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樱
任由师尊跟才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饿鬼一样,向他夺命一般疯狂索取。
再没求一句饶,心里想着,就算被师尊活活弄死在床上,也是该他受的,谁让他对师尊有诸多亏欠,一生一世都偿还不清了。
事后,两人抱在一起温存。
江寒溯心疼他的身子,要抽身离去,却被李锦绣制止了。
“师尊,锦绣从小到大,一直都不是个乖徒儿,让师尊多有费心了。”他将搁置在床畔,很久不用的锁链捞了起来,小的扣在左手腕上,大的直接扣在自己的脖颈上,异常认真地说,“我以后不会再给师尊添麻烦了,我会乖乖待在师尊身边,哪里都不去,我,我再也不要离开师尊。”
他的眼眶又红了,赶紧抬手抹掉,“我,我不哭了,师尊也不要再难受了,好不好?”
“好,以后师尊在哪儿,锦绣就在哪儿。”江寒溯温柔地亲吻徒儿的眼睛,喉结又绞紧了,“锦绣是我的徒儿,锦绣是我的道侣……我与锦绣生同生,死同死,再也不会有分离。”
江寒溯用自己的温柔,以及空前绝后的耐心,将徒儿心里的隔阂,以及心结尽数融化,看着越来越黏自己,一时一刻都不愿意分开的徒儿,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软磨硬泡,用尽各种手段强制徒儿,才能囫囵吃个半饱。
如今不须他说,徒儿每天都乖乖洗好澡,换上轻薄的衣服,躺在床上等他。
等看见师尊后,就主动伺候着师尊吃药,江寒溯身体健壮,本不需要吃什么补药,可念在徒儿一片孝心,不管是补药还是烈|性|春|药,他都很乐意尽数吃下去。
看着徒儿慢慢捻起参片含入口中,江寒溯不禁一阵心疼,握住徒儿的手,低声道:“锦绣,不必勉强。”
“和师尊在一起,又怎么会是勉强?”李锦绣笑着说,眼里满是温情。
不止是晚上,哪怕白天也这样。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师徒俩人独处,就心照不宣地直接脱衣服,做尽了恩爱之事。
哪怕偶尔有弟子上峰禀告,也不消停,江寒溯坐在桌后,衣冠齐整,同素日没什么差别,看起来镇定自若,风轻云淡。
殊不知桌子底下,还藏了个人,被锁链锁在桌腿上,跪坐在地,跟猫儿一样悄无声息的。
等那弟子一口气把话说完,便拱手退下了,江寒溯单手撑着下巴,一手伸到桌下,勾起徒儿的脸,低笑道:“你方才听见了吧?你大师兄又要成亲了,这次是回他沈家举办婚礼,你可想同去?”
“师尊去么?”少年的脸红艳艳的,嘴唇更是殷红如血,娇艳欲滴,看得人心神摇曳。
“想必是得去一趟。”江寒溯慢慢吐出一句,手掌托住了徒儿的脸,拇指微微摩挲。
“那我也要去。”李锦绣抱着师尊的腿不放,眼睛亮晶晶地看人,“我不想跟师尊分开,一时一刻都不行,师尊也带我一起去吧?”
江寒溯故作苦恼:“可是,若是在沈家过夜,只怕就不好与你……”
“什么地方都可以。”李锦绣往师尊怀里爬,震得脖子上的锁链乱响,双臂勾住师尊的脖子,“只要能和师尊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在此之前,容成宣恢复得差不多了,又一次祈求师尊,与锦绣见一面。
江寒溯还是很介怀那日锦绣毫不犹豫,扑过去为容成宣挡刀。
略一思忖,便来试探锦绣的口风。
锦绣一开始说什么都不肯见,后来江寒溯道:“无论如何,此事总该有个了断。”
李锦绣这才答应。
许久未见,容成宣又坐回了轮椅,瞧着更加清瘦,在风雪中似飘烛一般楚楚可怜,面色也惨白一片。
“锦绣,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我还是想当面向你道歉。”容成宣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得很,边说边咳,一阵风吹来,扑鼻的苦药味。
他说了很多,有儿时同甘共苦的经历,也有年少时的酸甜苦辣,说着说着,容成宣就红了眼眶,声音也哽咽了:“对不起,锦绣,可能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但我还是想说,我,我其实一直都喜欢你,非常喜欢!”
