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云财
池非屿偏过头,酒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滴落在锁骨上,最后隐没在衣领之中。
谢景辞呆呆地望着,酒劲上来,他根本无法思考,看见红酒消失,就仰头凑上去,跟小鸡啄米似地亲蹭。
池非屿喉结滚动,扔下酒瓶,急切地回吻。
床单被蹂躏得一片狼藉,衣服散落在地,原本熨烫平整的西装也皱成一团。
此刻轮船上的灯逐渐熄灭,在一片漆黑中暧昧肆意横生。
……
海上的阳光很好,光线跃入房内,调皮地落在床单上,暖光色的光晕照亮昏暗的房间。
谢景辞睫毛轻颤,他抱着被子,脸埋进柔软的枕头中,不愿醒来,但想上厕所的感觉挥之不去,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起来。
脚一沾到地面,谢景辞差点跪下去,他吓了一跳,扶着床头柜勉强站稳。
谢景辞茫然地看着无力的双腿,大脑还有些酸痛,他看着全然陌生的卧室,昨夜的记忆终于回笼。
他被池非屿摁着酱酱酿酿,又酿酿酱酱,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一遍,就差最后一步没做,最关键的是他最后居然还主动拉着池非屿不放手。
第87章
那些混乱的记忆简直不堪回首,谢景辞就差表演一个原地捶胸顿足。
他捂着发烫的脸颊,眼底的慌乱难以掩饰。
真是疯了。
酒精害人!不是说喝醉了会没反应,为什么池非屿那么生龙活虎,连带着他也被卷进去。
谢景辞腿一软跌坐在床边,深觉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酒后乱性什么的,他这辈子都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望着洁白的大床,很想将自己埋进去,就此不省人事。
等等,干净的!?
谢景辞骤然起身,把被子一掀,床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他再看自己,睡衣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也没多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恍惚地想着,难道刚刚那些画面都是他在做梦?
这时房门被打开,池非屿端着水杯走进门内,他穿着浴衣,胸口大敞着,神情慵懒闲适,眼底还有饱餐后的餮足。
他将水杯放在一旁,手背轻靠谢景辞的额头,问道:“有哪不舒服吗?”
谢景辞愣愣地摇头,望着池非屿身上鲜红的吻痕,心底最后那点侥幸也破碎了。
他做了半天的心理斗争,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昨晚我们……”
池非屿眼中有笑意晕染开来,他掌心靠着谢景辞的脸颊,柔声道:“害羞?”
谢景辞啊了一声,后半句话堵在嘴边愣是说不出口,他看着池非屿弯下腰在他发顶落下一吻,似乎对昨晚的事毫无芥蒂。
不对劲,绝对不对!怎么想都不可能对!
谢景辞唰地一下站起来,差点撞上池非屿的下巴,他不敢看对方,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池非屿失笑,“你昨晚确实喝的有点多。”
谢景辞含糊地应了一声,大步走向卫生间,连腿酸都不顾上了,他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捧起一滩水浇在脸上。
冰凉的水流让发烫的大脑稍稍冷却,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中写满迷茫。
他本以为池非屿是将他当宠物养的,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因为没人会想和宠物做ai!
池非屿明显记得昨晚发生过的事,但对方却觉得理所当然,他和池非屿什么时候发展到这种关系了!?
谢景辞脑袋里乱糟糟的,像找不到头的毛线,怎么想都是四处碰壁,根本找不到一个头。
但在众多思绪中有一点特别清晰,他不能再和池非屿这样下去。
谢景辞在厕所待了十来分钟,整理好纷杂的思绪,怀中严肃的心情踏出洗手间,刚走一步,看见池非屿的身影,做好的心理建设瞬间倒塌。
他迈出的脚又默默缩回来,哐地一下撞在门框上,心底疯狂刷屏。
不行不行不行!他说不出口!
