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佐川川
陆雩大抵不会知道,此刻自己这副模样有多诱人。
谁说哥儿不能做掌控的那一方?
“半夏……”瘦弱青年无意识地呢喃,换来更凶狠的撕咬。季半夏扯开他雪白中衣,在腰窝处旧疤上重重吮出血印。
鎏金更漏指向子时,暗卫忽然在屏风后叩首:“陛下,慈宁宫走水了。”
季半夏动作一顿,扯过锦被将陆雩裹成茧状。他慢条斯理地系好衣带,指尖还沾着情动的潮气:“看好你们的状元郎,若是少根头发……”话未说完,陆雩突然抓住他袍角。
“别去。”被药性折磨的书生眼角泛红,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半,半夏……”
“怎么,想要了?”季半夏捏起他下巴,居高临下道:“想要就求我。”
仿佛脑海里理智崩坏的一根弦,发出轰鸣。
陆雩清醒的那一瞬间,觉得季半夏疯了。
他从前认识的半夏,怎么会变成这样?
或者说,他从未了解过真正的对方。
第72章
陆雩咬紧牙关, 最后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身边跪着一名御医,正在给他把脉。
白发苍苍的老御医见他醒来, 面露欣喜, 心想自己这条老命总算是保住了。
“陆大人,您终于醒了!”老御医热泪盈眶。
陆雩半撑着起身, 想起自己昏迷前下身的异样,忙问:“太医, 我当时被下了药, 身体可有碍?”
他记得自己这身体本来就肾虚,可别被这药物影响到了根子。
老御医又给他把了把脉, 奇怪道:“陆大人脉象平稳, 只是有宿醉之象, 何出此言?”
陆雩有些难以启齿道:“我似乎是被人下了……西域合欢散。”
老御医笑道:“这您就多虑了,昨日陛下给您送的, 不过是库房里珍藏的百年鹿茸名酒, 只有补身强肾之效, 不会伤及身体。”
“什么?”陆雩瞠目结舌。
所以, 昨晚季半夏是骗他的?
所谓的什么西域合欢散,不过是开的玩笑?
可当时他看对方的气场表情,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陆雩一时面色复杂。
“陆大人, 你身子骨基不好,我这边开了两味药给您记得服下。”御医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才离开。
很快有小太监端来煎好的中药给他服用。
从周遭奢华璀璨的宫殿摆设, 陆雩可以看出, 自己还在季半夏的行宫中。
他端起苦涩的药汁准备一饮而尽,却发现托盘上放着两粒红杏梅子干,怔然。
想起从前, 季半夏给他熬中药时,也会在一旁附上压苦的果脯干。
这给他的感觉好像季半夏变了,却又没变。
陆雩吃完药,换上常服走出宫殿。
殿内点着熏香,空气令他憋闷得慌,有些呼吸不过来。
小太监默默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陆雩想了想,问:“陛下有下禁足令吗?或者哪里我不能去?”
小太监便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他,道:“没有,陛下并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陆大人,您想去哪里都可以。”
“那我可以出宫吗?”陆雩试探性地问。
小太监犹豫了一下道:“这个应该不行。如果您实在有要事出宫的话,我可以去请示陛下。”
陆雩道听到这里就明白,季半夏大概跟对方交代过什么。
“那陛下……在哪里?”
小太监恭敬道:“陛下在上朝,一般下了朝就是在御书房处理公务。”
陆雩这时才恍然对季半夏是皇帝这件事有了实感。
对方从前都在家经营早点铺,用双手劳动,可眼下摇身一变,却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说这是巧合,陆雩不相信。
因为按照民间风评,自从新皇登基后,将整个大周治理得还算井井有条。
虽然比不上女皇在位的鼎盛时期,但也算是难见的明君了。
天气很好。
陆雩就这样边瞎想着边在御花园里闲逛,周围风景很美,他却没有欣赏风光景致的那份心情。
连迎面带着仆奴们走过来的长宁公主都未曾发觉。
还是长宁公主先注意到他,含羞带怯地打了个招呼:“陆郎……”
陆雩抬起头,看到眼前是一个全然陌生却衣着华丽的漂亮姑娘,下意识就对她的身份有了猜测。
再加上一旁小太监的低声提醒,他忙恭敬垂首道:“草民见过公主殿下。”
“陆郎不必多礼。”长宁公主笑得很热情,命奴婢将他迎起来,还想邀请陆雩去一旁的凉亭小坐。
陆雩见凉亭上已摆好了两人份的糕点茶饮,忽然意识到公主可能是有备而来。
他不禁疑惑道:“草民从前,见过公主吗?”
