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棠梨煎蛋
哪个不长眼的人在他附近施法!!!让他抓到了,要把这人和癞蛤蟆的灵魂互换!!!
第9章
正房里,野鬼正漱口,被一连串声中气十足的尖叫惊得猝不及防一口水喷了出来。盏儿和小碗赶紧跑来敲门:“这是怎么了?”
不是休息去了么,怎么休息成这样,像是犯了疯病……
许久沈榶才打开房门,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没什么,刚才看见屋里有只老鼠。”
和他住一个房间的小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重新漱口的野鬼:“………”好的,这次没喷,咽下去了。
沈榶冷静道:“没事了,老鼠已经被我赶走了,回头把厨房的胖猫抱过来玩两天,老鼠就不敢来了。”
小碗已经忙不迭的跑进房,查看他藏在房里的点心。这几天沈榶让人做了好多好吃的,给公子吃,他们也蹭了些。小碗舍不得一气儿吃完,这会儿生怕被老鼠啃了。
盏儿嗔怪:“就是你在卧房里藏这些甜食,才招了老鼠吧?”又对沈榶道:“你也这么大的人了,一只老鼠吓成这样,刚才那喊叫也太大声了,把公子都惊着了。”
沈榶心道惊他一下怎么了?他不用魂飞魄散了,知道自己占了多大便宜吗?
这会儿沈榶已经渐渐平静,慢慢接受了暂时换不回去的事实。哈,不就是区区法术吗?他修仙世界待了二百来年的,谁有他懂法术!
以前不知道这个世界可以修行讲究算了,现在既然知道,别人能修他凭什么不能?这就立刻马上修起来,等他修成了一定要把这个没有公德心、公共场所乱施法波及无辜者的人抓起来和癞蛤蟆换魂!
至于现下……沈榶咬牙,奴仆身份怎么了,天崩开局又怎么样,强者从来不畏惧环境,只会改变环境,看他逆风翻盘!呼风唤雨!踏破虚空(bushi)
他!沈榶!强者中的强者!!王霸中的王霸!!!没有什么困难可以打倒他!
沈榶眼中燃起熊熊的怒火与斗志:“我睡了!”
盏儿:“?”睡就睡,你喊什么?
沈榶怀着雄心壮志躺下,然而没睡上一会儿,就被小碗摇醒。他望了一眼窗外,天还是黑的:“怎么了?”他坐起身子,茫然四顾,略微有一丝紧张:“……你真看到老鼠了?”
小碗激动地趴在他床头:“城里解禁了!街上的禁军和城防卫都撤了,今晚我叔父在外院值夜,刚刚发现就偷偷给我传了话。”
沈榶一愣,在枕头下摸了摸,摸到了野鬼给他的那封信,立刻开始穿衣服:“你叔父不是说再不管咱们院子里的事儿了。”
“他就是嘴硬,他才不舍的真不管我。”小碗噘嘴道,又压低了声音:“况且,我叔父说,咱们院子最近干的几件事,反而让底下人都开始观望,觉得大公子要立起来了,不敢像以前一样怠慢了呢。”张九全当然也是这么想的,趁着侄儿在大公子身边做事,赶紧先卖个好。
沈榶笑了声:“一群敬酒不吃吃罚酒的。”
小碗见他穿戴整齐,又将信揣在了怀里,问道:“碟哥儿,你现在就要去吗?要不然等天亮了吧?”
