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见新月
外面极其安静,沈亭打开台灯,昏黄的灯光顿时充盈着整个房间。
沈亭轻轻走到门口,随后轻轻推开门,外面的走廊依旧暖和,沈亭抿着唇,往外边一瞧。
整层楼除了最尽头那间房间还亮着灯,其余都是暗的。
沈亭压下心中的不安与犹豫,随后往那边走去。
越靠近那个房间,沈亭的后脖颈便忍不住开始泛起刺痛,随即是全身的不适。他知道有人在那个房间,显然信息素不稳定。
门口透着光,门被虚虚掩着,沈亭来到门口。额头前是因为忍着疼痛而冒出的细密汗珠,眼睫颤了颤。
“进来。”
谢淮序早在沈亭离着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沈亭在保持平静这方面的能力实在太差。
又或许他的信息素在接触到沈亭的那一刻就已经忍不住欣喜起来,他得知也再正常不过。
沈亭咬牙推开门,随后又将门虚虚掩上。
“谢淮序,”沈亭的声线有些颤抖,刺痛侵袭着他的大脑,这回他没有厉声喊着谢淮序收起身上的信息素,而是轻声说,“能把信息素收一收吗?”
谢淮序有些好笑地看向沈亭,问:“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想要让你帮帮我,帮我离开上区,找我的父亲。”沈亭说这话时直勾勾盯着谢淮序的眼睛。
也就这是沈亭才发现,谢淮序眉骨上的那块疤痕太过狰狞,如果不是因为之前他们之间接触过,沈亭根本不敢直视。
谢淮序手里握着钢笔,冷白的腕骨上是另一道隐秘的疤痕,他只是垂眸看着书桌上的文件,说:“你有什么价值值得我帮你吗?”
太过荒谬了不是吗?身上的刺痛不断提醒着沈亭清醒,可是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相似,几个月前还是谢淮序站在他的面前求着他帮忙。
“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给你。”
沈亭说这话时,脸色有些发白,夜色已深,以往的他早已经入睡,可今晚却是穿着一件外套在外面寒风中奔走。
谢淮序终于撩起眼皮看向沈亭,说:“你这句话简直是就是空话不是吗?你身上还有什么可以给的呢?”
谢淮序的办公室里的窗户没有完全关紧,外面忽然雷声轰隆,声响就这样传到房间里面,沈亭的身子忽地一颤。
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谢淮序蹙眉,冷声道:“还没有听说过你怕打雷?”
可这回的沈亭似乎是耐不住脾气,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睁圆看向他,说:“是因为你的信息素,很疼。”
不知道是不是谢淮序终于良心发现,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那让沈亭烦恼的信息素终于消散。
刺痛缓缓褪去,沈亭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低眉看着地面,心里却在盘算着到底该如何说服谢淮序帮他。
只是这次是谢淮序先开话头:“当初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交给你父亲的助手去办?”
谢淮序没有看他,只是指腹翻动着文件,手里握住的钢笔身反射着灯光。
沈亭舔了舔嘴唇,轻声解释:“因为当初我觉得方便。”
房间顿时响起一阵轻嗤,谢淮序抬眸看向他,眼底都是嘲讽:“是因为当初你根本不在乎这件事情。”
沈亭有些着急,他身上穿着的还是从沈家离开的真丝睡衣,光泽很好,浅蓝色的睡衣显得沈亭极为柔和,肩颈上的睡衣似乎有些歪了,倒是露出一片锁骨。
“我不是不在乎,”沈亭眼睫垂下,“我真的只是觉得方便而已,你不相信我我能理解,只是我这个人不说假话。”
听到这段话,谢淮序十指相扣放在桌面上瞧着沈亭,似乎在说你到底还有什么理由。
沈亭微微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谢淮序却是脸色一变,随后勾唇看向沈亭,“裴以云要回来了。”
这回轮到沈亭不安了,他并不想让裴以云知道自己来找了谢淮序。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谢淮序出声:“来不及,出门你一定会碰到裴以云的。”
沈亭脚步一顿,随后快速来到谢淮序的身边,小腿贴着小腿,随后沈亭就这挤进了谢淮序的书桌下方。
整个人弓成一团,就这样闭上了嘴,抬眼看着谢淮序,食指比在唇上,想要让谢淮序保密。
谢淮序却是一脸面无表情的俯身,刚要张开嘴说些什么,沈亭的掌心就这样覆了上来。
沈亭的掌心很软,不像他的手上布满茧子,皮肉之间仿佛还带着一点香气,很软很细。
谢淮序忽然起了恶劣的心思,他呷呢地想,之前的裴以云或者周聿衡面对这样的场景时会怎么做?
沈亭显然是胆战心惊的,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一阵湿濡,随后是一点刺痛。
谢淮序咬住他的手心,略施惩戒,随后缓缓起身,眼里都是玩味,轻声问:“我们是在玩偷情吗?”