当今皇帝都曾是他的童养媳,陆雩觉得自己以前可能无意中和这位公主有所结识,也不是什么离谱的事。
“我们没正式见过面,但在本公主心里,我们早已是知己。”长宁红着脸,小声道:“您写的《蚀骨危情》,我时常品读,一直在追呢。”
陆雩:“……”
他总算想起来了,长宁公主是自己的读者!
以公主的势力,调查出他的真实身份不过是轻而易举。
掉马来得就是如此猝不及防。
面对长宁公主对书和故事剧情的热情,陆雩只得尴尬陪笑两下,应付着。
“陆郎你太厉害了,不仅高中状元,还能写出这么精彩的作品。我最喜欢故事里那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太美了!这么好的句子,足以传唱世间,名垂千古……”长宁看向陆雩星星眼。
这崇拜的目光让陆雩感觉有点顶不住。
他赶紧解释道:“这句子不是我写的,我在书里都有备注,这些句子是我引用的。”
长宁不信。这些优美的诗句从未在大周王朝出现过,不是陆雩写的还能是谁?
他明明有这个才华却不想承认,为人还是太谦虚了。
不过长宁其实也可以理解,因为陆雩写的是哥儿话本子,一直有意识地隐姓埋名保护隐私。如今他考中状元,如若公布他是《蚀骨危情》的作者,反而会让他遭受许多非议。
“我都明白,陆郎。”想到这里长宁笑了笑,看着陆雩的目光更加温柔。
陆雩:??你明白什么了你明白。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长宁开始问他家中境况,是否婚配等。
这些消息长宁公主肯定能查到,但还是当面问他,如果陆雩看不出来她对自己有意思,那他就是傻子了。
突然之间,这兄妹两人,怎么都看上了他?
陆雩困惑茫然之余,心中冒出的就是警惕。
“公主殿下,我是已婚配。我家中有一童养媳,等待我考取功名后回去成婚。”
对陆雩的话,长宁公主并未当回事。
就算有童养媳又如何,就是陆雩已经成婚有了发妻,她也一样能打发对方。
从前女帝在时,长宁公主便十分受宠。
本来说不定她能继承皇位成为下一任女帝,只是半路杀出了季半夏这个程咬金。
从小到大,但凡是公主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因而长宁只是轻笑,心中已有了如何向皇兄请求婚配的计划。
皇命难为,到时候任由陆雩和那童养媳竹马青梅,也得乖乖进她公主府。
没办法,长宁实在是太喜欢陆雩了。
如果说先前还只是见色起意的一见钟情,但在知道对方就是写出《蚀骨危情》的作者后,自己就已经非他不可。
从御花园告别陆雩后,长宁公主迫不及待地起身,想要去御书房央求皇兄赐婚。
第73章
但长宁公主没赶巧。
她来到御书房时, 季半夏刚离开回寝殿。
以她的身份,不便去皇兄寝殿找他,只得作罢。
其实如若兄妹之间关系亲近, 去寝殿找他也没什么。
偏偏, 长宁和皇兄亲缘浅薄。
他们从小就不在一块长大,她在皇宫内受尽宠爱, 甚至被女帝以未来“太子”的重望培养,而皇兄季半夏因宫内阴私流亡民间, 听说过得很惨, 两人自然没什么共同语言。
而且莫名的,长宁很怕这位从民间回来的皇兄。
可能是真吃过苦的缘故, 长宁甚至感觉对方怨恨自己。
没办法, 失了这次机会, 长宁只得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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