沈榶却摇了摇头:“天亮了,伯爷和柳姨娘就要回来了。你还记得公子说的,只要一解禁立刻去送信吗?这事总是宜早不宜迟。”如今他能不能换回去还是未知数,身处下位就更要打起精神,一步都容不得差池。
小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帮着沈榶准备了火折子和灯笼,出了房门,却见正房也亮起了灯,不多时,野鬼仅披了件外衣便走了出来。
沈榶见他衣裳都没有系好,胸口敞着一大片单薄的里衣。虽说还不知道能不能换回去,但照顾这具身体却已成了习惯,下意识便上前帮他拢了:“公子怎么出来了。”
野鬼也没料想到深秋的夜晚这样冷,还是这身体太虚弱了……要是他自己的身体,这天气赤着上身也无妨。沈榶的手在他脖子附近动来动去,惹得他喉头滚动几下,哈出了一口白雾。野鬼捏住了沈榶乱动的手,在沈榶疑惑的目光中将一张纸递给他:“这是京中的地图……你没怎么出过门,怕不认得路,照着这个便可找到永康坊。”
这还真是最实用的,雪中送炭啊……要说沈榶有什么缺点,就是有点路痴了,这算瞌睡给他递了枕头呢。
他上次回来,说过他曾因迷路被那统领抓了去。是巧合吗?还是这野鬼真就这么细心?
展开一看,这图画的简单,更是只画了从福昌伯府到城东永康坊的这一部分。虽然是简单线条勾勒出坊市,却各处标得明明白白,还画了路线图,非常简单易懂。沈榶偷瞄了一眼,看来这野鬼,生前对京城熟得很嘛。
沈榶将地图小心收进怀里:“多谢公子,我去了。”
野鬼犹豫了一下:“一路小心……若华项明问你话,不管问什么,你只管据实以告,别怕。”
这句别怕落在沈榶心上,又让他觉得更安心了些,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京城禁封了整整四天,此时乍然解禁,即便是半夜也有许多人忍不住出门来看看。更有一些人家断了米粮,饥肠辘辘地出门来央告左邻右舍或借或买。一时间,竟像白日一般热闹。
沈榶提着一盏小灯,留心着脚下,朝着城东的方向走去。不知何故,比起上次沈榶出府,京城路上许多铺设的石板都不见了,地上也有好多坑,难走的很。许多坑土还泛着潮气,很明显是最近才挖出来的,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京城禁封四天,是为了寻物?
永康坊华府灯火通明,此刻仍有许多军士出入往来。沈榶在门口略看了一会儿,便趁着一位管家打扮的人送人出来,几步赶上前,将信往前一递:“求大人将这信交予华统领。”
那管家被暗夜里忽然蹿出来的小哥儿吓了一跳,眯着眼睛打量沈榶一番,“你是哪家的?怎么连名帖也不递。”
这几日想见他们家统领的不知有多少,就算封了城也求告门前的士兵传话,管家早已不耐烦。不过刚才这小哥儿叫他一声“大人”,人也长得喜气,倒叫他心里熨帖,不想为难这小哥儿。
沈榶低声道:“我是福昌伯府的,这信是我们公子让我送来的……”
听闻是一位伯府公子送来的信,管家更不想接了。一个未婚哥儿私自给年轻武官送信,这是什么规矩?他正要拒了,却无意间一低头,借着门前挂着的灯笼的光亮扫到了那信封上浪花纹样的蜡封,顿时变了脸色。
当朝太子李洵,字明泉。被先摄政王余党以巫蛊之术谋害,于四日前下朝时忽然昏倒。嘉文帝震怒,封城四日彻查,诛逆党、斩妖邪,然太子至今未醒。
这浪花纹样的蜡印……正是太子李明泉的一方私印,非亲近之人不能得见。
管家声音干涩:“……你随我进来。”
此时已近四更天,华项明一夜未睡,正在房内由丫鬟小厮伺候着换朝服。京城封禁四日,陛下也辍朝了四日,除了禁军、城防卫与内阁重臣,所有百姓、朝臣、勋贵皆不许出门。
若不是再禁下去城里要饿死人,陛下恐怕还不肯罢休。
半夜方才解禁,就有中官传令,今日照常上朝。华项明刚刚才安排了几队人,去诸位大臣家中通传。
这封禁的四日,堆积的朝政且不提,太子殿下依旧昏迷着,虽抓了些人,陛下的心情想来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华项明正思忖着待会儿若陛下问起,自己要如何作答,却见管家拿着封信匆匆忙跑了进来:“统领,方才有一小哥儿上门送了这封信,人我已经扣在花厅喝茶了。”
华项明有些不耐:“什么信,待下了朝再看罢。”
管家却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您还是看看吧!我起初也没上心,低头一看,竟是太子殿下私印的蜡封纹样!”
