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也是黄昏
【家人们,速去西区宴会厅一层,回来不必跪着谢我,只需要祝福我进顺利入联邦大学就可以】
【什么玩意儿?】
【西区宴会厅每月固定的社交宴会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就是那些提供多巴胺的甜品、酒水还有些游戏吗?猜测发帖的是个新生?】
【不可能吧,新生也入学这么久了】
【本来上学就烦,谜语人滚出诺伊斯】
【只是个在攒人品的lz而已,别的不多说了,看你们自己能不能把握住吧】
【不得不说,lz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待我去一探究竟】
【十分钟过去了,ls怎么没有消息了?有没有人前线播报一下?】
【我就说现场怎么人越来越多了,现在好了我刚才被哪个天杀的怼出来挤不进去了,lz我恨你,我诅咒你考不上!!!】
【lz别怕,帮你反弹ls的诅咒,我将会永远拥护你!】
【我到现场了,lz你真是个大好人啊!!!!后来的人记得带上相机】
现场的宴会只是个平常、普通、打发时间的小聚。
香槟、管弦乐、随意的寒暄与游戏。
卡牌游戏是聚会通常不会缺少的环节。
长桌置于一隅,筹码堆垒在天鹅绒布桌上,桌边的人情绪克制又躁动,一边眼神乱瞟一边嘴角忍不住上翘,一边企图表现沉稳的牌风侧面展现自己的智商,一边努力抑制住不骂对手的冲动以维持充满风度的形象。
“下注吗?”
顺着那道声音望去,闲散而流转的灯影下,南序站在荷官的位置。
桌前的人如梦初醒,下意识听从指示行事。
下下下,all in全下了!
背后的人议论纷纷:
“行行好,让我玩一局吧。”
“我排队很久了,别插队。”
“睁眼说瞎话,全都围着呢哪里有队伍了?”
西泽尔坚定地坐在南序身侧,深藏功与名。
恰好走运碰见南序在他面前咨询宴会的事情,他当仁不让地充当起介绍人的身份带领南序进入宴会厅地点。
这栋建筑与礼堂、教堂一样,保持了中古世纪的古典设计,曾经的享乐场穿越数年时光,灯火依旧长明又迷离,晃动浮华飘渺的情调。
南序之前参加过用手指数得过来的几次聚会,西区宴会厅于不太常来的他而言只能算有些印象,不过每次的印象都挺深。
西泽尔详细向南序介绍了超级实用的聚会攻略,包括但不限于哪个点来可以吃上菜品,哪个甜点做到了清爽十足、甜而不腻,哪款调酒比较微醺。
这些介绍完,就能看出他作为“宴会蝗虫”的定位,可以预见以后参加学术会议也是直奔茶歇处的那类人。
但他得到了南序认真倾听且肯定的目光,打算继续坚持这个人设。
南序跟随西泽尔一一尝试后,走向了娱乐区域,顺势就坐下了。
怡情的博彩小游戏。上一回他初次尝试了些玩法,回去之后结合蒙特佩斯邻居们回信里分享的内容来了兴趣,研究过一小段时间。刚好遇到了,可以借机巩固一下。
不过他这次坐在了坐在桌子的另一端。
他对金钱、筹码没有欲望,单纯只为了研究些数理概率,再分析些情绪心理,这个位置似乎更加适合他。
果然,坐到荷官的位置之后,南序发现,以另一种视角更能从整体上把控、验证和推测场上的情况。
感觉挺有意思的。
也是又探索上了。
南序起了兴趣,发了好几轮的牌,他丝毫没有感觉疲惫。
环绕方桌的人越来越多,交叠的影子拥挤,他对那些视线习以为常,神色平静,在成功估准谁作为本局赢家时兴致盎然地勾起唇。
他一边复盘一边不紧不慢地理牌,再一抬头,某个微妙、不同寻常地安静下来的瞬间,牌桌上的玩家又换了几个大部分人都叫得出名字的面孔,都不动声色地注视他。
在对上他目光时,或者微微一笑,或者第一时间错开视线再抬眼看他。
还有的脸上的微笑不变,礼貌地向南序轻轻点头,摩挲着筹码:“我也来玩一局可以吗?”
