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小蓝
这孩子。哎!
下午五点半下训,丁明旭擦擦额头上的薄汗,脸上虽有疲态,眼里的欣赏却是掩饰不了的。
“挺好,如果你一直保持这种水平,我想你去特训基地,最多三天,就能进一队。”
丁明旭是作为曾经华国围棋的中坚力量,一直跟国家队有很密切的联系。每每国家队特训时,都会请他作为指导专家,去给年轻的小辈们上上课。
他非常重视谢鹤庭这根好苗子,谢鹤庭觉得,他平时那些非常随意的点拨和指导,在外人,以及国家队的队员们来说都是十分难得的。
谢鹤庭棋风自成一派,既能大开大合,又能稳扎稳打,是非常难得的攻防兼备的人才。丁明旭对他的引导看似只是一场场的比赛,其实非常用心,系统而缜密地一点点化去谢鹤庭的不足。
虽然他对谢鹤庭说的是去了特训基地,三四天才能杀出重围,杀进一队。但这只是不希望谢鹤庭抱有太大压力的说法,他相信谢鹤庭现在的水平,在现在年轻一辈的棋手里面绝对是排得上号的。
有些话并不需要说出口,谢鹤庭敏锐地察觉到了丁明旭的意思。当然,他是一个谦逊内敛的人。
怀着对特训的期待,谢鹤庭打定主意化压为动力,最后几天好好努力。
于是,他下定决心——坚决拒绝浇水,好好休息,天天向上。
这天晚上,靳怀风穿着睡衣半靠在床头,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收拢最后一个音节,把书收拢放在床头,等着他的大宝贝踩着一身水汽出来,如同倦鸟归林一般投入他的怀抱,然后完成生命的大和谐。
但是,他掀开被子,里头的暖气都跑得差不多,也没看到他的小白兔回窝。
正纳闷间,谢鹤庭晃着还有些湿润的头发,睡衣扣子又扣到了最上面一个,连指甲尖都恨不得不露出来,走到床边抽出枕头抱在怀里,期期艾艾地说:“过两天就要去特训了,我觉得你应该提前适应一下咱们分开的日子,所以我决定搬去次卧睡。。”
靳怀风哭笑不得。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马上就要分开了,不应该把握最后的时间猛猛放烟花吗?
“不是宝贝儿,你听我说……”
然而天道好轮回,靳怀风要求谢鹤庭在家休息时有多强硬,谢鹤庭拒绝跟他一张床的态度就有多坚决。
哪怕靳怀风舌灿莲花,谢鹤庭也不为所动,冷酷地抱着枕头,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靳怀风郁闷地在他那张大得有点过分的床上翻来覆去。
在滚了两圈后,他恶向胆边生,翻身而起,疾步走到次卧,手掌压着门把手狠狠往下压。
哦豁,纹丝不动——
靳怀风还以为谢鹤庭开玩笑,没想到来真的,一下也动了肝火,冷脸敲门。
“老婆开门,我是老公。老公有话对你说。”
半晌。
靳怀风以为过去了半小时。
实际上短短的三十秒之后。
房间里传来他老婆又乖又软的回答。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靳怀风脸成功的绿了。
老婆学坏了,好气哦。
第124章 求婚
接下来的一周, 谢鹤庭以强大的心理素质抵抗住了靳怀风怨念的眼神,强制执行了分床睡的决定。
谢鹤庭忙着训练、上课,有空的时间反复观看各大围棋比赛录制的公开视频。
这天, 是谢鹤庭即将前往春城的前一天晚上。靳怀风提前结束了原本要开到七点多的会议,回来跟他一起斟酌着要准备什么行李。
两个人正在收拾衣柜里的衣服时,谢鹤庭接到谢同方的电话, 屈雪今天晚上八点钟到国内,问他有没有空去接机。
谢鹤庭原本就答应了谢同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 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叫上靳怀风一起去接人。
靳怀风听到是去接岳母,十分开心, 虽然谢鹤庭已经戴上了戒指, 但是没有见过家长, 总让他心里觉得不踏实。
年纪轻轻就有自己公司的靳总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 这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有点紧张,虽然他表面看起来神色如常, 不过谢鹤庭敏锐地从他不停拨动垂落在黑色眼珠子前碎发的动作判断出来他现在有些不安。
车子在略显拥堵的机场大道上穿来穿去,柔和舒缓的音乐流泻而出,谢鹤庭犹豫了好一会儿,轻轻把手贴在了靳怀风的手背上, 点了点。
“谢谢你陪我来。”
靳怀风抿着嘴唇笑了下。
谢鹤庭竟然从那样的弧度里看到了一丝害羞。
当然,他认为是自己看错了。
因为当他瞪大眼睛,再仔细观察一下的时候,靳怀风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停了车, 隔得老远就看到了站在停车场出口处的谢同方。
谢教授今天精心收拾了一番,穿着一件水蓝色的polo衫, 藏青色西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气质拔群。
他比谢鹤庭讲情调,怀里还抱着一捧挂着露珠的鲜花。
三个人站在人堆里,靳怀风又高,简直鹤立鸡群,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
还好屈雪的航班准点,很快就接到了人。
谢同方迎上去,把花递给她,无视屈雪眼底的惊讶:“欢迎屈雪女士回到美丽的祖国。”
上一次收到他的花都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屈雪笑着把花捧在怀里,素来凌厉的眼睛居然弯了弯。
“谢教授今天怎么有空。”
谢同方走到她身侧,自然而然领过箱子,努努嘴:“我陪儿子一起来。”
谢鹤庭乖巧地冲着屈雪笑了笑,看了谢同方一眼,喊了一声“妈。”
屈雪的目光落到靳怀风的脸上。
这男人气质独特,随意一扫,身上更是一水的名牌。
屈雪这些年一直是管理者的角色,眼神一放出来,叫人后背一紧,“这位是?”