华项明脸色顿时变了,立刻将信接过。那蜡封是一朵小小的浪花,是太子和几个亲近心腹传信才用的纹样,知道的人并不多。华项明自幼为太子伴读,后又进了禁军,任东宫守卫统领,自然认得此纹样。
可太子殿下此刻昏迷不醒,谁又敢用这私印给他传信?
华项明立刻挥退丫鬟小厮,自己到书桌前将信拆了,里面两张纸,第一张也是太子的笔迹。他一目十行的看完,脸色已经沉了下来:“送信的人在哪里?”
管家:“知道事关重大,没敢让人走,留在花厅了。”
华项明大步赶往花厅,见了面双方都有些诧异:华项明竟就是买药那日,在街上捉到沈榶的青年将军。
是了,当时这小哥儿就说过,他是福昌伯府的,大公子身边伺候的人。
“这信……”华项明声音都有些颤抖,拿着信犹豫了半晌,最终却什么也没问:“你回去只管告知给你信的人,让他放心,这事儿我一定办妥了。以后若还有什么吩咐,也只管再来华府找我,千万不要客气。”
沈榶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那信上有蜡封,他没敢拆,并不知道里头写了些什么。华项明也未再多言,派人将他送了回去。
这次是真的护送,也再没要求一定要把他送进正门,两个侍卫颇为无语地看着沈榶从狗洞钻了回去。
而华项明送走了沈榶,立刻吩咐身边人:“派人盯着福昌伯府。”
他身边一名军士道:“统领,咱们的人一直盯着福昌伯府呢,没撤过。这几日福昌伯府还出了点事。”那日甘霖院众仆和沈椿对峙,齐声大喊,就被盯着福昌伯府的禁军与城防卫听了去。
华项明:“……继续盯着。再派人去李御史府上,就说我在宫门口等着他,请他上朝之前先与我见上一面。”华项明飞快的把这事儿在脑子过了一遍,已有了谋划,又道:“请礼部刘侍郎也一并相见。”
回了甘霖院,沈榶先去见野鬼——四日前因巫蛊之术,而在下朝时忽然昏迷的当朝太子李洵。
把这一路上的见闻,并进了华府发生的事一一详细与他说了。听说华项明什么也没问,李洵笑了笑:“他倒还是那么个老实脾气,竟真就一点也不好奇。”
沈榶偷偷看了他一眼。他提起华项明,语气竟颇为亲昵,也并不因其统领身份而有敬畏之意。盏儿也在一旁听着,心中一样好奇,小声道:“公子什么时候认识的华统领?好像从前也没听您和夫人说起过……”华项明是安国公幼子,虽轮不到袭爵,却是太子伴读,深受太子恩宠,将来少不得要重用,另授爵位也有可能。
说白了,他们福昌伯府也好、盛国公府也好,如今对上圣眷正浓的华家,都是高攀。公子是哪里来的路子结识?
李洵:“你就不如他老实,怎么这么好奇。”
盏儿:“……”
但被他这么一说,其他人纵然心里百爪挠心,也不好再问了。李洵盯着沈榶看了许久,直盯得沈榶浑身不自在,回忆着方才哪句话引起了他这般沉思?
却听李洵幽幽道:“今早咱们吃什么?”
这些日子都是这个小碟张罗着吃食,给他补着身子。李洵本不是贪口欲之人,但这小碟每日都能弄出些没见过的吃食,新鲜有趣得很,倒让人生出了几分期盼。
盏儿和小碗也睁着大眼睛看他。
沈榶:“……我刚从外面跑一大圈回来,真是一会儿不让我歇啊。”
盏儿闻言有些不好意思:“那你歇着吧?昨晚还有些不舒服呢,再睡一会儿。我去煮些粥来,你之前做的肉松还剩了一些,拿来给公子佐粥。”
沈榶虽然嘴上抱怨着,可往外跑了一趟早已不困了,精神得很。他思索道:“今日全城解禁,庄子上该送菜来了吧?之前弄的那些都吃腻了,不如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新鲜玩意?”
