的人,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试图找出破绽,但看了一圈都没什么收获,便放弃观察了。
他想得太过入神,罗平喊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原是他们该继续赶路了。
午时,他们行至河边,皇帝下令原地修整半个时辰再启程。
应有初和罗平两人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下,就水啃干粮。因白鹿的出现,周围的人都在讨论仙兽,传着传着就越发神乎了,说这是天上神仙的坐骑,吃一口它的肉能活上千年!
应有初抽了抽嘴角,不过是一个得了基因病的动物罢了,又不是唐僧肉。
“应弟,你不觉得那仙兽长得有点熟悉吗?”罗平撕下一块肉干递给应有初说。
“挺熟悉的。”应有初接过肉干啃了一口问,“你觉得它像什么?”
“看外形有点像我昨天射的那头鹿,可它的毛是白色的。”罗平又说,“我曾看过一本书,书中记载,鹿千年化为苍,又五百年化为白,又五百年化为玄。”
应有初抬起眼皮接着罗平后面的话,“玄鹿为脯,食之,寿二千岁。”
两人对视片刻,应有初轻声问道:“那罗兄,你信吗?”
罗平沉默不语。
“两位大人见识真广,依二位所言,父皇得的祥瑞就是白鹿无疑了,虽不是玄鹿,应当也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姬景璃在他们身后似笑非笑的说着。
前两天怀清遇险,是他们出手救了怀清,按理说他应该感谢他们才是,但他看到怀清受伤居然让这两个家伙包扎却不愿让自己碰他一下。
就因为这事,他嫉妒得发狂。
“见过七殿下,我们也只是在古书上看到过,并不知道陛下得的祥瑞是否是白鹿,也不清楚它有没有延年益寿的效果。”应有初出言解释。
他在心里暗暗吐槽,白化病的动物普遍免疫力低下,说不定这头白鹿身上携带着什么病毒呢,吃了肯定不会延年益寿,还有可能会生病。
“本殿下就从未听过白鹿一说,既然两位这么了解,不如我带二位去父皇那里仔细看看这祥瑞到底是不是白鹿,如何?”
不如何,应有初在心里回怼着,这个七皇子在给他们挖坑呢。
“多谢殿下美意,不过下官所识不多,且肉眼凡胎,怎可分辨出仙兽,还请殿下另找他人。”罗平表面谦卑,实则是说专业的事请找专业的人。
“哦?那应探花可能分辨?”姬景璃将矛头指向应有初。
我能分辨个鬼。
应有初暗骂,但脸上还是标准的微笑,“下官一届凡人,自然也不能。”
“殿下,你不是帮我打水去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叶煜辰过来。
“偶然碰到应大人和罗大人了,就闲聊了两句,”姬景璃上前扶着叶煜辰又说,“既然你过来了,那我们就一起去河边吧。”
叶煜辰还想问问应有初他那香皂在哪儿买的,挺好用的,但还没说上话就被姬景璃强行拉走了。
他蹙着眉拂开姬景璃的手说,“不用扶着我,我是手受伤了,又不是脚受伤。”
随后姬景璃就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来,叶煜辰无奈,只能任由他搀扶了。
七皇子走后,应有初和罗平便不再讨论有关白鹿的事了,他们都明白现在人多嘴杂,有什么话还是私下聊比较好。
戌时,太阳彻底落山,暮色降临。
“这都戌时了,相公还没有回来,爹,您先吃饭吧,等会儿再凉了就不好吃了,我等着相公回来就好。”俞安劝着应财。
照应有初走之前说的,他今天就会回来,俞安还和林婶儿做了一桌子的菜,等着他回来全家一起吃饭。
可算回来的时辰,应当是申时末应有初就能到家了的,可这都过两个多时辰了他还没到,俞安不免有些担忧。
“无事,都等到现在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应财抱着颗颗,看到俞安难掩的担忧出言安慰道:“放心吧,有初不会有事的,他机灵着呢,可能就是路上耽搁了一会儿。”
俞安望着大门的方向,心不在焉的点头。
“回来了,回来了,大人回来了。”俞三跑着进屋通报。
俞安听到消息立即起身,脸上绽出笑意,“快,快把桌上的菜拿到厨房再热热,有些凉了。”
