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欲买桂花酒
家世优越,样貌英俊,还有着足以与这些相匹配的能力和成绩,说一声天之骄子也不为过,也难怪书中的迟雪洱会成为他的小迷弟,对他抱有不浅的崇拜和敬慕之情。
但那也都是原书中的“迟雪洱”,现在的他虽然并不讨厌这个云霄学长,但也对他没有多深的感情,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学长罢了。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跟他过多打交道。
“还没有恭喜学长,辛苦学长特意过来一趟,我晚上还有别的事,可能没办法去参加你的庆功宴。”
他说完这些话后,付云霄脸上一直维持的笑意突然就僵硬了下来,神色也变得黯淡了:“洱洱,我是做错了什么吗,你最近对我好像特别冷淡。”
他这个态度的转变让迟雪洱有些没有预料到,下意识问:“学长为什么这么说。”
付云霄敛下睫毛,语气中夹着些低落:“从开学到现在,我每次找你几乎都被你拒绝,今天也是,这已经是我第五次约你吃饭了。”
迟雪洱顿顿,快速在大脑中搜索这段时间来的记忆,原来付云霄已经找过他那么多次了吗?
果然不在意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把跟他相关的任何事放在心上的。
如果是原来的迟雪洱,估计早就像条闻着肉骨头味道的小狗,冒着星星眼,哈巴哈巴跟上去了吧。
而现在自己却对他这么冷淡,也难怪付云霄会露出这种难过的神色。
心软作祟,迟雪洱竟觉得付云霄这样有点可怜,一时没有说出更直接拒绝的话语。
付云霄看出他的迟疑,趁机说道:“今天晚上可以吗,我第一次举办画展的庆功宴,特别期待你能来。”
“……”
气氛烘托到这,迟雪洱此刻再拒绝显然不太合适,跟旁边的颜清交换了下眼神,当然只是他单方面的,颜清已经被他气得不想理他,抱着膀子一副看戏的冷笑姿态。
迟雪洱没办法,朝付云霄点点头:“我知道了。”
付云霄果然大喜,眉眼愉悦地舒展开,从外套里拿出手机:“那我把地址发你微信。”
操作完,又看向他身旁的颜清,唇角噙着温和的笑意:“当然,学弟如果有空也可以一起来玩。”
颜清撇撇嘴:“多谢学长好意,我晚上没空,就不去打扰了。”
付云霄知道这个小学弟对他向来没有好脸色,自然不会勉强,临走时又跟迟雪洱强调了时间,这才放心离开。
寝室门被关上,房间的空气安静须臾,迟雪洱转身,眨巴眨巴眼睛,拖着长音:“小清……”
“别来这套。”颜清直接扬手堵住他的话,冷艳道:“自己心软没用,怪不了别人,别想让我陪你去。”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迟雪洱嘟嘟嘴:“哥哥……”
“叫爸爸也没用。”颜清收起桌上的笔电,侧眸瞥着他:“不想陪你是真的,但我晚上也是真有事。”
这么说就是真没戏了,迟雪洱也只好放弃,又捧起杯子,闷闷不乐地啜着咖啡。
颜清叹气,手指捏住他柔软的脸颊肉:“偶尔也该让你吃吃苦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这样心软。”
迟雪洱“唔”一声,口齿不清道:“我知道了,疼……”
颜清放下手:“把地址也发给我。”
迟雪洱闻言眼睛一亮:“你要陪我去吗?”
