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水红莲/百折而后弯的小黄 第35章

作者:狂言千笑 标签: 穿越重生

黄翎羽抚着被震灯痛的胸口,看着逐渐远离的刀光剑影。尽管自己也陷入了困惑,但慕容泊涯他们并没有错过包围者们短暂的错乱,带着他迅速绕到了刀墙之后,急速远离。

--阎非璜,我还记得你的一言一语。

仰头看去,在空里四散飞落的火包围着视野,就像那一日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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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

当意识清醒的时候,黄翎羽闻到了淡淡的烟味,于是意识到同一个帐篷的阎非璜早已起来了。

他在睡袋里慢慢翻了个身,词篷半拉开的拉链口里看到外面那个背影。自从大学毕业的实习以来,两人已经这么在一起行动三年了。黄翎羽毕业后自然是直接进了某个文物研究单位组建的考古队,阎非璜也干脆抛弃了原专业,凭着丰富的地理地质知识加入了进来。这几年里,凭着在大学里历次见习积累起来的丰富经验杭师的赏识,黄翎羽很快能够带领一支六个人组成的小队进行独立的先行勘查。

虽然是相同的年纪,但是这个人却比他高大得多了,单看肩宽就知道完全不是一个码数的。而且就连面孔也有男子气概得多,如同队友们所言,如果穿上黑西装,再把络了腮的胡茬子刮干净,马上就变得像是个有"移动肉墙"之称的保镖。

--真是有些妒嫉他的先天条件,连下铲子的动作都不是一般的有魄力。

黄翎羽虽然这么想着,仍然是勉强爬了起来。窸窣的声音引起了阎非璜的注意,他立刻转了回来,将帐门拉链完全拉开的时候,刚开始西斜的阳光射了进来。

"已经下午了?你什么时候起来的?"黄翎羽眯起了眼睛。

"早上,"阎非璜弯下腰,将手中的铝制饭盒递了过来,"六点。"

"可恶!你就不会叫我一声?"黄翎羽接在手里,发现是喝了一半的热咖啡,也就着喝了干净。

"你这几日也累够了,今天本来就是休息,起这么早做什么。"阎非璜在他身边的睡袋上坐了下来,"现在才两点,不继续睡会?"

"这几日总是找不到那个淮南王下葬的地方,我怀疑是地方志上记错了,等下要再确认一下,"黄翎羽坐了起来,伸长手臂从身旁的背包掏出一本厚重的书籍,放松地靠在阎非璜身上一边问道,"其他人呢?"

"嗯,四处散步吧,小张和小莉都是第一次到喀斯特地形来,早就想拍照留念了,谁叫你紧赶慢赶地一直都没让小队停过,人家毕竟也是......"说到这里,阎非璜发现黄翎羽靠在自己身上已经翻开了书页,苦笑着叹气,"你啊,做事情太认真严格也是不行的,时会忽略很多事情。"

黄翎羽已经专注地低头翻书,把身旁的劝谏当成了过耳的微风。

"小黄......"阎非璜轻声道,然而黄翎羽依旧没有反应。

黄翎羽正专心致志地在地方志中查找疑点,厚厚的书籍里不少地方被不同系的书签插满,用不同颜的荧光笔作了标注,所以找起儡快。然而他引以为傲的集中力很快被打断了,因为身后的胸膛不断的起伏,幅度愈发深重。

"你怎么了?"他终于决定放下书籍先关心一下队友发生了什么值得激动的事情,然而就在转头询问的一瞬间,被迎面而来的阴影完全包裹。

直到唇上传来丝绸般滑润的触感,脸颊被对方的胡茬扎得生痛,他才意识到需要进行反抗。虽然体型上差了至少两个尺码,但是黄翎羽也是翻山越岭锻炼过来的,没有一丁点赘肉的身体凝聚了极上的力量,纠缠了数十秒之后,终于逃窜出了阎非璜的臂弯。

第三十六章落针可闻

黄翎羽愤怒地站了起来,他个子虽瘦小,但帐篷毕竟更窄,只能半弯着腰。

"小黄,不是你想的那样!"阎非璜扯住他被拉出裤头的衬衣一角,想要挽留他。

黄翎羽危险地笑了,揣在阎非璜毫无防备的胸口上,当对方因为窒息而弓起身子的时候,又狠狠把他脑袋扣到睡袋上,骑到他背上架住他双手才好整以暇地问道:"不是?不是那样你又是在干什么?"