忽地,门外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谢淮序的信息素。
“你的信息素紊乱似乎越来越严重了。”裴以云拿着文件坐在了椅子上。
躲在书桌下面的沈亭再也不敢出声,甚至连呼吸都开始放缓,只是他的后脖颈和身子逐渐开始刺痛,难以言喻的情绪一时纷杂。
信息素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老毛病。”谢淮序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坐在他对面的裴以云。
一个书房里,书桌前,就这待着三个人。
谢淮序垂眸盯着另一份文件,随后忽然双腿叠起。
沈亭被这个阵势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等他贴紧书桌后面时,越发清晰的裴以云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
就好似裴以云就在他的身后头顶上和他说话。
沈亭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裴以云和他仅仅只隔了一片薄薄的书桌板。
第25章 那个劣等Alpha(25)
这个发现让沈亭差点停住呼吸,随后赶忙捂住自己的口鼻,生怕一个喘息便被身旁的裴以云发现。
书房上头是两人反动文件的声响,沈亭本就担惊受怕,心跳声大得沈亭误以为自己怕不是下一秒就要被裴以云发现。
尤其是现在的谢淮序,不知道做什么偏偏要翘个二郎腿,让沈亭差点就被发现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答应我帮沈亭带出来?我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沈亭的时候可是恨不得要他死的。怎么没过几天便反悔了?”裴以云将文件扔在书桌上,好整以暇地看向谢淮序,似乎话中有话。
谢淮序只是睨向自己的手腕,轻轻抬了一下,随后说:“误会解开就好,我也要为当初这般对他道歉不是吗?权当还债。”
还债这两个字说得极好。若是真的想要撇清关系何故用这个词?
裴以云勾唇,桃花眼微微弯起,说:“原来这么多月不见你和沈亭的关系竟然还这般好。”
说完裴以云挑眉,随后将文件再次拿起,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不凑巧,放在一旁的钢笔竟然就这般咕噜着往书桌边缘去。
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一声几乎吓得沈亭动都不敢动,他忍不住屏住呼吸,这钢笔掉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书桌下本就逼仄狭小,空气稀薄,沈亭又是这般紧张,额头上冒出了细密汗珠,这一刻沈亭希望极了裴以云不要多管闲事。
可惜事与愿违,裴以云将视线瞥向书桌底下,轻声说:“我要好好找一找,这钢笔到底摔到哪里去了。”
这句话实在是太过模棱两可,沈亭这刻是真的后悔自己为何不好好睡一觉之后再来找谢淮序,若是这般也不需要在谢淮序的书桌下担惊受怕。
害怕暴露的沈亭此刻也顾不得拥挤,只是挪着自己的身子往谢淮序腿边靠过去。
谢淮序不动神色地垂下眼,就这般看着沈亭靠着他的小腿,似乎是害怕摔倒亦或者是担心谢淮序有别的动作,手紧紧拽住他的裤腿。
雪白的脸颊离他的膝盖极近,黑色的裤子边是他忽颤忽颤的卷翘睫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因为光线不足,到显得没有之前张扬。
因为刚刚一系列的事情,眼眶里有着惊吓的眼泪,被沈亭反复舔咬的唇肉格外澧红。
一切都太过古怪了,但又恰如其分。
沈亭瞄了一眼谢淮序,却发现他的嘴角待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就好似是嘲讽与呷呢。
沈亭这才发现这样的动作到底是有多么暧昧,现在他活脱脱就像是躲在书桌下帮所谓的大人纾解欲望的小情。
“咦?”裴以云忽然出声。
沈亭被这一声吓得几乎不敢呼吸,手紧紧拽住谢淮序的裤脚,也不敢再去想这个姿势到底代表了什么。
“怎么这钢笔忽然不见了?”裴以云的身子弯下去却迟迟未抬起来。
谢淮序开口:“可能滚进书桌底下了,不需要再找。”
沈亭的力气极大,裤脚都快被沈亭拽得变形,手心黏腻得出汗,冷汗直冒。
裴以云终于起身,轻轻笑了一声:“呵,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喜欢在书桌底下养人这个癖好。”
“出来。”裴以云不再似往前那般好脾气,眼里没有半分笑意。
沈亭崩溃地闭上眼睛,随后万般无奈准备起身离开,可这一刻谢淮序却是睨向他,有些散漫但不容置喙一般将沈亭拽住。
一个书房里便出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对峙局面,沈亭还是顿在谢淮序身边,裴以云微微歪头不悦地看向谢淮序。
整个房间表情最自然的竟然是谢淮序。
“沈亭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个可以随便吆喝使唤的人吗?”
底下的沈亭惊讶地看向谢淮序,眼底都是质问,谢淮序要说这些话!
两人的氛围刹那间再也不如往常,裴以云刚刚的冷意顿时消失,他又恢复到原来那般笑意盈盈的模样:“那倒不是,沈亭知道我们做过什么不是吗?”
沈亭实在忍受不了两人在这里说一堆废话,更何况他现在不能让两个人再继续吵下去,不然自己逃出去寻找的父亲的愿望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但是两个人都必须安抚,沈亭顿时头大。
最后他从谢淮序的身边起身,在离开的那一瞬间沈亭安抚性地摸了摸谢淮序的手腕,在摸到那凹凸不平的手腕时一顿。
裴以云看到沈亭穿着一身睡衣从谢淮序的身下出来时简直快要气笑了。
眼底的冷意不再掩饰,只是却是投向谢淮序,这人到底做了什么?
沈亭往裴以云身边走去,不过半步便被裴以云直接拽住手腕往门口带去。
当沈亭被裴以云带回房间的时候,明明已经离开了谢淮序的书房,他的身子却依旧泛着隐约的刺痛,裴以云又生气了。
沈亭回忆着记忆中母亲是如何安慰当初闹脾气的自己。
就在裴以云转身准备质问沈亭的时候眼前那人却是忽然扑到他的胸膛:“我好困啊,好想睡觉,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
裴以云呼吸一滞,垂眸盯着沈亭:“什么意思?”
手腕被轻轻带住,沈亭就这样牵着裴以云往床上去,眨眼间沈亭已经躺在床上,而自己靠在床边看着准备入睡的沈亭。
“睡觉,和我一起可以吗?谢淮序的信息素太冲了,我的身子很不舒服。”
上一篇:重生养夫郎
下一篇:病美人剑修他声名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