听到应有初回来那刻,他的心都飞出去了,在大厅也坐不住了,和应财说了一声就疾步走到大门口迎接应有初。
应有初刚好下马车,在看到俞安后一个阔步上前,两人紧紧相拥。他空虚已久的怀抱此刻终于被填满,舒服得喟叹了一声。
“路上有事耽搁了一阵子,又去宫中还马,这才晚了时辰,等急了吧?”应有初柔声问道。
不过五天未见,俞安现在在应有初的怀中竟有些眼热,他轻轻摇了摇头,“没有,相公平安回来就好。”
这时,俞安肚子“咕噜”一声,应有初笑揉了揉他的脑袋:“还说没有,走,吃饭去。”便牵着俞安的手踏进大门。
应有初在外骑行一天了,身上满是尘土,见过应财后就进屋更衣,俞安乖乖的跟在他身后,片刻不离。
他刚脱下衣服,俞安就伸手接过去再给他拿一件居家的衣服换上,他捧着俞安的脸蛋揉搓了一会儿,对着俞安被双手挤得微嘟的嘴唇响亮的亲了几下。
他真的爱死俞安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样子了。
“在家有没有好好听我的话?”应有初问。
“有的。”
“那叫你做的橄榄膏,你做了吗?”
俞安面颊发起薄红,点头,“做了。”
应有初满意的勾唇,“真乖,晚上相公多奖励你几盒。”
吃饭时,应财问了他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他就将和罗平三人合力杀了一头亚成年老虎的事说了,本来是想显摆自己很厉害的,结果俞安听了担心得要死,饭都吃不下了就要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明明换衣的时候都知道了他没受什么伤,但还是会止不住的瞎想,会不会伤在亵衣里他没看见。
尽管应有初再三强调自己没受伤,可俞安眼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最后他只能加快吃饭的速度,留下一句颗颗晚上拜托应财照顾的话,然后拽着俞安就去了澡房。
应财放下碗筷,从旁边的摇篮里抱起颗颗道:“颗颗今晚要跟爷爷睡喽。”
颗颗还不知道自己亲爹一回来就拐跑阿爹的事,在爷爷的怀抱里瞪大双眼用婴语回应着,“啊哦!”
澡房内,下人已经备好热水,关上房门的瞬间应有初就扑了上去,算算时间,他们大概有大半年没做了。
俞安怀孕时,两个人做的时候也是不尽兴的,畏手畏脚的,总是怕伤了肚子里的宝宝,现在应有初终于熬出头了。
热烈又急促的吻落在俞安身上,他半阖的双眼仰着脖颈配合着应有初的动作,感受着应有初近乎疯狂的索取。
这乖顺的模样令他爱不释手。
“亲我……相公…亲亲我……”俞安央求着。
面对这样的要求应有初怎么会拒绝,抬起头来精确无误的含住他的双唇,掠夺他口腔里的空气。
许是吻得太深,他有种整个人都要被应有初吃了感觉。
两人跌跌撞撞的躺进浴桶,这是应有初找人定制的超大浴桶,两个人一起洗这空间都绰绰有余。
微烫的热水在俞安胸口处荡漾,他稍稍低头就能看见应有初那猩红难耐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看到应有初为他情动的表情,他内心就越能得到满足。
俞安握着应有初湿滑的手,将它放在自己跳动的心脏上,把着他肩膀坚定的坐了下去。
次日,一阵啼哭声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俞安。
应有初在外面抱着颗颗哄了好久都没哄好,喂他奶也不喝,各种方法都试遍了都不好使,听着哭声开始变得嘶哑,无奈之下只好抱着来找俞安了。
俞安昨日也哭了好久,现在眼睛还是红肿的,坐起身的刹那他微微蹙起眉头,真是太久没做了,某处传来的异样感都到了他无法忽略的程度。
“安安,怎么办?我不过是走了五天而已,颗颗好像不认识我了。”应有初委屈的将颗颗放到俞安怀中。
“不会的,等会儿你多抱抱他就好了。”俞安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嗓音,听得他都一愣。
应有初连忙倒来温水给他润喉,伺候完他喝水,这会儿躺在他怀抱里的颗颗已经不哭了,握着他的衣角小声的抽吧着。
俞安轻柔的擦去颗颗脸上的泪珠,点着他的小鼻头逗弄,“瞧给你委屈的,阿爹不是在这儿吗?”
