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特
陈子轻的视线擦过客人肩膀,落向坐在办公桌后的柏为鹤。
可怕的威压实质化,冰冷,森然,高高在上,仿佛入目皆是蝼蚁。
他转身蹲在墙边缓了缓,起身回房了。
这件事之后没多久,陈子轻就在上班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夏桥正。
除了他,还有他的父亲。
陈子轻失手弹错了琴键,后面都没有再错,他一首曲子弹完,夏家父子还在餐厅。
没什么好说的,陈子轻便没过去打招呼,他去对面听流浪歌手唱歌,旁边来了个人,身上带着苦涩的烟味。
陈子轻的眉心一蹙,他就要走,耳边响起疑惑的声音:“你是不是认识我?”
“不认识?”夏桥正吐了个烟圈,眉眼一如既往的清冷,“不好意思。”
陈子轻口罩下的嘴巴张了张。
就在这时,一大群鸽子飞了起来,有对情侣在拍照,一个追鸽子,一个拍他追鸽子。
很巧的是,陈子轻跟夏桥正都入镜了。
“你不是第一个被我这么问的,不用当回事。”夏桥正夹着烟的手扬了扬,“拜。”
陈子轻把微张的嘴闭上,什么情况,夏桥正不记得他了?他拉了下口罩,转头差点撞上夏父。
“叔叔,您的饮料洒了。”陈子轻提醒道。
夏父没有在意手上跟衣服上的饮料:“这位先生,能摘口罩让我看看吗?”
陈子轻为难地摇摇头。
夏父很坚持,陈子轻只好摘了。
没想到有过一面之缘的夏父也没认出他来,只是跟他一个外人唠叨:“真是对不住啊,我儿子不是要骚扰你给你添麻烦,他是之前出过车祸,失去了一些记忆。”
陈子轻戴回口罩:“这样啊。”
夏父走了两步突然返回来:“你长得有点像我儿子画的画里的人。”
陈子轻说:“大众脸嘛。”
夏父笑了起来,笑容和蔼可亲:“你放人堆里比灯还亮,哪门子的大众脸。”
陈子轻咳了声。
“我儿子画的人眼睛是金色的,跟你的不一样,你的带了红色……五官倒是很像……”
陈子轻听着老人的描述:“以前画的吧。”
夏父把饮料换只手拿:“不是以前画的,就前段时间。”
陈子轻:“哦。”
夏父没有多说什么话,他去追儿子了。
陈子轻沿着河走,他慢慢走出人流,来到静谧不少的路上,两边高耸的建筑物像要把过路的带进异空间。
路的拐角有个摊子,没摆桌,就用一块布铺在地上,老人随意自然地盘腿而坐,面前或蹲或站着三五个人,不知道能不能做成一笔买卖。
布上面全是奇奇怪怪的玩意儿,铜钱,玉石,符纸之类。
陈子轻好奇地瞅了瞅,没多停留,他平时也会来这边散步,头一回见到这摆摊的。
“这链子确定不是装饰物?”
陈子轻能听得懂这个国家的语言,他脚步一顿,回了下头。
一只枯瘦的手拿起一条链子,周围挂着细细密密的珠子,材质跟做工都不怎么样,看着像是石头做的,上面有蝌蚪似的符文。
“什么装饰物。”老人神秘兮兮,“这可是好东西。”
“怎么个好法,做什么用的?”
……
“锁魂。”老人说。
陈子轻把脑袋转回去,他拿出手机看看几点了,让柏为鹤来接他下班吧。
第72章 逼王集中营
柏为鹤来接陈子轻下班,开车的是提前结束长假回来的费莱尔。
有费莱尔,周边的安保估计会撤掉一些。
陈子轻一直都知道柏为鹤安排人手监看他的出行,他不提,不代表一无所知,仅仅是不想提。
懒嘛。
既然要给自己做减法就好好做,不加有的没的了。
车里的挡板升起来了,后座空间私密,陈子轻坐在椅子上放空自己,他不说话,柏为鹤也并未言语。
他们就这么一路到家。
往常进门是要接吻的,这次没有。
陈子轻换了鞋去洗手,他从冰箱里拿出早上吃剩的蛋糕,勺子挖了口送到嘴里,冰甜冰甜的。
书上说甜食能让身体产生多巴胺,还能起到松弛神经的作用,那他要多吃点。
陈子轻就这么站在厨房吃掉了一块蛋糕,他把空杯子扔垃圾篓里,洗干净勺子放起来,扭头冲外面喊:“柏为鹤?”
没回应。
人呢?到楼上忙工作去了吗?
