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海融化
【蔚绍一个舞蹈导师能对rap有多高见解?人rap导师都没说话用得着他抢出头?真搞笑】
【真服了rap导师都给的评级B,到他时直接就给C,怎么的他比专业rapper还专业?】
【别吵了,就算给了B最后也得去F,有什么好吵的】
【建议松哥学学楼哥的态度,坐F班也能坐出一种A班特有的如鱼得水感】
【初喻那叫天赋,是正常人能学的吗】
【咦,初喻怎么起身了】
【下面队友在招呼,楼哥要上场啦】
【楼哥加油,保F争F!】
【横竖都会回来F班,这何尝不是一种稳赢】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点期待他上台后的表现】
到这里为止,所有的观众还没有正式看过初喻的舞台表演,大部分都是抱着看乐子的状态等着他登场,节目组将候场和入场的片段都掐掉了,镜头一转,下一秒五位换好舞台服的练习生就站在了预定的位置上,做好动作准备跟着音乐开场。
初喻是最后一个睁开眼的,脸上充斥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与此同时,随着他那扭曲的肢体动作同时迸发的出来的,是一声直达全国上下所有网络观众的耳膜中的尖利爆鸣声——
“好!出世了!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
仿佛一个核弹爆炸后将所有纷纷扬扬的堡垒都夷为平地,把这一刻的弹幕都给干沉默了。
【?】
【?】
【?】
长达一个世纪的问号大军洗礼后,弹幕画风一转,密密麻麻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彩虹大字几乎把整个屏幕都叠成了千层蛋糕,一层下面还有一层,连练习生的脸都看不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视频里,平静的初喻在那平静地跳,狰狞的心声在那狰狞地叫。
“看我七旬老头第二春焕发!”
“看我左右打结旋风拧麻花!”
“击毙你们所有人,然后自杀。”
一曲结束,面容冷酷,动作潇洒,头也不回。
“完美,把我自己都逗乐了。”
视频外,狂热的弹幕在那狂热地刷,初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大伙儿都逗乐了。
【破案了!!!终于知道为什么他那天晚上热搜第一了!!!】
【我之前还琢磨着一个小摆子而已有必要推到那么高的热度吗】
【初喻你,是,我,的,神,我愿称你为摆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楼哥外号升级了】
【家人们我去做剪辑视频了,每天一遍快乐无限】
【太癫了太癫了好喜欢好喜欢】
【想起来之前热搜上挂的#初喻他们都看上了我这张脸吗#哈哈哈哈更好笑了】
【宝宝告诉你个悲惨的事实,你的粉丝里可能一个颜粉都没有】
【世界一大奇观,粉丝超话直接爆了,热度飙到顶练圈第一,然而连个置顶超规都没有】
【都是来看乐子的要什么超规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你一票我一票,初喻明天接着跳,你不投我不投,快乐源泉就没有】
【感觉明天上班都有劲了,一想到还有这么个人替我负重前行心中就充满了暖意】
【他吼的那几句话我摘抄下来了,以后每天睡前默背一遍,从此我就是初喻摆烂教的第一信徒】
【边摆烂边发疯,这哥的精神状态美哭我了】
【把这位哥作为我的精神偶像会不会显得有些邪门了】
【前面的你怕什么,我都把他的照片打印下来贴工位上了,每天一眼防止抑郁】
【我受不了我要去四处安利,这么癫的快乐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获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到这里为止,之前弹幕中的各种撕逼腥风血雨算是彻底不见了踪影,所有观众的态度都达成了共识,那就是狂笑。
【我愿称初喻为弹幕净化器】
【人类早期驯服四肢珍贵影像】
【家人们吵什么吵啊,一起看初喻跳舞啊,是帅哥跳大神不够有意思吗】
【完蛋了我已经得了一种看见这个名字就想笑的病】
【笑吧笑吧不是罪】
【就摆子哥这个跳舞水平,很难想象到时候带班的蔚绍教他是什么表情】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后面的主题曲练习了】
由于初登场舞台整整录制了八个小时,所有人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能顶着一脸快干掉的妆气若游丝地回到宿舍休息,初喻更是困得马上就能脸着地睡在演播大楼门口。
等回了宿舍,又要面对卸妆摘美瞳这个难题,他当了十九年的纯正游戏宅,唯一接触化妆就是在漫展的cosplay上,然而以前出cos回家后都是洛嘉屿帮他卸的妆,现在好大儿远走他乡,他看着镜子前全妆琥珀瞳的自己,脸上的沉默震耳欲聋。
出于摆子心理,他本来想破罐子破摔粗暴地一把自来水糊脸上像PS一样一键消除,系统吓得哇哇乱叫,最后还是花了1点能源大哥的好感度在商城里兑换了一瓶神奇万能护肤卸妆水,滴到脸上用卸妆棉哒哒哒哒哒哒就全卸掉了。
凌晨六点钟,一人一系统躺到床上,系统激动得思前想后睡不着,最后还是忍不住戳了戳初喻:“宿主,我们是满票诶,我们有30点观众好感度,我们发达了!”
