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月星
妾字被薛盛远咬的格外重,他还继续提醒,“你生是本相的人,死是本相的鬼,你就是再恨本相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温渝死死盯着他,“所以呢,你今天是来要我们母女的命的。”
温渝满脸嘲讽地笑了起来,“薛盛远,你怕了吧,怕我的尧儿回来找你们报仇,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心虚了吧。”
“闭嘴!”被戳中痛处,薛盛远恼羞成怒。
他冷着脸道:“今日本相不动你们,本相只是来警告你,接下来的几日最好老实些,你不怕死,可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
同时,薛盛远还提醒薛清若,“清若,你可别忘了自己姓什么,你身上留着薛家的血,你和他们不一样。”
这个他们,自然指的就是温尧和温渝了。
薛盛远放完狠话,就气哼哼的走了。
一个两个都跟泼妇似的,实在让薛盛远烦闷,在花园里转了好几圈,他才转到另一个妾室房中,倒在那儿得了足够的体贴。
青竹轩这边,薛盛远一走,温渝就泄了气,而后又有些慌乱的开始在屋里翻找东西。
薛清若跟在她背后询问,“娘你要找什么,女儿帮你找,娘亲别急,不会有事的。”
温渝却摇头,“要出事的,他不会无缘无故来警告我,肯定跟你哥哥有关。”
温渝手忙脚乱的从柜子最里面取出了一个盒子,然后拿来钥匙开锁,盒子一个套一个,直到从最后一个盒子中拿出了一块玉佩。
那是块龙纹血玉,一看便不是普通人能有。
温渝将血玉放到薛清若手中,“若儿,好好收着,若娘和哥哥都不在了,你便去找这块血玉的主人,他会护着你的。”
薛清若摇头,“娘为什么突然要说这样的话,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温渝苦笑,“是你哥哥要回来了,”至于为什么回来,由头无非就那些,用她和若儿做威胁罢了。
到了薛家的地盘,他们怎么可能放他安然离开。
温渝抓着薛清若的手,“娘只是后悔,后悔当年信了薛盛远那个畜生的鬼话,让你哥哥和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连安安稳稳活着都成了奢侈。
薛清若摇头,“娘,若儿不苦。娘别担心,他们先前就给哥哥下药想毒他,哥哥都能挺过来,这次也一定能平安度过,不会出事的。”
温渝也不想在女儿面前太失态,更何况她还要为女儿做打算,温渝点点头,“嗯,娘信你哥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温渝擦了擦眼角,又安慰了女儿几句,并交待她一定要保管好玉佩,这才让人出去,自己则关起房门来开始写信。
与此同时,温尧也收到了白氏让人递给他的信。
温尧看完嗤笑一声,“册封的圣旨前脚刚到,后脚我娘就病了,真是巧。”
不过他也清楚,这个明晃晃的陷阱他必须得去踩。
至于怎么踩,温尧转了转眼珠子,很快有了主意。
别忘了,他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人。
第十四章
秦宴再来栖霞宫的时候终于得到了皇帝应有的待遇。
温尧带着人到门口去接他,进门就有宫女上前伺候,什么漱口净手,接着再被引到饭桌前,让他看满满当当的一桌菜,好些菜秦宴这个皇帝连见都没见过。
他被按着坐下,面前摆着汤,手里被塞了双筷子,但秦宴愣是不敢动手夹菜。
他看向温尧,满目疑惑,“你……何事求朕?”
除此外,秦宴想不明白温尧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殷勤。
温尧闻言坦然一笑,“哎呀,被皇上您看出来了,原本还想等您吃完再说的。”
秦宴:“……”就你这态度,狗都能看出来。
心里刚想完,秦宴就觉得不对劲,好像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他赶紧呸了声,都是这个薛家庶子骂他狗皇帝,把他也给带歪了。
秦宴轻咳一声,“你有话直说。”
这么拐弯抹角的,倒让他不习惯了。
而温尧显然等的就是这话,立马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皇上,我想让你陪我回薛家一趟。”
秦宴凝眸,嘴角一动,“你再说一次?”
温尧乖巧重复,“我想让皇上您陪我去薛家一趟,成吗?”
秦宴让温尧坐下,“仔细说来听听。”
温尧道:“你册封圣旨刚到没多久,薛家便让人递了信来,让我回家一趟,说我娘病了。”
温尧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他,但万一温渝真病了呢,或者说薛家人强行要她病呢?
如果他不配合,可能温渝真的会病死在左相府。
虽然温渝不是他亲娘,但那是他亲姑姑,是自己被当成母亲一样亲近了这么多年的人,温尧并不敢赌。
“我知道薛家是想趁我出宫找机会灭掉我,所以我想寻求皇上的保护,皇上,如果有你在场他们都敢下手的话,那薛家便有弑君嫌疑了。”
弑君啊,只要弄不死他们,转头秦宴就能把薛家撸掉。
薛家是权大势大,但也不敢明着跟秦宴作对,不然早被秦宴收拾了。
秦宴听明白了,他忍不住问,“你把朕当什么了?”