靳怀风八风不动,礼貌地伸出手:“阿姨您好,我叫靳怀风。是鹤庭的男朋友。”
屈雪低下头,看到他无名指上的戒圈,谢鹤庭手上的那一枚比他的还抢眼。
哪里是什么男朋友,对戒都带上了,是来这里宣示主权了。
儿子背着自己跟别人确定了关系,还不知道走到哪一步,屈雪哪里能接受,脸一沉,表情非常不好看。
“别在这里站着了,小谢和怀风订了餐,你飞了这么久也累了,咱们先去吃饭的地方。”谢同方过来打了个圆场。
谢鹤庭也说:“妈妈,咱们先去吃饭吧。”
屈雪这才不情不愿地点了头。上了谢同方的车子。
“我感觉阿姨好像有点不开心。”
这边,谢鹤庭也坐上了靳怀风的车,想到刚刚屈雪的反应,忧心忡忡的。
靳怀风心里清楚,屈雪这是怪他把乖乖宝贝儿子拐走了呢。
“别担心,谢叔叔应该会跟她先沟通。”靳怀风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提包,说:“我能搞定,别怕。”
考虑到屈雪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靳怀风订的是一间粤式餐厅。整个装潢清幽淡雅,一进去就有服务员过来引导,把他们带进那间叫“春满”的包厢。
拉椅入座,点菜吃饭。
大概是谢同方在车上跟屈雪说过什么,她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只是看到谢鹤庭手上的戒指,脸色又沉了沉。
屈雪淡淡抬起眼皮扫了谢鹤庭一眼:“儿子,你们这是个怎么一回事。”
谢鹤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接茬也不是,不接茬也不是。
靳怀风笑着起身,给屈雪倒了一杯茶:“阿姨,喝茶。”
“这是什么茶,你以什么名义给我的,难道是媳妇茶?”屈雪直来直去,一点不留情面,甚至还有意讽刺他一句。靳怀风的气质,订餐厅的规格,服务生对他的态度,都显示出这人绝对家境优渥。
这男人眉骨高挑,眼眸锋利,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屈雪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看他什么个态度。
万万没想到,靳怀风连扽都没打一下,非常自然接口:“成,既然您茶也喝了,我就叫您妈妈了。”
屈雪一顿,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一旁的谢同方也是一愣,忍俊不禁摇摇头。真没想到这个靳先生居然是这样的。
靳怀风反而一点羞耻感都没有,接着给他老丈人也倒了一杯茶,咧出一口白牙:“爸爸,请喝茶。”
谢同方适应得比屈雪良好多了,非常自然地端过去,乐悠悠喝了一口,还打趣道:“喝了茶,没准备改口红包,你不要生气,我等会就去取钱。”
“不用麻烦了,您到时候把我拉到家族群,线上发就成。”
谢同方真的被他这种打蛇随棍上的态度给逗得乐死了,哈哈大笑。
原本有些尴尬的氛围一下子就解开了,屈雪也不好绷着脸,只是一脸的无语,眼神不住往谢鹤庭的方向瞟,意思是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的男人。
靳怀风看气氛差不多,趁热打铁,拿过手边的包,把里头的文件一份份展示出来。
“爸、妈,这份东西请你们看看。”
朱红色的圆餐桌上,一叠白色的文件摊开摆在他俩面前。谢同方和屈雪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疑惑,还是各自拿了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谢鹤庭有些好奇,探过脑袋跟着读。
第一行,写着四个大字“资产证明”。
而后都是一页页的文件,详述靳怀风名下的动产和不动产的明细。甚至还拉了一张表格列得清清楚楚。
这几份文件加起来几十上百页,屈雪和谢同方花了几分钟才看完。他们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看完无数个零之后的麻木。
等到放下文件,甚至还有些淡定了。
谢同方就是一清贫教授,屈雪有钱,手底下上亿的合同也过了不少,钱多到一定地步,的确就是个数字。
只是,当这个数字的主人是他们身边的人,还是他儿子的伴侣,这就让人不淡定了。
知道小谢这个男朋友家庭条件不差,但也没想到这么有钱。一份份资产证明看得人瞠目结舌。
到底是认识了个什么人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屈雪很快镇定了下来,犀利的眼神紧紧锁定靳怀风,沉着声问:“是想告诉我们,你很有钱,也许还很有权,还是单纯想在我们这些小户人家面前显摆一下?”
“妈,你误会了。”靳怀风什么人啊,谈判场上唇枪舌剑从没输过,非常懂得谈话的技巧,表情诚恳地说:“我给您二位看这些,不是想显摆,更没有想要威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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