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也是黄昏
【……】
【……】
【……】
人多了、学习久了,总有那么几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做出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
季凌刷新论坛的时候刷到帖子,怀疑了会儿自己读书的地方到底还藏了多少脑回路不太正常的人,一边思考,一边丢了朵花放到嘴里。
从野营回来之后,季少叫别人替他找来了西泽尔当时递给南序那种花。
不知名的小花。
季凌家中的温室里养了数不胜数的名贵花种, 他从来置之不理,却在寒气未消的早春沉迷在吃花上乐此不疲。
甜的, 回味有点涩, 有点酸。
当时他看西泽尔稀奇的态度,还有南序品尝时的姿态还以为有多好吃呢。
也不过如此。
季凌下意识又塞了一朵放到唇边。
手上蹭了点滑顺微红的花汁, 他发了会儿呆, 倏然联想到南序的嘴唇。
偏向淡粉。
不经常有绯红艳丽的色彩。
没见过,所以特别想见见。
可惜太黑了,他当时只能看见看得非常认真才能发现的濡湿痕迹, 看不清颜色。
进入休息室有多久, 季大少爷就漫不经心、若有所思地吃了多久的花, 实在太过引人注目,配合季凌脸上细细小小的痂痕, 像在演话剧里深沉的主人公一样, 谁能想到他们明明在讨论正事儿。
奥维幽幽盯了半天,突然冒出来一句说:“你变丑了。”
希里斯挑拨离间的话很有用,让希里斯对南序的伤害里永远横亘了一张来自季凌的红牌, 导致奥维看季凌越来越不爽。
说完他就离得远远的,怕季凌拿东西砸他。
结果季凌顿了下,抬头:“真有变丑了?”
平心而论,没有。
但奥维的心遗落在了其他地方,没有心地点头。
季凌沉思了片刻,管奥维要镜子,奥维不肯给。
季凌忽然问:“你最近怎么和卓朗玩在一起?”
之前奥维三天两头在他面前刷新存在感,今天在会议室再见到奥维,他才发现很久没怎么见到奥维了。
奥维沉默。
上回兄弟会宴会事件的时候他们认识的。
他还以为卓朗之前有和南序相处过,可以提供点什么信息,方便他更了解南序,结果就是个没用的,一点有效的情报都没有。
都是南序没有给过眼神的人,遇到一起默默地刷新群聊,也不算玩在一起。
季凌思考道:“你喜欢卓朗?”
奥维缓缓闭上了眼:“你有病?”
季凌不懂为什么自己开个玩笑就要被骂,就感觉奥维这段时间变了很多,并且最近事事不顺,想来想去只能归咎于希里斯来到学院和他犯冲。
“卓朗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你把我俩凑到一起怎么不觉得恶心了?”奥维忍住翻白眼。
他能听出来,季凌的“喜欢”没有什么更深层的意思,单纯的拿到一个词就来调侃。
完全没开窍呢。
季凌噎了一下。
温斐用指节叩几下桌面,笑着打断季凌的思绪:“说点正事。”
奥维闭上了嘴巴。
温斐是希里斯的表哥,按照家谱上的关系,属于连坐范围之内,介于温斐平时人不错,事发以后也没护着希里斯,奥维就没那么抗拒。
诺伊斯的百年校庆即将到来。
说是即将,实际上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算今年以来的一件大事,校方早早准备。学生会分了权柄,需要承担部分的责任,一些对内的事务分给了学生去执行。
“有场宴会,上次校庆由兄弟会承担,今年还分给你们办呢?”温斐问。
哦,说到宴会,的确专业对口。
但是说到宴会,又联想到上学期期末那场把南序越推越远的宴会。
奥维捋了把红发:”他还会去吗?”