“只不过我当年不够勇敢,我怕被身边的人指摘,怕被世人唾骂,说我是个断袖,为了掩饰我对你的感情,我才刻意接近了小师妹。”
“我与她之间实则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三年来,我一直都忘不了你,对你的感情就像毒刺一样,日夜不休地折磨我,我好痛……锦绣。”
容成宣苦苦哀求起来:“你能原谅师兄么?我还想跟你……”
“我不爱你!”李锦绣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冷冰冰的,“容成宣,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爱你。从前也没爱过你,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你。当年种种,不过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昏了头,现在我已经清醒了,我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与你永远都不可能!”
语罢,李锦绣转身就要走,可衣袍立马被人从后面拽住,他一使劲,身后就传来噗通一声,容成宣竟从轮椅上滚落下来。
两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袍。
“锦绣,锦绣……”
“不要叫我锦绣!李锦绣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李锦绣狠狠心,以掌为刃狠狠划了下去,衣袍瞬间撕裂开来,“我与你就此割袍断义!”
风雪不知何时更大了,容成宣趴伏在地,大口大口往外呕血,他顾不得擦拭,手脚并用往李锦绣的方向爬去,却无论如何也追不到。
隐隐地,他听见风声中卷杂着李锦绣的声音。
“装残废骗人,有意思么?”
渐渐又被风雪覆盖住了。
可容成宣这次真的没有骗人,他确实残废了,往后余生都只能坐在轮椅上。
与昔日“旧爱”彻底了断后,李锦绣像是解决了一桩心事一样,回到峰上时,怎么都找不到师尊了,找了很久才在小厨房里寻到师尊。
师尊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倒是系上围裙,挽起衣袖,一手托着碗,一手握着筷子搅鸡蛋。神情专注,意态可爱。
锅里炖着排骨,瓦罐里煨着鱼汤,蒸锅里的荷叶饭早就做好了,还呼呼冒着热气。
李锦绣眼眶一酸,慢慢凑了过去,从背后抱住师尊的腰,把脸贴在师尊背上。
他什么话都没说,师尊也没有问,两人心照不宣地没再提容成宣。
抱了好一会儿,李锦绣才问:“师尊,要不要我帮忙打个下手什么的?”
“不用了,你就老老实实等着吃就好。”江寒溯背对着他,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天知道他亲耳听见锦绣拒绝容成宣的话,有多么高兴。
李锦绣更愧疚了,自己在外跟容成宣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时候,师尊正系着围裙给他做饭。
自己今生何德何能,才能遇见这么好的师尊,师尊待他真心实意,自己若再生二心,只怕天理难容。
第90章 锦绣得知了真相
师徒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因为李锦绣的意外“流产”,而稍有降温,反而越发如胶似漆,恩爱缠绵。
孩子死后刚满一个月,江寒溯就急不可耐,再次跟徒儿提起了成亲。
在他看来只要孩子的头七过了,就可以成亲了,只是担心徒儿会起疑,所以一直忍着。
李锦绣倒也没多想,如今和师尊感情正浓,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他问师尊,何时成亲才好?
是在大师兄和林姑娘的婚期前面,还是后面。
江寒溯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可好?”
说实话,李锦绣有些吃惊,唰的一下从师尊怀里坐起来了,旋即意识到自己和师尊还连在一起,又红着脸倒了回去。
两手抓着师尊的手臂,李锦绣仰头问:“今天吗,会不会太匆忙了些?”
自己根本不急,师尊也没必要顾虑他没有安全感,着急给他名分。
殊不知真正着急要名分的人是师尊。
“成婚需要的东西,为师早就准备好了。”江寒溯怕他起疑,更怕他不同意,推心置腹哄着徒儿答应。
李锦绣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江寒溯自然知道他担心什么,且不说锦绣现在的身份是李小山,身体年纪不过十六、七,实在太过年幼,偏又是个男儿身,一旦公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眼看着沈银竹好事将近,若因此再毁了他的婚礼,江寒溯为人师表,实在于心不忍。
“无妨,你我可先行私下成亲,待你现在的身体,年满弱冠之后,师尊再给你补一个盛大的婚礼,可好?”