然而初喻毫无反应,它再一看宿主的各项生命体征,已经睡着了。
系统叹了口气,嘀嘀咕咕道:“睡吧睡吧,等到后天早上的主题曲环节开始就睡不着了。”
初喻像是在梦里听到了来自另一个次元世界的恶魔低语,脸上瞬间戴起痛苦面具。
第17章
这一觉一睡,就睡了个昏天黑地,初喻再一次睡眼惺忪意识朦胧地醒来时,整间宿舍里都是黑漆漆的,他一脸茫然地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天还没亮?
再透着路灯光瞅了一眼宿舍墙壁上挂的电子钟,好家伙,凌晨两点。
从早上六点睡到凌晨两点,宛如婴儿般安详的睡眠。
整间宿舍里静悄悄的,初喻也不确定他们是白天已经活动过了还是跟自己一样一路睡了一整天,但多半是前者。
事实上,几个舍友在白天中午之前就都齐刷刷醒过来了,结果去食堂吃完中饭都没见初喻爬起来,几个人一边轻手轻脚地在宿舍里活动,一边互相打趣着赌他几点钟会醒过来。
谢满赌的午后一两点,荆研赌的傍晚四五点,唐晏宁赌的晚上七八点,孟舒安最夸张,他赌的午夜十二点。
然而初喻是个不负众望的泼水大师,没有让任何一个猜测成真,他一口气睡到了第三天的凌晨。
初喻还想躺下来多眯一会儿,但再闭上眼睛时就睡不着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胃里空空荡荡的,马上就要饿瘪了,他有些难受地戳了戳系统,结果发现系统也在休眠睡觉。
拿好感度换食物的想法就这么被搁置了,初喻原地赖了一会儿,直到实在受不了胃里传来的饥饿感后,终于蹑手蹑脚地爬下了床。
幸好他待的是下铺,要是上铺,爬个梯子的声音能轻轻震醒所有沉睡的灵魂。
他套上外衣和休闲裤,随便套了双帆布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宿舍门,然后像个贼一样左右张望了一下。
偌大的走廊里此时必然除了初喻之外一个活物都没有,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压低帽檐,结果发现没戴帽子。
好黑,他一个一米七九点三四的大男人,有点害怕。
觅食的话有两个去处,一个是24小时供应餐饭的食堂,一个是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初喻想吃口热乎的正经饭,于是就去了相对菜品没那么多、但饭都是现做的食堂。
值夜班的阿姨看见他狗狗祟祟地从食堂小门缩进来,那张小脸长得可真俊呐,立刻笑开了花:
“小伙子练习练到那么晚呐?”
嗯?嗯?
初喻直觉说自己睡到那么晚脸上有些挂不住,匆匆地走到零星几个为数不多还开着的食堂窗口旁,放轻了音量小声说道:“来碗小馄饨。”
那个阿姨是个爱唠嗑的主,嘴上碎碎叨叨地从营里那些小伙子过于苛刻的节食习惯讲到自己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女儿正值妙龄还未出嫁,初喻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没敢说自己没听懂她那口浓浓的姑苏口音在讲些什么。
“诶我看见你这个小俊样子啊,就感觉你和我八大姨家那小女儿特别相配!”
初喻点到一半的头硬生生止住,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这下他听懂了,老阿姨乱点鸳鸯谱。
“不不不不不,不配。”
老阿姨叹了口气:“多漂亮的小伙砸,可惜是个口吃哇。”
“小伙子长这么好看,以前啊有小姑娘追啊?”她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给呆若木鸡的初喻盛小馄饨,“哦对你们这个行当不能谈朋友的伐。”
初喻忧伤的目光看向馄饨窗口外边放的辣酱瓶子,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勇气为了加辣而在这里多待哪怕一秒了。
以前逢年过节时他就很怕例行的客厅亲戚问话环节,眼前的大姨跟那些七嘴八舌反复问他有没有谈女朋友、期末成绩考多少的亲戚比起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嘿,初喻!”
一声惊喜开朗的打招呼从他背后传来,能听出说话的人性格很阳光,语气夸张得有点像翻译腔。
初喻转过身来,看见一张已经稍稍有些眼熟的脸,谨慎地点点头。
【嘿,砰地一下哥。】
卢易阳听见后疑惑地眯了眯眼:这是个什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