不过指名道姓。
宴会多热闹啊,要是没有南序,感觉很没意思了,都是那些天天看要看腻了的脸。
温斐对笼了层阴云的奥维说:“你没发现吗?南序一般不逃集体活动。”
比如南序明显就对学院内定期的礼拜活动不感兴趣,但每次都会参加。
诺伊斯的礼拜传统传承已久,联邦刚建立时宗教信徒占比高、人数众多,大部分家庭有着祷告的习俗,诺伊斯在规划建筑时就加入了教堂的设计。
后来联邦历经几次移民,带来更多的文化,随着时间迁移,对宗教的冲击以及影响力加深,导致了当前联邦信仰自由。
诺伊斯依旧保留了做礼拜的习俗,希望学生在祷告之中静心,不过相应减少了频率,每两周轮一次。
南序显然没有相关的信仰,每回都在角落的位置偷偷补觉。
第一次来教堂的时候,还不太熟悉环境,随意找了个位置阖眼,玫瑰窗绚丽的光映到他的脸上,晃眼睛,休息得很不安稳。
第二次来,找了个离窗远点的位置,结果旁边的人不安分,目光黏在他身上就算了还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影响睡眠质量。
第三次,特意来得早了,找了个避开窗又避开人的好位置,以后就在那里落了窝。
温斐每次等待在中厅,等待南序经过教堂的外墙、浮雕、窗棂、门扉,坐到他的面前再离开,好像一个循环的等待结束,下个循环又要再次开启了。
奥维狐疑于温斐对于南序的关注:“你怎么知道的?”
温斐注视着他,温声说:“我是领誓人,站在我那个位置,谁在做什么都很清楚。”
“是吗?”奥维问,“那我在做什么?”
温斐平静地回答:“你没来。”
还真说对了。
奥维摸了下鼻子,前段时间冬天太冷,他根本起不来。
不过既然南序都有在,那他再克服克服。
会议室里出现了低声交流讨论的声音和笔触在纸张上的沙沙蚕食声,季凌没多大兴趣,摸了下耳朵,感觉太低频的音效弄得耳朵难受。
“我要干嘛?投钱不就行了。”
季家财团专门为诺伊斯设立了基金投入资金,诺伊斯应该会趁着这段时间升级学校的基础设施。
他起身拿起制度外套,调整了衬衫的领带,呼啦啦带走一阵清爽的风:“我先走了。”
季大少爷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到北区去。
诺伊斯虽然占地面积大,但任何一个学生都有思维惯性和定式在,喜欢去的地点就那么几处。
众所周知,南序除了教室、教学楼自习室外,是主宰北区安全的神。
经过快两个月的磨合,北区上空的狗叫声从高亢转低沉再变得静悄悄的,引发持续关注。
有不怕死的同学前往前线一探究竟。
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带着一本书,和一张幸福的笑脸。
说书真好看啊,真是太好看了,看半天才磨磨蹭蹭借一本,下次还书的时候又能见到了。
其他同学纷纷询问那只大狗呢?
同学回神,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后怕,说一见面格洛里就龇着沾满涎水的牙冲过来,幸好栓了绳。
而且南序出现了。
同学停顿,表现出强调的意味。
发现他害怕,伸手拽过了狗绳,把格洛里拉离了他。
同学是个励志学文学的好苗子,着重强调了南序手臂上微微用力而拉长绷紧的漂亮肌肉线条,还有皮革绳子缠绕在腕间的情况。
阿诺德的书屋渐渐迎来借阅高峰期。
季凌不知道背地里曾经出现过这么一例宣传案例,只感觉到北区的界限似乎快要被人踏平了,和他上次冬天来时荒凉不见踪影的情况完全不同。
季凌有些不太高兴了。
红帽子小书屋近在眼前,往来的同学匆忙慌乱地从书屋里出来,见到他以后怔愣了下,微微鞠躬打过招呼夹着尾巴离开。
格洛里凶人了吗?
可是没听见狗叫啊?
季凌疑惑地走进书屋才发现真正的原因。
本来应该坐着南序的借阅管理员的位置另有其人。
阿诺德沉着脸,跟座山一样矗立在那里,不耐烦的感觉快要凝成实体化的刀刃,扎穿本来老旧的屋顶。
听见来人的响动撞击了风铃,阿诺德眼皮不抬,想说“滚”,特意花时间忍住了,才抬起眼睛。
他打量着季凌,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说:“季凌?”
阿诺德可以说出季凌的名字也正常,毕竟从前是同一个阶层圈子里的。
又或许是因为季凌这个名字是推动南序来到北区的诱因。
“你好。”季凌说。
不在南序面前的时候,季凌那种来自阶层的矜贵乃至略显阴郁的气质就会表露无遗。
上一篇:末世大佬穿到古代被流放
下一篇:论圣父如何扮演痴情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