这样李锦绣就没有顾虑了,当即就点了点头。
他什么事都不需要做,师尊为他安排得妥妥当当,亲手帮他洗干净,换上华丽的婚服,戴上凤冠霞帔,引着他来到了早就布置好的礼堂前,拜了天地。
江寒溯打横将人抱回了婚房,喝了合卺酒后,便抽下徒儿的腰带,熟练蒙住了徒儿的眼睛,那酒里下了药,李锦绣很快就面色酡红,四肢无力,只能任由师尊随意摆弄。
他不喜欢被蒙住眼睛,这样就看不见师尊的脸了。
“洞房花烛夜确实应当让你亲眼看个清楚,只不过蒙着眼睛别有一番情|趣。”江寒溯温声细语道,“锦绣最乖了,不若这样,师尊用水镜将今夜全程记录下来,如此你日后可随时观摩,可好?”
李锦绣哪里肯?
这多羞人啊,赶紧央求师尊别那么做,一时也不敢再提什么要求了,既然师尊喜欢蒙住他的眼睛,那就依了师尊,横竖自己此刻被绑住了双腕,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江寒溯很满意徒儿的顺从,一挥衣袖,床上蓦然多出了一个人,同样穿着婚服,和李锦绣打扮得别无二样,正是锦绣从前的身躯。
在池塘里浸泡了许久,日日吸收天地日月|精华,如今尸斑淡了很多,又经江寒溯一双巧手精心打扮,此刻美艳无比,如海棠花一般娇艳欲滴。
若非没有气息和温度,同活人没什么区别。
江寒溯不肯厚此薄彼,他爱从前的锦绣,也爱现在的锦绣。
今夜是他和锦绣的洞房花烛夜,自然应该尽享齐人之福。
“锦绣,我的锦绣……”
大手轻轻抚摸锦绣的面颊,江寒溯俯身在徒儿唇上落下一吻,之后转头又亲了另一个锦绣。
李锦绣早已被春|药折磨得浑身燥热难耐,意识溃散,哪里知晓师尊竟行下了如此恶行。
当师尊唤他名字时,还下意识呜呜咽咽应了。
稀里糊涂就跟师尊入了洞房,一夜极尽缠绵,一直至天边泛明才沉沉睡了过去。
李锦绣如今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只想和师尊把日子过好,在没有外人打扰的时间里,他和师尊甜甜蜜蜜,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开心且充实。
他不是个没有上进心的人,相反,为了能更好地和师尊在一起,他曾经非常努力地修炼,只为了能赶超师尊。
成亲之后,丧子之痛渐渐被尘封在了心底,李锦绣此前骤然获得了师尊半身修为,一直没能静下心好好炼化。
如今和师尊新婚燕尔,每天都缠绵在一起双修,像对交颈的鸳鸯。
李锦绣一味静心修炼,不管山下事,闲暇时就用手巾包着头,在头顶打个蝴蝶结,系上围裙,拿着鸡毛掸子东扫扫,西掸掸,实则这种清理工作只须一个小法术,但他就是很乐意亲力亲为。
把他和师尊的爱巢精心布置得漂漂亮亮,打扫得干干净净。
师尊在炼丹,据说又有人远道而来求药,炼药的过程比较繁琐,须得耗时十天之长,而且中途还不能停下。
一想到十天见不到师尊,李锦绣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撒娇痴缠,也要进炼丹房。
江寒溯求之不得,一边炼丹一边顺便教锦绣认一认药材,手把手教他如何施法将灵力注入药鼎,又如何控火将鼎中药材的精华剥离出来。
李锦绣从前对炼丹一窍不通,怎么都学不会,如今重生后,拥有了纯阳之体,倒是一点就透,还能帮着师尊打打下手。
望着四周成排的柜子,方方正正地贴着药材的名字,随意抽开一个抽屉,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药材,看似随意堆积,实则各个都名贵至极。
更莫说是把各种名贵的药材炼制成丹药了,往往一丸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