颗颗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用嘴追随着俞安的手指,小嘴不停地吮吸。
“相公,颗颗饿了,你去装点奶过来。”俞安坐在床上指挥着应有初。
等应有初回来时,不仅把颗颗的口粮带来了,还打了一盆热水进来给俞安敷眼睛用。
颗颗现在又大了点,知道用双手抱住自己口粮了,就是奶瓶太重,他还抱不动,俞安便用一只手扶着奶瓶,让他顺利喝到奶。
俞安抱着颗颗,应有初就从后面环住他,给他敷眼睛,他靠在男人的右肩上,享受着顶级待遇,等敷完眼睛颗颗奶也喝得差不多了。
应有初放好奶瓶,把颗颗从俞安怀里抱出来,“安安,你再躺着休息会儿。”
他昨天将人折腾狠了,应财养的鸡都打鸣了他们才堪堪睡下,然而他们想休息,颗颗却不乐意了,刚离开俞安的怀抱他就开始假哭,最后只能放在俞安身边才不闹。
俞安躺在床上听着耳边父子两人的互动,欣慰的闭眼打算再休息会儿,可是没多久就听到一连串的屁声。
俞安睁眼,“颗颗拉臭臭了?”
“应该不是吧,我在给他做排气操呢。”说着应有初将颗颗两条小腿往上一撅,接着“噗”的一声传出来。
“……”
八月十三日,临近中秋,应有初听到宫里传出的一个消息,皇上要修一座朝天观给新来的张天师当寝殿。
第112章
大越南下本是多雨之地,今年却不曾下一场大雨,民间一直都有“三月无雨旱风起”的说法,南下也如传言般干旱到秋季。
好在往年雨水充沛,南下地区的百姓靠着往年积累的淡水湖泊也能浇灌庄稼,只是不免为来年而忧心,百姓都指着地里的庄稼过日子,要是老天爷一直不下雨,那就是断了他们全家的命。
因此在这段漫长无雨的日子里,百姓们整日惶恐,求神拜佛,祈祷上天能早日降下甘霖,恰逢这时,一位张姓道士行至此地,身穿白衣道袍,续着长须,清瘦的身形更显得他仙风道骨,身边还跟着两名小道士,妥妥隐士高人的模样。
老百姓请他开坛作法求雨,张道士掐指一算便预言道:“天将大旱,河水少,五谷不收,后临蝗灾,百姓无所食。”
百姓大惊,忙问破解之法。
张道士换了个方位作法,叽里呱啦的念了一通咒语,睁眼微笑道:“北出紫气,吉庆之相,必有祥瑞降临,此仙兽一出,必定兆水成丰收。”
百姓对张道士的话将信将疑,可心中总算有了个盼头,每日都期盼着上天能早日降雨。几日后,忽有乌云遮日,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家家百姓出室在雨中欢庆。
张道士也因此成名,名声越传越大,惊动了当地知府,知府听小道消息知道当今圣上喜得祥瑞,又将此事联系在一起,立即上书奏报。
而后皇帝召见张道士,询问他具体祥瑞是怎样的,张道士答曰:兆水仙兽,形似鹿非鹿。
皇帝大善,将张道士留在京中,封为监天司,修葺朝天观为其所用。
从秋猎出现白鹿开始,再到张道士被皇帝重用,这些事情进展得过于顺理成章,就像是背后有只手在推动着这些事情的发展,不得不让应有初怀疑是否有人操控着这一切。
不管有没有幕后之人作为推手,这和应有初他们无关,他都没资格上朝,操那份心干嘛,不如回家好好陪家人过中秋。
大越的中秋节还算人性化,不仅有两日假期,还有二两的银子作为补贴,钱虽然不多,但总归是一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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