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书漫
“……”谢淮岸沉默了片刻,编了个理由,“前些日子缺课多了,需要补回来。”
池宴许觉得有道理,又说:“你没吃饭吧,吃点荷花酥,新鲜出炉的。”
“不吃了。”吃多了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谢淮岸冷漠的拒绝,也并不想再多说什么。
池宴许有些失落,将东西递给他,道:“那你留着,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吃。”
“……好。”谢淮岸喉结滚动了一下,拒绝的话是万万说不出来的。
他别过目光不去看他,不过这一眼,让他看到了远处的温如琅。
池宴许又跟他说了几句话,谢淮岸没在听,他觉得谢淮岸可能有什么心事。
池宴许思来想去,觉得其中肯定有问题,谢淮岸肯定不会跟他说,他打算找个人来问一问。
问谁了?
金玉楼!
池宴许决定不再逗留,便跟他告了别。
他还在马车里留了两块荷花酥,厨子做得很不错,池宴许把两块都吃了,坐着马车颠簸着回去。
可能是马车里气味不是很好闻,又或者他最近经常胃疼的缘故,他下了马车,便觉得很难受,反胃的厉害。
他立即跑到一边,扶着门框吐了出来。
“芸儿,我觉得我快不行了。”池宴许吐了个天昏地暗脸色惨白。
芸儿赶紧拿来水给他漱口,一边给他顺气,“已经去叫大夫了。”
池宴许捂着自己胃的位置,道:“我这里,好难受。”
“少爷,你该不会……有了吧?”芸儿咽了咽口水,大胆猜测。
池宴许懵了一下,问:“有什么?”
“有喜了。”
第32章
大夫来了又走, 在门外跟芸儿叮嘱了几句,又安排了后院里给池宴许煎药。
池宴许很是郁闷,原本还打算下午去找金玉楼的, 让他当自己的探子,怎料还有需要静养, 开的方子至少有几十味草药, 看上去就很苦, 至少要喝一个月。
池宴许觉得自已经生无可恋了,摊尸一样躺在矮榻上,一边拨弄自己新得的手串。
外头的雨停了, 下午的天气变转晴了,夏天来了, 蚊虫也变多了起来。
芸儿给屋子里点上了熏香,又端来了乌漆嘛黑的中药, 劝他喝:“少爷, 良药苦口。”
“……”池宴许瞥了一眼芸儿, 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真是苦到了骨子里, 随后便立即塞了个蜜饯到嘴里。
还是不够甜。
这样的日子真的无趣很。
他便开始惦记起谢淮岸了,这人已经半月没有回来了,不知道自己要用他,需要他随传随到吗?
池宴许觉得这个人很有问题,思索了一下上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挺好的。
当时他们说了什么吗?导致他就不回来了。
池宴许思来想去,想起来了一个人的名字, “叫什么“浪”,到底叫什么浪来着,赵钱孙李张三王五李二,脆皮烧鹅, 红烧狮子头……”
“不对劲,谢淮岸当时好像说要跟这个人成亲,他肯定是外面有人了!”池宴许愤怒的从矮榻上坐起来,气冲冲的要出门去,找那个贼胆包天的谢淮岸。
不料他还没有走出门,远远便看到谢淮岸正好进家门,他身侧还跟着一位满脸不爽的金玉楼,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谢淮岸,道:“你最好跟池少爷交代,如果你胡说八道,我肯定会揭穿你的。”
谢淮岸面无表情。
“池少爷,你来得正好,谢淮岸有事情要跟你说。”金玉楼立即冲着池宴许打招呼,小跑着走到了池宴许的身边。
池宴许疑惑的看他一眼,问道:“发生了什么?”
金玉楼凑在池宴许的耳侧嘀咕,说话时候的目光还时不时瞥向谢淮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说他坏话一般。
“不是这样的,我不认识那个人。”谢淮岸虽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但是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呵呵,还不认识,我再去晚一点,别人就要脱你衣服了。”金玉楼愤慨的说道,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你不认识,还让别人脱你衣服?”
谢淮岸看了一眼池宴许,道:“我可以单独跟你说。”
池宴许黑着一张脸,反问道:“你就在这说吧。”
金玉楼双手环胸,已经站在了池宴许的战线上了,根本都不用他发展,金玉楼便愿意当他的眼线,而且遇上事情,也愿意第一个揪着人回来当面对质。
“刚刚那个……女的,说是你安排的丫鬟,给我打扫屋子,浆洗衣服,我拒绝了。”谢淮岸拧眉解释道。
那个女人确实有些眼熟,但是他不记得哪里见过了,看上去有些怯怯的,最后听到外面有人来,便冲上来脱他的衣服,于是便被金玉楼撞了个正着。
金玉楼便指着两个人,道:“我要去跟宴许告状,难怪你现在都不回家了!”