“去个头。”颜清再次不留情地拒绝,拿起桌上的手机:“以防万一。”
“哦……”迟雪洱失望垂眼,虽然不明白他是为了防什么,不过还是乖乖把地址转发给了他。
下午两节大课,差不多五点半左右便结束课程,颜清收拾好课本匆匆离开,迟雪洱也随即收到付云霄的微信通知,说是在他上课的教学楼下等他。
付云霄竟然亲自过来接他,对此迟雪洱还挺意外的,到楼下时才发现外面正在下大雨,各式颜色的雨伞在雨中绽放,像藕花池里一朵朵擎立的小莲蓬,雨滴敲打伞面的声音“啪嗒啪嗒”,清脆悦耳。
付云霄在廊下站着等他,手持一把滴水的青碧色雨伞,他换了件跟中午不一样的风衣外套,身姿修长挺拔,周围路过的女同学不少都频频回头看他。
“云霄学长。”迟雪洱快步走过去:“让你久等了,我自己过去也可以的。”
付云霄垂眸望着他,嗓音温柔:“没事,我刚好在隔壁楼上课。”
说罢瞥一眼他抱在胸前的书包,直接伸手接过来,挂在自己肩上:“时间不多了,走吧。”
迟雪洱愣愣,刚想要回自己的书包,付云霄已经撑开伞走到雨中,微垂头,清俊的面容脸上漾开浅笑:“进来吧。”
迟雪洱阖上微启的唇瓣,没再说什么。
庆功宴开在一个在他们学校附近很出名的轰趴馆里,很豪华的复式大别墅,付云霄大手笔,今晚应该是把这里全包了,迟雪洱看到馆里人来的特别多,大部分都是同系的学生,这里歪一堆,那里倒一阵,喝酒玩桌游的都有,吵嚷的不行。
迟雪洱喜静,很不适应这样乌糟糟的环境。
“很吵吧。”付云霄低头看他:“都说学艺术的人骨子里都有疯劲,释放的时候可以跟动物园的猴子媲美,我看他们还不如猴子一半讨人喜欢,一群丑陋的原始动物罢了。”
倒是很少听他说这么有攻击性的话,迟雪洱讶异抬眼,看到的却仍是一张笑盈盈的温柔面孔,付云霄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去那边安静一点的地方吧。”
“云霄你可算是来了,今天你才是主人公,让我们在这干嗨算怎么回事,迟到先自罚三杯啊。”
不等他们走近,就有人摇着酒瓶大喇喇地叫唤,那张酒后显得更不讨人喜欢的嘴脸迟雪洱也很熟悉,是姜黎。
“哟。”姜黎估计也已经喝了不少,走到跟前才注意到迟雪洱的存在,一脸轻佻的坏笑:“这不是咱们的漂亮学弟小洱洱吗,有段时间没见了啊。”
说着还要用手里的酒瓶去碰迟雪洱的脸,中途就被人一把抓住手腕,付云霄垂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姜黎,你喝多了。”
姜黎这个公子哥虽然纨绔轻狂,但在付云霄面前一直是规规矩矩的,这会被他用这种眼神凉凉看着,后背不禁一毛,酒都醒了三分,忙打着哈哈转移话题:“是有点多了,有点多了,云霄我们等你这么久,你可还没罚酒呢,不能赖啊。”
付云霄放开手,拿起吧台上的鸡尾酒一饮而尽,一连喝了三杯,面不改色笑道:“可以了吧。”
周围有人发出“哇”的赞叹,还有好几个人在那齐齐鼓掌。
这么大的反应,迟雪洱猜刚才付云霄喝的应该都是度数不低的烈酒。
应付完了,付云霄就没再搭理他们,从台上又随手拿了杯酒,带着迟雪洱走到旁边的沙发。
“这里安静点,可以聊天,你要是还嫌吵,我让他们都滚一边闹去。”
付云霄说着,将刚才拿来的酒递给他。
迟雪洱看一眼杯子里的浅蓝色透明液体,摇摇头:“谢谢学长,我不喝酒。”
前几次喝酒的经验都算不上特别美好,以至于他现在对酒精是真的没什么好态度。
付云霄手上微顿,挑起眉梢:“这是蓝色日出,我记得你每次跟我出来都只喝这一种酒。”
他说的应该是以前的“迟雪洱”吧。
迟雪洱神色平常:“以后都不会喝了。”
付云霄望着他,有几秒没有说话,而后将酒放到前面的茶几上,拿起一个倒置的玻璃杯,给他倒了杯玫瑰红茶。
“那就喝点茶水吧,想吃什么,这上面的东西也可以随便吃,不要客气。”
迟雪洱往桌上的食物扫了一眼,来这里嗨的都是年轻学生,垃圾食品肯定少不了,薯片鸡翅麦当劳,还有滋啦冒油的烧烤,口味要多重有多重。
如果是陆熵看到这些东西,肯定会嫌弃地皱起眉头,然后一根手指头都不会让他碰。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场景,迟雪洱莫名就冒出这个念头,果真是住一起久了,已经潜移默化的被彼此深深影响。
但他却并不讨厌这种影响。
迟雪洱轻笑一下,避开那些油腻的东西,拿了一块草莓慕斯蛋糕,好在还有他喜欢的甜食小点心。
这个角落安静,光线也偏弱,一般人坐在这里很容易变得没有存在感,但迟雪洱似乎就不会,他皮肤很白,即使在暗处脸颊也依然像光滑细腻的白玉般,微微透光。
纤细的身体,挺拔的脊背,用小勺子安静吃着草莓蛋糕,淡粉色的嘴唇轻抿,腮帮子咀嚼的痕迹都很小,一举一动都透露出矜贵。
付云霄撑着下巴,目光笔直地打量着他:“好像很久没有这样跟你坐在一起了。”
迟雪洱专心吃蛋糕:“有吗。”
“从开学到现在,快一个多月了吧。”付云霄修长的指节横在唇间,长睫微垂:“洱洱,你以前不会超过一周不主动联系我。”
蛋糕味道还挺不错的,上面的草莓也很新鲜可口,迟雪洱咬掉半颗,对于付云霄的话,也只是用很平淡的语气回复:“以前我太喜欢黏着学长了,肯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以后我会注意分寸,不会有事没事就出现在学长身边的。”
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回答,付云霄眼神讶异,表情逐渐变沉:“你……”
“我想上个厕所。”迟雪洱突然起身:“抱歉学长,这里洗手间在哪里?”
