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所往
每每想起来玄卿都忍不住想吐,都怪那什么女娲泪,这楚思佞真是个变态,从哪儿找出来能让男人生孩子的药,居然叫他给喝了。
他之所以知道了未来的事情还敢跟沈玉衡前来,就是为了看看那梦里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倘若为真,那他可就是通晓未来的修真大能了。
现在看来,魔尊大婚,赤红花轿,全都对上了,只差那女娲之泪。
当然,既然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玄卿是绝不会喝女娲之泪的,他不仅不会喝,还要把那女娲之泪喂给沈玉衡,叫沈玉衡跟楚思佞生孩子去!
他俩生的孩子是该姓沈呢,还是姓楚呢?
玄卿越想越好笑,险些恶劣地笑出声来。
在他身旁,沈玉衡漠然瞥他一眼,将他脸上精彩纷呈变化多端的神色尽收眼底,自齿间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极尽嘲意,
“蠢货。”
玄卿:“?你骂谁呢你?”
沈玉衡干脆地无视他,剑尖挑开花轿的绸帘,方要俯身进去,却被玄卿伸手拦下。
他眉宇微蹙,有些不耐烦地抬眸看向玄卿。
“皮又痒了?”
冷冰冰的剑鞘抵在玄卿的肩头,玄卿脑海里瞬间回想起上回被这个死人师兄按门规责罚五十杖时的可怕回忆,那天,沈玉衡差点给他腿打断。
写话本子的蠢蛋简直失心疯了,居然让沈玉衡这冷血混账和他在一起。
玄卿发誓就是跟那些青面獠牙的丑陋魔修在一起,也绝不跟沈玉衡在一起!
眼见沈玉衡耐心告罄,一副即将脸黑的神色,玄卿忍下牙痒,低声道,“你我两人都进轿子,那新妇进来还有地方占么,我用法术变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闻言,沈玉衡铮地一声把剑收回剑鞘,看傻子般看他,“所以,魔修会认为方才送来了两顶轿子?”
“怕什么,你以为那些贪生怕死的魔修敢掀开轿子看?”玄卿早就计划好了,“吉时一到,这轿子就会被送去魔宫,你我就算藏在这里又能藏多久?他们要把新妇塞进来,只能塞进你跟我其中一顶轿子,听说那新妇是元婴期,你我任何一个都能挟持住他,问清楚婚事原委之后传音给彼此,然后迅速离开魔域。”
这计划听着倒还有点谱。
沈玉衡用傻子终于长脑子了的眼神,上下扫了玄卿一眼,而后默然地转身钻进轿子里。
玄卿自然看懂他的意思,咬了咬牙,恨不能一拳给那张可憎的脸打成猪头,最终却只是朝着空气踹了一脚。
该死的沈玉衡,你就好好尝尝那女娲之泪的滋味吧!
到时候他就在自己的轿子上设下阵法,魔修进不来,自然只会去沈玉衡那顶。
届时……
嘿嘿嘿,沈玉衡就完蛋了!
第2章
夜半三更,正是魔域的吉时,一阵紧凑的锣鼓声自院落外响起,谢忱瞬间从种田的美梦里惊醒。
玉米,高粱,土豆,辛勤耕耘挥洒的汗水……全都没了。
他现在在哪?
谢忱揉了揉眼睛,环顾四周,刹那间仿佛被一道雷电从头盖骨穿到了脚底板。
老天,他的任务还没做完,居然睡着了!
他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拍拍屁股上的土,急忙忙地从怀里掏出装着女娲之泪的水壶,朝着外面跌跌撞撞跑去。
但愿花轿还没被送走,不然他的最佳员工称号肯定要归别人了!
然而等谢忱跑到了花轿前时,却瞬间傻了眼。
一个,两个。
怎么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花轿?!
哪里来的,他这个穿书人士怎么都不知道?
多年穿书的经验告诉谢忱,这恐怕就是导致原书剧情出现漏洞的原因之一,他现在必须要冷静地分辨出那个装着玄卿和沈玉衡的花轿才行。
遇事不决小公鸡,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
他指尖点了又点,最后落在了右手边的花轿上,谢忱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般攥紧手心酒壶,试探着走上前想要拉开轿帘。
“新娘子……”
咦?好沉的帘子,怎么拉不开?
谢忱使出吃奶的劲儿猛拽,而那薄薄一层的轿帘仍然不动如山。
什么情况,黏502了?
又拽了半晌无果,谢忱终于死心,看来刚刚小公鸡点的不对,兴许是在另一顶花轿里。
他转过身,朝着另一顶花轿走去。
轿帘仍然拉得紧紧的,谢忱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新娘子?”
里面传出一阵奇怪的响动,正当谢忱困惑时,又传来一道清冽漠然的声音。
“谁?”
谢忱被那声音冰了个激灵,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任务在身,连忙道,“您已经进轿了,魔尊大人命我来送水给您喝。”
“不喝。”依旧是冷得彻骨的声音答他。
不过谢忱早就料到玄卿会拒绝,拿出早就预备好的说辞道,“魔尊大人吩咐您必须得喝,到魔宫还远着呢,路上口渴怎么办,您多少喝一口意思意思,小的也好交差啊。”
完美!
