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言千笑
这回他又了心理准备,不再大惊小怪,但也忍不住心中犯疑。这个绝非他所知道的落后时代,竟然会出现他那个世界独有的分子结构式还有化学反应方程式?
他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暗自摇头。他们应当不理解这些东西的意思,否则也不好意思大剌剌拿出来当作是装饰纹。但是这些式子究竟是哟做什么的呢?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出来看个究竟才行。
妓院的名字在历朝历代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度。这是慕容泊涯在进入京城第一柳宿怡红院时的感触。
浑身紧绷的感觉立刻消失了。果然就算是负责监视他的人,也会在三五天一次的寻问柳纸发感到无趣和不耐烦,以至于逐渐放松了警惕,直到主动离岗位躲懒的地步。
他能够清楚地记得这种只要离开皇宫就几乎时刻存在的被监视感,出现于十岁上下的一个早晨。那天之前,都是两位师父在必要的时候为他挡开跟踪。
"就算是父亲,但毕竟是皇帝陛下,想要在鲲和鹏的脖子上套颈链这种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肖清玉当时毫不引以为异地安慰他。
"鹏有脖子是不奇怪,但是鲲有脖子就太过牵强了!"酒气冲天的无敌师父立刻在一旁予以纠正。
只是到了现在,那些人大概还没有发现他不但已经看破了监视,甚至只要愿意,随时都能够予以致命的反击。
父亲派来的人,大都是平庸之辈。这点大概也和父亲本身的平庸关系深切。因为平庸的人大都喜欢通过设置枷锁来控制别人,而不会想到通过别的方式,也可以让人心甘情愿地服从。
怡红院内的摆设与上次来时又有了些微的差异。男人喜新厌旧的数量毕竟是占了大多数,时不时地改变气氛,也是此处吸引客源的手段之一。
慕容泊涯满面狼相地让一个婀娜子半抱臂膀拖了进去。
前院是一座五层的八角阁楼,往后院是几处分隔开来的独立院落。慕容泊涯在八角楼折回的梯上找个借口支开子,最后独自进了三层的一个厢间。
清雅的茶飘散在从楼外吹进来的凉风中,果然已经有人等在那里。
"原来是你找我?"看到这人,慕容泊涯有些惊讶。
"这么见外可伤了救命恩人的心呢。"正举着小杯品酒一般慢慢饮茶的人慢慢地露出了笑,"听说那傻皇帝就要给你婚配,就算鄙人身兼数职,这么无聊的热闹也不能不来瞧瞧。"正是月前在怀戈城内告别的司徒傲。
慕容泊涯苦笑摇头:"身为前辈,你就不能说些安抚人心的话?晚辈这几日为此苦恼得几乎不能寐。"
司徒傲医术还算不错,格则是江湖上有名的不好招惹。若是看对眼的人,不论辈分大小皆可勾肩搭背把酒言欢。但只要炕对眼了,是闭嘴就打,礼仪颜面之类更是不会顾及半分。因为年近五十仍是一身书生打扮,故在江湖中人称癫狂书生。他看起来颇为得意地说道:"听说文丞相的儿容月貌,傻皇帝没找个看着都无益于肠胃的子来配你,真是天大的好人啊!"
"我宁愿他配个无益于肠胃的男子来,这样也好不客气地把他沉进怡红院后面的鱼塘。"
两人大有不醉无归之意地碰了碰酒杯--当然,酒杯里满上的是清茶。
"听说皇帝近来削你手下那群小鱼?"
"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随便培养下一批鲲组。"慕容泊涯毫不在意地道,"不过他现在还会搞和亲,最近应该不会动我。"
"和亲这种词,好像不该用在给自己儿滓老婆这种事上面吧。"
"父亲这种血亲,也不会做到像他那样没人吧。"
司徒傲不无感触,以前他曾力劝聂无敌和肖清玉不要收他为徒,因为是皇家的血统,就算有颜的带养,恐怕也会留下皇家人狗眼看人的恶习。
但至今,慕容泊涯仍不把皇血当回事。若是其他皇子,口口声声不离的都是"父皇父皇",似乎如此就能够沾上一点可觊觎天下的贵气。慕容泊涯则只是不带感情地随口称呼为"父亲",甚至觉调显贬低了"父亲"这词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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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初更巷战
司徒傲与慕容泊涯出了怡红阁时已经是初更时分,若是在战时早已过了宵的时刻。不过这会儿显然天下太平,八角楼在后面还是灯火通明,而后面几处院子已经是烛火阑珊。
慕容泊涯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司徒傲笑道:"看你这样子,定是在那皇宫里被憋屈坏了。"
"想到回去后过不久还要绞尽脑汁怎样推卸老爹推过来的莺莺燕燕,怎能让我不憋屈。"
"后生,真正的男人总要过这关的!除非你挥刀自宫。"
"是吗?"慕容泊涯干笑两声,"呵呵,呵呵,那晚辈还是继续当男人算了。"
两人并肩歪歪斜斜行着。各处酒楼阁人声渐落,可容两辆马车并行的道上再没他人。
慕容泊涯沉沉的视线落在前方延伸入阴影的道路,脚步没有停滞,低声道:"七个人。"
"你那个老鸟弟弟平常也让这么多人追着你跑?"
"这显然是七次外出加起来的人数。"
"有道理,而且看起来,其中还有你的老鸟小弟。"司徒傲补充道。
光滑的石板在烛火下反射出昏黄的晕彩。再前面,两旁矮墙里伸出树木浓密的枝叶,阻挡了微弱的灯火。不过这样也对两人的视力造不成任何障碍。
"哟哟,小哥,"司徒搭着慕容泊涯的肩膀,一副不良的姿势挂在他的身上,对前面的人道,"大好,也不用在路正中大放杀气吧。"
前方的道路上站着一人,白影迭迭。
慕容炽焰。
他捋着一缕颊边的长发,纤长的手指夹着柔滑的长发顺了下来,直直看着泊涯。
司徒见状唿哨了出来:"小哥长得可真俊呐!"
"即便是你,不付出相应的代价也不能夺走我的东西!"他道。
几条黑影瞬间突出,带起他长发飒的张扬,而那陡然膨漳杀气更胜静立深渊之中的幽魔。
司徒在慕容泊涯耳边低声道:"恕我手痒了!"
握上慕容泊涯腰间佩饰的长剑,弓步弹射向前时,甩水般带出铮亮的剑光,架住当面斩来的第一刀。
连串暗哑的声响响起,眨眼间他已经在慕容兄弟当中迎上六人的合击。
一人眼见阻拦,抖出几把飞刀。司徒眼珠也不转半分,手腕半挽,剑刃剑柄立时掉了个方向。
几声锐响一声闷哼,原来是司徒挡出的暗器飞转着插向在同一同时刻向他进逼的杀手。五人不得不避开这要命的突袭,只有发出飞刀的那人趁司徒空门大开倏忽突入,只可惜等着他的是狠狠一脚。顿时倒飞数丈越过了后方的慕容炽焰,掉落在地时又翻滚了丈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