李洵笑着看他:“不歇着了?”
“吃完了再歇也一样。”沈榶站在房门口登高一呼:“去厨房拿份例,谁去?”
一呼百应。
第10章
厨房以赵婆子为首的六七人,这些天很是吃了些苦头。
先是甘霖院来抢了一遭,之后两个姨娘也不知道听了谁的挑唆,都派人来了一趟,把厨房翻了个底儿朝天。拿走的东西倒还罢了,还乱砸一通,更是让本不富裕的日子雪上加霜。
赵婆子在心里狠狠啐道,也就是趁着伯爷和柳姨娘都不在,山中无老虎,猴子一个一个称起大王来了!平日柳姨娘在府里,哪里有这两个姨娘说话的份儿?!
府里还有沈椿和沈松两个小祖宗,更是怠慢不得。沈椿身上不舒坦,一口饭吃不顺心了就要骂人,这些日子真是受尽了夹板气。好容易等到解禁,庄子上送了菜来,他们还未回到出府,就遇上了甘霖院浩浩荡荡一众人。
赵婆子一看见沈榶,头皮都麻了,脸上仿佛还悬着一勺热粥,蒸腾的热气直往她脸上扑。她有心想拦着,但又打心眼里发怵,虽然附近再没有一锅粥能让沈榶发挥,但湖就在不远处。
听说大公子要将三公子扔湖里跑一盏茶的时间,她生怕沈榶发起狂来,也要把她扔进去泡着。
畏畏缩缩间,沈榶已经带人开始在几辆板车上开始翻了:“好东西不少啊。哎呦,有牛乳,都拿上。上次的砸了,给我心疼坏了,拿回去给公子蒸个双皮奶。我看看还有什么好的……”
赵婆子的妯娌张二娘暗戳戳地怼了赵婆子后腰好几下,她只纹丝不动,脚下像粘住了一样。没办法,张二娘只得大着胆子上前:“盏儿姑娘,碟哥儿,上次的事儿就算了,我们之前服侍大公子不周到,算我们活该,绝不会乱讲的。但今日柳姨娘必然回来,你们再这样闹,我们也不好交代啊。”
“凡事别过分了,到时候咱们都难过。哥儿姐儿们高抬贵手吧。”
她们虽然有些怕沈榶等人,却终究不如柳姨娘积威多年,那也是个极难伺候的主儿!
沈榶拿东西的手顿了一瞬,但很快,他想起李洵郑重对他们说,一定能护着他们。他想起半夜送出去的那一封信,想起华项明跟他保证事情一定办妥……沈榶冲赵婆子和张二娘等人笑了笑:“上次和几位妈妈说的,我们公子才是正正经经的主子,想来几位妈妈没有往心里去啊?”
几人脸上都讪讪的。县官不如现管,任谁是正经主子,中馈是抓在柳姨娘手里的。
甚至有人心中腹诽,大公子也只敢在他们这些下人跟前耍威风,你既是最正经主子,怎么中馈却在别人手里攥着呢?大家还不是一样受柳姨娘的辖制!
沈榶拍了拍手上的灰,淡淡道:“就是趁着她没回来,我们才拿着更方便呢,不然还得掰扯一番。既然如此,索性……”他一勾唇角,嘴里吐出于赵婆子等人而言恶魔一般的低语:“小孩子才做选择,我们大公子全都要。这些,全都搬走!”
赵婆子等人:“????”
他们万万想不到事情会这般发展,一边慌手慌脚地告饶阻拦,一边又不禁怒视张二娘:你让他拿点算了,你惹他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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