他的台词向来流畅得很,一个错字都不带有的,玄卿肯定找不到理由拒绝。
果然,从赤红的轿帘子里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拉开了一道浅缝。
谢忱好奇地朝着轿子里看去,原书里玄卿和沈玉衡可是全修真界难寻的大帅哥,他可真想看看长什么样,虽然帅哥见过不少了,但是每次碰到这种场面他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
然而,还不等他看清楚里面大帅哥的真面目,就被一把攥住腕子,连人带水壶一起拽进了花轿。
一阵天旋地转,谢忱脚下一绊跪在轿子里,来不及开口,一柄闪着锐利寒光的长剑已经悬在了喉咙边。
他眼睛倏然瞪圆,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心跳得好像快要从嗓子眼蹦出去。
这这这……这多危险啊!
差一点他小命就不保了!
谢忱惊魂未定地沿着那长剑朝上看去,对上一双泛着寒意毫无人气儿的洞黑眼睛。
帅是挺帅的,可是那眼神,简直跟要吃了他似的,好可怕。
他穿书十余载,什么样的主角没见过,不怕不怕。谢忱很快把自己安慰好,强装镇定道,“新娘子……您把剑放下。”
男人眉宇微挑,眸光将谢忱全身打量了个遍,冷淡开口,“手里拿的什么。”
手里拿的……
哦对了,女娲之泪。
被他看得心尖发毛,谢忱连这茬都忘了,不禁懊恼起来。
今天他表现得一点也不专业,说出去都让同行笑话。
“是尊主命我来送的水。”
他赶紧把女娲之泪双手奉上,眸光不经意一瞥,恰巧瞥见男人身后居然还缩着个五花大绑的人,脸上鼻青脸肿涕泗横流,好像刚挨过一通胖揍。
“救命啊!”那五花大绑的倒霉蛋跪倒在谢忱面前,哭嚎道,“救命,他要杀了我!”
等等,这是谁?
难道是刚被揍过一顿的主角攻沈玉衡?
不对啊,原书里写沈玉衡是玄卿的师兄,修为也比玄卿高,不可能被玄卿揍得这么悲惨,该不会是某种小众的play吧。
似乎察觉到谢忱的目光,男人莫名低笑一声,只那笑意不达眼底,令人脊骨发寒,“都看见了?”
谢忱还没想清楚,懵懵地回眸看向他,“嗯。”
本就狭窄的轿厢因为谢忱的加入显得更加逼仄,沈玉衡压了压眉,随手将新娘子打昏,而后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出轿子,目光缓缓挪向谢忱,
“正好,接下来该换人审问了。”
“嗯……啊??”谢忱终于反应过来,里面那个被揍得一脸血的人,既不是沈玉衡也不是玄卿,而是那个原本要嫁给魔尊的新娘子!
玄卿不在这里,而他,正好撞见了沈玉衡刚刚拷打完新娘子的场面!
苍天呐,睡个觉的功夫,这剧情都跑偏到哪里去了。
谢忱捧着那可怜巴巴的小水壶,在凛冽的剑尖下欲哭无泪地开口,“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我只是来送水的,既然新娘子不在这,那我应该是走错了。”
对方冷嗤一声,“走错了?”
谢忱含着眼泪,小鸡啄米般狂点头。
沈玉衡的眸光落在谢忱手心的小破水壶上,又缓缓向上,仔细打量谢忱那明晃晃写着“做贼心虚”四个大字的脸。
脑海倏忽回想起方才他逼问那新娘子时得出来的口供。
那新娘子说楚思佞并非真心想要成亲,只是想和一个元婴期修为的人生下孩子,孩子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楚思佞那般阴险狡诈之人,不会不知道男人和男人无法生下孩子。
这蠢货魔修如此突兀地出现,又一脸作贼心虚,手心的水壶定然大有乾坤。
思及此处,沈玉衡面色渐沉,将剑尖从谢忱的喉咙边挪开,戳了戳还在他手心紧握的小水壶,“喝一口,我看看。”
谢忱前脚刚松了口气,听到这话心又凉了半截,他连忙解释道,“这不是给我喝的,这是给新娘子喝的!”
闻言,沈玉衡眯了眯眼,不语。
谢忱见他不说话,心头越来越咯噔,赶紧继续解释起来,“这是魔尊大人亲口说的,只能新娘子喝,若我敢喝,魔尊大人会杀了我!”
作为穿越人员,他不能把剧情说出来,否则就是违反规定,简直倒霉透了。
他全都是为了沈玉衡着想,旁边那新娘子手脚被绑着还昏迷,如果他喝了肯定会被沈玉衡酱酱酿酿,那玄卿未来的幸福可怎么办?
话音落下,沈玉衡的剑尖又朝谢忱的心口挪了三寸,一口水而已,有何不敢,难不成是毒药?
谢忱眼前黑了又黑,感觉那剑都快捅破自己的衣服扎进肉里,他欲哭无泪半晌,还是试图挣扎最后一小下,“求你了,可以不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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