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浑身不自在,跟有猫爪挠黑板一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救命,他为什么要和池非屿说这些。
要不……缓两天再说吧。
谢景辞瞥向镜子中自己,身上满是吻痕,嘴上的皮破了一块,眼眶还红红的,他心想着现在这样也没什么说服力,不如之后再找机会。
成功说服自己后,谢景辞长松一口气,这两天他先避着池非屿点,正好想想该怎么说。
谢景辞准备溜回自己房间,他抬头,猛然发现眼前有个人影。
池非屿抚上谢景辞发红的额头,哭笑不得,“怎么上个厕所还能把自己伤着。”
谢景辞迅速后退一步,开口道 :“我没事。”
他眼神飘忽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饿了,回房间找吃的去了。”
谢景辞都没等池非屿回应,一溜烟地跑远了。
池非屿望着谢景辞的背影,心底琢磨着。
这是害羞了?还挺可爱的。
谢景辞一路奔回自己卧室,把门关上才松了口气,他顺着门板滑坐在地,心底涌现出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爬到床边,往床上一倒,拽着被子哀嚎一声。
世界能不能下一秒毁灭,这样他就不用纠结了。
谢景辞躺了一会又爬起来,走到卫生间去处理身上的痕迹,他没池非屿那快速愈合的本事,这身痕迹要是不遮掩一下,接下来几天他也别想见人了。
他折腾完一通,挑了个顺眼的地生无可恋地挺尸,他是逃又逃不掉,躲又躲不开了,想避着不见人也不太现实,这不池非屿中午又来找他去吃午饭了。
这条船上虽然有送外卖的服务,但他拿外卖也得出来,怎么着都会见到池非屿,谢景辞索性摆烂了,吃饭就吃饭,池非屿还能吃了他不成。
更何况他不想和池非屿闹得太僵,虽然对方的观念好像跟他不太一样,但说开了总会好的……大概。
谢景辞埋着头走在池非屿旁边,他目光盯着甲板的缝隙,看得聚精会神,像是要看出朵花来。
池非屿无奈,平时厚着脸皮什么都干得出来,这时候脸皮倒是薄了。
他带着谢景辞来到三楼的露天餐厅,挑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池非屿将菜单递给谢景辞,开口道:“自己看吃什么。”
谢景辞哦了一声,低头看菜单。
池非屿一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望着谢景辞,他意有所指,“你所有经验是不是都来源于你手机里的那堆小说?”
“你怎么知……”
谢景辞及时住嘴,但话都说了一大半,傻子都能猜到剩下的是什么,他默默捂脸,又被自己蠢到。
这下想原地去世的理由又多上一个了。
池非屿见谢景辞无地自容的模样,哂笑着,没再调侃对方。
把人逼急了,还得他哄。
谢景辞吃了亏,想着多说多错,他乖乖把嘴闭上,老老实实吃饭。
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发现是女主给他发的消息,问他下午要不要去找瑛瑛玩。
谢景辞现在干什么都好,就是不想和池非屿待在一起,他立马回了句可以,然后对池非屿说道。
“我下午去找瑛瑛玩,你等会自己回去吧。”
“没事。”池非屿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他将其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中,说道:“正好我也要去找邹家人,我和你一起去。”
谢景辞哑巴了,心底欲哭无泪,池非屿怎么跟个年糕似的,甩都甩不掉。
不过好在池非屿说有事是真的有事,到邹家的大厅内,没和他说上几句话就匆匆地走了。
谢景辞便照着渝浅溪给出的地址,来到走廊深处的一扇门前。
他抬手敲了两下门,门向内打开。
渝浅溪向谢景辞招招手,说道:“快进来。”
谢景辞走进去。
门内是独立的小屋子,比谢景辞住的两室一厅还要大,房子装修可爱,到处都是毛茸茸的玩具,柔软的地毯遍布每一个角落,暖系的配色让人看着身心放松。
谢景辞小声说了句打扰了,跟着渝浅溪走入屋内。
瑛瑛正坐在地毯上给珍珠穿小裙子,她神情专注,时不时拿旁边的小梳子给珍珠梳毛毛。
渝浅溪笑着开口,“瑛瑛,大哥哥来了,你刚刚不是还说想见他。”
瑛瑛没有反应,依旧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渝浅溪又喊了一声,“瑛瑛?”
她没等到回应,踱步走到瑛瑛面前蹲下,说道:“瑛瑛,我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我?”
瑛瑛如大梦初醒一般,她抬起头,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在门口处,她对着谢景辞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容。
谢景辞心底浮现一个猜想,但又不太确定,他也冲瑛瑛笑了一下,抬脚走到对方跟前,开口道:“你在玩什么?”
瑛瑛还记得谢景辞,她有点害怕,但看到谢景辞的笑容,她还是乖巧地回答道:“打扮珍珠。”
她又低下头,小手按在珍珠厚实的毛中,留下一个手印,她嘿嘿笑了两声,抱起珍珠在对方脑袋上蹭蹭。
梳子给她踢到一旁,瑛瑛毫无所觉,转眼又抱着珍珠去干其他事。
谢景辞眉头微皱,他看了眼渝浅溪,向对方比了个出去的手势。
渝浅溪疑惑地跟上去,见谢景辞还将门关上,她问道:“怎么了?”
“这么说有点不礼貌。”谢景辞斟酌着用词,开口问道:“瑛瑛是不是有点自闭症的倾向?”
渝浅溪一愣,不确定地回答:“……没有吧。”
“也可能是我多想了。”谢景辞蹙眉思索着,“她对自己的名字不敏感,注意力不集中,对常识也有缺乏,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带她做一次量表,也不是太麻烦的事。”
渝浅溪听谢景辞这么一说,感觉瑛瑛确实都对得上号,她以前只当瑛瑛是怕生,还没往这方面想过。
“行,我等会跟她爸爸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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