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野梁人
其他人都没懂。
林进宝、萍萍和安安这些日子认了些字,知道太比大多一点,只以为他哥还挺有胜负欲,连狗名都要争一争。
孙巧巧这会儿在厨房,没听见他们的谈话。
只有时远归,知道大黄是母的,而小黑狗是公的,比大黄多一点……
时远归一时无语,眼睛直抽抽,没想到江盼是这样的。
“你呀。”语气又无奈又宠溺。
江盼:“嘿嘿。”
他就知道时远归懂他!
名字的事就这么定了,小黑狗荣获狗生唯一狗名——太白。
虽已入秋,但今天天气格外好,没有平时那么冷,大家就还是在院子里吃饭。
人坐齐了,菜也摆好了,酒是自己酿的梅子酒。
江盼把长寿面放到林萍萍面前,端起酒杯,对着林萍萍语气十分认真:“萍萍,今日是你生辰,哥先敬你一杯。你为这个家付出很多,若没有你照顾好大后方,哥就没法专心去外面赚钱。不管是安安还是家里的其他,你都照顾的很好,哥谢谢你。”
林萍萍听的眼泪晃晃:“哥……”
江盼喝完杯中的酒,继续对林萍萍道:“哥现在没什么能耐,只能给你做一碗面,希望你以后健健康康,平安顺遂。”
“嗯!谢谢哥。”林萍萍心里感动,她哥都知道,她的付出她哥都看在眼里。
“大家快吃饭!”
林安安看她姐碗里的面是一根,中间没有断,傻乎乎问道:“哥,姐这长寿面是一整根,这咋吃啊?可以咬断吗?”
其他人也望过来。
江盼:“……额,年龄是一岁一岁长的,面肯定也得一口一口吃,可以咬断。”
林萍萍放心了,辛亏安安问了,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吃,更不敢咬断,恐怕只能连着吞下去。
桌上其他人都以为江盼说的是真的,只有时远归觉得,江盼自己也不知道,估计刚刚是胡诌的。
他把挑好刺的鱼肉递给江盼:“吃吧。”
吃完饭,江盼又端出蛋糕。
众人没有见过蛋糕,都发出“哇”“哇”的惊叹。
江盼:“以后你们的生日,我都会做个蛋糕给你们。”
大家都很开心。
林进宝也很开心,开心之余又隐隐担心:“蛋糕好吃是好吃,就是打发蛋清太费胳膊,我胳膊现在都还是抖的,不会以后都让我打发吧?”
江盼:……
林进宝没说之前他真没这么想,但他既然这么说了嘛……
“这样不好么?就当锻炼了,麒麟臂不就有了?”
林进宝一脸惊恐地看着江盼,麒麟臂是什么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此刻就很害怕:“你可别害我啊。”
“哈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时远归:“以后我来吧,我力气大。”
“看看,林进宝你看看,这才叫上道,跟着学学。”林萍萍玩笑道。
“臭丫头,你竟然这么说我,亏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林萍萍立马认错:“好进宝,我错了,你给我准备的什么礼物,我看看。”
林进宝本来就是故意逗萍萍,这会儿说了,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是一支毛笔,比江盼之前买的好点。
林进宝还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头:“那个,我钱不多,就给你买了支笔,愿你学业进步,多多认字。”
林萍萍没想到林进宝还真给她准备了礼物,十分感动:“谢谢进宝哥,以后你来了我多给你留点好吃的。”
“哼,算你有良心。”
“萍萍,我也不知道给你送什么,就秀了一方手帕,你别嫌弃。”孙巧巧从带过来的篮子里拿出手帕递给林萍萍。
林萍萍接到手里十分小心的抚摸:“嫂子,谢谢你,你这绣工也太好了,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说着又拿出一个布包,递给林萍萍:“这里是给你们三个做的鞋子,你们还在长个子,我没有多做,每人做了一双,以后嫂子再给你们做。”
江盼这下是又惊喜又感动,他们确实没人会做鞋来着,现在穿的还是以前留下的,都有点夹脚了。
孙巧巧这真是体贴周到。
他真心感谢:“二嫂,真的太谢谢你了,我们正好需要。”
“没事,是嫂子应该谢你,你帮了嫂子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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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盼一直没有拿出给萍萍准备的礼物,等吃完饭,众人都走了,他才把簪子和耳环送给林萍萍。
林萍萍看着做工精致的银簪和耳环,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才道:“专门给我买的?哥,这很贵吧?我可以不用的……”
江盼打断她:“你拿着吧,专门给你挑的礼物。你就直接戴着,等以后有钱了,哥再给你买其他的。”
“嗯!”林萍萍都想哭了。
她有时候觉得她哥跟她们有种说不出来的疏离,以为她哥没有很爱她们,只是一种责任。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如果她哥不爱她们,还有谁爱她们。
谁说他哥不爱她们?她哥就是人比较清冷而已!