保命工…工具人?
温尧心虚,不敢说实话。
秦宴一看就知道他没想什么好,哼了声,问道:“朕可以帮你,不过这回你拿什么条件来换?”
温尧立时瞪大了眼,“皇上,你这样就过分了吧,前面我可是帮你出了那么多好主意的。”
“嗯,”秦宴点头,“可朕也帮你做了事。”
温尧:“……”又想问候狗皇帝亲戚了呢。
“那你说,要我替你做什么?”温尧气哼哼的,让秦宴自己提条件。
秦宴转了转眼,在温尧紧张地注视下,突然一笑,“朕现在还没想好,那就先欠着吧,以后再还。”
温尧松口气的同时又开口拍秦宴马屁,嘴上说的十分动听,而心里想的却是,以后再也不这么大方了,他要等秦宴来求他!
秦宴多会察言观色一人,温尧那点小心思在他看来就是明晃晃的摆在了脸上。
秦宴微微挑眉,那就看谁求谁。
秦宴一答应自己的要求,温尧前头的殷勤劲儿就没了,催促秦宴赶紧吃饭,吃完他们就出宫,是一刻也不想多耽搁。
秦宴:“……”很好,他见识到了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
一顿饭结束,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两人便带着宫女内监还有侍卫大摇大摆的出了宫。
路上,秦宴询问温尧,“见过人后,你有什么打算?”
薛家能以温渝生病威胁温尧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他们都还活着,只要温渝和薛清若还留在薛家,这个理由便一直能用,温尧会永远处于被动状态。
但若说想把人带走,那也不太可能,温渝是薛盛远的妾室,薛清若是薛家的女儿,哪怕秦宴是皇帝,也不能强行让薛盛远放人,因为这是薛家家务事。
温尧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他烦躁的挠头,“还不知道,得先见了人,问问我娘的意思。”
其实温尧猜,温渝应该是有准备的,前镇北大将军府的大小姐,不至于真那么懵懂无知,对薛盛远那个老东西毫无防备。
“朝中有许多武将都还记得温大将军。”秦宴给了温尧一句点到为止的提醒。
温尧瞬间眼前一亮,是啊,温渝和他还有薛清若不一样,她可是温家人。
薛盛远当真权大到完全不惧武将的威胁吗?
不见得。
温尧心中很快有了主意,眼睛滴溜溜转着,视线再次落到秦宴脸上,讨好地冲他笑,“皇上,能再帮我个忙吗?”
“可以,”秦宴答应得干脆,“一换一。”
“成!”温尧同样爽快,反正债多不愁。
原本直奔左相府的两人转了个弯,马车去往盛京街上,秦宴叫李长英安排了人给温尧差遣,待温尧交代好让人帮自己办的事,便下了马车凑到秦宴旁边陪他逛街。
嗯,说是陪秦宴,实际他自己比秦宴有兴致多了,像个没见识的乡巴佬,哪哪儿都要去瞧一瞧摸一摸。
原来的薛尧就没出过几次门,也极少见识这盛京的繁华热闹,记忆中什么都没有,温尧这个现代灵魂又是第一见真正的古代街道,不好奇才怪。
中途他还蹭秦宴的钱袋子买了好些东西,都是拿来送人的,有给温渝和薛清若买的发簪、耳坠、手镯之类,也有给栖霞宫宫女们买的各种布匹,彩线等。
他自己也有,一块很好看的玉佩,接过后就挂自己腰间了。
唯独秦宴这个出银两的,等了又等,都要上马车去左相府了,还是什么都没有。
秦宴忍不住出口提醒,“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虽然他身为皇帝什么都不缺,但给其他人都买了,连宫女都有,他这个就在跟前的皇帝反而被无视了,这就让人很不爽了。
“啊?忘记了什么?”温尧满脸茫然,并且还很认真的想了想,最后肯定的说:“没有啊。”
秦宴:“……”很好,更不爽了。
他转身就上了马车,那板起来的脸,温尧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到他不高兴了。
他压低声音询问李长英,“李公公,皇上他这是什么情况?”
李长英有些想笑,又有些欣慰,小声给温尧提醒,“美人给那么多人都买了礼物,怎么就独独忘了皇上?”
温尧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我花的可还是他的银两。”
温尧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然后马上就去买东西弥补自己错误了。
秦宴什么都不缺,但之前逛的时候温尧见他在一处摊子前盯着一把扇子看了许久,他打算去买那把扇子。
温尧跑的快,只有两个侍卫反应过来一块儿跟了过去,他们便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在温尧与摊主交易时,有人下了令,“动手,留下他!”
有一枚利器在温尧举起扇子端详的时候割断了扇骨擦着他鬓发飞了过去,而后扎在一个无辜百姓眉间,当场毙命。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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