"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只是想......亲一口也不算什么吧......这样的而已。"阎非璜断断续续地道。

"......做事也要分清什么地方,你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了?白痴野郎!"

"可是,现在只有我们。"

这却让黄翎羽更加冷下了脸:"要不要把你丢到天坑里去冷静冷静头脑,据说乐业县离这里很近呢,那里的天坑很有名的啊。"

"呜呜,为什么?追了两年,好不容易终于在这一次任务里得手了,却要等到回去才能碰。"

"要是被你这头会直立行走的碰了,我看我也不用继续勘察了,直接让小张卷回去修养比较现实。"在确定了下面的人不会再有其他举动之后,黄翎羽离开了他的身体,补充道,"看来我以后还是不要指望着拿你当靠垫比较安全一些。"顿了顿,好像想起什么一般地道,"啊,干脆我和小张换帐篷吧。"

阎非璜原本还是有返的意愿,但听到对方说及要换帐篷,就像大难临头一般挺起身子,正襟危坐,板面道:"不必!完--全没有必要。你看我这么正人君子,什--么多余的事情也不会做的。"

看着阎非璜几乎是以行军步的大步伐扛着测距仪往河边走,黄翎羽松了口气,在不为人知的内心深处,他还是会紧张的。史学系的男比例是一比四,不知道出于什么理论,同学们发展出了"既然不能完成男一对一的分配,那还不如一群男内一起表演给生看"的观点,于是在毕业前的四年里被学学们得灌输多了,这方面的事情也不算是不了解。

只是在刚毕业不久,就真的有同面对面地提出严正交往的要求,还真让他烦恼了好一阵子。

--正常来说,谁都会比较喜欢那种抱起儡软很有手感的吧。阎非璜那家伙......

黄翎羽下意识地用手臂比了比,无言地闭上了嘴。

--还是,不再在这方面有更多奢求为好。古人云:知足常乐知足常乐!

阎非璜,看起来虽然大条了些,但其实是很仔细的人,也有正义感。或者,可以说是正义感过于浓厚了。

在他表白时也曾经问过他怎会堕入此道。他当时是怎么说的了?是了,他竟然说:"哼哼,别人都以同相恋为耻,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黄翎羽头疼地抚额。

也罢。

乡下的父母膝下多子,少了自己一个去传宗接代也没问题吧。况且,传宗接代这思想本来就很无聊。难道不是自己的血脉就是社会渣滓了吗?用学们的话来说,现在地球人口就多,更何况就中国而言,男人比人多了几千万,他们两个"自产自销"也算是利人利己得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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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醒来的时候,阎非璜的睡袋空了。

黄翎羽很少半醒来,也是第一次发现同帐的人不在。

--也许是去解手了吧。

这么想着,翻了个身想要继续入睡。但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时常光顾的睡神竟然不知躲哪儿去了。就这么睁着眼睛盯着帐门过了好长时间,仍然没有听到有人回来的迹象。

一种不安的感觉慢慢蔓延上来。

那之后又过了半个月,总算找到了淮南王墓的所在,趁着回去联络其他队伍的机会,其余四个人都顺便回城市里购买一些必备的东西,只有他和阎非璜留了下来。

野地里的知了和蝈蝈不停地叫,但是阎非璜仍然没有回来。黄翎羽终于再也睡不下去,决心一下,立刻翻身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