付云霄喉结微动,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伸手指了个方向:“那边走廊左转就是。”
“谢谢。”
望着很快走远的背影,付云霄眉头紧皱着,脸颊隐在暗处,神色不明。
晚上五点,因为恶劣天气的影响,国外合作对象的航班临时取消,会议也因此往后推迟,陆熵询问接下来的行程时,林修便告知晚上已经没有工作安排。
陆熵捏着眉心,望向落地窗外,从傍晚开始雨势便见大,在高空中俯视,城市繁华的霓虹笼罩在苍茫的白雾中,浩渺如烟波。
“这个时间,是不是该下课了。”
“下课,放学”这种字眼从亿万身家的总裁口中说出乍一听是有些怪异,但林修很快便明白过来,抬腕看了眼时间。
“现在过去,差不多还能赶上。”
“嗯。”倚靠着沙发的男人沉声吩咐:“那就备车吧。”
黑色的轿车在b大校门平稳停下,雨依然没有停,玻璃窗上水流密集滑落,将外面街道的路灯模糊成一圈圈斑驳的光晕。
车座后排空间宽敞,男人高大的身躯陷在真皮椅背里,不知是第几次拿起手机查看,屏幕上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他把手机倒扣,两根手指在腿上间替敲着,望向窗外模糊的风景,侧脸线条凌厉锋锐。
林修看着后视镜,即使没有正面对视,也能感觉到男人眼睛里的温度已经降至冰点了,试探着开口:“听宋叔说,小迟少爷有时放学会在教室里多留一会,可能现在还没出来。”
陆熵没有说话,单手握着手机,目光沉沉地盯着窗外。
车内一时无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向来稳重的林修也快要耐不住心急。
陆熵最厌恶的事情之一就是浪费时间,虽然不知道今日为何突然有兴致过来学校接人,但已经等了这么久,如果再继续耽搁下去,他可能会把此刻堆积的烦躁和怒意全都转嫁到迟雪洱身上,那小少爷的日子怕是会更不好过。
就在林修犹豫要不要提议让他先去学校里找人时,车窗却突然被人从外面叩了两声。
黑色的玻璃缓缓降落,雨滴密集敲打车顶的哗哗声愈发清晰入耳。
身形高挑瘦削的男生弯腰朝车内张望,他手里撑着一把黑伞,脸上戴着口罩,眼神中的光芒透出意外和惊喜:“果然是你,我就说看这豪车很熟悉。”
雨丝被冷风吹进车厢内,陆熵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感觉到冰冷的湿润,黑眸默然望着他,不悦地皱眉。
“哎呀,不好意思。“男生也注意到他难看的脸色,手指勾掉口罩,露出白净精致的五官:“我是迟雪洱的同学,上次他生病你来接他时,就是我在照顾他的,还记得吗?”
听到“迟雪洱”的名字,陆熵心神微动,视线集中了些,将眼前这个男生的脸重新扫视一遍:“记得。”
颜清心道记性挺好,露出笑容:“我叫颜清。”
说罢朝旁边看了看,猜测道:“你是来接雪洱的吗?”
陆熵直接问:“你们已经下课了。”
“对啊,今天五点半课程就结束了。”颜清抬起腕表看看,突然想到什么,低头看向车内:“你是一直没等到雪洱吗?他去参加学长的庆功宴聚餐了,不会没有通知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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