陈子轻没上楼,他去影院找了部电影看,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晚饭也不用他烧,佣人会过来,顺便把卫生搞一下。
那下午就看电影吧,不想做别的了。
陈子轻手脚舒展着,惬意地半躺在皮椅里,大屏幕上是刀光剑影快意江湖,他一会把自己代入进正道人士的角色,一会把自己代入进魔教余孽的角色,上下眼皮往一块儿磕了磕,睡着了。
很快他就抽搐了一下,惊醒过来,他捞出手腕上的玫瑰金皮筋,薅着半长头发随意抓几缕扎在脑后,脚步匆匆地走出影院,直奔二楼。
“柏为鹤?”
陈子轻推开书房的门,里面出乎意料的没人,他进去瞧了瞧,电脑是待机状态,杯子里的咖啡凉透了,烟灰缸里没烟头。
柏为鹤回来没进书房?那他去哪了?
陈子轻按着办公椅转了一圈,他拨通柏为鹤的号码,家里太大,设置的铃声稍微柔和点都听不到。
手机那头无人接听。
陈子轻没有再打第二次,他打给费莱尔问情况。
“我下班了,柏太太。”费莱尔在找消遣的路上,“嗯?说的什么笑话,你先生除了在家,还能在哪。”
陈子轻拿起办公桌上的沉重沙漏倒放:“可以外出啊。”
费莱尔的手指啪嗒啪嗒敲着方向盘,朝一旁盯着他犯花痴的秀丽车主抛了个飞吻:“他接你的路上订了鲜花和食材,晚上要亲自下厨给你做烛光晚餐,外出个屁。”
“那不说了,挂了挂了。”
陈子轻从费莱尔嘴里套到信息就挂掉电话,他去了卧室,这次找到柏先生了。
柏先生坐在卧室的沙发里,身旁立着一个皮箱,斜对面的衣帽间门半开着,床上破天荒地放着一个木质挂衣架。
为什么破天荒呢,因为柏先生收拾衣物从不把挂衣架放床上。
似乎透露着他的心不在焉。
陈子轻飘到柏先生面前,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报备行程可以算是柏先生自立的家规,基本也是他个人执行,他十分热衷于这件事。
陈子轻半蹲下来,没扎的些许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晃到他身前,他没管,只问道:“要出差啊?怎么没听你跟我说。”
柏为鹤被西裤包裹的长腿打开,十指随意地交叉着垂放在腿间:“你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我去酒店住几天,等你心情好了,我再回来。”
陈子轻:“……”
“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陈子轻坐到柏为鹤腿上,向他怀里蹭了一寸,“听你这意思,好像我要赶你一样。”
柏为鹤眉目端雅:“没有的事,太太误会了。”
“是吗,我误会了啊。”陈子轻又往他怀里蹭了一寸,圆翘的屁股隔着西裤布料压他的腿部肌肉,“你真不是要离家出走,自己找个地儿清净清净?”
柏为鹤捉住在他眼皮底下轻轻荡动的发丝,别到故意勾引他的太太耳后:“哪里能比得上家。”
陈子轻的嘴角小幅度地一撇,他够到皮箱的拉杆抽出来,压回去。
要走不快点走,行李装好了在这等我。我要是真的看一下午电影,你岂不是要等一下午。
这话陈子轻没说出来,给了柏先生面子。
家和万事兴,只能让嘴皮子爽爽其他没什么用的话,完全可以不说。
“比得上家的地方还是有的,”陈子轻掰手指,“像温柔乡,削金窟,花花绿绿迷人眼的会所……”
柏为鹤没开口,面上尽是索然无味。
陈子轻偷瞄他一眼:“你想必是早就去腻了吧。”
柏为鹤默然几瞬,慵懒而有魅力地向后一靠,淡笑出声:“要翻我旧账?”
“谁翻了,我才不翻呢。”陈子轻怕自己给自己找气受,他岔开话题,“我刚打给你了,你怎么没接?”
柏为鹤将手机放到太太手上:“静音了。”
行吧。陈子轻蹭到他怀里,抓住他的两只手放在自己腰上:“我没心情不好,也没让你出去住,什么事都没有。”
“是吗。”柏为鹤散漫地摩挲着腿上人的细软腰肢,“我还以为你上班期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迁怒到我身上,看我不顺眼,一路不想听到我的声音,进家门也不愿意让我吻你,甚至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
陈子轻趴在柏为鹤肩头翻了一个白眼,我前一刻见到谁,下一刻信息就送到你耳边了吧。
“吃蛋糕了?”柏为鹤的目光落在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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