南序扫过说这话的温斐,对方温文尔雅、无懈可击,在诺伊斯之内维持着完美无缺的优雅,仿佛早前在沃森研究所偶遇时被南序折了面子的模样从未发生过。
公共场所,谁来都行,南序耸了耸肩。
“我相信其他人也出于同样的想法,对吧?”温斐语调温和,看向裴屿和谢倾。
另外两个人不可能给他回复,空气中出现一秒微妙的凝滞。
裴屿在移开目光后,专注观察了眼前的筹码、骰子和牌局,意识到南序可能打量着他,姿态更端正。旁边的特招生学弟因此诧异地多打量他好几眼,意外他出现在这里。
南序格外适合这样的场景。
一点纸醉金迷、一点冷静从容,像回到了蒙特佩斯。
谁玩对南序而言都差不多,他把手指抵在卡牌边缘,指腹用力,流畅地滑动两股卡牌汇成一起,再单手铺开,把牌送到人面前把不好听的话说在前头:“这个游戏和你们想象的不一样,不介意太在乎输赢的人玩。”
“对啊,我们和南序约定好了,和他一起实验。”西泽尔帮忙解释。
荷官这个角色是可以控牌的。
南序提前告诉了他们,他可能会根据每个人的下注情况和策略尝试着调整发出的牌面,试试看他能不能也玩到这个程度。
所以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赌局,这是一个爱学习的南序同学在进行数理论证的实践地点,比较特别。公平起见,南序特别提醒他们介意的话就不要参与。
说实话,高看他们了,以他们现在的理智,还能记得出牌就已经很不错了。
直到西泽尔发现自己好像超常发挥赢了好几局之后,才意识到南序真的有不动声色地在做实验。而他由于混了个面熟,得到南序的青睐,多赢了好几次。
西泽尔开心地冒出泡泡。
“原来是这样,挺有意思的。”温斐点头表示理解了规则。
明眼人看得出,场子上换了几个人,气氛瞬间有了不同的感觉。
一根无形的弦在渐渐收紧,在清脆的筹码碰撞声与游移的目光中,克制地发出震颤。
这个游戏有点变了味道。
头一回见到有人玩游戏时,全程在看荷官的脸色。
从洗牌、发牌到翻牌,这些人一边漫不经心地算牌一边揣测着南序的神态。
从递牌停顿的时长、停留的目光方向以及指尖等待时敲击的节奏,企图窥探到这局谁会是他的“偏向”。
方寸之间的游戏,完全由南序掌控。
这个游戏原来是这么打开的吗?
西泽尔摸了摸手背上的鸡皮疙瘩,感觉前几局的自己在幼儿园玩过家家。
南序没想这么多。他只是个喜欢在实践中学习的好同学。
所有人有输有赢。
西泽尔发现自己赢的竟然是全场最多的,竟然拿到了第一名。
好好好,果然还是没心眼的傻白甜有前途,西泽尔高兴地挺起胸膛。
而温斐输得比较惨烈。
拿到牌时他的笑意微僵硬在唇角,抬眼深深盯住南序。
南序没错开眼地回望过来,甚至朝温斐扬了扬眉,摊开手心,表示爱莫能助。
能主动到这个场子来,也没有提前离场,说明南序今天的心情不错。
玩得差不多,动脑量达标,南序宣告完最后一局的结果后把位置让给别人,到宴会厅外的庭院门廊中场休息。
“给我推了不好的牌?还是我今天运气太差了?”
南序倚着花墙的边栏,从里头捎了个纸牌出来在把玩。
听见温斐的询问,他偏过头,侧脸轮廓中乌浓纤长的睫毛弧度柔和,在移过脸时细微地移动着,漆黑的眼瞳里折射了流动秾丽的光。
他没用温斐帮忙找的后一个借口,诚实地说:“前一个。”
南序慵懒地抬眼:“怎么?”
翻译过来大概是,怎么玩不起?
“事前不是说过规则了吗?”他说。
温斐的眼睛闪了闪。
规则在诺伊斯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词汇。
规则至上,权势在掌控着规则。
但上一个企图拿规则压制南序、斩去的人被揍得心甘情愿,哭着纠结于南序的原谅,成了祈求求饶的那一个,被困在了规则之下。
温斐认为应当引以为鉴。
再喜欢南序,再怎么对南序有意思,也不能连自尊都没了。可他仍然忍不住入局,又一次被南序勾住了目光。
纸牌在南序的指尖流转,他试图从南序平静的眼神中找到答案,他在乎胜负,却更在乎另一件事情。
温斐从玻璃的反光照见到自己快要疯了的神色,语气折磨:“南序,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你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我做错了什么?”
他忍不住追问,说出自己的猜测:“是在报复我吗?”
南序比其他人聪明、更有防备心,也更能看穿本质。他不意外南序洞察了他当初在季凌背后推波助澜的所作所为。
“不是。”
一句否认,又令温斐有了点希望。
南序的眼睛通透干净,带着几分戏谑。他耸耸肩,挑衅说:“今天高兴,在耍你而已。”
挑衅完了人,把人整得破防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南序保持着好心情回到宴会厅,把剩余的骰子那些的游戏项目又体验了一个遍,顺便把西泽尔推荐过的甜品给品尝完。
坐在岛台上尝着芝士蛋糕,南序顺便记载下来刚才在牌桌上每一局的过程分析,打算到时候塞到蒙特佩斯的来信里,向梅琳达女士们分享一个赌神可能就此诞生。
谢倾站到南序身边。
南序感知到对方的靠近,靠着旋转椅的旋转力稍微转动一下,没有抬头,专注于挥洒自己的记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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