谢淮岸只能追着他,一起回来了。
池宴许沉着脸,看着匆匆赶来的芸儿,问:“你有安排丫鬟去给他打扫屋子吗?”
“没有。”芸儿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谢淮岸。
姑爷好大的胆子啊,难怪这么多天没有回来。
池宴许冷冷的看着谢淮岸,又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了。”谢淮岸垂着眼眸,想不明白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派人来的。
是温如琅吗?还是书院的其他人?
池宴许继续问道:“那个人是叫李浪吗?”
“?”谢淮岸皱眉,李这个姓氏很耳熟,之前有人带着这个自称丫鬟的女子,说要给他做妾,他道,“我记起来了,她叫李采。”
“你……竟然还有一个?”池宴许气得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说不认识她吗?”
金玉楼也是目瞪口呆,原来之前还有一个。
谢淮岸表面上看着挺正经的,没想到这么花。
谢淮岸解释道:“不是的,我真的不认识她。”
“我不听我不听。”池宴许捂着耳朵,跑掉了。
“……”芸儿看了一眼谢淮岸,又看了一眼跑走的池宴许,说道,“姑爷恕我直言,你要是真的对不起我家少爷,你就完蛋了。”
“我没有。”谢淮岸拧眉,快步追了上去。
池宴许跑得不快,跑到后院池塘边还靠在栏杆处喘了喘,等到谢淮岸追上来的时候,他又要跑,便被谢淮岸抓住了胳膊,道:“别跑了。”
“你在外面有人了,所以家都不回了?”池宴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谢淮岸听到这话,沉默了片刻,解释道:“没有。”
“你还骗我,你之前说有个什么浪,你要跟他成亲,现在又有个什么李采,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池宴许愤怒的指责。
谢淮岸思索了一下他说的是谁,道:“是温如琅。”
“对,就是温如琅,你看你对他多念念不忘?”池宴许咬牙切齿,怒道,“我要把这个人给杀了。”
“……”谢淮岸提醒道,“不要打打杀杀,草菅人命会被抓起来的。”
“你舍不得了?”池宴许愤愤然。
“我跟那个温如琅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书院新来的,总是打着你的名字招摇撞骗,我以为你们认识。”但是现在可以确认,他们确实不认识,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记不得。
池宴许疑惑道:“真的吗?”
“嗯。”谢淮岸点点头。
“那李采又是谁?她还要脱你衣服?”池宴许咬牙切齿。
谢淮岸道:“她……应该是你管事家的女儿,很早之前,带着她来说要给我做妾,我拒绝了。”
“你还敢有妾?”池宴许只听到这句,气炸了。
好个李管家。
“我拒绝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又来了。”谢淮岸继续说,眼看着池宴许低着眼睛,在那咬牙切齿,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上前一步,双手握住他的肩膀,“如果我想骗你,我就不告诉这些事情。”
“……”
池宴许侧头,看着自己肩膀上的手,他抬手打开。
他冷着脸,迈步离开。
谢淮岸沉默的跟上,也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下过暴雨的院子,到处都湿漉漉的。
池宴许气冲冲的往前走,忽然一脚踩在了光滑的石头上,脚下不稳,直直的掉进了荷塘里,跟他一起掉进来的还有想要拉他一把的谢淮岸。
池宴许抓着他的胳膊,从淤泥里爬起来。
他似乎觉得太丢脸了,立即把这事甩在谢淮岸的身上:“你看你,把我推到池塘里,你想谋杀亲夫啊你?”
谢淮岸把他捞起来,看他满脸淤泥,跟个花猫似的,抬手给他擦了擦脸,反而把淤泥给抹开了,看上去更脏了。
“你还往我脸上涂泥巴?”池宴许往回走,池塘里的淤泥吸力很大,他每走一步都很艰难,鞋子都拔不出来。
谢淮岸三两下就爬上去了,看着深陷泥沼的池宴许,伸手拉他:“上来吧。”
“……”越想越觉得生气。
池宴许抓着他的手爬上去,心里想着一定要报仇。
上了岸,赤着脚走在青石铺成的地上,留下了一串脚印,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撑着下巴,愁眉紧锁。
谢淮岸问:“你先去沐浴,当心感染风寒。”
“……”池宴许抬眸看他一眼,反问道,“你不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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