042 奶奶
九月底,到了城安县农忙时节。
县城的人比往日少很多,江盼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林进宝早两日就被叫回家忙地里的活了,江盼想着自家地少,活不多,就打算再出摊几天。
少了林进宝,刚开始两天时远归跟他一起出摊,只是后面接的定制单交付期要到了,他就让时远归在家赶工,他自己出摊。
时远归有些担忧:“你一个人可以不?天黑的早,路上不好走,要不还是我跟你一起吧,工期我晚上回来赶。”
“放心吧时大哥,我自己可以的。”江盼坚持道:“这车子灵活轻便,只需稍稍推着就行,我路上走慢点。定制单工期马上到了,咱们定金都收了,得按时完成。晚上天黑做不好,咱不能砸自己招牌”
时远归还是不放心,耐心劝道:“要不这几天你先别出摊了,等我手上这单做完我跟你一起。”
“真没事,过几天天气冷加上农忙,人更少了,我就再做这两天,把手上这些材料做完就不做了,到时候就忙家里的。”
“那我晚上去迎你,接你一起回家。”
江盼:“不用,最近我到家时间都不固定,你也不好估时间,你就在家等着吧,我到家后会让安安给你说一声。”
时远归见江盼坚持,知道他再怎么说都无用,只得作罢,暗暗决定加快手上的速度,做完这单就先不接了,帮江盼收拾地里。
江盼虽说不用时远归接,但此后几天他走到半路总能遇到时远归。
他就也不再多说,只让对方晚点出门,他自己尽量早点往回走,这样时远归就能少走点路,少受点冻。
反正再有两三天他就不出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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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二这日,时远归从早上醒来就心慌的厉害。
昨晚江盼过来说今天最后一天出摊,问他有没有想买的东西,今天从县城捎回来。他没有要买的,只让江盼早去早回。
时远归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想去找江盼让他今天要不就别出摊,突然想起江盼这会估计都到县城了,只得作罢。
压着心绪抓紧忙活手上的东西,想着早点做完去接江盼,奈何一直静不下心,东西也越做越差。
挨到刚过中午饭点,时远归急忙起身离开。
他走到江盼家院子外面,看大门关着,觉得自己好笑,真是关心则乱,就是天热生意好的时候江盼也不会这个点到家。
虽是知道如此,他还是抱着希望开口喊人:“安安,在家吗?”
过了一小会儿,林安安跑出来,看来人是时远归,就问:“远归哥,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我哥去县城啦。”
林安安知道只有他哥在的时候时远归才会来他家,有点诧异今天怎么这个点过来。
时远归:“我知道,我就是过来看看。”
林安安让他进屋。
时远归想了想跟着进去,边走边问:“你哥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可有异样?今天带的东西还是跟往常一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林安安不知道时远归问这个做什么,但他哥一向有什么对会跟对方说,这会儿也就问什么答什么:“没什么异样,出发时间跟往常一样,带的东西比之前少。对了,说可能会晚点回,要去买棉花和布,做冬衣。”
林安安说完,就见时远归抿着嘴不知道想什么,他有点害怕,小声问道:“远归哥,你要不要喝点水?阿姐跟红红姐去山里捡野果了,家里就我一个。”
“不用,斧头在哪里?我给你们劈柴。”
林安安就找了斧头给时远归,时远归劈,林安安拾起来放好。
两人沉默着干活,配合倒是默契,忙碌半响,柴劈的差不多了,时远归看看天色,还不到他平时出门的时间。
天色有些暗沉,他让林安安找了件江盼的衣服,带着出门往县城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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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明明还不到傍晚,周围却暗了下来,瞧着像是要下雨,时远归加快步子。
九月刚过,天只微微转凉,时远归走的急,额头后背渗出一层细汗,他也顾不上擦拭,自顾往前。
时远归尤嫌不够,只觉今日这路尤为漫长,怎么都走不快;天又暗的发沉,他只能提起步子边跑边走。
其实没走多远,在村子桥头前方不远转过弯后,他就见着了让他心急之人。
平时那么爱干净的人这会儿席地坐在路边,小吃车翻倒在旁,周围还有潵出来的零碎东西,江盼也没有捡起来,就那么坐着发呆。
不知道坐了多久。
时远归顿时一阵心痛,眼眶泛酸,他三步并两步跑过去抓着江盼的手急道:“江盼,怎么坐这儿?”
直到手被时远归抓住听他着急的询问,江盼才发现来人,他收起脸上神色,挤出笑容:“车翻了,不小心摔了一下。”
时远归没有忽略江盼脸上一闪而过的失魂落魄,他有些担心道:“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摔疼了没?”
江盼笑着摇摇头。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时远归笑不出来,蹲在旁边绷着脸仔细检查江盼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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